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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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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年回到房間,坐在床邊靜靜地擦拭頭發,目光晶晶的,時刻觀察樓玉樹是否真出去找女人。

一個連喜歡都不知道,一根筋的人,怎麽可能會用這種招數來吸引她的註意力?

越看越不對勁,他怎麽一直撫摸著胸口?

胸口放著那個女子的手帕,就這麽值得珍惜?要是這樣,那可就臟了,她不要這種臟男人。

她側頭擦著頭發,發呆到梗住脖子差點才掰不回來,才恍然回神。

幽靜的房間,氣氛冷滯了許久。

一旁的樓玉樹越想越氣,望年始終無動於衷,這破方法一點兒都不管用。他想出去立馬殺了煙雨這個女子,讓他丟臉丟了兩次。

“我出去一趟。”樓玉樹提了劍,氣勢洶洶地走出門。

一貫不願過多計較的望年忍不住開口:“你去找那個女人?”

樓玉樹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你不是不信我找別人嗎?”

“樓玉樹,你要是真有了別的女人,早點說,也別碰我,我馬上離開。”她扔了手中的布帕,目光如炬,洶洶地站起身,指著他胸膛說,“你胸口的布帕,粉色的,我都不屑說出口這是買給我的。”

“你氣什麽?”

“我……”她頓時啞口無言,“我沒生氣啊,總之,你別碰我,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天下大把男人等著我。”

“望年!”

“樓玉樹!”

樓玉樹心裏狂喜不已,至少他在望年心裏中還是有點位置的。

他不去殺人了。

劍重新放回桌上,樓玉樹走回來,心情大好地端坐著,慢悠悠地從懷裏掏出那方粉色的手帕,細細地摩挲,好似在回味手帕的主人。

“樓玉樹,你……不要臉……”望年氣得胸口陣陣起伏,跺了一下腳,咋咋呼呼地坐在床上,心想,反正只是做任務而已,天底下比他溫柔,比他正常的男人多了去,幹嘛在意一個瘋子。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她反反覆覆地安慰自己,以後她要找一個正常的,皮膚滑溜溜的肌肉猛男。誰在意誰就是王八蛋。

好吧,她就是王八蛋。

都怪系統,老是給她一堆可憐淒慘的夢。心疼男人就有災難,這句話真沒錯啊。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樓玉樹漫不經意地把手帕塞回懷裏,“我還是去找她吧,她……有點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帶過來給我看看,”望年故作笑得輕松,一臉興奮,“是什麽女人讓你神魂顛倒?我要恭喜她,以後鐵鏈給她鎖,我自由了,開心得要死。”

“我跟她沒什麽,不過是談談心。”樓玉樹轉頭看她,迎面飛來一條她擦頭發的布帕。要不是他手疾眼快,真會貼在他臉上。

“談談心?哇,樓玉樹,你真是長大了。”望年笑得很欣慰,很快笑容被怒氣取代,“去你的談心,你跟我從未談心,倒是跟一個見過幾次面的女人談心?樓玉樹,滾吧你,趕緊給我解鎖。以後鎖她,別來煩我。”

“你氣什麽?”

“我氣我的狗被別人養了。”

“好好說話的,望年。”

“我夠客氣了,樓玉樹,你要找別人,就去鎖別人,我不陪你玩。”

“沒有這個女人,我故意氣你的。”樓玉樹靠近她,摟過她的後背,“所以,你真的在乎我?”

“我在乎你?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在乎一個鎖我的,餓我肚子的男人,我是傻子吧。”望年怒火攻心,像只撂蹄子的小羊羔,只能用前蹄攻擊敵人的胸膛,又十分不解氣。

“餓了我一天,出去找女人,還理直氣壯,很好,解開我,咱們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我去找溫柔的,比你年輕、比你有錢、技術比你厲害的男人。”

樓玉樹聽得直慌張,急忙解釋:“假的。”

“假個屁,我不聽。”

樓玉樹緊緊地抱住她,笑出聲,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你聽的,你在乎的。”

理智回籠,望年安靜了片刻,恍然大悟:“你真是故意的……”

樓玉樹在脖頸處的呼吸十分灼熱滾燙,烘得她臉紅。

她中計了,還是這麽拙劣的計謀。

沒道理啊,樓玉樹什麽時候開竅的,都開始套路她了。她以為樓玉樹只會殺人,不懂風情,更覺得這種伎倆麻煩,他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走開。”望年推開他,下一瞬被撲倒在床上。

“你真去找了?”她氣得肝疼,苦笑不得地錘了他一下。

“嗯,喝了點酒。”

“漂亮嗎?”

“沒你漂亮。”

“酒好喝嗎?”

“沒你甜。”

“你惡心嗎?”

“不惡心。”

“我問你說這話惡心不,你不惡心,我惡心。”她推開他的壓迫,沒好氣地問他,“所以,你想幹嘛?”

“望年,你在意我,你可以喜歡我的。”他壓在她身上,在她耳旁說著輕聲細語。

“我天天這麽捆你,你會喜歡我?”

“嗯,喜歡。”

“假如你女兒也被一個男人這麽鎖著,這麽虐待,你會願意他們在一起?”

樓玉樹:“……”

“你願意嗎?”

“我願意,因為我不喜歡小孩,所以不會有女兒,我也不會讓你生的。”

他看得出望年的心思,那日在穆城,賣冰大娘一直調侃他們,望年臉色立馬變了。他也不喜歡小孩,若是小孩像他那樣,在世間吃盡苦頭,倒不如出生。

她擡手捏他臉頰,憤然道:“雞同鴨講,所以你這幾日跟瘋了一樣弄臟我,咬我,就是因為我說不喜歡你?現在證實你要的答案,心情好了?混蛋。”

他冷酷的眉眼露出些許悅色,扯開她的手指,親昵地嗅嗅望年剛洗過的發絲,抱得緊緊的:“望年,不要再說找別的男人了,我每次聽到都不舒服。”

“誰讓你咬我,鎖我,還耍我。”

“你不說,我就不咬。”

早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能花式表達愛意,何必那麽多遭罪。

“望年,你會愛我的吧,你剛剛生氣了。”

“滾,煩人。”望年想翻身,不理他,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我就知道會的,除了你,沒人會愛我了。”他趴在她脖子處,說話輕輕柔柔的,像是往冰上撒了一層白糖,冰涼裏透著甜滋滋。

“滾,煩人。”她心頭一軟,又無語地踢了他一腳,側身裝睡,沈默許久才說,“你再這麽惡劣地對我,就不配有一個溫溫柔柔的小嬌妻。”

半夜醒來,後知後覺的望年越想越氣,又蹬了樓玉樹一腳,從他懷裏抽出粉色手絹,扔得遠遠的,狠聲罵道:“還留著,可惡,我中計了。”

樓玉樹:“……”

兩人和好後,在租來的宅院裏不吵不鬧,又度過了三天。然而在第四天時,東海客棧的人來信,說是謝景宸王府來人尋找他們。

樓玉樹不願意將望年獨自放在房間裏,打算讓望年戴著鎖鏈出門。

若是這般囚徒模樣被鎖在房間裏,望年不會有強烈抗拒,可現在要出去,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屈辱。

“你若是不給我解開,我就@#@#¥#%¥^……” 話音沒說完,望年被他扛著上馬,一路顛簸到東海客棧門口。

嵇極派來送信的人正是那天同他們爭吵的士兵。

樓玉樹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俯瞰士兵,眼底裏冷沈沈的幽光如鋒利的刀,破開燥熱的空氣。

那將士膽怯地咽了一口氣,壯著膽子上前:“嵇先生有信告知公子。”

他拆開信封,望年湊在旁邊看,剎那間瞳仁驚駭地緊縮,上面寫了謝景宸一行人在回京的途中遭遇襲擊,謝景宸與黃橙紫雙雙墜入懸崖,下落不明。

“快快……”她催促樓玉樹連忙出發,全然忘了剛剛在淩亂的風中說要跟樓玉樹決裂的話語。

越是這樣,摟玉樹越不想讓她得逞,報覆她剛剛在馬上謾罵自己的話。

“快啊!”望年兇狠狠地瞪他,沈沈地呼出一口氣,“行啊,我在替誰著急,某位奪命羅剎哦,第一殺手哦,得不到光雲……”她的話剛剛說完,樓玉樹登時策馬揚鞭,顛得望年雙腿發麻。

猝不及防地出發,嚇得望年差點撲倒下去,她委屈地罵他:“樓玉樹,我也跟你勢不兩立!今晚你別想親我……”

塵寰飛舞的大道上,樓玉樹停了馬,將望年抱起,轉了個身:“靠著我,不會掉下去。”

望年只想報覆,在他縱馬時,擡手掐他腰身。

那裏向來敏感,樓玉樹緊縮住身子,帶著絲絲惱怒:“別碰,危險。”

“你還知道危險,拿胸口撞我,撞得很爽時怎麽不說危險,在床上這麽撞我時怎麽不說危險?”

“望年,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閉嘴。”他實在吵不過望年,來來回回只會這幾句話罵人。

兩人吵了一路,其實主要是望年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樓玉樹不過偶爾從嘴裏蹦出一兩句回她。

戲唱多了也累,望年只好抱著樓玉樹的腰,靠著健碩的胸肌來安慰自己不要生氣,生氣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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