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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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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好!”身後的人冷冷地開口,大病一場的他唇色幹裂,脆弱得像一張柔細的手帕,風一吹就會飛。

垂眸查看衣服,她頭發淩亂,盡悉披散,穿了個白色裏衣,壓根沒有露出自己的肌膚,裹得嚴嚴實實,完全沒問題。

哪來那麽多的束縛?

她沒聽他的話,徑直走去開門,身後忽地傳來一陣秋風般寒意,劍風撩過發梢,劍剛勁地插進門框。

虎嘯龍吟般響亮的劍氣震懾了門內外。

“這一大早鬧啥呢?”望年被劍嚇了一跳,氣沖沖地跑回去穿外衣,裏裏外外裹了三層,走到樓玉樹面前轉了三圈,嬌滴滴地作福施禮,“夫君,滿意了嗎?”

不知羞恥!

頭回聽到有女子這麽喊他,竟是為了戲弄自己,樓玉樹惱羞成怒,想教訓她,拽起水杯想摔她。

被教訓過太多次的望年這次跑得很快,回頭時滿目神采如萬點星光,柔媚的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意:“等我回來。”

開門迎來正是謝景宸的下屬謝安,來人朝她作揖,輕聲道:“姑娘,我們半個時辰後出發。”

望年展顏而笑,柔聲道:“謝謝。”

“這……”謝安猶豫片刻,還是把地上的食盒遞給她,“我為公子送膳食,順便為姑娘拿了。”

望年有些受寵若驚:“謝謝大哥。”

“舉手之勞。”謝安轉身離開時,嚴肅板正的臉上莫名浮現一陣羞紅。

望年把食盒放在桌上,自顧自地抓起包子,咬了一口。

一大早有人送吃的過來,心裏自然愉悅。

素來習慣安靜不說話的樓玉樹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乜著眼瞄這不知羞恥的女人,陰陽怪氣道:“他若下毒,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她疑惑地望向這病嬌,心想,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針對我?

嘴裏口嗨一陣, 她偷偷謾罵他,而後惋惜地說:“本來想給你吃了,算了。”

餓死你!

兩人一早的冷戰就此開始,一直沒人開口打破沈默的氣氛,即便上了同一輛馬車,還是各坐各的,各看各的。

路上無聊,她趴在窗口,手耷拉在窗外,任由疾迅的熱風穿過指縫。手趴麻了,換一只手接著趴,懶懨懨地哼著小曲。

路越趕越快,倏忽間,顛簸的馬車陷入一個低坑裏,馬車差點翻過去,沒註意的望年狼狽失衡,腦袋重重地撞在窗框上。

沈默不語的樓玉樹發出王之蔑視般的冷笑。

出醜還被嘲笑,望年怒氣沖沖地瞪他,站起身喝道:“我不伺候你,我去找橙子玩。”

她正要轉身去拍車門,哪知車輪不小心碾過一塊大石頭,身子直直地撲到樓玉樹身上。

樓玉樹想推開她,車又再次顛簸一下,望年失衡,隨手拽個東西保命,靈巧聰明的手直接撲在他身下中間的地方。

動彈不得的樓玉樹:“……”

“疼死我。”望年擡手揉了揉腦袋,蹙眉俯身問:“有沒有碰到你傷口?”

樓玉樹不自在地動了動大腿,白皙冷凈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惱怒地擡手拽她靠近自己:“望年,我什麽壞事都幹過。”

“啊?”望年一臉茫然,望向那張清潤如玉的臉,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樓玉樹皮膚真好,沒有毛孔,沒有黑眼圈。

黑發、粉唇、棕冷瞳、白玉般的臉龐,四色相得映彰,清逸如畫。

樓玉樹見她似乎被自己嚇到,心滿意足地松開她,方才的慌張與無措如被捋順的羽毛,讓他舒適。

回神後的望年恍然大悟,興奮地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要對我做什麽壞事?”

樓玉樹那雙冷厲的眸子淡淡半闔眸子,諷刺道:“不知羞恥!”

“是做這樣的事嗎?”望年湊上去,撩開衣服露出一點點鎖骨,眼尾上挑,勾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多情。

往日,若是有不知死活的女人湊上來,他必定要這人死。然而,望年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不得不讓步,不能殺之後快。

對付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只能用同樣的方法對她。

以前做任務時,他曾看到有男人壓在女人身上,女人總是發出驚恐的尖叫,像是屠宰場即將上演死亡的序幕,他懶得聽下去,當場一劍兩命。

他不懂為什麽這樣女人就要尖叫。

今天他要望年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也經歷這樣痛苦!

他猛地拽住望年扔在座位上,巍峨頎長的身子如泰山般倒了下來,氣勢磅礴兇猛地壓住望年。

動作快速,霸道又強勢。

望年向來是個老色批,好不容易能啃到絕品帥哥,心裏都快樂出一朵花。

她暗自期待地等候一場霸道總裁般的吻落在唇上。

最好把她吻到頭暈眼花。

想想就刺激。

男孩子,在外記得保護自己。

等了好久,樓玉樹皺著俊逸的眉宇俯瞰她,像是在等待一個結果,越等越尷尬。

期待沖暈了望年的理智,待之退卻,她扭了扭腰,迷惑不解地端詳樓玉樹,須臾後,她發出一陣沈悶的杠鈴笑聲:“你不會不知道……哈哈哈哈哈……要……做什麽吧……哈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幾乎快把肚子笑到抽筋,當目光觸及樓玉樹面如死灰的神色,所有嘲諷楞是硬硬生地憋住。

由於笑得太大聲,望年眼角發紅,手腳發軟。好為人師的她端著一副認真教學的樣子說:“我教你,下次你可以這樣狠狠欺負我。”

先來個壁咚!

她慢慢起身,發梢雲髻稍稍被蹭亂,越逼越近,星眸悄然地泛起一層柔軟的水光,把向來不可一世孤傲無情的樓玉樹逼到車壁,鄭重其事地問道:“準備好了嗎?”

樓玉樹冷漠地註視她,鼻息隱隱傳來清雅的梔子花香,溫柔地縈繞,是她發絲的氣味,宛若有一道甘泉澆灌在灼熱的心尖,無端叫他萬分硬朗化為清湖柔。

為什麽會有這種不自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像極了他追逐逃亡者的那種亢奮與刺激。

鮮血在眼前爆開的剎那,熱意與流淌的細癢在臉部劃過,死亡隨之而來。

他喜歡居高臨下地碾碎那些生機,任由殺氣在體力躁動橫流的美妙感覺。

想到望年在自己手裏嗚咽的感覺,猶如羊羔子落入虎口的掙紮,每一滴眼淚成了他愉悅的助興。

馬車門猛地打開,來人正是黃橙紫:“望年姐姐,你沒……事……吧……”

黃橙紫看到抵墻親昵的兩人,當場目瞪口呆,不自然地咽了一口氣,用盡力氣地關上門,臉紅得發燙,撒腿跑了。

望年姐姐這麽大膽的嗎?

所以,不是樓玉樹欺負姐姐,是姐姐看上他了?

好厲害!

望年收回手,急忙沖出去想解釋,然而車夫大哥爽朗豪笑:“姑娘,佩服!”

她苦澀地笑了一聲,回去乖乖坐好,像是被削了爪牙的狐貍,耳骨掛上淡淡的粉色。往日飛揚的神采失去了顏色,目光不敢分一絲給樓玉樹。

樓玉樹那雙幽暗不明的眸子定定地凝視她。

他真的很想,很想割開她的脖頸,舔舐她血裏的熱度與腥味。

等拿了秘箋,他要她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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