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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他一直想弄死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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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百裏,你一直畏懼軟肋,也一直在利用別人的軟肋,殊不知你這樣的心思,才是你自己的軟肋。你害怕失去,一味的控制主動權,這其實是最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你恐懼,你害怕,你不敢拿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因為你的內心深處,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最打大的心理陰影。”

穆百裏輕嘆一聲,無奈的揉著眉心,突然將她拽進懷裏,“好了,你便是本座最大的陰影。若本座沒有猜錯,在北疆有一種巫術,能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讓人進入一個無法擺脫的困境之中,而後自己沈淪,最後再也沒能出來。”

趙無憂撇撇嘴,“你以為我在催眠?”

“催眠?”穆百裏一楞,這詞兒倒是新鮮。

輕嘆一聲,趙無憂也是極為無奈的,遇見這軟硬不吃的,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伏在穆百裏的懷裏,趙無憂終於將玉佩抽離他的掌心,握在了自己的手裏,“這東西還我,人在你那兒,幫我照顧好他。”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癡兒。”穆百裏低眉望著她,“趙大人生得這樣醜,也會有男子傾心至此,真是難得啊!”

“是啊,更難得的是我能跟督主無恥茍合,走哪兒都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不放。”趙無憂笑得涼涼的,“穆百裏,你說對嗎?”

穆百裏煞有其事的點頭,“趙大人所言極是,這無恥茍合四個字,用得尤為精妙。”他若有所思道,“若是你那小白臉知道這事兒,不知又該怎樣呢?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合歡姑娘的大秘密。”

語罷,他將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胸前,一臉的嫌棄。

趙無憂一把推開他,想起了市井潑婦的罵人姿態,不覺脫口而出,“放你的狗屁。”

話剛出口,她便後悔了。

這話怎麽這麽難聽呢?長這麽大,她還從沒有這般放肆過。這種話,不該出自她這個禮部尚書之口,說好的禮儀當先呢?

趙無憂輕嘆,遇見了穆百裏,還真是萬般皆可能。

穆百裏先是一楞,而後看見她微紅的面頰,當即笑出聲來,“怎麽,說完就後悔了?這可不像你趙大人的風格。”

“懶得與你廢話,我要休息了!”她轉身便往床榻去。

剛躺下,他緊跟著也睡在了她身邊。

“穆百裏,如果不是我知道實情,還以為你們東廠窮得連床都不給你。”趙無憂道。

穆百裏點點頭,“這叫勤儉節約,想來趙大人從小富貴,是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

對於這點,他還真是說對了,她吃過無數藥,卻從未吃過苦受過累。丞相府,從小吃好喝好穿好,她是含著金鑰匙來到這人世間的。

她不願爭辯,也無從爭辯,橫豎暖爐來了,該睡就睡吧!反正不會掉塊肉,也不會少根頭發。

回廊裏的角落裏,有一聲輕嘆。

素兮一怔,急忙走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只看到一抹消失在轉角處的身影。昏暗裏看不清楚是誰,可那一聲嘆息,她確實聽得清清楚楚。

會是誰呢?

一覺醒來,趙無憂已不是趙無憂。

趙無憂的皮面是穆百裏親自做的,也是親自帶上去的,果然一雙巧手,弄得天衣無縫。

陸國安隨便扯了一張臉,混在了穆百裏的親隨之中。

“這算不算拴在褲腰帶上?”趙無憂問。

穆百裏笑得涼涼的,“真醜。”

趙無憂白了他一眼,便隨之出門。

王唯庸領著人去城門口迎接欽差,誰知卻聽聞,這欽差大人已經去了知府衙門,並不在禦林軍隊伍裏。王唯庸心裏一驚,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趕。

這一來一回,便慌了神。

進了知府衙門,穆百裏早已端坐在正廳裏,面無表情的端著手中杯盞。他也不去註意外頭的動靜,仿佛這剛進來的王唯庸也不過是個閑雜人罷了。

王唯庸弓背哈腰的進門,額頭滿是冷汗。

誰不知道,最不好惹的便是東廠那幫人。先斬後奏,皇權特許,誰敢在他們跟前造次?何況這次來的,還是那太監頭兒,鬧不好,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東廠殺人,羅列罪名,從不需要理由。

“下官參見欽差大人。”王唯庸行禮。

素兮穿著趙無憂的官袍,堂而皇之的坐在一旁。早前就說過,她得當啞巴,一切都看著穆百裏做戲。

穆百裏也不吭聲,只是低頭抿茶,置若罔聞。

敢怠慢他,這王唯庸不是自己找死嗎?

尷尬與窘迫,加上心裏的恐懼,王唯庸只能再次行禮,聲音略略加重,“下官王唯庸,乃是雲華州的知府。下官參見二位欽差大人,若有怠慢之處,還望二位海涵!”

穆百裏放下手中杯盞,連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音色微冷,“王大人言重了,這是雲華州,又不是咱的天子腳下。說到底咱是客,王大人才是東道主。”

王唯庸背上一涼,笑得嘴角直抽抽,這副模樣顯然是被穆百裏震懾了。惹怒了穆百裏,比惹怒了當今皇上,更危險。思及此處,王唯庸一扭頭便將視線落在了端坐在旁的素兮身上,深吸一口氣便朝著趙無憂行了禮,“尚書大人!”

素兮瞧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端起了杯盞顧自喝著茶。

見狀,王唯庸撲通一聲便跪在了穆百裏跟前,“下官並非有意怠慢,還望督主”

有疾重的腳步聲行來,緊跟著便是一盤血淋淋的東西被丟在王唯庸身邊,驚得王唯庸一聲尖叫,當場癱軟在旁,“這、這是何物啊?”

陸國安如今披著別人的皮面,外人自然看不出來。

冷哼一聲,陸國安笑道,“門口那些有眼無珠的東西,督主親自登門竟然攔著,還讓督主在外等候,簡直是瞎了他們的狗眼。”說到這兒,陸國安笑得寒意凜冽,“既然如此,他們這雙招子就不必留了。”

“拿去餵狗。”穆百裏淡淡然的說著。

這種口吻,就好似在家裏,隨口這麽一說。可聽在王唯庸的耳朵裏,卻是不一樣的。穆百裏說殺人就殺人,說挖眼珠子就挖眼珠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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