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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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不死心地追問，楚凡沒有松口，幾次以後伍德也就放棄了，又問了奈文·道格拉斯的現狀，他囑咐了楚凡幾句，切斷了對話。
楚凡選擇性清理了自己的使用痕跡，將終端送回瑞風手上。回房時他恰好碰到了要去給奈文送藥的瑞秋，被告知沐浴的水已經燒好了，他道過謝，去房裏拿了新衣服前去洗澡。
隨著夜越來越深，天氣驟然降溫，微涼的晚風吹在沒有幹透的皮膚上，很有提神的效果。這夜月亮格外圓，院門口的小燈不知什麽時候被關上了，整個大院沈浸在幽亮月光下，別有一種樸質感。
楚凡在院中的竹椅上落座，維持著仰頭的姿勢觀賞月亮，直到瑞秋的奶奶從廚房慢步出來，楚凡垂下頭向她笑了笑。老人竟第一次沒有隨意應付，年邁的臉上顯出一絲疑惑：“怎麽不回屋？”
“在看月亮。”
“月亮……”老人擡起眼，“是啊，月亮。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問完以後她似乎才意識到對方不是本地人，自顧自解釋道：“月滿……很多年了，這個日子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楚凡挑挑眉：“是滿月的意思嗎？”
“不僅僅是滿月……”老人緩慢呢喃著，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明天帶著貼身物件去佛堂求個祝福吧。”說完，也不等楚凡有什麽反應，轉身離去。
楚凡楞了一下，望著對方的背影片刻，再度擡頭看向天邊的圓月。
“月滿啊……”
第二天一早，剛收拾好裝備出門的瑞風便看到楚凡穿著本地特有的寬袍站在院門口。有了肥大衣服做對比，對方被腰帶束緊的腰格外纖細，還有袖口沒有被完全遮住的手腕，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有隨意一碰就折斷的危險。
楚凡看到他，笑著揮了揮手，瑞風仍沈浸在對方過度瘦弱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好：“你怎麽起這麽早？”可千萬別是想跟著他去見葛平大哥。
“我缺錢，想跟你們一起捕獵蠍子。”
瑞風當時就想開口罵人了，好歹顧及著大早上的別人都睡著，於是壓低聲音，怒意滿滿道：“你以為那是普通蠍子嗎？！昨天你也在市場裏，沒看到那些蠍子的個頭？你以為我們隨便出去逛逛就能賺錢？”
楚凡的笑容始終和善異常，回道：“當然不是。”
他越是這個樣子，瑞風就越是氣得厲害：“你想死嗎？”
“不想，但是我缺錢。”
“……”瑞風實在拿他沒轍，又不想耽誤時間，惡狠狠道：“讓開！”
楚凡很聽話地讓出出門的路。瑞風瞪了他一眼，往外走去，出門後還不忘把門關上，誰知走了十幾步一回頭，對方果然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腦中怒氣翻滾，瑞風轉身吼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楚凡沈默片刻：“我不會添麻煩……”
瑞風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不添麻煩？你哪裏來的自信不添麻煩！我真是後悔救你回家了！今晚我給你錢，明天你就走吧！”
話音剛落，街口拐角處傳來一道人聲：“瑞風你怎麽說話呢？！”
瑞風嚇了一跳，扭頭就見葛平帶著兩個人繞過街角走過來，男人顯然有些生氣，眉頭皺了起來，瑞風一下白了臉色：“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葛平看了他一眼：“誰沒有落魄的時候？既然已經救了，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好歹男人沒有勃然大怒，瑞風神色緩和不少：“對不起……是我話說得太重。”
“跟我道歉有什麽用？”葛平指了指楚凡，“跟他說。”
瑞風眼中閃過一絲抗拒，楚凡嘆了口氣：“是我唐突了，我明早就會離開，我兒子……還得拜托你們再照顧一陣。”
他的神色不似騙人，令得葛平吃了一驚，就連瑞風都有點楞了：“我，那個，我剛才氣過頭了，不是真的趕你走……”
“不，”楚凡搖搖頭，“我說的是真的。”他眼裏的認真不容置疑，瑞風下意識想開口留他，可話到了嘴邊上怎麽都說不出來。
葛平急了：“怎麽突然要走？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把孩子留下……你想去哪兒？不如先在這住一段時間，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再考慮下一步？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之前我也說了，誰沒落魄的時候，等你以後有錢了，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楚凡不等他說完，輕聲道：“謝謝。抱歉，我已經決定了。”
或許是過瘦的緣故，男人總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可他說話的語氣卻總是十分堅定，讓人無法反駁。瑞風驀然覺出一絲不協調感來，如果是為了欲擒故縱，這種拒絕也太冷漠了。
果然，葛平臉色變得相當差。
一絲疑惑從心底浮起，瑞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對方不是為了獲得葛平的庇護，為什麽非要捕獵沙漠巨蠍？總不可能真的是為了賺錢吧……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瑞風馬上將它排除了。如果連命都沒了，賺錢又有什麽用？他相信楚凡沒那麽笨。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楚凡主動開口打破了從剛才開始變得尷尬的氣氛：“只有今天一天，我想加入你們，獵殺巨蠍。”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
不僅是瑞風，連葛平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無法理解。沈默持續片刻，葛平道：“好吧……你今天跟我們一起。瑞風，等會分他一些必要的裝備。嗯……”他考慮半晌，對著楚凡道，“到時候你躲在瑞風後面，千萬別亂跑。”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楚凡也不爭辯，微笑道：“好。”
跟著來的兩個手下之一隱蔽地扯了扯葛平衣角，楚凡只當沒發現，葛平皺了皺眉，沖著楚凡道：“這會時間還早，我們需要回去準備一下，你在瑞風家等一會吧，時間到了我讓瑞風來找你。”
“好。”楚凡格外聽話，說完就往回走。
一路目送他進門，那兩個手下忍不住道：“老大，真讓他跟著？”
“我說話直，老大你別介意。讓他跟我們一天是沒什麽，可是其他兄弟能全都同意嗎？多一個人，多分一份錢，所有人都看著呢，他不出力就拿錢？而且，他派不上用場也就算了，萬一出點意外，他一緊張亂跑，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解決得了的，搞不好全軍覆沒！”
葛平眉頭皺得死緊。
瑞風也忍不住道：“葛平大哥，我之前也是為他好，跟他說了獵蠍子沒那麽容易，可他死活不聽。開打以後難免碰到些突發狀況，他現在不聽我的話，到時候能聽嗎？”
葛平突地嘆了口氣：“我已經答應他了，不能食言。”
三人無言以對地看著他。
“沒事，到時候我也會看著他的。至於其他弟兄……今天這批貨我不拿錢，全分給你們。”
“葛平哥！”“老大！”“老大你何必啊……”
“不用多說了，”葛平道，“瑞風，一會你給他噴些驅蟲噴霧，再給他根電鞭。”
“葛平哥，那噴霧太貴重了，真給他噴？”
“噴！那群畜生精著呢，專挑隊裏弱的下手。”
“……知道了。”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和大家說一聲，我們早點出發，搶個好點的地方。”葛平道。
瑞風和其他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夜涼如水的手榴彈~
對於短小君這種事……作者時速100-500啊！每天碼字4-6小時不等啊！有時候覺得寫得太辣雞再刪掉重寫啊！說了這麽多就一個重點啊！作者能怎麽辦，作者也很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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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選擇性清理了自己的使用痕跡，將終端送回瑞風手上。回房時他恰好碰到了要去給奈文送藥的瑞秋，被告知沐浴的水已經燒好了，他道過謝，去房裏拿了新衣服前去洗澡。
隨著夜越來越深，天氣驟然降溫，微涼的晚風吹在沒有幹透的皮膚上，很有提神的效果。這夜月亮格外圓，院門口的小燈不知什麽時候被關上了，整個大院沈浸在幽亮月光下，別有一種樸質感。
楚凡在院中的竹椅上落座，維持著仰頭的姿勢觀賞月亮，直到瑞秋的奶奶從廚房慢步出來，楚凡垂下頭向她笑了笑。老人竟第一次沒有隨意應付，年邁的臉上顯出一絲疑惑：“怎麽不回屋？”
“在看月亮。”
“月亮……”老人擡起眼，“是啊，月亮。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問完以後她似乎才意識到對方不是本地人，自顧自解釋道：“月滿……很多年了，這個日子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楚凡挑挑眉：“是滿月的意思嗎？”
“不僅僅是滿月……”老人緩慢呢喃著，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明天帶著貼身物件去佛堂求個祝福吧。”說完，也不等楚凡有什麽反應，轉身離去。
楚凡楞了一下，望著對方的背影片刻，再度擡頭看向天邊的圓月。
“月滿啊……”
第二天一早，剛收拾好裝備出門的瑞風便看到楚凡穿著本地特有的寬袍站在院門口。有了肥大衣服做對比，對方被腰帶束緊的腰格外纖細，還有袖口沒有被完全遮住的手腕，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有隨意一碰就折斷的危險。
楚凡看到他，笑著揮了揮手，瑞風仍沈浸在對方過度瘦弱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好：“你怎麽起這麽早？”可千萬別是想跟著他去見葛平大哥。
“我缺錢，想跟你們一起捕獵蠍子。”
瑞風當時就想開口罵人了，好歹顧及著大早上的別人都睡著，於是壓低聲音，怒意滿滿道：“你以為那是普通蠍子嗎？！昨天你也在市場裏，沒看到那些蠍子的個頭？你以為我們隨便出去逛逛就能賺錢？”
楚凡的笑容始終和善異常，回道：“當然不是。”
他越是這個樣子，瑞風就越是氣得厲害：“你想死嗎？”
“不想，但是我缺錢。”
“……”瑞風實在拿他沒轍，又不想耽誤時間，惡狠狠道：“讓開！”
楚凡很聽話地讓出出門的路。瑞風瞪了他一眼，往外走去，出門後還不忘把門關上，誰知走了十幾步一回頭，對方果然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腦中怒氣翻滾，瑞風轉身吼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楚凡沈默片刻：“我不會添麻煩……”
瑞風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不添麻煩？你哪裏來的自信不添麻煩！我真是後悔救你回家了！今晚我給你錢，明天你就走吧！”
話音剛落，街口拐角處傳來一道人聲：“瑞風你怎麽說話呢？！”
瑞風嚇了一跳，扭頭就見葛平帶著兩個人繞過街角走過來，男人顯然有些生氣，眉頭皺了起來，瑞風一下白了臉色：“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葛平看了他一眼：“誰沒有落魄的時候？既然已經救了，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好歹男人沒有勃然大怒，瑞風神色緩和不少：“對不起……是我話說得太重。”
“跟我道歉有什麽用？”葛平指了指楚凡，“跟他說。”
瑞風眼中閃過一絲抗拒，楚凡嘆了口氣：“是我唐突了，我明早就會離開，我兒子……還得拜托你們再照顧一陣。”
他的神色不似騙人，令得葛平吃了一驚，就連瑞風都有點楞了：“我，那個，我剛才氣過頭了，不是真的趕你走……”
“不，”楚凡搖搖頭，“我說的是真的。”他眼裏的認真不容置疑，瑞風下意識想開口留他，可話到了嘴邊上怎麽都說不出來。
葛平急了：“怎麽突然要走？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把孩子留下……你想去哪兒？不如先在這住一段時間，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再考慮下一步？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之前我也說了，誰沒落魄的時候，等你以後有錢了，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楚凡不等他說完，輕聲道：“謝謝。抱歉，我已經決定了。”
或許是過瘦的緣故，男人總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可他說話的語氣卻總是十分堅定，讓人無法反駁。瑞風驀然覺出一絲不協調感來，如果是為了欲擒故縱，這種拒絕也太冷漠了。
果然，葛平臉色變得相當差。
一絲疑惑從心底浮起，瑞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對方不是為了獲得葛平的庇護，為什麽非要捕獵沙漠巨蠍？總不可能真的是為了賺錢吧……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瑞風馬上將它排除了。如果連命都沒了，賺錢又有什麽用？他相信楚凡沒那麽笨。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楚凡主動開口打破了從剛才開始變得尷尬的氣氛：“只有今天一天，我想加入你們，獵殺巨蠍。”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
不僅是瑞風，連葛平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無法理解。沈默持續片刻，葛平道：“好吧……你今天跟我們一起。瑞風，等會分他一些必要的裝備。嗯……”他考慮半晌，對著楚凡道，“到時候你躲在瑞風後面，千萬別亂跑。”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楚凡也不爭辯，微笑道：“好。”
跟著來的兩個手下之一隱蔽地扯了扯葛平衣角，楚凡只當沒發現，葛平皺了皺眉，沖著楚凡道：“這會時間還早，我們需要回去準備一下，你在瑞風家等一會吧，時間到了我讓瑞風來找你。”
“好。”楚凡格外聽話，說完就往回走。
一路目送他進門，那兩個手下忍不住道：“老大，真讓他跟著？”
“我說話直，老大你別介意。讓他跟我們一天是沒什麽，可是其他兄弟能全都同意嗎？多一個人，多分一份錢，所有人都看著呢，他不出力就拿錢？而且，他派不上用場也就算了，萬一出點意外，他一緊張亂跑，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解決得了的，搞不好全軍覆沒！”
葛平眉頭皺得死緊。
瑞風也忍不住道：“葛平大哥，我之前也是為他好，跟他說了獵蠍子沒那麽容易，可他死活不聽。開打以後難免碰到些突發狀況，他現在不聽我的話，到時候能聽嗎？”
葛平突地嘆了口氣：“我已經答應他了，不能食言。”
三人無言以對地看著他。
“沒事，到時候我也會看著他的。至於其他弟兄……今天這批貨我不拿錢，全分給你們。”
“葛平哥！”“老大！”“老大你何必啊……”
“不用多說了，”葛平道，“瑞風，一會你給他噴些驅蟲噴霧，再給他根電鞭。”
“葛平哥，那噴霧太貴重了，真給他噴？”
“噴！那群畜生精著呢，專挑隊裏弱的下手。”
“……知道了。”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和大家說一聲，我們早點出發，搶個好點的地方。”葛平道。
瑞風和其他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夜涼如水的手榴彈~
對於短小君這種事……作者時速100-500啊！每天碼字4-6小時不等啊！有時候覺得寫得太辣雞再刪掉重寫啊！說了這麽多就一個重點啊！作者能怎麽辦，作者也很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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