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三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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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三種方法
懸而未落的秋雨終於鋪天蓋地地下了起來，顆顆手指大的雨珠子砸在地面濺成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高高揚起又重重跌落。或許只有雨水不會嘲笑阿忠臉上的傷疤，人們遠遠看著那個不打雨傘只身走在雨裏的醜八怪都遠遠避開，好像他是瘟疫，他是魔鬼，挨他近了便是會被詛咒一般。
奇醜無比的阿忠走在雨間，雨水順著他臉上深淺不一的傷口流淌而下，而他的雙手輕微發顫，像是不能克制地抽搐一般。
而後他擡起頭，望著滿天的秋雨，微微張著的嘴唇裏像是發出一聲極長的嘆息，無聲的念叨著什麽。
然後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唇，像是害怕有什麽不能言語的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他將那張本就扭曲的臉捂得越發猙獰，只是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難以克制的痛苦卻像是要占據他的全部雙眼。
那一雙，原本有著漆黑雙眸如星辰般閃亮，後來枯寂如死海的的眼睛。
“阿臨，你在想什麽？”雲之遙撐著傘，一路陪著君臨往城外走著，因著下雨，路上行人極少，雨水紛飛染濕了君臨的羅裙，雲之遙將傘偏了偏，自己半個肩膀淋在了雨裏。
“我在想今日那個阿忠。”君臨有些失神，總覺得那阿忠有些異樣。
“不過是背後偷襲的小人罷了。”雲之遙有些氣，聽那人說話倒像個正派人物，沒想到做事卻如此卑劣。
“倒也沒有真的傷到我，你又何必動氣？”君臨反過來安慰雲之遙。
“以後這種事，你不要再自己涉險了。”雲之遙卻仍是心有餘悸，如今的君臨沒有功夫在身，若是有人要傷她，實在再容易不過了。
君臨笑了笑沒有答話，遠遠看著靈姬站在雨中，心中嘆息一聲：“你覺得靈姬如何？”
“很好，但我不喜歡。”雲之遙一句話便將君臨後面要說的全部堵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誰心中有什麽心思都是一目了然，看不出來的也能猜到幾分，雲之遙又如何不知道靈姬的想法。
“那笑姑呢？好久不見她了。”君臨搖頭，只得提起別的話頭。
“她在馴狼，已初見成效。”雲之遙高興地說道，他很開心君臨沒有將自己強推給別人，靈姬是好，但自己無法接納她一片情深，倒是笑姑相處起來倒是自然許多，笑姑年長他們幾歲，總像個姐姐一般。
君臨知道笑姑除了有一雙奪天地之造化的巧手外，還最擅禦獸之術，那些調皮的鳥兒馬兒在她的訓練之下都乖巧溫馴，回羲和國之後，笑姑便去馴狼了，不是一頭兩頭，而是數千，數萬的狼群，總有一日，君臨用得上的。
秋雨下得極酣暢肆意，靈姬看著雲之遙將大半個傘都偏到了君臨那邊，由著半個肩頭濕成一片，還在傘下與君臨淺笑低語，他一臉的滿足。雲之遙高出君臨一個肩膀，所以與她說話總是微微低著頭，發絲都讓他放到肩後，總是溫柔如水般的模樣。
靈姬苦笑一聲，看著他們走來。
“這裏雨大，上去再說吧。”君臨招呼了一聲靈姬，三人並行總有一個多餘的人，靈姬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那個多出來的。
小沙彌早早就備好了姜湯和熱水，等著君臨一回到寺裏，就端了進來放在桌上，對君臨幾人行禮道：“各位施主，師父說秋雨寒重，讓幾位施主喝些姜湯去去寒。”
“方丈有心了，替我謝過。”君臨對小沙彌笑著答謝。
“女施主，你身體不適，又在調息，不易在秋雨之時出門受涼。”小沙彌好心說道。
“小和尚，你年紀輕輕，卻實在是個話嘮罐子。”君臨無奈地看著小沙彌。
“小僧身為佛門中人，遵從善心提醒施主本是理應這事，小僧告退。”小沙彌脾氣極好，永遠和和氣氣，一心勸著君臨向善。
小沙彌走後，雲之遙看著君臨笑道：“看來你住在這佛寺也甚好，小沙彌和老方丈都待你極好，不過他們說的調息是指什麽？”
“跟他們一樣，打坐靜心罷了。”君臨喝了口暖胃的姜湯，比不得那些大戶人家裏熬個姜湯也有諸多講究，小沙彌只是將生姜切了片放水中一放，熬上一個時辰，姜汁入水，喝下去辛辣出汗，倒是極為通泰舒服。
雲之遙知道絕不是這麽簡單，但君臨不說，雲之遙便不再多問，而是說道:“依阿臨你看，江家會怎麽做？”
“江家有兩個方法可以自保，一是交出江柏道，兵權交還給江九懷，古長月只是要一點點蠶食江家，不會一下子強逼江家將軍權交還給他，而江柏道身為城外那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又是江家獨子，殺了他足夠古長月開心一陣子的了。二嘛……”君臨頓了頓，冷笑攀上嘴角。
“什麽？”靈姬聽得正入迷，追問道。
“二則是殺了我，奪了我們所有的生意，反正他們以為我們是古長月的人，殺了我奪生意便算是扼住了古長月的一條命脈，別忘了雲之遙和金錢豹有多會做生意，這一年給國庫交的稅銀只怕早就成了國庫的主要收入。如果握住這條命脈，你們說古長月還敢不敢逼迫江家？”君臨捧著姜湯暖著掌心，緩聲說道。
雲之遙臉色驟然一緊：“所以他今日……”
“本是殺我而來。”君臨卻從容說道。
“是殺我。”靈姬接了一句，原本阿忠是要約見靈姬的，是君臨替靈姬去見他，這才變成了要殺君臨。
君臨搖頭，看著靈姬輕笑道：“他去你的胭脂鋪只是給出一個信號，你並非真正的幕後之人，他一定早已看出，不然他若要殺你大可趁著夜色潛進你的鋪子裏，將你殺了便好，不會還要約見你在茶樓動手這麽麻煩。”
“那他為何今日沒有動手？”靈姬不懂，在君臨說出的兩個保全江家的方法中，明顯第二個最為妥當也對江家最為有利，阿忠既然是江家的軍師，沒有理由就這麽放棄。
“我也想不明白，或許他有他的打算。”
“還有第三種可能。”雲之遙說道，“如果江家就此交出兵權，江家後半生便對古長月沒有威脅，或許古長月會放過江家。”
“你忘了君家嗎？”君臨低聲。
“我……”雲之遙為自己的幼稚內疚。
“不過你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他們大可等到安全了再將軍權交出，比如他們逃往離玦國，逃到古長月追不到的地方，只不過那不叫方法，那叫退路。如果阿忠一心為江家好的話，這一次他或許會這麽做。”君臨有些看不透這個阿忠的打算，他到底會怎麽做呢？
未過幾天，發生了另一件事，讓一切都朝一個比較明確的方向開始發展。
離玦國新帝登基，給羲和國這個君主國送來的第一樣東西不是往年那般的進貢之物，而是一紙戰書！
戰書上寫明了古長月若不能解除兩國從屬之約，離玦國從此不必再尊羲和國為主，不必再進貢納稅，便要海上開戰，百艘戰艦已然開往羲和。
這打了羲和國一個措手不及，古長月尤其氣極敗壞，當年那個在自己面前一無是處的質子竟然敢朝泱泱羲和宣戰，簡直欺人太甚！
“離玦國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向羲和國宣戰？”江柳意不解的皺著柳眉，望著阿忠，她覺得阿忠這幾日變了很多，面色較之以往柔和了些許，偶爾還會看著書本微笑，她問過原因，阿忠一看到江柳意，便立刻換了表情，又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了。
阿忠放下手中的書，說道：“不管離玦國為何要朝羲和國開戰，都給了我們一個契機。”
“什麽契機？”江柳意不明白。
“放眼朝中，能與離玦國一戰的人只有江家，江柏道便是做了再多錯事，皇上也依然要用江家，唯一的區別在於，用誰而已。”阿忠胸有成竹一般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此次會放過江柏道？”
“不，我只是說皇上會放過江家，而不是放過江柏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殺了江柏道嗎？這就是你的機會。”阿忠看著江柳意，言語間盡是計算。
江柳意看著阿忠，遲疑地說道：“我記得你上次有其它的解危之法。”
“我何時說過？不過，難道你不想殺了江柏道這個奪走你處子之身的罪人嗎？憑你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殺不了他的，江九懷也對他百般維護，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你若是想要錯過，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阿忠說著走開，留下一本書還停在他翻看的那一頁。
當江柳意握著江家的帳薄走進江九懷的書房，並從書房裏爆發出激烈的爭吵時，江柏道的命運便已經在爭吵中定下了。
次日早朝，江九懷彈劾自己的兒子，罔顧法紀，販賣私鹽，敗壞朝綱，中飽私囊，其罪當誅。
古長月當即下旨，江柏道斬立決，兵權移交江九懷，即日出兵，對抗離玦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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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而未落的秋雨終於鋪天蓋地地下了起來，顆顆手指大的雨珠子砸在地面濺成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高高揚起又重重跌落。或許只有雨水不會嘲笑阿忠臉上的傷疤，人們遠遠看著那個不打雨傘只身走在雨裏的醜八怪都遠遠避開，好像他是瘟疫，他是魔鬼，挨他近了便是會被詛咒一般。
奇醜無比的阿忠走在雨間，雨水順著他臉上深淺不一的傷口流淌而下，而他的雙手輕微發顫，像是不能克制地抽搐一般。
而後他擡起頭，望著滿天的秋雨，微微張著的嘴唇裏像是發出一聲極長的嘆息，無聲的念叨著什麽。
然後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唇，像是害怕有什麽不能言語的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他將那張本就扭曲的臉捂得越發猙獰，只是從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難以克制的痛苦卻像是要占據他的全部雙眼。
那一雙，原本有著漆黑雙眸如星辰般閃亮，後來枯寂如死海的的眼睛。
“阿臨，你在想什麽？”雲之遙撐著傘，一路陪著君臨往城外走著，因著下雨，路上行人極少，雨水紛飛染濕了君臨的羅裙，雲之遙將傘偏了偏，自己半個肩膀淋在了雨裏。
“我在想今日那個阿忠。”君臨有些失神，總覺得那阿忠有些異樣。
“不過是背後偷襲的小人罷了。”雲之遙有些氣，聽那人說話倒像個正派人物，沒想到做事卻如此卑劣。
“倒也沒有真的傷到我，你又何必動氣？”君臨反過來安慰雲之遙。
“以後這種事，你不要再自己涉險了。”雲之遙卻仍是心有餘悸，如今的君臨沒有功夫在身，若是有人要傷她，實在再容易不過了。
君臨笑了笑沒有答話，遠遠看著靈姬站在雨中，心中嘆息一聲：“你覺得靈姬如何？”
“很好，但我不喜歡。”雲之遙一句話便將君臨後面要說的全部堵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誰心中有什麽心思都是一目了然，看不出來的也能猜到幾分，雲之遙又如何不知道靈姬的想法。
“那笑姑呢？好久不見她了。”君臨搖頭，只得提起別的話頭。
“她在馴狼，已初見成效。”雲之遙高興地說道，他很開心君臨沒有將自己強推給別人，靈姬是好，但自己無法接納她一片情深，倒是笑姑相處起來倒是自然許多，笑姑年長他們幾歲，總像個姐姐一般。
君臨知道笑姑除了有一雙奪天地之造化的巧手外，還最擅禦獸之術，那些調皮的鳥兒馬兒在她的訓練之下都乖巧溫馴，回羲和國之後，笑姑便去馴狼了，不是一頭兩頭，而是數千，數萬的狼群，總有一日，君臨用得上的。
秋雨下得極酣暢肆意，靈姬看著雲之遙將大半個傘都偏到了君臨那邊，由著半個肩頭濕成一片，還在傘下與君臨淺笑低語，他一臉的滿足。雲之遙高出君臨一個肩膀，所以與她說話總是微微低著頭，發絲都讓他放到肩後，總是溫柔如水般的模樣。
靈姬苦笑一聲，看著他們走來。
“這裏雨大，上去再說吧。”君臨招呼了一聲靈姬，三人並行總有一個多餘的人，靈姬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那個多出來的。
小沙彌早早就備好了姜湯和熱水，等著君臨一回到寺裏，就端了進來放在桌上，對君臨幾人行禮道：“各位施主，師父說秋雨寒重，讓幾位施主喝些姜湯去去寒。”
“方丈有心了，替我謝過。”君臨對小沙彌笑著答謝。
“女施主，你身體不適，又在調息，不易在秋雨之時出門受涼。”小沙彌好心說道。
“小和尚，你年紀輕輕，卻實在是個話嘮罐子。”君臨無奈地看著小沙彌。
“小僧身為佛門中人，遵從善心提醒施主本是理應這事，小僧告退。”小沙彌脾氣極好，永遠和和氣氣，一心勸著君臨向善。
小沙彌走後，雲之遙看著君臨笑道：“看來你住在這佛寺也甚好，小沙彌和老方丈都待你極好，不過他們說的調息是指什麽？”
“跟他們一樣，打坐靜心罷了。”君臨喝了口暖胃的姜湯，比不得那些大戶人家裏熬個姜湯也有諸多講究，小沙彌只是將生姜切了片放水中一放，熬上一個時辰，姜汁入水，喝下去辛辣出汗，倒是極為通泰舒服。
雲之遙知道絕不是這麽簡單，但君臨不說，雲之遙便不再多問，而是說道:“依阿臨你看，江家會怎麽做？”
“江家有兩個方法可以自保，一是交出江柏道，兵權交還給江九懷，古長月只是要一點點蠶食江家，不會一下子強逼江家將軍權交還給他，而江柏道身為城外那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又是江家獨子，殺了他足夠古長月開心一陣子的了。二嘛……”君臨頓了頓，冷笑攀上嘴角。
“什麽？”靈姬聽得正入迷，追問道。
“二則是殺了我，奪了我們所有的生意，反正他們以為我們是古長月的人，殺了我奪生意便算是扼住了古長月的一條命脈，別忘了雲之遙和金錢豹有多會做生意，這一年給國庫交的稅銀只怕早就成了國庫的主要收入。如果握住這條命脈，你們說古長月還敢不敢逼迫江家？”君臨捧著姜湯暖著掌心，緩聲說道。
雲之遙臉色驟然一緊：“所以他今日……”
“本是殺我而來。”君臨卻從容說道。
“是殺我。”靈姬接了一句，原本阿忠是要約見靈姬的，是君臨替靈姬去見他，這才變成了要殺君臨。
君臨搖頭，看著靈姬輕笑道：“他去你的胭脂鋪只是給出一個信號，你並非真正的幕後之人，他一定早已看出，不然他若要殺你大可趁著夜色潛進你的鋪子裏，將你殺了便好，不會還要約見你在茶樓動手這麽麻煩。”
“那他為何今日沒有動手？”靈姬不懂，在君臨說出的兩個保全江家的方法中，明顯第二個最為妥當也對江家最為有利，阿忠既然是江家的軍師，沒有理由就這麽放棄。
“我也想不明白，或許他有他的打算。”
“還有第三種可能。”雲之遙說道，“如果江家就此交出兵權，江家後半生便對古長月沒有威脅，或許古長月會放過江家。”
“你忘了君家嗎？”君臨低聲。
“我……”雲之遙為自己的幼稚內疚。
“不過你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他們大可等到安全了再將軍權交出，比如他們逃往離玦國，逃到古長月追不到的地方，只不過那不叫方法，那叫退路。如果阿忠一心為江家好的話，這一次他或許會這麽做。”君臨有些看不透這個阿忠的打算，他到底會怎麽做呢？
未過幾天，發生了另一件事，讓一切都朝一個比較明確的方向開始發展。
離玦國新帝登基，給羲和國這個君主國送來的第一樣東西不是往年那般的進貢之物，而是一紙戰書！
戰書上寫明了古長月若不能解除兩國從屬之約，離玦國從此不必再尊羲和國為主，不必再進貢納稅，便要海上開戰，百艘戰艦已然開往羲和。
這打了羲和國一個措手不及，古長月尤其氣極敗壞，當年那個在自己面前一無是處的質子竟然敢朝泱泱羲和宣戰，簡直欺人太甚！
“離玦國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向羲和國宣戰？”江柳意不解的皺著柳眉，望著阿忠，她覺得阿忠這幾日變了很多，面色較之以往柔和了些許，偶爾還會看著書本微笑，她問過原因，阿忠一看到江柳意，便立刻換了表情，又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了。
阿忠放下手中的書，說道：“不管離玦國為何要朝羲和國開戰，都給了我們一個契機。”
“什麽契機？”江柳意不明白。
“放眼朝中，能與離玦國一戰的人只有江家，江柏道便是做了再多錯事，皇上也依然要用江家，唯一的區別在於，用誰而已。”阿忠胸有成竹一般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此次會放過江柏道？”
“不，我只是說皇上會放過江家，而不是放過江柏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殺了江柏道嗎？這就是你的機會。”阿忠看著江柳意，言語間盡是計算。
江柳意看著阿忠，遲疑地說道：“我記得你上次有其它的解危之法。”
“我何時說過？不過，難道你不想殺了江柏道這個奪走你處子之身的罪人嗎？憑你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殺不了他的，江九懷也對他百般維護，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你若是想要錯過，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阿忠說著走開，留下一本書還停在他翻看的那一頁。
當江柳意握著江家的帳薄走進江九懷的書房，並從書房裏爆發出激烈的爭吵時，江柏道的命運便已經在爭吵中定下了。
次日早朝，江九懷彈劾自己的兒子，罔顧法紀，販賣私鹽，敗壞朝綱，中飽私囊，其罪當誅。
古長月當即下旨，江柏道斬立決，兵權移交江九懷，即日出兵，對抗離玦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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