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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補兩千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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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逸風想明白的時候,錦瑟已經被他給折騰的筋疲力盡,整個人昏沈沈的躺在被子裏,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問了。葉逸風看著癱軟的小人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又一陣陣的後悔,想著應該悠著點,不該這麽折騰她的。

他知道,她初曉情事,所以他每次都會花很長時間調弄,非但不覺焦躁,反而分外享受這個過程。就象是目睹一朵小花,從含苞緩緩舒展開每一片花瓣,最後完全的綻放。

可是當她意亂情迷的在他身下婉轉低吟的時候,他身體裏的暴虐因子便猶如一頭困獸一樣瘋狂地沖擊開那只不堪一擊的牢籠,洶湧肆虐。

此時看著懷裏的小人兒身上一塊一塊的淤青淡紫,葉逸風的心裏說不出的憐惜。

拉過錦被把她裹好,他轉身下床去找了一只小小的藥瓶來,扒開塞子用玉簪挑了些藥膏在手指上,沿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的抹。

淡淡的藥香在帳子裏彌散開來,錦瑟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肌膚上有一點一點的沁涼,但她無心去管,只翻個身,咕噥一聲,睡得更濃。

第二日,葉逸風換了一身藏青色的黑狐皮大氅從菡香館出來,臉上是一副饜足的神情。

杜玉昭在紫雲閣和菡香館之間的蜂腰橋上遇見他,遠遠地只站住腳步看著他笑:“大哥,您老吃飽喝足否?”

葉逸風走過去站定,看著他欠抽的神情,皺眉說道:“嗯,提親這種事情,男家要準備聘禮的吧?你父親伯父都不在京城,這些事情也只有我替你操辦了。記得把銀子給我送過來就成。”

杜玉昭點頭微笑:“成,花多少銀子哥你從我賬上扣就是了。”

葉逸風冷哼:“不成,還不到分賬的時候呢。你把現成的銀票折算好了給我送來。要不,你自己預備六樣聘禮給我送過來也成。”

杜玉昭笑道:“我那點家當大哥還不知道?哪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回頭我叫人拿十萬兩銀子給你,大哥你看著辦就是了。只別叫人家笑話咱梁州四少小氣就好。”

葉逸風果然不小氣,他跟杜玉昭談錢,不過是要他一個態度而已。杜玉昭拿了十萬兩銀子給他,他便又貼了十萬兩,一共拿了二十萬兩銀子去給葉逸風準備聘禮。

大家都知道玉花穗的父親喜歡古董珍玩,玉府裏收藏的古玩瓷器更是數不勝數,據說玉府有一個大大的庫房,裏面是玉家人搜羅的上千萬的古董。

葉逸風便拿了二十萬兩銀子去搜羅了兩件像樣的古董,一只周武王跟王後成婚時用來祭奠天地神靈的青銅百合鼎,另一件是漢代的和田玉美人雕。另外,還有六盒上等的茶葉和六百匹上等的貢緞,以及當時流行的所謂‘三金’——金釧、金錠、金幢墜。此為小定的聘禮,在婚嫁之前的聘禮要等婚前一百天另行下聘。

原本葉逸風是想求自己的父親鎮南侯葉敬淳去玉府提親,可後來跟自家父親一商量,此事還得再麻煩一位王爺出面才行,否則以玉家人的傲氣,恐怕會再生刁難。於是父子二人商議了,葉敬淳便幫葉逸風約了楚王爺出來喝茶,說起了此事。

楚王爺近日來因為葉逸風和錦瑟的婚事,跟鎮南侯府走的越發的近,一聽此時便樂呵呵的答應著:“這也是積功德的好事兒!你們放心,包在我身上。咱們這位玉大人多少還得給我幾分薄面的。再說了,這位杜公子為了救他女兒,險些喪命。此情此意足以博得玉姑娘的芳心暗許了。玉大人再怎麽樣,也舍不得為難他這個女兒。”

這年的臘月,真是幾多歡喜幾多愁。

葉逸風和錦瑟的婚事定了下來,玉花穗和杜玉昭的婚事也因楚王爺出面保媒而放了小定。

玉大人說要接玉花穗回玉府去住,錦雲開則笑著勸道:“這丫頭回去也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倒不如住在這裏跟錦瑟做個伴兒好。況且如今我住在園子裏,是必會看著他們守禮的,玉大人放心就是。”

玉花穗的父親心想這話也有道理,不光自己女兒剛訂了婚,他錦雲開的女兒也剛訂了婚。都是要守禮的,再說了,就憑著自家女兒那脾氣,就算是弄回家去了也呆不了兩天又跑出來了。反正這輩子她也認定了杜玉昭一個人了,只要她高興,隨她去好了。於是也沒有堅持什麽,便拱手對錦雲開笑道:“如此,就多多麻煩錦先生了。花穗兒的花銷用度我會派人送過來,這孩子任性,錦先生還要替我多多管教才是。”

如此,玉花穗便名正言順的在錦園住了下來。

杜玉昭更加感激錦雲開,每回過來勢必要投其所好,除了陪他喝酒之外,還陪他下棋聊天,更是把天下好吃好喝的東西都搜腸刮肚的弄了來孝敬。他和葉逸風兩個人輪流上陣,一個陪著這位老爺子消磨時光,另一個則趁機趕緊的去找自己心愛的人去溫馨纏綿,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心了。

錦雲開是個有著現代思想的開明父親,對杜玉昭那點小心思自然摸得門兒清。他自己的女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玉花穗兒的事情肯定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

而龔夫人那邊,卻是愁事接二連三的來。

那日胡青海拿了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冰種玉石去找七王爺,熟料七王爺剛被皇上叫去罵了一頓,說他胡言亂語,無中生有,誣陷他人,圖謀不軌。

這些話自然是從他密奏葉逸風行宮之事引起的。七王爺正一肚子火兒沒出發呢,又見胡青海來,便索性一頓臭罵,把胡青海罵了個狗血淋頭,並聲稱:“你這狗奴才若是再給本王惹麻煩,本王先要了你的狗頭!滾出去,本王不叫你,不許踏進本王的門檻半步!”

胡青海灰溜溜的出了七王爺的書房後,往外走了幾步恰好遇見王府的管家從外邊進來,見了他倒是客氣的叫了一聲:“喲,胡先生來了。”

“哎呦呦——我的大管家,我那裏是什麽先生,你叫我小胡不就完了嘛!我說,王爺今兒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呀,剛剛差點沒把我給罵死,幸虧我走的快,若是再慢兩步,窩心腳都挨上了!唉!你說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都是怎麽回事兒這是!”

管家聽了胡青海的話,忙擡手拉了他躲到了一邊兒去,壓低了聲音說道:“誰說不是呢!皇上一大早的就尋我們王爺的晦氣,王爺心裏不舒服,剛剛還把世子爺給罵了一頓呢,別說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了。要我說,你趕緊的去吧,王爺這會兒氣頭上,逮誰罵誰,你在這兒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不管什麽事兒,都等過了這一陣兒再說吧。”

胡青海忙點頭道:“多謝大管家提點,只是……唉!在下實在是遇到了難事兒。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求王爺。您老人家也知道,我素來為王爺辦差從無二話,這回這道坎兒是真的過不去了。您老人家得給我支個招兒啊!”

老管家連連搖頭,嘆道:“我給你支招?我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辦呢!你聽我一句話,快走吧。”

胡青海沒有辦法,只得央央的從七王府出來,在西角門門前的街道上胡亂的轉了幾步,被冷風一吹,只覺得腦門子越發的疼痛。他無奈之下擡手掐了掐太陽穴,轉身剛要上車,便聽見背後有人問:“哎?這不是胡青海麽?你在這兒晃悠什麽呢?”

胡青海忙回頭,卻見來人正是宮裏的王公公。這位王公公恰好管著宮裏尚衣局的綢緞采購事宜,他見了胡青海便像是蒼蠅見了血一樣立刻上前來拉住他,連聲質問:“你這兩天都跑到哪裏去了?上頭跟催命似的催我,那些綢緞你到底什麽時候能給我弄來!我告訴你胡青海,你若是耽誤了宮裏上上下下五千六百七十二口子人新年的衣裳,我可要把你家祖墳都給翻開,把你祖宗都拉出來鞭屍,知道不?”

胡青海擡手把王公公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拉開,又不得不陪著笑臉說道:“王公公,王爺爺,王祖宗!我又不是頭一次跟宮裏打交道,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嘛?今兒我是真的沒辦法了,這不是來求七王爺給支個招,可正好遇見王爺被萬歲爺叫去數落了一頓,心裏不痛快不待見我。你看我這不是正心急火燎的想辦法呢嘛!你好歹再寬限我兩日,好不好?我求求你,這件事兒過了,你讓我做什麽都成。我把全部的家私都拿出來給大家分了都成!”

“少胡說吧你!老子的命都沒了,還要你的銀子作甚?我告訴你,今日天黑之前你若是弄不來綢緞,老子就告你個訛詐之罪!”

“王公公!王公公!你不能這樣,咱們二人共事兒也不是一年半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嘛?再說,錦衣華裳裏可是有七王爺的股兒呢。你把我供出去不要緊,你連七王爺的臉面都不看了嗎?”

王公公冷哼:“老子保命要緊!至於你去求那座菩薩,那是你的事情。老子總不能替你背這個黑鍋!”說完,他擡手推了胡青海一把,揚長而去。

胡青海看著他五品內侍官服色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不服氣的罵道:“呸!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老閹貨罷了!”

不過,胡青海並沒有因為罵著兩句而心情痛快多少,相反,他很清楚王公公的為人。此人膽小怕事,又貪婪無比。有錢可貪的時候他會紅著眼斂錢,出了什麽事兒,首先想到的是獨善其身。

這種七八歲起就被閹割了送進宮裏去的人,從小學的就是一個明哲保身。

他這會兒說讓自己晚上把綾羅綢緞給送進宮去,自己就不能等到明天,否則這貨還真能把自己給告到衙門裏去。

怎麽辦呢!

胡青海擡手撓了撓頭頂,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夫:“走,回去!”

戶部衙門,葉逸風一身寶藍色蝙蝠流雲紋猞猁裘坐在後堂的高靠背太師椅上,坐在他左側的是戶部左侍郎柳誠恩。柳誠恩是六王爺嫡系,因此對葉逸風十分的客氣。

幾句場面話說完,葉逸風抱拳拱手對柳誠恩說道:“在下有一件事兒要麻煩柳大人給主持個公道。”

柳誠恩正愁沒機會在六王爺面前表現一把呢,這會兒見了葉逸風,便像是看見了六王爺和藹的笑臉,於是忙道:“葉大公子有什麽事兒盡管說,只要下官能辦的,一定為大公子辦。”

葉逸風嘆道:“說起來,也算是家醜。原本不想追究的,但又怕小事引起大事,將來果然出了什麽大事兒,連大人這邊都有不必要的麻煩。說起來此人大人想必也不陌生,而且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大人也該有所耳聞。錦衣華裳綢緞鋪子裏的管事胡青海原是我們侯府太太的陪嫁奴才。這狗奴才這些年來都為太太掌管著那家綢緞鋪子的生意,這幾年仗著各位大人的庇護,也算是做的如魚得水,把一間原本不起眼的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

按道理這也是他的本事所在,我不應該多說。可是前些日子我們葉家家裏鬧了一次內訌,不少的族人紛紛要求退股,鬧的滿城風雨。原本我還以為問題出在我們葉家內部,便也沒在意,籌措了銀子給那些人退了股,覺得事情過去也就罷了。

可如今我才聽說,我們葉氏族人之所以一個個要急著退股,完全是因為他胡青海曾經放出話來,鼓動葉家族人把從我們那裏退來的銀子拿去他那裏入股,還說但凡過去的人,都額外多給五百兩銀子。族人十有八九的人都心動,果然拿了銀子去入股,可這狗奴才又說沒了銀子,只給入股的人額外打了五百兩銀子的欠條就算完了。

數百萬兩銀子被他給收了去,他能做點正經生意也好。誰知——這廝近期居然在暗中收拾細軟,居然有逃跑的打算。大人,我也不過是受葉家那些旁支族人所托,來找大人把此事說清楚,再說,只這一次也就罷了,那些葉氏族人也該自認倒黴,識人不清被這狗奴才騙。我只擔心這狗奴才以後故技重施,再來禍害別人,所以才來告訴大人一聲。”

柳誠恩顯然很意外,聽完葉逸風的話之後,他又沈思片刻,猶豫著說道:“這個胡青海我聽說過,這個人很會鉆研經營,像是跟七王府上聯系很深?”

葉逸風早就知道柳誠恩會這樣說,他也不指望柳誠恩會立刻表態去把胡青海怎麽樣,本來單憑這一點事情也不可能治胡青海什麽罪。他要的不過是將來戶部能來個落井下石也就罷了。於是他微笑點頭,說道:“大人說的很是。我也不過是跟大人打聲招呼而已。如今我聽說宮裏尚衣局的人一個個兒都在找胡青海要綢緞呢,呵呵……若說這事兒也挺有意思,要過年了,連咱們老百姓家都已經準備了新衣裳,宮裏的各位娘娘們的新衣裳都還沒有著落。大人說,這事兒若是捅出去,會是多大的漏子?”

柳誠恩的臉色立刻煞白起來,忙低聲問道:“葉公子此話當真?”

葉逸風輕笑:“我也不過是聽有些人風言風語罷了。不一定是真的,大人身在戶部,消息自然比我們這些人靈通。大人想知道真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

柳誠恩忙笑道:“葉公子說的是,說的是。葉公子的事情本官記在心裏了,本官會暗暗地對胡青海這個人留心的。”

葉逸風起身笑道:“大人做事素來有主張的,哪裏用我們這些人說什麽呢。大人且忙著,逸風告辭。”

柳誠恩忙起身相送,和葉逸風客氣了幾句把他送出了戶部的衙門。

這邊葉逸風前腳剛走,便立刻有宮裏皇後娘娘的懿旨傳出來,命戶部派人查封錦衣華裳綢緞莊,徹查其往來賬目,將綢緞莊裏所有人等全部交由刑部看押。

柳誠恩跪在廊檐下只覺得渾身發冷。心想這個葉大公子也太神奇了吧?他剛剛跟自己打了招呼說胡青海這個人有些不地道,這查封的聖旨立刻就下來了。難道他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內侍官路公公把懿旨交給柳誠恩之後,並不急著走,只冷聲說道:“柳大人,皇後娘娘說了,讓灑家陪著你一起去錦衣華裳查封,咱們這就走吧。”

柳誠恩慢慢的站起身來,冷風一吹他只覺得自己貼身的內衣冰涼一片,卻依然強自鎮定,拱手說道:“好,路公公,請你稍等片刻,下官點齊了人手,咱們就走。”

路公公擺手道:“不必了,皇後娘娘生氣的很,叫灑家帶了內侍監的三十名護衛聽後柳大人的差遣。”

柳誠恩越發的惶恐,心知內侍監的人絕不可能聽六部的差遣,皇後娘娘這樣辦恐怕是真的動了怒氣,叫自己這個戶部侍郎過去也不過是做個見證罷了。這次要查封錦衣華裳的人可是六宮之主的皇後娘娘。於是他忙拱手道:“好,路公公請。”

“走著。”路公公手中佛塵一甩,率先往外邊走去。

內侍監的護衛們把錦衣華裳包圍起來的時候,胡青海正在裏面握著他那塊冰種原石唉聲嘆氣呢。

掌櫃的臉色慘白急匆匆的沖進來說道:“先生,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先生!”

胡青海立刻把那塊玉石攥在手心裏,噌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掌櫃的連滾帶爬的上前來,一手扶住手邊的炕桌,喘息著說道:“好多人,穿著大內侍衛的衣服,把咱們鋪子給圍住了,戶部的人跟著一位老公公剛下了車,先生——我們可怎麽辦呢……”說著,掌櫃的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胡青海頓時傻了眼,狠狠地攥著手裏的那塊石頭,忽然轉身去打開櫥櫃拉開抽屜,胡亂抓了些東西便要往外跑。然而他剛把東西踹到懷裏還沒出屋門,便被內侍監的護衛堵住了去路。

龔夫人得到消息的時候,錦衣華裳裏面已經查抄的清清楚楚了。

還是宋瑞家的風風火火跑進來報信,當時龔夫人正在葉敬淳的書房裏,找葉敬淳講究要給葉逸賢定親之事。龔夫人這幾天催了葉敬淳許多遍,說葉逸賢也不小了,該定一門親事了。葉敬淳都以好男兒不立業不成家之說給擋了回來。龔夫人卻不罷休,說自己已經挑了幾家的姑娘,非要葉敬淳挑選一個,好去下聘。

宋瑞家的焦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太太在這裏麽?”

龔夫人心情正煩躁呢,眼看著葉逸風跟錦瑟定了親事,過了年就要成婚,錦瑟進門便是大少奶奶,自己即將被他們兩口子給架空,再加上外邊鋪子裏的事情她求了葉敬淳好多遍,葉敬淳都只搖頭不理。這會兒宋瑞家的無端端的打擾了她和葉敬淳的談話,她惱火不已,便回頭斥道:“做什麽慌慌張張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都給我滾出去!”

葉敬淳卻冷冷的看了龔夫人一眼,擡頭問門口:“誰在外邊?進來說話。”

宋瑞家的只好輕著腳步低著頭從門簾縫隙裏鉆進來,福了福身,忐忑的說道:“回侯爺,太太:外邊傳進話來,咱們的綢緞鋪子被一群人給圍起來了,說是要查封……”

“什麽?!”龔夫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眼睛說道:“是誰帶人去查封的?!他們憑什麽查封?!”

宋瑞家的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側臉悄悄地看了看葉敬淳的臉色,方低聲說道:“聽說是鳳章殿裏的路公公帶著內侍監的人會同戶部的柳大人一起去的。胡先生和掌櫃的以及鋪子裏的夥計們都被帶走了。”

龔夫人一聽這話,立刻軟了雙腿,癱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緩過一口氣兒來,慢慢的說道:“還請侯爺看在你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上,不要再袖手旁觀了。此事可大可小,若皇上和皇後娘娘認真追究下來,恐怕會禍及整個侯府,侯爺請三思。”

葉敬淳冷冷的笑道:“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提二十年的夫妻情分?”

龔夫人驟然聽見此話,心頭猛地一顫,忙擡起頭來看著葉敬淳,半晌方問:“侯爺這是什麽意思?”

葉敬淳冷聲喝道:“來人!”

門外有人朗聲應道:“屬下在。”話音未落,便有兩個矯健的身影閃身而入,把門口站著的宋瑞家的給嚇得打了個哆嗦,又往一旁躲了躲。

葉敬淳的目光如冰冷的尖刀一樣從龔夫人的臉上劃過,仿佛一下子就割破了她的血肉直接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然他卻並不急著怎麽樣,而是指著宋瑞家的吩咐道:“把這個攛掇主子,十惡不赦的狗奴才先給我綁起來關到後面的柴房裏去嚴加看管。不許她吃飯喝水,結結實實的餓她三天三夜!”

“啊——奴才……”宋瑞家的後面那‘冤枉’二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身後的兩名護衛給打暈了,直接拖了出去。

龔夫人的內心惶恐無比,卻強作鎮定的看著葉敬淳,慢慢的問道:“侯爺這是什麽意思?”

葉敬淳的眼睛從旁邊服侍的淩霄和碧桃身上滑過,淩霄和碧桃忙一起福身退下,並帶走了屋子裏服侍的所有人。

龔夫人見狀,心裏似乎也猜到了幾分,但她終究還是抱著不掉棺材不落淚的心思,暗暗地咬著牙一言不發。

葉敬淳看她還在逞強,便冷聲問道:“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麽?”

龔夫人心裏一狠,緩緩地說道:“妾身不明白侯爺是什麽意思。侯爺一直對妾身不滿,但卻不說原因,妾身向來愚鈍,怎麽猜也猜不到侯爺的心裏去。想必是侯爺有了新歡忘了舊情,早就視妾身為眼中釘肉中刺。既然這樣,倒不如請侯爺給妾身一紙休書,妾身自帶著逸賢出去的好!”

葉敬淳笑的更冷。

那樣冷酷無情的笑看在龔夫人的眼裏,讓她一下子想到了另一個人。

他們果然是親生的父子,雖然五官長得不怎麽像,可眼神卻出奇的相似。這樣冷冰冰的掃過來,便叫人有一種遭受淩遲之刑的感覺。一刀一刀冰冷的割破血脈,直接把人的五臟六腑都披露在外邊。

“事到如今,你還以為你我之間只能是一紙休書便可以了事的麽?”葉敬淳冷冷的笑,“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天衣無縫麽?若不是要顧忌宮中敬妃娘娘的臉面,若不是顧忌皇上的尊嚴,你以為我能容忍你到今天麽?”

龔夫人聞言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擡手想扶住一側的椅子扶手,卻不料手下一滑,整個人便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到地上。

她擡手拉住椅子,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全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原本支撐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唯一的力量也瞬間崩潰,她一下子想到了那日的噩夢,全身的血肉仿佛被割破一樣的疼痛,呼吸困難,所有的人都背離自己遠去,連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兒子也不屑看自己一眼。

一敗塗地,真的是一敗塗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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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暴風雨就要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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