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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宮闈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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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點頭道:“只怕這一次, 京城徹底要亂了。”他側頭看向希瑞爾:“你覺得, 韓王妃能否揭露楚帝的陰謀?”

“她揭露不揭露, 並不重要。若是揭露了楚帝害死韓王的事實,無非是給韓國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若是不能拿出實證證明韓王的死跟楚帝有關系, 也不過迂回麻煩些罷了。只要韓王妃在與楚帝的僵持中出了點什麽事,這筆賬,照樣要被算到楚帝的頭上。你且看著吧,楚帝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昭王讚許地道:“想不到,我的小希, 竟看得這麽深遠, 看來, 我無需為你擔心了。”

希瑞爾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先操心好你自己吧。依照楚帝那優柔寡斷的性子,會下定決心殺了韓王, 定不僅僅是因為韓王與桃夭公子的那檔子破事。若不是他對韓王的忌憚已經達到一個臨界值了, 哪怕韓王和桃夭公子真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也還會選擇繼續忍下去。如今, 韓王這個威脅已經沒了,韓王世子雖已在韓地建立起一定的威望,但到底及不上韓王,只怕韓王下一次,就要朝你揮刀了。”

明明是很嚴肅正經的話題,誰知昭王聽後卻笑了起來:“你是在擔心我嗎?小希,害怕我幹不過楚帝,讓你守活寡?”

希瑞爾表示他完全不想理這個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人,他家忠犬明明應該清純(?)羞澀(?)易推倒,才不會這麽沒臉沒皮呢。

而且,他們不是在討論正事嗎?昭王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歪樓到這個方面去的?

“禍害留千年,你這禍害,八成是死不了的,我擔心什麽!”希瑞爾斜睨昭王一眼:“若是你死了,我便另找一個,絕不為你守著!”

昭王聽到前半句話時,眼中還有些笑意,待聽到後半句話,臉色都變了,他咬牙切齒地道:“休想!你既然已經成了我的人,這輩子便休想擺脫我!”

說著,他撲上去堵住了希瑞爾的唇,以免再從這張嘴中聽到什麽誅心之論。

他不得不承認,這混蛋實在將自己吃的死死的,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裏,狠狠地朝著那處一揪,便揪得他心窩子都開始發疼了。雖然知道希瑞爾只是隨口說說,不是當真的,他心中到底還是難受的緊。

良久後,希瑞爾推開了昭王,結束了這個帶著些賭氣性質的吻:“我這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是誰先剜人心窩子的?”

昭王這下說不出話來了,只得道歉:“好,好,都是我的錯,日後,咱們誰也別說這個了。”

希瑞爾凝視著他,認真道:“若是不想我去找別人,你就好好地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不要對楚帝掉以輕心。你若是不小心著點兒,當心真被楚帝一鍋端了。你別看楚帝看上去傻乎乎的,他到底當了這麽多年皇帝,論起心狠手辣來,一點兒不比你們差,且他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就像韓王這件事,我們哪怕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也不會想到,他那個時候會選擇那麽做。若是真出了什麽事,可有的你好哭了。”

昭王看著希瑞爾,眨了眨眼,時不時的點點頭,像一只正在聆聽主人訓誡的大狗狗。希瑞爾險些想上爪去摸他的頭,又怕這麽做了,這家夥越發得意忘形,遂忍住了,只是那眼神一個勁兒地朝昭王的腦袋上瞄,搞得昭王還以為自己的腦袋上染上了什麽臟東西。揉了一把,又疑惑地看向希瑞爾,沒有什麽東西啊!

希瑞爾看著他傻乎乎的表情,險險沒笑出聲來。醞釀了好半響,才讓情緒回到正軌:“咳,好了,咱們接著往下說。楚帝說不準兒正想著怎麽把你給幹掉呢,昭國可不同於韓國,你如今沒有子嗣,也沒有什麽兄弟姐妹,一旦你死了,昭國可就絕後了,到時候,楚帝完全有理由將昭國重新收回去。既解決了你這個心腹大患,又平白得了一份力量,一舉兩得。若我是楚帝,若我能找到機會,我必會對你下手。”

“幸好你不是,否則,我怕是只有引頸就戮的份兒了。若楚帝是你,只怕我無法對你下手。不過話說回來,若你是楚帝,只怕我昭國與大楚之間,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想當初,初代昭王接受了楚帝的分封,成為了雄踞一方的王者。那個時候,昭王對楚帝可謂感恩戴德。

一直以來,昭國的國君都視楚帝為君,他們從未忘記身上的王位和榮耀是怎麽來的。這其中,縱然有初代昭王浴血奮戰的功勞,可也少不了那一代的楚帝的英明。

直到先昭王時期,發生了那樣一起慘案,徹底摧毀了昭國上下對楚國的信任,也讓年少的昭王世子仇恨暗自滋生。

那個時候,救他於危難之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衛家父子。親手將他拉出深淵的,則是面前的少年。

當然,衛家父子當初選擇救他,是因為昭王是忠臣,而他是忠臣之後。同為忠臣,衛家對昭王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意,他們不忍看到忠臣之後無辜枉死,再加上看不慣一些小人橫行,遂伸出了援手。

若是他們知道,被救後的自己非但沒能繼承父王對大楚的忠臣,反而堅定地走上了覆滅大楚之路,只怕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吧?

幸而如今,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也幸而他最重視的人,如今也站在了他的身邊,沒有站在他的對立面。他們的了悟和決心,都是用最親近的人的生命得出來的教訓。

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希望如此。

可是,命運從來沒有給過他們選擇的餘地。

昭王註視著希瑞爾的雙眸,認真地道:“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無需為我擔心。當年父親死的時候,我幾乎沒能活著離開楚國,那個時候我就發誓,那是最後一次。日後,我必不會再任由人擺布我的命運。如今,有了你,我自然會更珍惜自己這條小命。”

“我還沒能光明正大地牽著你的手走到人前,還沒能帶你去我的故鄉昭國好好看看,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與你一起做,我們之間……才剛剛開始,我自然不會倒在這個地方。”

“況且,你也不必太擔心,楚帝現在暫且還顧不上對付我呢。韓王這件事,還有的是地方讓他頭疼!”昭王的唇畔掛上了一抹冷笑:“他以為殺了韓王就一了百了,簡直荒謬!若是他能夠將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也就罷了,又或者他手上有足夠的兵力能夠在事後鎮得住場子也算湊合,偏偏沒有。過不了多久,楚帝就該嘗到作繭自縛的滋味兒了。”

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人,明明沒有什麽大智大慧,卻偏偏喜歡自以為聰明,楚帝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他那個時候選擇殺死韓王,也許是因為心中無法抑制的憤怒,也許是因為他對韓王那深深的忌憚,又也許是因為他認為這樣就可以洗脫自己的恥辱,並自此除掉韓王這個威脅。

無論如何,至少在事情發生後,他自鳴得意過一段時間。可惜,韓王妃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告訴他,世間之事,並不會隨著他的意志發展。把世人當成傻子的人,最後也會遭到命運的愚弄。

如今,韓王妃和楚帝是徹底耗上了。楚帝在韓王妃的逼迫下,也顧不得什麽忌諱不忌諱的,只想著快些給韓王下葬,免得再有人把韓王的死因拿出來說事兒,讓他給韓王開棺驗屍。就韓王那個樣子,只要有人隨便一驗,分分鐘就能驗出來他不是死於淫亂,而是死於刀傷。

楚帝是真沒有想到,原以為已經解決了的事,竟又憑空出現這麽多的波折。無論如何,他都咬死了要讓韓王下葬,至於地點,他已經尋好了,就在歷代楚帝陵寢的附近。

楚帝心中冷笑,韓王應該感謝他才是,作為一個亂臣賊子,居然可以被安葬在靠近皇陵的地方,這是多麽大的殊榮!若不是韓王是枉死的,他怕韓王怨氣太重,滋生事端,需要借用先祖們的英靈鎮壓一番,他才不會就這樣便宜了韓王!

楚帝此話一出,滿朝文武都極為震撼。因為誰都知道,楚帝不喜歡韓王,且那韓王看著也不像個安分之輩,眼看著就要造反。楚帝在韓王死後卻既往不咎,反而給韓王此等禮遇,文武大臣皆言楚帝仁心。

今日楚帝給了韓國這麽大一個恩典,料想短時間內韓國處也不敢再有什麽動作了,否則,就是忘恩負義!道義上根本站不住腳!

因為這個決定,楚帝又受到了一波臣子的吹捧,說楚帝果然有先見之明,通過這一招,杜絕了韓國造反的可能。楚帝被誇得飄飄然,久而久之,倒真的覺得自己是為了大局才這麽做的,而不是因著心中那點小心思了。

按理來說,楚帝既已下了恩旨,接下來就該韓王妃領旨謝恩了。可韓王妃表示,這恩榮她一點兒都不想要!楚帝避重就輕,無視她開棺驗屍的請求,絕對是心裏有鬼!且若是真領了這道旨意,日後她兒子在面對楚帝的時候就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況。

於是韓王妃請楚帝收回此等殊榮,直言她丈夫身為一屆諸侯王,理當將其遺體運回韓王安葬,入土為安,實在當不起楚帝的厚愛。在此之前,她丈夫的死因還需調查清楚。她丈夫死得冤枉,若是冤情不得昭雪,她丈夫死也無法瞑目,懇請楚帝為韓王做主。若是在楚帝眼皮子底下都有人能夠害人了,那麽還有誰是安全的?

一番話,聽著倒也合情合理。只可惜,聽在楚帝的耳中,簡直字字刺心,他簡直想罵娘。韓王妃這話,就差明擺著說他包庇兇手了。

不,她分明就是知道了這件事跟他脫不開關系,現在在逼著他承認這件事呢!

楚帝的心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對於韓王妃,楚帝真是安撫也安撫過了,警告也經警告過了,卻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這個女人就像是糞坑裏的頑石一樣,又臭又硬,楚帝好說歹說,她只當聽不懂似的,不肯妥協讓步半步。

有那麽一瞬,他是真想向解決韓王一樣,悄無聲息地了結了韓王妃,可最後一絲理智將他拉了回來。

在韓王妃不怕死的抗旨之下,這件事就這麽一拖再拖。拖到最後,就連不明真相純看熱鬧的百姓也有些迷惑了,這韓王,莫非真的不是死於縱欲,而是被他人給害死的?若韓王果真是死於縱欲,哪怕是為了給他蓋快遮羞布,韓王妃也不該再要求什麽屍檢,因為檢查的越仔細,韓王丟人就丟得越厲害。

眾說紛紜之下,楚帝也快頂不住了。韓王妃的百般阻撓幾乎耗光了他的耐心,他再也沒有心情跟韓王妃費什麽口舌。

既然她不想讓他好過,那他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君王之怒!楚帝拍板三日後將韓王下葬,韓王妃由於悲傷過度,神智不清,被勒令呆在宮中靜養。當然,在“靜養”一段時間後,韓王妃就會真的變得神志不清。婉貴妃手中有一味珍惜的藥材,能夠擾亂人的神智,又讓太醫診不出明顯的脈象來,恰好能解楚帝的燃眉之急。

若是在以往,楚帝定然不喜歡心機深沈的女子,可如今不同,他剛惹上這麽個大麻煩,婉貴妃就找到了法子助他脫身,他此時心中著實松了口氣,高興都來不及了,又哪裏會去苛責婉貴妃?非但如此,因了這件事,婉貴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一次的有了提升。

從前,他對婉貴妃的定義是善解人意、能夠讓自己絕對放心的表妹,如今,婉貴妃身上的標簽又多了一條,那就是聰明幹練,能夠為自己排憂解難。

楚帝不知道,婉貴妃心中也苦。如果可以,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蹚這攤渾水的。楚帝的疑心病有多麽重,她自是知道的,她手中有這麽一味藥材,因現在恰好能解楚帝的燃眉之急,楚帝還沒有想到那個層面上,一旦楚帝的燃眉之急解了,只怕就要疑心,她這味藥既然連太醫都檢查不出來,那麽一旦她想用來害人,有誰能夠逃過她的毒手?

哪怕她不會害他,可人總是下意識的忌憚著對自己存在威脅力的人或事物。從前的婉貴妃在楚帝心中建立的形象無意識最無害的,如今,她展示出了自己的部分真實,他固然會因此而更重視她,可他對她的信任,只怕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然而,不這麽做,能怎麽辦呢?饒是婉貴妃再蠢也知道,一旦給了韓國攻訐楚國的借口,僅憑著楚帝手中握有的這些兵力,只怕局勢危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們周家,乃至她自身的榮耀,都是靠著楚帝才得來的,一旦楚帝倒臺了,他們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因此,在這件事上,婉貴妃不得不出面幫楚帝。

再者,算計韓王之事,婉貴妃也是出了力的,現在她自然比誰都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就此打住。萬一再深究下,把她也給扯出來該怎麽辦?周家的行事雖然隱秘,但也是有蛛絲馬跡可循的。哪怕楚帝對衛妃再怎麽不喜,一旦知道了她和桃夭公子聯手算計著讓衛妃和韓王給他戴綠帽子,只怕心中都會十分膈應。

看桃夭公子就知道了,楚帝平時裏那麽寵他,如今,還不是翻臉無情,任由他自生自滅。

想到這裏,婉貴妃就堅定了自己的態度,不再因為給楚帝進獻了藥方而後悔。

韓王下葬,韓王妃病倒不能參加,看似合情合理的說法,卻怎麽看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畢竟,任誰都知道,韓王妃是阻撓韓王下葬最厲害的那個人。她前腳剛放了狠話,後腳她麽就忽然病倒了,然後偃旗息鼓了?這意味著她對楚帝妥協了,還是說,楚帝用強權逼迫她做了某些事?

底下的百姓和朝臣們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惑。倒不是他們刻意去猜,而是這件事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如果事情早早打住,可能現在也就沒什麽事兒了,畢竟眾人的好奇心是有時間限度的。待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慢慢散去,沒有人會再記得這件事的細節,他們只會記住事情的結論。

然而現在,韓王妃與楚帝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麽就有一個人倒下了呢?

這其中,若說楚帝沒有動什麽手腳,是沒有人會相信的。那麽,他為什麽要動手腳,為什麽要阻撓韓王妃徹查真相?難道說,韓王之死,真的跟他有關?

無論眾人怎麽想,韓王的葬禮終究如期舉行了。葬禮當天,大多數臣子都到了場。其實他們不想來的,畢竟韓王目中無人,跟京官的關系都不怎麽好,但沒辦法,誰讓楚帝想要做面子功夫呢?他們也只好過來捧個場。

在葬禮的開頭,一直進行的很順利,楚帝做足了悲憫臣子的姿態。

他請來的和尚悄然念著往生咒。

眾大臣雖對一向不怎麽信佛的楚帝突然信起了佛來感到訝異,但也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畢竟楚帝一向很喜歡做打破常規的事。唯有幾個恪守禮法的老臣站出來說這不符合規矩,也都被楚帝給駁斥了回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見著往生咒就要念完,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突然闖入了靈堂。

她長發披散,乍一看上去有點兒像女鬼,她的出現讓不少人都慌了神。

但很快就有人發現,這個“女鬼”,其實是“神志不清”,被楚帝勒令在宮殿中靜養的韓王妃!

此時,韓王妃雙目充血,眼中含煞,全然沒有了平日那副秀美端莊的模樣,她一步一步地逼近楚帝:“為了不讓我來參加我丈夫的喪禮,皇上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楚帝嘴角的肌肉抽搐了抽搐,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來,最終卻失敗了:“王妃說笑了,若不是你先前病的厲害,朕也不會下那樣的命令。你既然身子有恙,何不在宮中靜養著?韓王若是知道你為他這般不顧身體,只怕也是要擔心的。”

說著,他對徘徊在門口,負責看守韓王妃的宮人道:“王妃不顧身體拋出來,你們就不知道攔著些麽?若是王妃有個什麽好歹,朕為你們是問!還不快快將王妃扶會宮中好生靜養!”

“不必了!我怕我這一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的那一日了!楚帝,你好狠的心吶,為了掩蓋你親手殺死我丈夫的事實,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給弄傻!若是大楚的歷代君王們果真在天有靈,我倒要問問,這樣對待功臣之後,究竟是個什麽道理!”

韓王妃的目光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直直的射入楚帝的眼底,放射著犀利的光芒:“我先前一直在懇請你還我一個公道,還韓王一個公道,可你根本不敢,因為你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自己!對於手下的臣子,你想殺就殺,對於臣子的妻子,你想汙蔑就汙蔑,你這指鹿為馬的本事,也當真高明!”

“楚帝,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天下所有的諸侯國滅亡了你才能夠放心!是不是只要諸侯國一日未除,你就會像對付我丈夫一樣,一個一個的將曾經伴隨你先祖們打下江山的功勳後裔送上斷頭臺!”

這一句話,可謂是替楚帝將所有諸侯王的仇恨都給拉來了。雖然楚帝心中就是這麽想的,但明面上絕對不能承認啊!

楚帝剛想反駁,就聽韓王妃道:“是非不明,忠奸不分,良知不再,仁義不存,以君王之身,行小人之道。楚國會被交到你這樣一個國君手中,真是悲哀!若有朝一日有人葬送了楚國的百年基業,那個人必定是你——朝中小人當道,令我忠臣無生路,哈哈!”

說著,她一頭撞在了韓王的棺材上,當場血流如註,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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