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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冷淡與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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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刺鼻的藥水味讓林瓊瓊不太舒服。其實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奈何李婕抓著她的手,大呼小叫地說她流血了。

其實,只是被那幾個女生給撓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大事。哪知道秦澈居然跟著李婕一塊胡來,說什麽那些女的手指甲不幹凈,不知道染了什麽病毒,要去醫院消毒才能放心。

沒辦法,林瓊瓊只能跟著他們到了醫院。

楚言的傷最嚴重,進了急診,林瓊瓊只需要塗些消毒/藥水就好。李婕陪著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澈圍著韓喬,像個老媽子似的在那絮絮叨叨。

“你能不能安分點啊!你的手要是出事了,我怎麽和阿姨交代?你們家裏人,非得把我肢解了不可。”

韓喬忘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又沒讓你操心。”

不用多想,都知道秦澈肯定被氣得夠嗆。秦澈見她們來了,收起情緒,開口道:“沒事吧。”

“沒關系一點小傷,連包紮都不需要。”秦澈聽了稍稍定心,又繼續道:“你剛剛也太冒險了,那些可都是混社會的,你一個女孩子,見了這事也不想著快些跑。”

“我看楚言學長被打成那樣,腦子一熱,也顧不得什麽了。”

“不過幸好兩位學長來的及時。”林瓊瓊由衷地感謝。

秦澈聽了,沒好氣地瞪了韓喬一眼,開口道:“韓喬不來添亂就不錯了。你看他那胳膊那腿,哪是打架的那塊料。”

說著他又數落韓喬:“你個藝術工作者,去跟人家社會人胡來!”

林瓊瓊雖然挺認同秦澈地說法,但還是維護了韓喬的面子,出聲說:“也多虧了韓學長來的及時,不然我肯定也要受重傷。”

秦澈微微笑:“你不用幫他打掩護,他我還不知道。從小就擺弄樂器的手,哪有打架的力氣。”

林瓊瓊感覺周圍的溫度像是變低了。韓喬掃向秦澈,目光冷冷的。對方敗下陣,忙開口:“說著玩的,說著玩的。”然後語氣又變得關懷:“手確定沒事嗎?要不要去拍個片子啊!”

看著他們的互動模式,兩位女生都感覺後背涼涼的。李婕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瓊瓊,你有沒有覺得秦學長很沒有節操啊!”

她認同地點點頭。

楚言出來時,手上和頭上都纏著紗布。但是最讓人擔心的是他臉如死灰,嘴唇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他精神狀態實在是不好,饒是活潑的李婕,這時候都不敢貿然開口。

秦澈看他一副沒了魂的樣子,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

回去的路上,車子上十分安靜。李婕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跑多了,剛上車沒多久就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秦澈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樂呵地說:“她今天一路跑到學生會,把事情告訴我。好在今天一起的男生多,我叫起人也方便。”

“韓喬,你是半路碰上她的嗎,動作比我還快。”

韓喬這時在看窗外,微微點頭算是回應。秦澈早習慣了他這樣子,又說:“你也別嫌我啰嗦,你的手萬一受傷了,到時候琴就彈不好了。”到了韓喬這個水平,一點點傷都會影響他演奏的質量。

另林瓊瓊沒想到的是,韓喬盡然會這樣說:“彈不好那就不彈了。”

“說的什麽話!”

林瓊瓊忍不住看他。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麽情緒,淡淡地,就像四周充斥著的空氣。明明隨處都是,但是怎麽都握不住。

她不由得想起他演奏時的樣子,明明是那樣的光芒四射。他的面相,是天生自帶才華的那種,註定了會有一番大作為。但如今,他卻在這個學校,只在一間小小的琴房,獨自練習。

是孤僻到那種程度了嗎?林瓊瓊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心弦亂了。

他們送她倆到了宿舍樓下。

李婕這時候也清醒了,看著韓喬,眼睛裏都是星星:“辛苦你們了,幾位學長離得遠嗎?”

“不遠,繞幾個彎就到了。正好吹吹風,讓某些人清醒點。”

楚言依舊是沒魂的樣子。林瓊瓊知道這時候說安慰的話都是枉然,遇到這樣的事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

“學長們今天都累了,早些睡!”

秦澈覺得這兩個小姑娘都是實在人,就說:“以後叫我們名字就好了,學長學長的多見外?”

李婕求之不得,卻還是含蓄地抿嘴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們幾個都挺隨意的。”

見李婕怯生生地望著韓喬,他摟上韓喬的肩:“不用管韓喬,他都不能說是隨意了。”

“他是無所謂!你叫他老韓,他那臉,都不會給你起一下褶子。”

林瓊瓊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韓喬朝她這望了過來。林瓊瓊瞧著他那臉,心想秦澈是說得沒錯。

果然是無所謂啊!

“那幾位學長也別叫我們學妹,直接喊名字就行了。”李婕現在很興奮,但看楚言心情太差,她也不敢表現得太出格。

想起楚言平時的風采,林瓊瓊覺得心裏堵得慌。那麽好的男人,為什麽要被那樣的女人輕賤?

臨走前,她輕輕扯了扯楚言的袖子,開口道:“你的面相非常的好。保持好心態,以後一定會有好運的。”

也許,在別人的心裏,她說得只是胡言亂語吧!

她的樣子十分真誠。楚言又想起剛剛在小巷她拼命的樣子,嘴角有些許笑容。

“謝謝你,瓊瓊。”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但都安心了一些。韓喬望了一眼林瓊瓊,若有所思。

一行人告別後,林瓊瓊和李婕回宿舍。今天發生了好多的事,林瓊瓊大腦像是被炸過一般,直發懵。

“瓊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啊!我居然在半路撞上韓喬了。沒想到他人還挺好,聽到楚言出事了,立刻就趕過去了。”

林瓊瓊點點頭:“他個性雖然冷淡,但為人還是挺不錯的。”那時候他一下子把她扯到了身後,動作十分幹脆。即使林瓊瓊不懂音樂,卻也是知道韓喬的手是多重要。如此這般,他當真是挺講義氣的。

李婕手捧著臉:“我越來越迷戀他了。”

林瓊瓊瞧著她那粉撲撲的臉,笑了:“之前不是說他太難追了,要放棄了嘛!”

“哎呀,這麽棒的男神,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了。又不一定要追到手,當男朋友!”

“你呀,總是能那麽開心。”

不過林瓊瓊也理解。像韓喬這樣的男人,的確是讓人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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