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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回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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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邊,她偶爾也會跟著爹娘一道過去探親。姨父被封國公的時候,她剛出嫁沒多久。夫家得知她是國公夫人的親外甥女時,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還有那厚臉皮的親戚,想讓她替族裏的子弟寫信去京城,幫著他們謀一份差事,芳姐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為此,族人對她頗有怨言,還慫恿她婆家要休了她。好在她男人是個明事理的,沒有做下糊塗事。

不過,在定國公府的庇佑下,倒是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其實,也是沾了國公府的光了。

葉家二老過世七周年的時候,定國公夫婦衣錦還鄉,在村子裏建起了宗祠,將二老的牌位供奉了進去。又出資幫著壽哥兒建了書院,免費供村子裏的孩童進學。這一舉動,讓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對他們感激不禁,新任的村長甚至還在村口立起了牌坊,上面書寫著宋家兄弟的豐功偉績,儼然將這裏當成了宋家的發源地。

對此,宋霖沒有反對。

他早已跟江臨宋氏劃清了界限。

永寧二十八年,宋霖舊疾覆發病入膏肓,不治身亡,享年五十六歲。沒過多久,其妻葉氏在睡夢中逝去。定國公夫婦前後歸天,幾個兒女悲痛不已,永寧帝和宋皇後更是親自駕臨國公府祭拜,皇子公主們和宋家兒孫們一起守靈,慟哭不已。

葉歡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走完了她的一生。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的景物顯得既熟悉又陌生。她,好似回到了十三四歲的時候?

葉歡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

沒錯,她又回來了!回到了四十年前,這裏是小荷村,她在鄉下的那間破屋子。

葉歡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屋子外頭,傳來了葉母與人攀談的聲音。

“聽說歡妹病了,我,我過來看看她......”那聲音很耳熟,仿佛在哪裏聽過。葉歡冥思苦想,終於想了起來。

盧燊,居然是他?!

他怎麽會在這裏。

葉歡不由得一陣惡寒。

葉母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高興。“聽說你中了舉人,真是了不起......快屋子裏坐,歡姐兒應該快要醒了......”

葉歡慌張的從床上溜下來,胡亂的穿上鞋子,想都沒想,就從後門偷偷地溜了。即便是再來一次,她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瓜葛。更何況,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她的夫君宋霖,哪裏還能容得下別人!

對了,宋霖!

葉歡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回來了,他也一定回來了!

她要去找他!

葉歡心裏一喜,穿好鞋子就往山裏跑。若她沒有記錯的話,宋霖常在後山裏頭打獵,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碰上!

這個認知在腦海裏閃過,讓葉歡興奮不已。

宋霖死去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舍不得他死,卻也知道他大限已至,無力回天。縱然她舍不得兒孫們,但也不想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所以,她不吃不喝好幾天,終於如願的去地下陪他了。如今重來一次,她更加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

葉歡順著熟悉的小路而上,一口氣爬到了半山腰。只是,樹林子這麽大,她要怎麽找到他呢?葉歡站在十字路口,顯得有些無措。

葉歡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最前方的小路而去。

天色越來越暗,葉歡也越來越心急。她滿樹林子裏竄,卻始終沒有見到她想要見到的那個人。莫非,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不,不會的!她安慰自己。既然盧燊都能死而覆活,為什麽他不可以?!

葉歡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往樹林深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記得走了多久,葉歡的步子越來越淩亂,喘息聲也越來越大。她在一顆松樹下坐了下來,打算歇歇腳再繼續尋找。

只是,天不遂人願,飄起了小雨,葉歡不由得傻眼了。

這該死的天氣!

慌亂了一會兒,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她依稀記得剛才上來的斜坡上有個洞穴,剛好可以用來避雨。葉歡主意一定,頓時鎮定下來。她摸著黑尋到那處山洞,操了根棍子走了進去。山洞裏黑漆漆的,萬一有什麽蛇蟲鼠蟻的,也可以用來防身。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葉歡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又冷又餓。她就這麽跑出來了,也沒跟家裏人說一聲,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擔心?可這個時候,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雨霧越來越大,夾雜著寒氣,讓葉歡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的身子剛好了一些,還吃著藥,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寒氣。加上之前又淋了雨,此刻就有些頭昏腦漲起來。然後,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再次恢覆知覺的時候,葉歡渾身發燙,感覺像是在被火燒一樣。喉嚨又幹又疼,整個人像是著火了一樣。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葉歡想要挪動身子,卻發現手腳根本就不聽使喚。她想要開口,嗓子亦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洞外傳來了一陣聲響。

葉歡嚇得一個哆嗦,暗暗後悔不該這麽沖動。萬一碰上了豺狼,就她如今這幅樣子,怕是只能淪為它們的口中餐。

然而,她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隨著一道火折子亮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彎腰鉆了進來。

“你醒了?”微弱的燈光下,他略顯低沈的嗓音傳來,讓葉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這人,與她印象中的那人相差無幾。穿著獸皮做的短衫,一雙胳膊露在外頭,肌肉線條隱約可見。只是,那張臉要年輕很多,儼然是他十七八歲時候的模樣。

葉歡心裏百感交集,忽然落下淚來。

713番外九重逢

宋霖是個粗人,見她哭起來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姑,姑娘,你莫要哭,我,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他以為,是他嚇到了她,起身就要離開。

葉歡卻掙紮著坐起來,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別走,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宋霖何時與姑娘家這麽親近過,不由得耳根子發熱。

葉歡的記憶還停留在前世,根本沒把他當外人,握著他的手臂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後熱情的投入他的懷抱。“夫君,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宋霖聽到夫君二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姑娘,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姑,姑娘,認,認錯人了吧......”宋霖想要將她拉開,她的力道卻大的驚人。而且,他從小就被教導過男女大防,不敢碰她的身子,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等著她自己松開。

葉歡嗚嗚的哭著,死活不撒手。“嗚嗚嗚嗚......我才沒認錯人!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別想再丟下我,我跟定你了!”

宋霖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哪兒經得起她這麽撩撥,一張臉漲得通紅。“男女授受不親。這,這怕是於禮不合。”

葉歡擡起頭來,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我都給你生兒育女了,還跟我提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生兒育女?宋霖有些哭笑不得。

他何時娶了親,他怎麽不知道?

待冷靜下來之後,他才發現了她的異常。她定是燒糊塗了,所以才說胡話呢!

“姑娘,你先躺下,我去找些幹柴禾來。”他接觸到她的衣衫,全都濕透了,若是不盡快烤幹的話,病情怕是會拖得更重。

葉歡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哪裏肯讓他離開,死活不松手。

宋霖不得已,只得一掌劈向她的腦後,將她打暈過去。

葉歡睡得很不踏實,嘴裏一直喊著宋霖的名字。

宋霖坐在燃起的火堆旁,一臉的詫異。

她叫他的名字叫得很是熟練,絕非只是認識這麽簡單。可他對她的印象僅限於同村而已,知道她是葉老二家的閨女,好像叫歡姐兒,其他的卻是一無所知的,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她怎麽會叫他的名字,還說了那樣稀奇古怪的話來?就好像,他們曾經是夫妻一般?

說起夫妻,宋霖不由得又紅了紅臉。

葉歡算得上是村子裏長得最標致的姑娘了,唇紅齒白,身材高挑,皮膚又嫩又白,仿佛能掐出水來。他偷偷地瞥了她一眼,而後心虛的將目光移開。然後,再看一眼,再移開。

他年紀其實也不小了,娘也跟他提過娶媳婦的事。可弟弟要考功名,家裏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挪出來,他只得將成親的事情往後拖一拖。

看著昏迷不醒燒的直說胡話的葉歡,他腦海裏忽然有了一些關於媳婦兒的念頭。嗯,若他娶妻的話,定要娶個長得像她一樣耐看,勤勞孝順的。

不知不覺的,他已經在拿她做比對。

“宋霖,宋霖......”火堆的一側,葉歡還在迷迷糊糊的喚著他的名字。

宋霖反射性的應了一聲,繼而失笑。

她哪裏是在叫他,不過是做夢而已。

“宋霖,我不要嫁給盧燊......”

“你再娶我一次,好不好?”

“宋霖......”

而後,她徹底的睡了過去,沒有了聲音。

宋霖嚇了一跳,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鼻子,見還有一口氣在,這才松了口氣。只是,讓她這麽燒著也不是個事兒。他常在山裏跑,受傷是家常便飯,也知道一些急救的常識。看她燒的臉色通紅,嘴唇幹裂,於是起身出去找了一捧水和草藥回來,碾碎了就著泉水餵了下去。

如此反覆幾次,葉歡的額頭果然沒那麽燙了,臉色也漸漸地恢覆了正常。折騰了大半夜,宋霖也有些困了。添了兩根木柴之後,他便歪在火堆旁,漸漸地闔上了眼睛。

第二天,宋霖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胸口像被什麽壓著,很是難受。睜開眼睛一看,葉歡不知何時鉆進了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腰身睡得香甜。

宋霖那個臊啊,身體也不自覺地起了反應。他試著伸手將她推開,但接觸到女子溫軟的身軀,他立馬將手縮了回來。

他不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就這樣,他一直挨到外頭傳來尋人的呼喊聲。

“歡丫頭,你在哪兒啊!”

“姐姐,姐姐......”

葉歡是被外頭的喊叫聲吵醒的,然後整個腦子就變得清晰起來。看著眼前面紅耳赤的少年,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做了些什麽。

葉歡懊惱的捂著臉,覺得沒法兒見人了。

他根本就沒有前世的記憶。而她的那番舉動,對他來說無疑是驚世駭俗。他該不會覺得,她是個不知廉恥舉止輕浮的姑娘吧!

葉歡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面,葉江帶著趙氏和葉果還有好些個鄉鄰還在不停的呼喊著葉歡的名字,這倒是讓葉歡清醒了不少。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對著宋霖欲言又止。

她想要告訴他前世發生的事,又怕他不相信。可就這麽放棄,她又十分的不甘心。盧燊就在山洞外不遠,若是再不采取行動,她真怕爹娘一時沖動,將她許給了他。

不管這輩子,盧燊是好是壞,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關系。可如今的宋霖就跟個木頭似的,根本就沒把她當做是妻子,如何會主動登門求娶?就是上輩子,也是爹先開得口。想到這裏,

“你先出去,我等你們走了再離開。”宋霖以為她猶豫不覺,是怕被人看見他們倆在一處,於是開口替她解圍。

葉歡咬了咬唇,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她巴不得被人誤會呢。

這樣的話,迫於禮教,他也會對她負責的吧?

可她到底不想逼迫他,只得慢吞吞的往山洞外走。

“姐,你到底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葉果眼尖的看到葉歡的身影,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葉歡垂下眼眸,含糊的說道:“想吃菌子,想上山碰碰運氣,沒想到下雨了,就來這邊躲躲。然後,然後不小心就睡著了。”

“這麽大冷的天,哪兒菌子啊!”葉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為了出來尋她,她連覺都沒睡好。

葉江和趙氏聽見這邊的動靜,也尋了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竟然是盧燊。

714番外十不一樣的人生

看到盧燊那張熟悉的臉,葉歡心底閃過一抹厭惡,低下頭去。

盧燊看到葉歡,欣喜不已。正要上前搭話,卻見她低下頭去,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他也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重生的,只是,有些事情他記得不是很清楚,有些模糊罷了。他只知道葉家後來發達了,開了好些鋪子,還知道葉歡開了食肆,十裏八鄉都覺得她能幹。而他,娶了葉歡的妹子葉果。葉果是個蠢的,不但沒幫到他,還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至於她嫁給宋霖的事情,他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如今,盧家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他便打起了葉歡的主意。若能將她娶回去,有她幫著家裏賺錢,他就不用愁沒銀子去京城趕考了。等到他高中,做了大官兒,再納上幾個美妾,那日子不知道該多愜意!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想要一切變為現實,他得先討好葉老二兩口,讓他們答應把葉歡嫁給他才行。

可惜,葉歡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任憑他說的再好聽,她都不會答應。

“我瞧著盧小子還不錯,如今又中了舉人,多少人上趕著要跟他家結親呢。”葉老二是個老實人,覺得舉人跟當官兒的也相差不遠了,一個勁兒的勸著。

趙氏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說得輕巧。他們那樣的人家,拿什麽來娶咱家閨女?!舉人老爺又如何,不也是窮得叮當響!”

趙氏就這麽兩個閨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不願意她過去受苦。

葉歡心裏十分感激。“娘,那盧方氏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我怕嫁過去沒過兩年就被磋磨死!”

“瞎說什麽呢,她可是村裏出了名兒的賢惠人。”葉江楞了楞,繼而皺著眉斥責。

葉歡知道他不信,也不強求。“是不是如我所說,過兩天就見分曉。”

葉江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歡早就想要擺脫掉他們了,自然不會被動的等著他們上門。“等著瞧吧。”

沒過兩天,村子裏果然就起了風言風語。

“聽說了沒?盧方氏打算去崔家提親了!”

“崔家那丫頭不是個傻子嘛,她怎麽會?”

“人家雖然傻,但家裏殷實,聽說崔家願意陪嫁二百兩銀子呢!”

“二百兩啊,難怪她同意!”

“能不同意麽?盧小子馬上就要進京趕考,這盤纏還沒著落呢!”

“那也不能把盧小子的一輩子都賠進去吧?!”

“你知道些什麽?我可是偷聽到盧方氏母女在屋子裏嘀咕,說等日後中了進士做了官兒,再休了不遲!”

“他們怎麽能這樣!”

“呵,她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當年,為了幫她侄兒娶到大戶的媳婦兒,故意讓她侄兒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了那姑娘。還到處說他們早就私定終身,結果逼得人家不得不嫁了過去。”

“真是造孽哦......”

這些風聲傳到葉江耳朵裏的時候,他都聽得目瞪口呆。“這,這怕是謠傳吧?”

趙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之前人家三番兩次的往咱家跑,打著什麽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人家偏偏不說破。如今攀上了高枝兒,就不來往了,分明就是一腳踏兩船。也就是你,被他們耍的團團轉,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被趙氏一頓罵,葉江果然不吭聲了。

又過了幾天,盧家吹吹打打辦起了喜事。再後來,聽說盧燊在岳家的扶持下,最終中了進士,封了個小縣令。為此,盧家人還嘚瑟了好一陣子,四處宣揚。葉歡聽過之後,只是撇了撇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羨慕嫉妒。

再後來,盧燊的官兒越做越大,繼而被上峰賞識,招贅成了女婿。而原配崔氏則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回鄉探親的路上。為此,崔家人鬧個 不休,甚至還狀告到官府。因為有上峰的彈壓,倒是沒有鬧得太大,最後不了了之了。盧燊依舊做著他的官,一路平步青雲。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循環終有報。某一年,盧燊奉命北上與戎國和談的時候,被射於馬下,當即斃命。他一死,盧家也跟著倒了。沒過多久,被壓制多年,他忘恩負義、停妻另娶的事兒也被抖了出來。朝廷原本想給封賞的也沒了動靜,聖上甚至還褫奪了他原有的一切功名利祿,將盧家人貶黜出了京城。

盧家人行事一向囂張跋扈,沒有了頂梁柱,日子可想而知。走到哪兒都像那過街老鼠,被人鄙夷嫌棄。回到鄉裏,也不受人待見。盧方氏因此郁郁而終,死的時候身邊連個扶棺的人都沒有,可謂晚景淒涼。她引以為傲的身份沒了,兒子沒了,女兒翻臉不認人,外孫子還都是隨了女方的姓,想想就夠憋屈的!至於盧方氏留下來的一些家產,也被族裏人給瓜分了,到頭來,她什麽都沒有。據說,連棺材都沒有,裹著床爛席子就下葬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盧家如何,葉歡沒興趣湊那個熱鬧,她一門心思的在想著怎麽把宋霖騙到手,讓他主動上門提親呢。於是乎,葉歡沒事就愛往山裏跑,借著撿山貨拾柴禾的幌子,一去就是一天。堵了他幾次之後,宋霖似乎有些開竅了。兩人眉來眼去了一陣,就這麽看對眼了。雖說姑娘家矜持一些比較好,但宋霖覺得葉歡這個水靈靈的丫頭也挺不錯的,至少她不嫌棄他是個悶葫蘆,家裏又不怎麽富裕,就索性跟她纏在了一起。

葉歡滿十四歲後不久,宋霖就請媒人上門提親了。

八月十五,葉歡出嫁。

這一世,孟氏過世的早,只剩下宋霖兄弟兩個。上面沒有婆婆的壓制,葉歡的日子更是逍遙自在,順風順水。這一世的軌跡也沒有按照前世那般行進,宋霖只是個普通人,宋堯中了舉人之後,在鎮上做教書先生,但一家人過得很開心。葉歡做點兒小生意,宋霖開了家鏢局,走南闖北,日子還算過得去。

兩人生育了兩子兩女,活到八十多才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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