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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最初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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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最初的姿態

不理解他們到底要做什麽的秦末離心中憤慨不已。

他千辛萬苦的逃出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跑回虹楓谷找他們幫忙,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們不但不幫他奪回身子,反而要他把身子拱手讓給蒼言,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心中壓抑的火氣熊熊燃燒上來,他一把推開泌乙仙尊的手,閃身到糜晴川身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末離,莫要傷害她。”泌乙仙尊臉色一變,緊張的看著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秦末離。

“掌門,師尊,既然你們不幫我,那麽我自己奪回身體。”

“該死的,你要搶回身子盡管去找蒼言不就好了,幹嘛非得把我牽扯進來。”糜晴川掙紮著說道。

“你給我閉嘴,我要是可以和他動手還會等到現在,還會抓你要挾他嗎?螢兒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最好別惹惱我。”秦末離狠狠瞪了眼糜晴川,抓著她手腕的力量不禁加重。

“秦末離,你清醒點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搶走心中不好受,但是你不要忘了事情導致如今這幅模樣拜誰所賜,是風月螢,是你心中深愛的那個女人,還有你自己,你既然清楚她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麽,那你為何還要裝作不知道和她相處。”

“當初要是不去雪玉峰,你們就不會遇到危險,風月螢也就不會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你要是沒有死,蒼言壓根就沒有任何機會進入你的身體中。”

“現在你的身子被蒼言霸占太久,你就算奪回來,就算想回去也不見得可以回去。”

那一字一句赤果果的事實讓秦末離難以接受,他知道會有那樣的情況,這也是他想跑來虹楓谷找泌乙仙尊他們求助的理由,靈魂一旦離體太久想回去就麻煩了,更何況他的身子已經被蒼言霸占了上百年了。

糜晴川的話讓他惱火,他頭腦一熱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憤怒的看著她。

“末離!”泌乙仙尊和天幹上仙有些慌了,但是異性只有憤怒的秦末離壓根就不理會他們的話。

“糜晴川,蒼言很愛你,抓了你,他一定會乖乖過來把身子還給我,就算這麽久以來身子的主導權在蒼言手中,我雖一直被封印著,但是那也是被封印在身體中,不算離體。”

糜晴川難受的擰著眉頭沒有吭聲,他們的四周已經被結界圍住,泌乙仙尊和天幹上仙在想辦法突破,但是現在秦末離和蒼言靈魂相連,要是強行突破結界會讓秦末離受傷,到時候連帶著蒼言一起受傷就麻煩了。

可是要是什麽都不做,糜晴川就撐不下去了。

黑氣閃過,瞬間腐蝕了圈護著他們的結界,血離率先趕到,隨後緊跟著南蘊璞的身影。

“念兒!”看到秦末離掐著糜晴川的脖子,他臉色驚白,揮袖出紅綢攻向秦末離。

秦末離嘴角冷冷一勾,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把手中的糜晴川一掌拍向天空,閃身躲開紅綢的攻擊。

那道輕飄飄的身影無力的飛向夜空。

身子狠狠被撕裂開,零星點點的光芒從身體中飄散出來,也微微變的透明起來。

那股疼痛到極致後瞬間消散,糜晴川只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像一片羽毛輕飄飄,意識也輕飄飄起來。

“念兒!”南蘊璞心都碎了,飛到空中把那道正逐漸消散在空中的身子抱住。

隨著糜晴川靈魂的消失,跟她有著契約的狐貍和血離也開始有了反應,它們的身子也一點點消散起來,隨著它一起消失。

“該死的東西!”夜閻憤怒的化成原形,朝秦末離攻擊過去,相互激烈的纏鬥起來。

南蘊璞小心翼翼抱著糜晴川,雙臂狠狠顫抖著,他痛心的跪在地上,強忍著眼眶中的眼淚不掉下來。

“念兒……我真是個混蛋!”

“為什麽我那麽沒用?為什麽我三番幾次讓你身陷危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對不起,念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看著他痛苦自責的樣子,糜晴川眼淚簌然滑落,艱難的擡手撫摸著他的臉龐。

“吶,我想毀約好不好?曾經我們說好的生死相隨,就連灰飛煙滅也都一起,那個約定我不想讓你實現,你好好活著好不好?這樣你還可以想想我。”

“我做不到。”南蘊璞淚流滿臉,哭的很無助。

“一群笨蛋!”一道白色的倩影閃身過來,一把推開南蘊璞,拉過馬上就要消失光的糜晴川,白光一閃,一朵巨大的花瓣把糜晴川包圍住。

“水魅……”南蘊璞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眼淚流的更猛。“水魅,你把念兒還給我,讓我最後再看看她,讓我再看看她。”他哀求著。

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剛才他試圖用靈力註給糜晴川,但是沒有任何一點效果。

與其做那些沒用的事情,倒不如讓他在最後的時間中再好好的看看她,隨後他就會隨了她一起走。

水魅並沒有理睬他,他咬牙站起身準備使用強硬手段時,響起了狐貍激動的聲音。

“姑爺,情況穩住了!”

狐貍和血離即將消散的身子忽然停止消散,慢慢恢覆過來。

也就是說在花朵裏頭的糜晴川也停止消失了。

因為她停止了消失,和她有契約的狐貍和血離也好轉過來。

南蘊璞不可思議的楞著,眼底滿是欣喜,隨後破涕為笑。

看著眼前的混亂,泌乙仙尊和天幹上仙對視了一眼,兩人閃身到那朵巨大的水仙花朵兩旁,擡手把靈力註入花朵中。

原本靈光有些不穩的花朵吸收他們的靈力後開始穩定起來,幽幽的散發著靈光。

南蘊璞雙手緊握成全,目不轉睛的看著。

在那片溫柔的白光中,糜晴川的身子輕輕懸浮在那,身子已經停止了消失了,渾身也說不出的溫暖。

“水魅……”她剛有聽到水魅的聲音,這是……在水魅的花身中?

“我會盡我努力保住你,你自己也要撐住。”白光中響起水魅急切的聲音。

糜晴川苦澀一笑:“渾身動不了,沒有力氣,我真的可以撐下去嗎?”現在的她也只是茍延殘喘,一旦脫離了水魅的花身根本就撐不下去了,而水魅的力量能有多少,遲早會有消耗光的那刻。

“我不管,就算讓我回原形你也必須撐下去,不然他會傷心的,我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你必須給我好好的!”

糜晴川自然是清楚水魅口中的‘他’是指蒼言。

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嗎?

水魅沒有因為糜晴川是蒼言喜歡的人而心生芥蒂嫉妒她,反是保護她,這讓糜晴川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蒼言啊蒼言,這輩子能有個如此待你的女孩子,你要好好珍惜啊。

昏天暗地的暈眩感讓糜晴川瞬間失去了意識。

猛地,白色的花朵耀起強烈的光芒,朝四周吸取靈力,剎那,四周的花花草草紛紛枯wei失去生命。

“主人!”感應到什麽,狐貍和血離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姑爺,把玉鐲中的靈力輸給水魅,她的力量都被主人吸走了,再這樣下去她會回原形的,目前我們沒有辦法保住主人,只能依靠水魅的花身穩住主人的情況,所以,絕對不能讓水魅把靈力消耗光。”狐貍急切的對南蘊璞說道。

他立馬拿出那對玉鐲懸浮在半空中,青翠色的光芒一閃,玉鐲中的靈力源源不斷註入水魅的花身中。

“兩位上仙,可有什麽辦法?”泌乙仙尊和天幹上仙的註靈並未停止,也不知道裏頭的情況怎麽樣了,南蘊璞不禁朝他們詢問。

“情況稍稍穩定下來,但是這個花妖的靈力都被那丫頭吸走了,眼下只能把靈力源源不斷輸給花妖穩住它的情況。”天幹上仙答道。

話音剛落,血紅的光芒猛地從花朵中迸發出來,下一秒花朵消失,水魅的身子被紅光推摔在地上,狐貍立馬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幾乎是紅光出現的那瞬,那些原本輸過去的靈力都被推開,一股詭異的靈波把四周的他們逼退了好幾步,狐貍想要靠近都被推開。

“主人,你不認我了嗎?”狐貍吃痛的從地上起身,含著淚看著半空中那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紅光。

那團猶如烈陽刺目的紅光中央,一顆豆大暗紅色的血滴幽幽懸浮在那。

南蘊璞胸口狠狠一滯,顫抖在邁腳走上前,但是從紅光中散發出來的阻力迫使他不能往前。

“念兒,我是你的南哥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南蘊璞啊。”他急切的看著那顆血滴,心中很是恐慌,害怕恢覆原身的糜晴川會不記得他,會忘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糜晴川的前身就是南蘊璞的一滴血,現在她回到了最初的姿態,很容易把他們之間的事情都忘了。

南蘊璞心中也沒有底,現在這個姿態的糜晴川能否聽到她說話,能否感應到四周的一切。

他巴巴的等待著她的反應,就在氣氛靜寂了幾秒之後,半空那團紅光慢慢的往他靠攏,他心中一喜,伸手輕輕接住。

“念兒,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他柔聲說道,掌心的紅光慢慢消退,只剩下那顆豆大的血滴輕輕懸浮在他的手心,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她會消散。

“這就是晴川的前身?”水魅不由得一楞。

南蘊璞點點頭,雙掌輕輕護著手心的血滴,問水魅:“你有沒有怎麽樣?”

“我沒事。”她搖搖頭。

“主人變回最初的姿態,在那一瞬間記憶混亂,所以才會把水魅給推開,不過現在記憶應該恢覆了,主人這樣子不能在外呆太久,回到焚劍宗繼續讓水魅的花身做容器護著。”

“變回最初姿態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只要血滴保存完好,主人就不會有事。”血離開口說道。

“念兒,暫且讓你待在玉鐲中一會,等到了焚劍宗就我立刻讓你出來,乖乖的不鬧情緒。”南蘊璞低頭輕聲哄說著,手心中的血滴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就當她是默許了,這才把血滴收入玉鐲中。

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沈默看著他們的泌乙仙尊開口喊住了南蘊璞。

“孩子,若是那丫頭情況好轉或是需要什麽可以與我說。”

“謝謝泌乙仙尊,暫時還不需要。”南蘊璞俯身行了個禮,下意識的看了眼在遠處打得不可開交的夜閻和秦末離,繼而說道:“那條三頭巨蟒是念兒的收的小徒弟,回頭仙尊請手下留情。”

這畢竟是在虹楓谷,剛才都忙著糜晴川的事情,泌乙仙尊沒有理會他們打起來,等下理會的時候生怕把夜閻給解決了。

泌乙仙尊點點頭。

“那晚輩先帶著念兒回焚劍宗了。”

“路上小心。”

泌乙仙尊目送南蘊璞上了血離的背離開虹楓谷,隨即扭頭對天幹上仙說道:“先把那兩家夥拉開,然後放出消息就說糜晴川已經魂飛魄散了。”

天幹上仙點點頭表示了然。

“雖說不經歷點坎坷是成長不起來,但是這丫頭所承受的事情還真是令人心疼啊。”泌乙仙尊不忍的感慨著,轉身回了自己的屋,把外頭剩下的事情交給天幹上仙去處理。

天幹上仙閃身到打的不可開交的秦末離和夜閻身邊,制止他們的打鬥。

“都給我停下,糜晴川已經被帶回去了,暫時還沒有魂飛魄散,你們也都給我消停一下。”

聞言,夜閻一楞,立馬收回手,狠狠瞪了眼秦末離,轉身離開,去追趕南蘊璞他們的腳步。

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原本熊熊燒著的火苗也消減了不少。

沒有魂飛魄散就好,沒有就好。

“師尊!”秦末離憤怒的擠出兩個字,死死瞪著天幹上仙。

他淡聲開口:“過來,為師與你好好談談。”他拉著有些抗議的秦末離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天邊微白泛亮,這場悲劇中帶著慶幸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焚劍宗的大殿中,司丘掌門高坐在上座,向陽長老等全部長老都在場,也有些憂心的看著進來的那幾道身影。

“水魅,你的身子還吃得消嗎?”快速走進大殿,南蘊璞把那滴微微散發著紅光的血滴小心翼翼從玉鐲取出來,扭頭對神色有些疲憊的水魅問道。

“只要晴川不要像之前那樣大量的吸取我的力量就沒有問題了。”水魅神情有些疲憊的答道,剛才糜晴川吸取了她太多的力量了,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南蘊璞看著水魅的情況,默了幾秒,扭頭問血離:“養在玉鐲中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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