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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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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初次交鋒

玉嫂緊緊盯著慢慢走近的糜晴川,臉上滿是驚嚇,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抵在了桌子上。

“玉嫂,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許廣的家裏?你和許廣是什麽關系?你不是說你無親無故的?”糜晴川神色淡然,明知故問道,不算是逼問的問題讓玉嫂倍受壓迫感。

“也……也算是有點親戚關系,他入獄後我就去了糜家當傭人,算是替他補償你們。”玉嫂深吸了口氣,穩定住情緒答道。

是啊,許廣因為撞死了糜晴川的父母入獄,她進入糜家替許廣贖罪以此養育年幼的糜晴川,這確實是個很好的理由,也說的通。

“這親戚可真不一般啊,值得你這樣任勞任怨的替他贖罪,可是……事情真的只是這樣嗎?”糜晴川坐到客廳的椅子上,淡淡笑著望著臉色蒼白的玉嫂。

玉嫂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也算是唯一一個親戚了。”

“玉嫂,有些話也不需要再兜兜圈圈了,我為什麽會來這裏我想你心中清楚。”糜晴川不想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玉嫂死死盯著空氣頓了好幾秒,最後邁腳走了過來,坐到了糜晴川對面的椅子上。

“許廣……是我丈夫,確切的說是前夫,他酒後駕車導致你年幼失去父母我真的很抱歉,也是為了替他贖罪我進入糜家來照顧你。”

前一句是坦白了,但是後一句……糜晴川可不敢相信。

“有些事情命中註定,我們又有什麽能力去挽回,能做的就是祈禱在天之靈的他們可以幸福。”難過之意湧上心頭,更多的是恨意。

玉嫂也一臉難過的點點頭,試探性的問了句:“小念,你怎麽知道這裏是許廣的家?”

“我之前去獄裏探望過他,他告訴我的。”

玉嫂渾身一震,詫異的看著不像是撒謊的糜晴川,猶豫了下問:“他……還好嗎?”

糜晴川沈默不語,嚴肅的神情讓玉嫂心中發涼,顫抖的雙手輕輕握住她手問:“是不是已經……”

“許廣還沒死,但是那樣子離死不遠了。”糜晴川擡眸看著玉嫂,頓了頓又說:“你既然是許廣的前妻,看樣子你們之間還有點感情,玉嫂你在糜家也十年多了,這些年我們家從沒拿你當外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殺害我父母的人不是許廣。”

糜晴川邊說視線邊看著玉嫂的變化。

聞言,玉嫂雙眸猛地睜大,震驚的看著糜晴川,有一種叫希望的東西稍稍燃了下隨即灰暗。

“上次我去探獄他變的很憔悴,也很痛苦,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我替他找到他的妻子譚宛秋,也就是你玉嫂,從你手上得到那面鎮魂鏡,而我會把他保釋出來。”糜晴川繼續說道。

眼前的女人,他們糜家的傭人,自己的奶娘玉嫂,同樣也是許廣的妻子譚宛秋,毫無疑問她是蒼懷銳派來監視糜家的,糜晴川不知道蒼懷銳是用什麽樣的法子在當年讓玉嫂簽下離婚協議,並且讓她忠心耿耿的潛伏在糜家。

但是現在可見她對許廣是有感情,而且感情還很深。

或許,蒼懷銳也是用了要挾許廣的那一招用他們來要挾彼此。

玉嫂低下頭眼神閃爍,掙紮無比,糜晴川耐著性子等她考慮,現在賭的是她對許廣的感情還有對蒼家的忠心。

愛人,忠心,她會怎麽選?

“真正殺害你父母的人是誰?”好一會玉嫂才開口問道。

糜晴川眸色一冷,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蒼懷銳。”

玉嫂瞳孔一緊,隨後一臉諷刺的笑了笑,擡頭看著糜晴川從口袋拿出了那塊鎮魂鏡遞了到她面前。

“麻煩你告訴他我很好,我等著他。”兩行清淚從那張有著些許皺紋的臉上滑落。

糜晴川也情不自禁有些感觸,點點頭,收起了那面鎮魂鏡。

“玉嫂,你也算是我們糜家的人,而許廣也並不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我想有些事情我有必須告訴你。”

“什麽?”

“詳細的我就不說了,太覆雜,就是我們糜家和蒼家,也就是許廣曾經在那當過司機的蒼家有點恩怨糾葛,殺害我父母的是蒼懷銳,讓許廣背黑鍋的也是他,當初他用你要挾許廣去替他背黑鍋,許廣一直都擔心著你,這面鎮魂鏡是許廣從蒼懷銳手中偷出來的,裏面封印著我們糜家祖先的靈魂,你以後出門要小心點。”

糜晴川並不打算揭穿玉嫂就是蒼懷銳派來到糜家監視的內應,因為從她驚訝的眼神她確實不知道這些真相,她唯一只知道的是自己丈夫的命還得靠蒼懷銳舊。

當年蒼懷銳就是拿了許廣要挾她簽下了那份離婚協議,許廣背了黑鍋入獄後他就要玉嫂混入糜家監視,理由是:他可以想辦法把許廣保釋出來。

就是帶著這樣的希望玉嫂進入了糜家。

這時間一過就是十年,玉嫂也時常的在想自己是不是被蒼懷銳利用了,她不知道蒼家和糜家有什麽恩怨,她更加不知道蒼家的人把糜家人的靈魂都封印了,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再見到自己的丈夫就算被騙,被利用她也只能這樣等待,因為除了等待,聽從蒼懷銳的話她沒得選擇。

等許廣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這間公寓是許廣買給她的,也是他們愛的小窩,做了糜家的傭人後她每隔幾個月都會借此去給親人掃墓來這邊打掃下衛生,那次無意發現微波爐下的鎮魂鏡。

她不知道那面古味十足的小銅鏡是做什麽的,但是包裹在上面的符紙她認的,心想著絕非一般的東西,而上頭還貼著一張小紙片,是許廣留給她,上頭只是簡略的寫了一小句話:好好保住這個東西。

因為丈夫的一句話,她很小心翼翼的守著。

不過守了十年的東西今天給了糜晴川了,不知道為什麽玉嫂心中說不出的一陣輕松,只是因為她得知了有關許廣的一些消息,並且得知他沒有傷害糜晴川的父母,那麽,這就夠了。

畢竟許廣是蒼家的司機,玉嫂也一直在廚房那邊做點雜物,或許多多少少知道點蒼家的事情,糜晴川就想問問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

沒來得及開口,房門‘砰’一聲被踹開,看著門外的人影糜晴川心中一驚。

門外,是池升和陸話。

好歹在蒼家生活過一些年,作為蒼言徒弟的那兩個人玉嫂又怎麽會認不出,幾乎是緊張的握了下糜晴川的手,眼神示意她快走。

這十年間,她為了許廣甘願被蒼懷銳利用進入糜家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是這一點一滴累積下來的感情不是假的,一有情況就如母親護著孩子本能的保護糜晴川。

區區池升和陸話兩個不成火候的家夥糜晴川又怎麽會放在眼裏,但是既然他們兩個在這邊蒼言也一定在附近,自己身上的鎮魂鏡決不能被搶了去。

想想他們應該不會對玉嫂怎麽樣,看了眼旁邊的南蘊璞,身子快速跑向陽臺,翻身從六樓跳了下去,南蘊璞也隨之進入玉鐲之中。

這裏可是六樓!

嚇得屋裏的三個人臉都白了,立馬跑到陽臺邊,卻發現糜晴川已經借用玉鐲的靈力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安穩落地,應該沒有人看到吧。”穩住身子糜晴川下意識的四下瞅了瞅,這才擡頭看著池升和陸話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最後拍拍屁股走人。

拐角處,看著靠在小巷上的人影,糜晴川的腳步猛地止住,雙眉輕輕一皺看著他,四目相對,氣氛莫名低落起來。

蒼言面無表情的望著糜晴川,眼底掙紮的情緒一閃而過,對她,他又愛又恨。

“穿那麽點不冷嗎?”半響,他才緩緩吐出話,低沈的聲音說不出的壓抑。

“你怎麽在這裏?”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跟蹤她過來,第二種就是找鎮魂鏡。

“看你大清早離開學校,擔心你。”

糜晴川嘴角不屑的一勾,說:“既然擔心我暗中跟著就是了,你讓你的那兩個徒弟破門而入是要怎樣?”

“別單獨和他們在一起,尤其是在學校外,他們的行動我阻止不了。”蒼言眼底有些不爽,表面池升和陸話是他的徒弟,但是真正教他們本事的是他的父親蒼懷銳。

蒼言和他們幾個的關系與其說是師徒關系,倒不如說是玩伴,又或者是蒼懷銳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亦或是監視他的眼線。

他們兩個要對糜晴川做什麽他阻止不了,也提防不住。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糜晴川垂眸吐出話,邁腳朝他走去,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手中的一張符紙猛地貼在玉鐲上,隨著綠光和金光的激烈相觸,南蘊璞的身影被逼了出來,站在旁邊的樹蔭下。

糜晴川驚楞了好幾秒,回神過來一把甩開蒼言的手,但是任由她怎麽撕扯玉鐲上的符紙就是撕不下,最後眼睜睜的看著符紙融入玉鐲中。

“蒼言,你到底做了什麽?”糜晴川一臉怒火,蒼言想對南蘊璞動手她看得出,玉鐲已經被那張符紙封印住,南蘊璞進不來,這附近只有他現在所在的那片樹蔭,其他的地方再沒有遮擋太陽的地方,蒼言要是動手南蘊璞根本就沒地方閃躲。

“我還是狠不下心傷害你,但是他,當初是因為被他身上的靈氣蒙蔽過去,現在我又怎麽會放過他。”蒼言看了眼糜晴川,轉身,手中幾張符紙出現。

“蒼言,你要是敢動手試試!”幾乎是瞬間,糜晴川一把拉住蒼言,搶過他手中的符紙撕的稀巴爛。

她絕對不允許蒼言傷害南蘊璞,絕對!

站在遠處樹蔭下的南蘊璞看著糜晴川如此擔心維護自己,臉上輕輕綻開一抹笑意,柔聲說道:“娘子,無礙,男人之間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處理,請娘子在旁邊稍等片刻。”

“你特麽給我閉嘴!”糜晴川的火氣嗖一下竄的老高,頭頂太陽烈烈,雖然是冬陽但是也是太陽,他又不像狐貍是靈,不會被陽光傷害,鬼一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她怎麽可以讓他因為意氣用事最後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望著糜晴川怒火沖沖的臉龐,南蘊璞笑而不語,身影一閃來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娘子,現在不只是和蒼家的恩怨,還是男人之間的一點私事,為了你。”

蒼言對南蘊璞有敵意,他是南家人的原因是其次,重點還是他和糜晴川之間的關系啊,說白了就是蒼言羨慕嫉妒恨。

蜻蜓點水的吻,輕柔無痕的話語,讓糜晴川足足怔了好幾秒,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暴露在陽光的南蘊璞,瞪大眼睛驚訝無比。

“你……”

“娘子,那邊過來的兩個家夥就交給娘子了,蒼言這邊就交給為夫,不用擔心。”

南蘊璞擡眸瞥了眼遠處跑過來的池升和陸話,揉了下糜晴川的腦袋,轉身對上蒼言冰冷發狠的視線。

“蒼公子,讓你失望了,陽光對在下根本就不痛不癢。”南蘊璞嘴角淺淺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鳳眸輕瞇,蠱惑無比,也是殺意暗湧。

看著南蘊璞從樹蔭下過來的時候蒼言也楞了下,隨即心中明白是怎麽回事,心中更是憤恨。

現在的南蘊璞如同他們一樣完完全全的出現在陽光下,他沒有感覺任何一絲不舒服,反而懶洋洋愜意的很,非得說有區別就是他沒有影子。

眼看池升和陸話靠近,糜晴川立馬喊出狐貍讓它去對他們兩個,自己則是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南蘊璞和蒼言,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火藥味是那麽濃重,讓她心中緊張起來。

“死了就好好做鬼,呆在晴川身邊你會傷害到她。”

“傷害?蒼公子是不是誤會了,至今我都不曾傷到念兒一分一毫,那麽你呢?”

是啊,欺騙隱瞞,燒人家祖宅,哪一件不是讓她心中難過的事。

這麽一句唇舌之戰,圍繞他們這邊的溫度瞬間冰點,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場就連糜晴川也有點撐不住。

想阻止他們似乎不可能了。

他們兩個交手是遲早的時候,更何況現在蒼言跟南蘊璞動手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這種男人之間的恩怨糜晴川似乎也不好插手。

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戰,是無比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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