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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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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鬧鐘在溫衡的手中啾啾叫著,口中喚著:“師尊起床師尊起床。”確實好萌, 沈柔和楚越兩一看就舍不得了:“師尊, 送別的吧, 這是小師弟的心意,別處沒得賣。”

溫衡毫不在意的掏出了一打的小雞鬧鐘:“大概你們小師弟對我這個師尊意見特別大,給我準備了這麽多鬧鐘,要是全部都啟用了, 我就沒法睡了。”沈柔和楚越捂著臉笑出了聲:“小師弟可能覺得師尊最需要鬧鐘。”

溫衡挑挑揀揀:“就送鬧鐘,裏面放點小菊花, 柔兒你給師尊找個好看的盒子來。”沈柔哭笑不得:“師尊, 你確定你這份禮物送出去不會挨打嗎?”溫衡一本正經:“玄天宗出產,別無分號,你看這個小雞鬧鐘能督促人早睡早起,對身體多好。再看這個白菊花, 上火的時候泡兩朵, 清熱去火,特別適合愛美的女性。就送這兩樣!”

景檀嘴角抽抽:“散人的禮物別出心裁, 又是送終又是獻菊花,這份禮物在眾多賓客的禮品中一定能獨占頭籌。”溫衡摸著毛茸茸的小雞鬧鐘:“別的都是虛的,只要素雪給我少找點麻煩就好了。”

最終小雞鬧鐘睜著大大的眼睛被溫衡塞到了禮盒中, 旁邊還放上了曬幹的菊花。溫衡摸著小雞的腦袋:“給你找個新主人,以後她要是賴床記得提醒她。”小雞鬧鐘懵懂著:“師尊早上好~”

楚越唏噓道:“總覺得小師弟被送走了……”沈柔深有同感:“是的,心情特別不好。”她們寧願獻出靈石都不想看到小雞鬧鐘被送出去,雖然這東西在下界只要有錢就能買到。

溫衡收拾好東西:“我們該去歸一界了吧?”素雪的生辰宴搞得太熱鬧, 要去合一界之前竟然要先去歸一界登記,溫衡活了這麽大從沒見過這等事,只能說素雪有錢有勢,任性。

當他們來到歸一界的時候,溫衡才意識到什麽叫奢華。剛出傳送陣,就見傳送陣附近放著一排排的長桌,長桌後面站著穿著素色長衫的素家人,每個長桌上都放著一個牌牌,上面寫著‘貴賓接待處。’這樣的長桌足有二十多張,每張長桌前都有手中提著儲物袋的仙人在等候。

溫衡瞅了瞅自己手裏的盒子,他再看了看那些送禮的仙長。只見仙長們手中的儲物袋中每個都流光溢彩,溫衡看到有個仙長打開了儲物袋,裏面飛出了八十八只體態優美的仙鶴。登記的素家人唱道:“煙波閣閣主贈——仙鶴八十八羽~”

耳邊響起報唱的聲音,左邊“尋歡城主贈先天土之靈一朵~”右邊“輞川林氏贈靈礦三座~”

這些都是小場面,還有場面更加浩大的,有個勢力給素雪獻的東西做成了禮單,報唱的素家人唱的都快口吐白沫了。溫衡嘆了一聲:“我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還沒到合一界,溫衡就看到了仙界的攀比之風,可憐的老溫提著小小的禮盒深深的酸了。

沈柔笑道:“說起來師尊從沒過過生日,往年都是宗門大典的時候師兄弟們聚在一起吃頓飯。師尊若是願意,等我們回去之後,您定一天,我們也像素雪仙尊一樣來一場。”

溫衡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覺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好吃的就足夠了,這樣太勞民傷財了。無殤你說呢?”蓮無殤笑道:“我和你想的差不多,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景檀道:“我本來以為我準備的東西不說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太差,但是和這些人比起來,有些上不了臺面了。”景檀準備了道木上的氣運金瓶一個,她本來以為這個挺罕見的,結果到了這裏,景檀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來了。她前面的一個風流的仙人一下就取出了一打的氣運金瓶,有幾個金瓶裏面還裝著滿滿的氣運呢。這如何比?

輪到景檀的時候,景檀不動聲色的上前,素家人一看到景檀手中的邀請函就滿臉堆笑。景檀遞過了禮盒,只聽報唱的素家人掃了一眼唱到:“執道仙尊景檀仙尊贈氣運金瓶一枚~”景檀快速的用神識掃了掃周圍,看到周圍沒什麽人看她,她才放下心來。

景檀之後就輪到了蓮無殤和溫衡,溫衡笑吟吟的遞過了兩份請柬:“玄天宗溫衡恭賀素雪仙尊生辰。”報唱的素家人接過了邀請函掃了一眼,然後唱到:“玄天宗溫道友贈小雞一只~菊花若幹~”

雖然素家人沒說什麽,但是溫衡覺得他們報唱的調調明顯和別人不同。他唱別人的禮單的時候都喜氣洋洋,而唱到小雞一只的時候,溫衡覺得他在譏笑自己。

周圍有人笑出了聲:“這麽寒酸還拿得出手?”等他們看清溫衡的樣子一個個就沒什麽意見了,溫衡還杵著討飯棍呢,能指望他拿出什麽好東西來?溫衡也不生氣,他笑吟吟的對著周圍拱拱手:“幸會幸會。”惹得素家人對著他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兒。

溫衡之後便是沈柔和楚越,沈柔準備的東西中規中矩,她準備了一套首飾,做工精細雕工華美,一看就不是凡品。報唱的素家人有一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首飾的價值:“素心閣沈掌櫃贈鳳凰於飛首飾一套~”

溫衡偷偷的問沈柔:“柔兒,你這一套首飾多少靈石能買下來?”沈柔實話實說道:“五千萬靈石。”溫衡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太……太貴了。”沈柔連忙給溫衡順氣:“師尊冷靜,我沒辦法,素家庇護素心閣,這份禮我必須要還。”溫衡摸摸沈柔的頭發:“辛苦我們柔兒了。”

報唱之後,就有素家人帶著景檀一行人向著歸一城內走去。歸一城有大半的產業屬於素家,這次素雪生辰,歸一城所有的客棧都用來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了。

溫衡本來想著能和景檀他們住在一起,結果沒想到素家人將溫衡他們分成了三波人。景檀和胡斐斐被素家人引向了素家的宅子:“景檀仙尊請至素家宅子休息,其他的執界仙尊和執道仙君稍後也會去素家。”

沈柔和楚越被引向了歸一城最豪華的客棧素心閣:“沈掌櫃是自己人,您和您的道友就住在您熟悉的地方,有什麽也好照應。”

至於溫衡他們,他們被素家人隨便找了個客棧塞了進去。素家人笑道:“您二位就住在這裏了,等仙尊生辰當天,會有專人帶大家去上界素家。請不要到處亂走,以免到時候找不到二位耽擱了時辰。”

素家人說完之後就走了,溫衡看著素家人離開的背影摸摸鼻子:“我們這是……被差別對待了?”這家客棧一看就是經營不善,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有。再看看院子裏面,也是一副許久都沒人收拾的樣子。店裏住店的客人屈指可數,溫衡他們一行進來的時候連院子裏面閉著眼睛曬太陽的老貓都沒睜開眼看他們。

蓮無殤笑道:“這麽多人,總有主次之分。淡定就好。 ”溫衡看著手中的靈牌,上面寫著九萬八千六百六十六,蓮無殤也有一個,比溫衡的數字多了一個。溫衡咋舌:“我原本以為素雪的宴會有萬人來參加就算很大了,看這個架勢可能有十萬人?”

蓮無殤淡定的說道:“十萬人算什麽,玄天宗的食堂裏面哪天沒有十萬人?別計較了。”溫衡還能說什麽,他只能將靈牌放在了袖中:“算了不和他們計較,反正就是吃一頓飯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蓮無殤推開了房門:“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溫衡和蓮無殤以為兩人能清凈一段時間,畢竟素家將他們發配到這麽偏遠的宅子裏面來了,他們應該沒人惦記了吧?沒想到來拜訪他們的客人一波接一波的。

首先來的人是申屠漸和葛純風,溫衡和蓮無殤兩正開著窗下棋的時候,這兩人從窗外探出了腦袋:“師尊、蓮先生。”“太子,太子妃。”溫衡樂了:“你們怎麽來了?”

葛純風的兩個黑眼圈貌似更大了,他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整個人蔫巴巴的。他說:“申屠師叔收到了素雪的邀請函,我本來不想來,但是這兩天我們兩運氣不好,煉器爐都爆了沒有一個能用的。申屠漸說我們需要出來走走找找靈感,所以我們就上來了。”

溫衡嘴角直抽抽,合著葛純風是因為炸爐了沒煉器爐用才會出門,這還真符合葛純風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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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漸笑著說道:“我和素雪的關系很一般,我本來也不想來,但是我聽說太子也會來參加,我就跟來看看了。”申屠漸打開了儲物袋,露出了一儲物袋靈光四射的法器:“太子你看,這段時間我替你煉制了好多法器,要是你和他們打起來,法器管夠。”

這……都是什麽人啊,申屠漸不是一心只有煉丹煉器的技術宅嗎?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申屠漸說道:“我聽王師侄分析了一番,覺得這次宴會會出事的可能性很大,就來給您助威了。”聽到申屠漸這麽一說,葛純風疑惑的看向了申屠漸:“你……不是說我們兩連連炸爐是運氣不好,要出來走一走轉運嗎?你什麽時候跟道和見的面?”

申屠漸特別老實,他說道:“就前兩天啊,王師侄來要我們煉制出來的法器去千機閣販賣。當時他就和我聊了幾句,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還特意關照了不要告訴你,說一旦告訴你,你一定不相信他,一定不肯出來的。純風我跟你說,雖然我也不喜歡素雪,但是只要有能幫到太子的地方,我一定會幫的。”

葛純風一字一頓:“你,大概被王道和騙了。我就說他眼巴巴的提著東西來拜訪你怎麽回事。呵……那個兔崽子又皮癢了,他竟敢誆騙你?”葛純風一生氣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扶欄,“他的話你十句你只能聽一句。他千辛萬苦把我們調出來一定有所圖謀,你放在小玄塔裏的法器估計要被他騙光。楠十三那家夥哪裏是王道和的對手,你且看好了,等你回去之後你的小玄塔肯定空空蕩蕩的。”

申屠漸訕訕的笑著:“嘿……嘿嘿?”葛純風哼了一聲:“王道和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你等著。”

當著溫衡的面,葛純風抽出了一疊符篆,他隨手將抽了一張出來剩下的交給了溫衡:“給師尊的符篆,狗子師兄讓我帶給你的。”溫衡欣慰不已,然而還沒感動一會兒,就見葛純風點燃了符篆。

符篆燃起了青煙,青煙那頭傳來了譚天笑的聲音:“純風?找我有事?”葛純風聲音平靜,他告狀道:“譚師兄,道和到十八界哄著申屠漸和我出了大門,我懷疑他要搬空小玄塔,你幫忙盯著他一點。”

譚天笑沈默了一陣:“你等著。”過了一會兒後符篆那頭傳來了王道和哭爹喊娘的聲音:“師兄,我這不是想給我們千機閣創收嗎?!申屠師叔那麽多的寶貝放在小玄塔裏面,放著也是落灰,我們幫他賣出去再重新給他買材料,有何不可啊!!再說了,申屠師叔他同意了,他同意的!”

譚天笑有些不確定:“那為何純風不知情?”王道和委屈的說道:“我哪知道葛師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玄塔是他的東西,他看得比申屠師叔還要嚴。今日他們才去上界,我急忙來找你了,東西我還沒拿出來呢,葛師兄就發飆了!”

葛純風看向申屠漸:“你同意了?”申屠漸撓撓臉頰:“放著落灰也是落灰,只要能對太子有幫助,只要師侄們有用,拿過去就拿過去吧……”申屠漸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他小聲的對葛純風說道:“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怕你不允許才沒告訴你,你也別和王師侄生氣了。他也是為了太子和大家好啊。”

葛純風對著符篆的方向說道:“譚師兄,我現在不在你們身邊,勞煩你抽道和一頓,我在旁邊聽著。”王道和一聽嗷的一聲就叫起來了:“葛師兄,大家師兄弟一場,你不能這樣啊。”

葛純風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小玄塔裏面的法器是申屠漸萬年來的心血?”申屠漸已經煉制了很多東西給千機閣了,葛純風本來想著至少小玄塔的東西能給申屠漸留下來。卻不料他的師弟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小玄塔,並且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讓申屠漸點頭了。一頭是自己油嘴滑舌的師弟,一頭是老實巴交沒心眼的申屠漸。葛純風的心還是偏了。

王道和道:“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所以必須讓申屠師叔的心血能夠物盡其用。要是放在倉庫中,它們永遠都是死物!我上次就對您說這事了,您不是不答應麽,說這是申屠師叔的東西,必須要申屠師叔答應了才行,不能因為他是自己人就蒙騙於他。”

葛純風懷疑道:“你難道沒有哄騙他?”王道和拖長了聲音:“我說師兄啊,我好歹是你的師弟,你對我就這麽不信任嗎?申屠師叔又不傻,我是不是哄騙他,他自己不清楚嗎?再說了,你們之前不就有這個計劃想要讓申屠師叔來千機閣幫忙嗎?”

葛純風充耳不聞,他板著臉:“你的前科太多了,從我這裏騙走丹藥法器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這次背著我哄騙申屠師叔,這事沒完。”葛純風對申屠漸說道:“按道理說,你的東西我無權置喙,你想要怎麽處置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慎重,不要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就將自己的寶貝交出去了。”

申屠漸爽朗的笑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太子需要我,師侄們需要我,我申屠漸高興。即便搬空了小玄塔我也開心,況且王師侄答應我了,千機閣中的器材隨我取用,將來我還能煉制出更多更好的法器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知道了生氣。別氣啦,好不容易見到了太子,大家要高高興興的才是啊。再說了,你看,最精華的法器我都取出來了,都在儲物袋裏面了。這些都是留給自己人用的,不賣的。”

溫衡捂著臉對申屠漸道歉道:“對不住啊,我教徒無方。”申屠漸笑呵呵的說道:“太子不用說這話,我覺得王師侄很好,他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和我這種只會出死力氣的人不同,他分析得很正確。其實我早就想著將小玄塔裏面的東西交給師侄們了,可是又怕純風不高興。純風,你就別生氣啦。”

葛純風無奈的說道:“你同我細說我一定會同意,我就怕你大咧咧的被道和坑了去。即便你是我們的夥伴,我們也不能這麽坑你。既然你知情我就不說什麽了,這次算我冤枉了道和。”

符篆那頭的王道和賣慘:“師尊,師尊你在嗎?你聽我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那素雪和你素未謀面還給你發了符篆,她不是對你有所圖就是看你不順眼,你還大大咧咧的跑到上界去,你是廁所裏面打燈籠啊!師尊你聽我的,我王道和別的不行,對大局的掌握我透透的,你這次去一定會有大動作!”

王道和對著溫衡使出了他習慣使用的忽悠人的招數:“我夜觀星象,見師尊有大難。身為師尊的弟子,我必須要為師尊分憂啊。您看,我都從承惠界到十八界了,師尊師兄你們不表揚我就算了,還懷疑我。我好傷心啊。”

葛純風聽了之後幽幽的說道:“是我不對,誤會了你。”王道和立刻順著坡滾:“不敢不敢,葛師兄心細如塵,我還沒來得及搬小玄塔的東西呢,你就發現了。師兄威武。”

溫衡咳了一聲:“道和,見好就收啊,是不是皮癢了?”其實王道和的分析有道理,溫衡也知道這次素雪的生辰宴上不會風平浪靜。王道和他們拼了命的發展千機閣和飛仙樓的實力和勢力就是為了讓溫衡有底氣站在軒轅律的對面。他雖然蠢笨,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有一副玲瓏心腸。在他慢吞吞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為了保護他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量。

溫衡笑道:“道和,讓你費心了,天笑,辛苦你們了。”符篆那頭的譚天笑和王道和聲音溫和了下來:“師尊只管往上走,你背後有我們撐著。”

溫衡……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符篆掛了之後,溫衡站起來對著申屠漸行了個禮:“申屠,謝謝你了。”申屠漸鬧了個大紅臉:“不,不敢當不敢當。能為太子做事,我很滿意。”

葛純風郁悶的說道:“合著他們都成了好人,就我成了惡人了。”溫衡笑道:“純風也沒說錯,你膽大心細,對師兄弟們的了解無比深刻,師尊以前一直擔心你是小傻子怕你被人騙了。現在看來你還沒傻到家。”葛純風:“……師尊,你在罵我嗎?”

溫衡最終沒要申屠漸的法器,他讓葛純風他們收好了,等到需要的時候分給需要的人。溫衡又欣慰又感動,他的弟子們早已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能了,他們被素家安排進了奢華的行宮中。而他這個師尊……卻還住在寒酸破舊的客棧中。

溫衡的感動還沒到眼中就已經被委屈取代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不中用了……”蓮無殤笑著搖搖頭:“別傷感了,來下棋。”溫衡瞬間忘記了委屈,他屁顛顛的走過去:“來了來了,剛剛下到哪裏了?”

幾日之後,素雪的生辰宴終於開始了。那天早上溫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他笑吟吟的問蓮無殤:“無殤看我,這身衣服可合身?”蓮無殤笑道:“非常合身。”蓮無殤偏過頭就笑了,自從溫衡從來暗殺他的角宿那邊得知素雪認為蓮無殤要和她搶軒轅律之後,他就特別註意自己的形象,生怕給蓮無殤丟臉。

溫衡他們住的客棧在他們之後還被素家人送來十幾人,每個人手中的靈牌都在九萬開外。溫衡他們出門的時候只見這群人盛裝出行,不知情的還以為去選美呢。只是他們的面容愁苦,比起赴宴,更像是赴死。

素家的人喜氣洋洋的站在客棧門口:“各位客人,現在我們領著大家去素家主宅,請記住大家的靈牌,跟緊我們。”溫衡和蓮無殤自覺的走到了隊伍中間,溫衡吐槽著:“這哪裏像是赴宴,一點都不自由。”他第一次參加這麽大型的宴會,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失禮的接待。

溫衡前面的修士說道:“可不是麽,之前聽說天後威儀,家裏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了一張邀請函。本想著到天後宴會上來結交些有識之士,卻不料天後直接將我們三六九等分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太憋屈了。”

溫衡笑著說道:“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唄,實在不行就當自己去吃了一場酒席。等下多吃一點就行啦。”那修士苦笑著:“兄臺好寬的心啊。”

溫衡算是明白了,牌號越靠前,他們的身份越是尊貴。比如各界的執界仙尊和執道仙君,他們早早的就通過傳送陣去了合一界。溫衡他們站在末尾,他看了看歸一界嘆道:“我都沒好好的看看歸一界的風景就去上界了,等有空的時候我們好好轉轉。”蓮無殤瞇著眼睛:“好。”

等溫衡他們站在傳送陣的時候,歸一界的那些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見傳送陣中靈光一現,一群人的身形就消散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溫衡他們眼前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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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有多大呢?長有二十多裏,寬有五裏,能容下萬桌酒宴。廣場兩邊種植著名貴的花卉和植被,此時花開滿樹一陣陣的芳香沁人心脾。樹與樹之間張燈結彩,入眼之處都是耀眼的紅色。

在廣場中間的地面上鋪著華麗的錦霞鍛,這是溫衡見過的最大的最完整的錦霞鍛,這麽大一匹布料,比在地面上密密麻麻鋪一層靈石還要貴重。萬桌酒宴分成了四排,以廣場中間的錦霞鍛為中心對稱排布。數十萬人在圍著桌子或站或坐,竟然不覺得擁擠。廣場上熱鬧極了,溫衡覺得像是放了上萬只鴨子呱呱呱的。

在錦霞鍛的盡頭能看到一座威嚴的行宮,行宮是紅色的。若是平時看到這座行宮必定覺得俗不可耐,但是在這種場合下,行宮無比威嚴,讓人一看就心生驚嘆想要臣服。只是這宮殿的樣式有點眼熟……

溫衡聽到周圍的人嘖嘖稱奇:“這就是傳說中的雲巔仙宮?不愧是天後居住的地方,真闊氣。此生能得一見足矣!”溫衡耳朵豎起,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雲巔仙宮?是他知道的那個雲巔仙宮嗎?

溫衡細細聽下去,只聽身邊的人說道:“不愧是申屠大師煉制的行宮,單單看這廣場上的陣法就無人能及。”

這時候溫衡聽到了申屠漸的傳音,原來申屠漸一直在關註著溫衡。他悄聲說道:“太子,您放心,素雪的雲巔仙宮是她求來的,和你的仙宮不是一個等級。她的行宮只能浮在空中,沒有雙魚守護的。而且她的行宮沒有你的行宮高!”申屠漸的聲音憨憨的,帶著一點惡作劇成功之後的快樂,申屠漸說道:“軒轅律開口為她求的行宮,我不做不行,所以就敷衍的做了一個。太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回頭我就幫你毀了。”

溫衡輕笑道:“我又不是容不得一座行宮,毀了做什麽,行宮是無辜的。”而且這座行宮還挺好看的來。

申屠漸小聲的說道:“太子,我坐在前排,身邊都是些執界仙尊,我快憋壞了。我能找你聊聊天嗎?”溫衡循聲看去,一眼看去他就笑了,只見申屠漸身邊坐著文壇巨匠焦恒賢,景檀和胡斐斐、秦初晴和安哲、念古和容川,離陌和段不語。一桌子的……熟人啊。

難怪申屠漸覺得拘謹,葛純風跑沈柔和楚越旁邊去了,申屠漸身邊的這些人各自閑聊,沒有一個和他說話。申屠漸面色都漲紅了,他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鉆進去,真是太難為他這個不喜歡出門的人了。

溫衡笑道:“你身邊的人都和我認知,不信你對個暗號,他們很快就會和你聊天了。”申屠漸弱弱的問道:“什麽暗號?”溫衡說道:“你身邊的女修名為景檀,是我在下界的舊友。”

溫衡看到申屠漸弱弱的伸出手想要去碰景檀,結果胡斐斐一個眼神殺過來,申屠漸頓時縮成了一團。申屠漸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敢……”溫衡笑了,這可憐蛋,真是太讓人操心了。

溫衡給景檀穿了個信:“景檀,這桌子都是我的熟人,麻煩你關照一下你身邊的申屠漸,他是我在上界的朋友,他都快被老胡嚇哭了。”景檀正在喝茶,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真是難為景檀了,她繃著姿態容易麽。

溫衡很快就被蓮無殤拉到了傳送陣旁邊的桌子旁邊了,他們坐在了左側靠內的桌子旁。比起前面的桌子上的仙長們聊得熱烈,溫衡這邊的幾桌非常冷清,大家都悶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溫衡隨意的看了看場內,結果一看看到了不少熟人。除了他的徒兒們,他還看到了其他各界的仙君仙尊們,比如剛剛晉升為九坤界執道仙尊的簡真和語嫣。比如黏黏糊糊的水波橫和楚雲瀟,還有坐姿霸氣的刀蒼燁和文靜的柳月白……

溫衡定睛看了看,前面幾排桌子,他基本都認識。溫衡的神識落到秦初晴身上的時候,秦初晴向著溫衡的方向看了看,她似乎認出溫衡來了。看得出來她想奔過來對溫衡打招呼,可是景檀摁住了她。這是什麽場合,這是素雪的主場,他現在還不知素雪的目的,盡量不要暴露自己吧。

溫衡一邊想著一邊給蓮無殤添茶:“好多人啊。”蓮無殤道:“是啊,鳳淵給他兒子擺滿月酒的時候都沒這麽多人。不過我幫你看了,大多數都是上三界的那些和素家有關系的世家。”

溫衡也發現了,有些世家拖家帶口的來,大大小小占了好幾張桌子。溫衡笑道:“可能是靠的近,他們來的時候比較方便。”要是離得比較遠,誰願意拖家帶口的往這裏跑?再說了,這裏是素雪的治下,來的人多半是她認識且熟悉的。

蓮無殤笑道:“說起來,你有沒有看看雲巔仙宮下的風景?神識從旁邊放出去,會有驚喜。”溫衡聞言將神識從他們背後放出,他很快就看到了陽光照耀下的合一界。居高臨下風景自然好,溫衡的神識沒有遮攔,他看到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

合一界的房子上多用琉璃瓦鋪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雲巔仙宮立在雲巔之上,透過潔白的雲朵,溫衡看到了下方行走的眾生。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溫衡覺得他的心情豁然開朗。不愧是第二界,眾仙都想來的世界,這裏美麗富饒,確實是仙境。

合一界很大,溫衡的神識向著遠處延伸,數千裏的土地上有巍峨高山,有遼闊平原,有大江奔流,有小溪潺潺。這裏靈氣豐沛植被茂盛,處處都是好風光。溫衡的神識不由得想要看得更多更遠,他閉上眼睛嘴角挑起了笑意,這就是他想象中的仙界。

他的神識還在遠去,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了浩渺的混沌海。他看到了混沌海上的青蓮洲,青蓮洲穩穩的紮根在海上,墨綠色的葉片承托著上面的潔白行宮。

溫衡還想細看的時候,蓮無殤提醒道:“酒宴開始了。”溫衡連忙收回了神識,他緩了緩:“大好山河。”蓮無殤笑了:“是啊,現在能理解眾仙家為什麽要擠到上界來了吧?”

溫衡笑道:“是啊,整個仙界,也就只有合一界的風景處處有仙氣。”

場中傳來了絲竹之聲,溫衡道:“開始了嗎?”他們這個位置離正殿太遠了,不過沒關系,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神識可以代勞。只見五千多個貌美的侍女身著統一的華服從行宮中飛出。她們的身段輕盈,飛行的時候灑下了無數的花瓣。

仙娥們從遠及近,她們很快就落到了錦霞鍛上分成兩排站立。溫衡他們身前就站著兩個宮娥,她們露著纖細的腰,面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直視他們的人神魂都會被她們吸引,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可是眾人的目光卻落向了更遠處的行宮,只見大殿前走來了一個身著紅裝的女修。她身材高挑身段婀娜,她蒙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到這雙眼睛,溫衡就明白了,這人就是素雪。素雪身後還站著幾個素家人,其中就有溫衡前幾日看到的素懷真。

他上次在玄冥那裏見過素雪的分神,雖說分神和素雪看起來很像,可是還是能感覺到兩人的不同。溫衡說道:“素雪的修為不太高,她的分魂和本尊相差還是挺大的。”之前見到她的分魂,溫衡覺得素雪是個驕傲堅持的人,現在看到本尊,溫衡覺得素雪還多了一種神秘高雅的氣質。單從相貌看來,她確實能稱得上天後。

溫衡疑惑的問蓮無殤:“無殤,素雪這麽美麗,為什麽軒轅律沒有娶她做天後?”雖說上界的人都默認了素雪是未來天後,到了歸一界後,仙界眾人對素雪的稱呼都變成了天後。可是她並沒有與軒轅律完婚,所以她這個天後細說起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蓮無殤淡定的說道:“我又不是軒轅律,我怎會知道呢?”

素雪張開了雙手,眾人起身齊聲恭賀:“恭祝天後生辰!”素雪放下了手:“眾仙免禮,賜座。”溫衡立刻坐下去了:“接下來要憶苦思甜了吧?我懂的,每次這種宴會都要感謝一堆人,回憶一下過去的歲月,再遙望一下將來。”

蓮無殤都快笑出聲來了:“你深知套路,為什麽每次都要弟子們幫你寫稿子?”溫衡嘆道:“累啊,我本來就是個粗人啊。”

在溫衡吐槽的時候,素雪果然開始感謝眾人了:“感謝眾仙前來參加我的生辰宴席……”溫衡笑道:“看吧,她還要感謝一圈。”蓮無殤握住了溫衡的手:“你聲音小點。”

素雪簡單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之後就開始和溫衡想的那樣憶苦思甜了,她說了足足有三炷香的功夫。溫衡嘆道:“真能說啊,誰給她寫的稿子?”蓮無殤說道:“我倒是覺得她在臨場發揮,她像是在拖延時間。”

溫衡不解的問道:“拖延時間做什麽?”蓮無殤輕笑道:“未婚妻過生日,未婚夫不到場說不過去吧。”溫衡恍然大悟:“對哦,軒轅律按道理要出場的。”溫衡環顧四周,可是他並沒有看到軒轅律的身影:“莫非素雪沒和軒轅律說好時間?都這個點了,再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話音剛落,溫衡旁邊的傳送陣中靈光一現,只見傳送陣中出現了兩個青年,為首的那人溫衡見過。正是那日在麒麟泉等蓮無殤的時候,溫衡看到的那個青年,後面那人手中捧著一個木盒。溫衡疑惑的問道:“這兩人我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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