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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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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請溫衡他們到了大殿中,大殿中的酒宴被撤下換了新的酒宴。太史諫之問玄冥道:“我以為你會弄死素雪, 你怎麽就這麽放她走了呢?”玄冥淡定的說道:“一縷分神罷了, 就算真的滅了這一縷分神也就只能傷了素雪的皮毛。下次等遇到她的本尊之後, 我再招呼她。而且太子妃幫了大忙,素家人也不知會被傳送陣傳送到何處去, 說不定一時半會回不來。”

景檀道:“玄冥, 你接下來怎麽辦?雖然將素家的勢力主力趕出了麒麟一族, 可是這些年盤根錯節的, 你想要清理也不是容易的事。”玄冥淺笑道:“剩下的就不清理了吧。”眾人看向玄冥:“就這麽算了?”

玄冥道:“麒麟一族現在的人也就只有那麽幾個了, 總需要人做事,若是將其他的人都趕走了,就我們族裏的那些嬌氣的麒麟沒有幾個能把事情做好。只要大方向不錯,小事情上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而且不管是人修還是妖修都是逐利而居的, 沒有人會拒絕觸手可及的又不傷原則的利益。

這次發作了挽舟他們, 想必他們會收斂很多。以後他們在想要將爪子伸到麒麟一族核心,就要掂量掂量了。”

溫衡笑吟吟的聽玄冥在說話,他給蓮無殤盛了一碗湯:“玄冥對人心的把握真準啊。”玄冥道:“雖然不喜歡這樣的能力, 但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 這個能力幫我省了很多事。”

麒麟們端著酒盞來敬酒, 很快玄冥就只能去安撫他的族人了,溫衡他們倒是樂得清靜躲在旁邊吃了個肚皮溜圓。酒足飯飽之後,這群大妖怪開始無所事事的在麒麟一族閑逛,玄冥沒空陪他們了,就讓她信任的一只麒麟帶著溫衡他們去挑選想要住的行宮。

溫衡他們看中了一座素雅的別院, 一群人準備在麒麟一族好好休息。過兩天等玄冥忙完,白澤他們歸位的時候,他們要跟著景檀去將四境的結界給解了。

蓮無殤展開了紙張在寫寫畫畫,溫衡也不打擾他。陽光和煦的下午,他聽著蓮無殤落筆的沙沙聲昏昏欲睡。偶爾蓮無殤停下了筆,溫衡就睜開眼睛看看他,然後就會和蓮無殤四目相對相視一笑。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發喜歡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就在溫衡頭一點一點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讓我見見姑姑吧,求求您!”溫衡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的八卦之魂又在熊熊燃燒了。蓮無殤笑著搖搖頭:“你啊,幸虧靈犀和邵寧不在,要不然你們三個又要開始嗑瓜子了。”

溫衡豎起了耳朵:“我以前不八卦的,都是靈犀帶出來的,我被靈犀帶壞了。”蓮無殤放下了手中的筆,他和溫衡兩湊到了窗戶邊,兩人向下一看,就看到不遠處的小道上傲君攔住了大長老。

傲君的傲氣已經不見了,她灰頭土臉滿臉是淚:“大長老,求求您讓我見見姑姑吧。我知道我做的事情過分了,您讓我見見她行不行?就算我被驅逐出麒麟一族,我給她道個別可以嗎?”大長老的兩條眉毛下撇,他看起來還是那麽的苦大仇深:“傲君啊,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囚禁族長啊,如今不是我不幫你,族長說了,你清醒過來就要送你出麒麟一族。趁著天色尚早,你快和挽舟離開吧。族長挺仁義的了,還給你時間讓你收拾東西。”

傲君噗通一聲給大長老跪了:“長老,求求您,讓我見見姑姑,求求您。您若是不允許,我就在這裏長跪不起!”大長老嘆了一聲:“我幫你去問問,族長正在處理政務,她若是見你我就帶你進去。你先在這裏等著。”大長老嘆了一口氣,他看了傲君一眼然後轉過身向著溫衡他們旁邊的別院走了去。

太史諫之摸了一把瓜子:“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溫衡一轉頭:“諫之你什麽時候來的?”太史諫之狐疑的看了看溫衡:“太子何出此言,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和太子妃兩□□愛,我只能縮旁邊不說話了。”有這回事?溫衡撓撓頭發。

過了一會兒只見大長老又從玄冥辦公的別院轉了出來:“族長讓你進去見她。”傲君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笑容,她連忙爬起來小跑著到了玄冥辦公處。接下來溫衡他們的神識就被擋住了,溫衡求助的看向蓮無殤:“無殤,幫我在玄冥的陣法上摳個洞唄?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溫衡他們的耳中傳來了玄冥的聲音:“太子,我從不知道你竟然是這種性子。想看便看吧。”說著擋在溫衡他們面前的陣法落下了,溫衡他們的神智立刻跟了過去。

玄冥正坐在書房中辦公,看到傲君進來,她連頭都沒擡。傲君進門就跪下了:“姑姑。”玄冥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傲君聞言眼淚就滾出來了:“姑姑……”傲君的聲音帶上了祈求,她哽咽道,“姑姑,我知道我錯了,求求姑姑給我一個機會,不要將我趕出麒麟一族。”

玄冥放下了手中的筆,她問道:“若是我沒能從陣法中出來,此刻你會和挽舟去看望我這個被囚禁的姑母嗎?”傲君眼神左右漂移,她支支吾吾:“會……會的。”玄冥嘆了一聲:“傲君,我從來不喜歡將自己的能力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但是不代表我不會用,此刻你心中所想我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

玄冥毫不留情的扯下了傲君的遮羞布:“若不是我運氣好得友人相助逃了出來,你和挽舟包括麒麟一族都沒了。你該感謝我的友人救了我,也救了你們的性命。原本我準備在大典之時自爆元神和妖丹,來參加大典的人修和妖修本來一個都逃不掉。

我不知道你還想要什麽,傲君,你是不是覺得你撒撒嬌就能將自己做過的錯事全部給忘了?你忘了沒事,我可以幫你回憶。

從你幼時我就對你說過,你的婚姻大事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你要答應我,將來不要和素家人結親。結果挽舟就是素家人,你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沒有和他斷開,還和他一起欺瞞於我。甚至於你願意將你的麒麟精血給了他……我不怪你,情使人盲目,若是你和他是真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

可是你們做了什麽呢?從挽舟進入麒麟一族之後,你們的小動作不斷。我不是沒有敲打過你們,可是你是怎麽做的呢?你依然和他一起隱瞞我,還幫著他將我囚禁起來。傲君,我養你一場,終究養成了仇。”

傲君淚珠滾滾:“姑姑,姑姑您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從沒想過要您的性命,我只想著挽舟得了族長之位之後,我們和上界的關系不要那麽僵硬。我們本來想著等您情緒穩定了就讓您出來。將您關在戮神陣中也是因為我們不清楚陣法的利害啊,將您關進去之後,我們每日來見您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啊……我們真的不想要您的命啊!”

玄冥緩聲道:“這點倒是真的,若不是我大意也不會被關在了自己研究的陣法中。我也相信你說的不想要我的命是真的,只是你方才說錯了,不想要我命的只有你一人。挽舟本來想著等大典結束,他就要我命。他還跑到我面前來誆騙我,要我配合他的演出,呵呵……”

玄冥覺得諷刺:“傲君,我常常對你說,人族狡猾,讓你用心去看。結果你迷戀挽舟的皮囊,被他挑唆哄騙,落到今天這個田地,你不冤。”傲君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他說他會放了您……”

玄冥冷聲道:“戮神陣是我覆原的,我都沒辦法將自己放出來,一個半妖的挽舟能做什麽?他無非只想哄騙你罷了。”玄冥的聲音變得和緩了一些:“這些我本不想告訴你,你願意沈浸在挽舟編造的謊言中,至少你和他相處的時候是幸福的。挽舟心中也並非沒有你的位置,他雖然行事惡劣但是對你也有真心,離開了麒麟一族之後希望你們能好好過日子,遠離那些是是非非。

傲君,姑姑再給你一句話,成事者不一定要身處高位,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

玄冥說完這話之後又重新提起了筆,她再也沒有給傲君一個眼神。傲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終還是挽舟進門扶起了傲君:“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傲君哭著給玄冥磕了三個響頭:“姑姑,保重。”挽舟也陪著她跪下了,卸去了華麗衣衫的挽舟沒有一開始的時候看到的那般強勢,他周身籠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著有幾分蕭瑟。

傲君淚灑書房,兩人相扶而去,就在快要離開書房的時候,玄冥突然開口了:“挽舟,對傲君好一些,她對你是真心的。”挽舟聞言轉過頭看了看玄冥,然後他行了個禮,就扶著哭得踉蹌的傲君離開了別院。

溫衡咋舌:“玄冥你真舍得啊。”從小養大的孩子,說驅逐就驅逐了。雲清要把雲樂樂交給太史青湘他們的時候哭的那叫一個慘,到了玄冥這裏,她連眼眶都沒紅。這心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說起孩子這事,溫衡想到了他在下界的一個朋友許諾。許諾也是因為女兒犯了錯無法原諒,所以最終手刃了親子。和許諾比起來,玄冥已經手下留情了吧。溫衡這麽一想心裏就平衡了。

玄冥微笑道:“留她一命已經足夠了,將來她有什麽造化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其實我也想過給傲君找個如意郎君,就選我們麒麟一族最精壯勇敢的小夥,可是她就看上了挽舟,我還能說什麽呢?這就是她的命啊。”

溫衡嘆了一聲:“是啊,這就是命。”玄冥道:“說起來有一點我挺佩服素家的。”

聽玄冥這一說,太史諫之嗤笑一聲:“素家有什麽好佩服的?就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做事鬼鬼祟祟。”玄冥說道:“素家培養了很多子嗣,模樣好的性情乖的就被拿去聯姻,上界現在有很多大家族中都有素家的人脈。以前我對這種辦法是不屑的,可是現在一看,素家這麽做雖然投機取巧上不得臺面,但是卻行之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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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素家聯姻這事,溫衡就想到了卿家。他問玄冥道:“玄冥,你知道卿家嗎?”玄冥道:“怎會不知,卿家的老家主和我的關系很好,後來被素家逼死了。卿家流落到下界之後我本想去找他們,但是怕給他們添麻煩,所以一次都沒去過。”

溫衡道:“卿家現在的家主名為卿文淳,她原本是卿家的兒媳。她的夫君就是被素家的人迷得七葷八素,還帶著孩子到卿家老家主的生日宴會上大鬧。”玄冥詫異道:“竟然還有這種事?後來呢?對了,卿家的老家主不是已經沒了麽?”

溫衡道:“我說的老家主應該和你說的老家主不是同一個概念,我說的老家主名為卿韻竹,算起來和軒轅太子還有親戚關系。”玄冥和太史諫之他們連連點頭:“哦哦,原來是她。”

溫衡道:“卿韻竹和你一樣,也不許子嗣和素家聯姻,奈何子嗣不爭氣被素家人迷得五迷三道不入家門。她又氣又急但是實在沒有辦法,好在她之前給孩子取了媳婦兒,還生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倒是養的極好……”說起來溫衡覺得好久沒看到自己的大侄子了啊。

溫衡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跑題了,他說道:“我遇到卿家的時候,卿韻竹正在為立下一任家主的事情揪心。看到子嗣如此不堪,她後來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媳。同時她也和她的不孝子斷了母子關系,將不孝子痛打一頓時候逐出了家門。”

玄冥痛快的說道:“素家那些人就是用這種辦法進入別人的家門,這些年若不是有結界守護加上我和素雪不對付,說不定麒麟一族的很多人都遇到了這種事。他們就像是螞蟥一般,一旦被盯住了就會死死的吸血,怎麽都掙脫不掉。卿家家主有眼界,不愧是卿閣老教出來的孩子,有膽識。”

太史諫之疑惑道:“卿家都已經到下界了,素家為什麽還要頂著卿家?”太史諫之問完這話之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們是為了混元珠去的!”卿家至寶混元珠,天知道素家的人有多想得到。

玄冥道:“是的,卿家有混元珠。對了,太子,卿家看到你之後有沒有對你說過混元珠的事?”溫衡不好意思的說道:“已經給我了,然後給道木拿去了。”

因為混元珠的關系,溫衡現在很少會算命了。混元珠遮住了道木的氣息,也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能力。

聽到溫衡這麽說,玄冥這才放心下來:“那就行,只要不落到素家和軒轅律手中就是好的。”幾個人嘰嘰呱呱的說了一會兒話,等玄冥被屬下打斷之後,溫衡他們才停了下來。溫衡剛想說什麽,他轉頭剛想對蓮無殤說什麽,卻見蓮無殤伏在了案桌上睡著了。

太史諫之剛想開口,溫衡就在他身上疊加了禁言術。溫衡小聲道:“無殤睡著啦,諫之你先安靜一會兒吧。”太史諫之氣的直瞪眼,他可是應龍啊,應龍!竟然被禁言術輕松制住了,顏面何存?

溫衡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蓮無殤,他將蓮無殤放在了錦榻上給他蓋上了薄毯子。做好這一切之後蓮無殤還在熟睡,他長而密的睫毛下有一層淺淺的青黑色,看起來特別的疲憊。溫衡給蓮無殤掖好了薄毯,他覺得最近無殤特別困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一定是無殤為了研究四境的結界弄得自己這麽狼狽!溫衡幫蓮無殤收拾好了案桌上的稿紙,稿紙上塗塗畫畫的看著就頭痛。溫衡覺得要是讓他研究陣法,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溫衡坐在蓮無殤身邊看著他的睡顏:“辛苦了,等東皇太一他們到了,無殤也能輕松些了。”

結果東皇太一他們過了好幾日才來,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玄策太有錢了,光整理他的資產就用了這麽久。東皇老雞看得眼熱,沒少往自己族裏背好東西。和白澤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帝俊。

帝俊一來就氣場全開,又是握著玄冥的手又是對著麒麟一族揮手的,儼然一副領導視察的架勢。溫衡無奈極了:“金烏一族的心眼子一定都長在兩位老祖身上了,你瞅瞅他們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缺心眼。”蓮無殤幽幽的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大家都知道帝俊是上古天帝,他還是一只喜歡搞政治的雞,玄冥他們也就不說什麽了。事實上玄冥對帝俊還挺有好感的,她挺尊敬帝俊的。帝俊的虛榮心在玄冥一口一個‘天帝’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那副嘴臉,溫衡都看不下去了。

在景檀要帶白澤他們去看四境的道木之前,白澤和東皇太一還有一個光榮偉大的任務要做。他們聽說玄冥被關在了戮神陣中,他們特意多準備了一些題來,看看玄冥會不會暗墮。

太史諫之幸災樂禍:“嘿嘿,早就對你說過,看你這關怎麽過。”玄冥瞅了太史諫之一眼便去了小黑屋裏面,然後不到兩個時辰就出來了。

太史諫之大驚失色:“為什麽?為什麽你出來的這麽快?”白澤收拾著手中的稿子:“玄冥大人特別配合,哪裏像是你,問個題目都要我們讀。”東皇太一道:“玄冥可是上界罕見的天才,這種程度的題對她根本不成問題。”

玄冥淡定的說道:“我很享受做題的時候,題目越困難,我越發能有成就感。可惜兩萬五千道題目終究是少了些也不夠難,只用了四個分神就做出來了。”玄冥看向太史諫之:“諫之,你做了多久?”

太史諫之掩面痛哭:“不,我不想回憶。”他不想回憶被東皇太一還有白澤支配的恐懼,只要一想到他就像暗墮。可是每次想到暗墮的時候,腦子裏面就出現了東皇太一和白澤的臉,睡覺都會做噩夢!

白澤看向溫衡:“散人可想試試?”溫衡頭搖成了撥浪鼓:“饒了我吧,你該知道的,我就是個文盲,我認輸。”他要是暗墮了那還得了?他會變成什麽樣?一只失控的旱魃嗎?

眾人都來齊了,也該去撤了四境的結界了。在出發之前景檀提議道:“我記得山海境有禁制,玄冥仙尊您要不要去檢查一下禁制?若是禁制破損,撤開結界的時候會有影響。”

說起這個溫衡有話說:“有破損,我來到山海境的時候在麒麟一族西境的禁制之外,那邊的氣候詭異,腦袋那麽大的冰雹說下就下。我來的時候一路向著南方前進到了景檀的府邸中。玄冥,我覺得你要好好的去查一查。”玄冥想了想說道:“可是麒麟崖那邊?”

溫衡連連點頭:“對對對,是麒麟崖。”玄冥道:“我治下有四界,分成了山海境和天海境兩境。然而在兩境之內又有詳細的區分,比如山海境分東境和西境。如果我設置兩個禁制實力不足,若是設立一處禁制,設定在哪一處都不行。

於是我用了一種比較常見的拓印之術,在西境和東境上分別設立四處陣法,只用一份力量就能制造出能籠罩兩境的禁制,設置陣法的點名為麒麟崖。在麒麟崖附近確實會出現氣候異常的情況,每過百年,我都會親自去檢查一番。不過近年來可能陣法磨損得厲害,麒麟崖的力量已經不比以前了。”

原來如此啊,溫衡說道:“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居住在麒麟崖附近的小動物挺遭殃的。若是可以的話加強一下?”玄冥頷首:“行,我今日便去走一趟。不過我行走比較慢,八座麒麟崖全部檢查一遍需要十幾日的時間,諸位能等待嗎?”

溫衡道:“我是沒問題的,諸位覺得呢?”白澤笑道:“我也沒意見,我本來就想來山海境看看重寫白澤書,我可以隨玄冥仙尊一起去。”

帝俊和東皇太一也表示沒問題,他們在太淵境被關了這麽久,早就想出來透透氣啦。

太史諫之問道:“玄冥,都在你的治下,你怎麽不給天海境設禁制?”玄冥瞅了太史諫之一眼:“雖然未曾言明,但是從上古時期開始,天海境就是龍族的領地,我就沒多管天海境的事。若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對,我回頭就給你把禁制加起來,只是到時候你不要有意見。”

太史諫之連連擺手:“我說笑的,你別放在心上。”眾人哄笑,太史諫之這種憨厚的碰到玄冥這種人狠話不多的真的毫無招架之力啊。

既然要去檢查麒麟崖,溫衡也想跟著去,但是他剛提出來這個想法就被蓮無殤制止了。蓮無殤認真的看著玄冥說道:“玄冥,你相信我,他要是過去幫不了忙還會弄得一團亂。”玄冥在溫衡和蓮無殤之間看了看,最終她聽了蓮無殤的話:“太子,您就和天帝他們在麒麟一族好好休息,有白澤大人幫忙,我很快就能回來。”

東皇太一揣著手:“就是,你就別去搗亂了。說起來麒麟西境有一處麒麟泉,能去晦氣強筋骨,我和兄長要去泡泡。你要同行嗎?”景檀聞言對胡斐斐說道:“麒麟泉風景宜人,我本想帶你去,結果事情一多就給耽擱了。要不我們一起去泡澡吧?”

太史諫之也舉起了手:“去去去,那地方泡一次澡貴的時候需要五條靈脈,現在免費的,一定要去。”麒麟泉是玄冥的產業,玄冥總不好意思收太史諫之的錢吧?

溫衡握住了蓮無殤的手:“連日來你也辛苦了,我們也去放松放松吧?”蓮無殤笑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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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泉在山海境西境城東的山中,依著山勢修建著奢華的行宮。溫衡他們到了西境之後直奔麒麟泉,老遠的他們就看到了山間小道旁立著一座石碑,石碑上寫著三個鬼斧神工的大字——麒麟泉。

小道上人來人往,不少仙人正在上山或者下山,溫衡擡頭一看沒看到禦風飛行的仙人。他疑惑的問景檀:“景檀,這裏有禁制嗎?不能飛行嗎?”景檀道:“沒有禁制,要是想要飛行也可以,只是這裏的風景險峻瑰麗,很多修士願意在這裏走一走看看風景。”溫衡若有所思,原來麒麟泉不止能泡澡還能看風景呢?

眾人說說笑笑向著山上而去,走了幾千尺之後,他們聽到了流水潺潺。溫衡側頭一看,只見他們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在兩座山腰之間有一條溪流正向下奔流。若是普通的溪流,也沒什麽好說的。可是這座溪流卻和別處的不同,這裏的水很清很淺,水緩處還能看到一條條巴掌大的小魚。

因為水很清一眼就能看到底,水中黑灰色的石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水面上倒影著兩側樹木的倒影,此時兩邊的樹木正開著明黃色的小花,細碎的花朵紛紛揚揚的落下。景檀做起了向導,她笑道:“這種樹木名為鳳凰木,上面的花朵名為鳳凰花,鳳凰花遇水就會化成靈氣。大家細看,溪流像不像在發光?”

溫衡定睛看去,果然看到山間水流上面星星點點的金色靈光。蓮無殤道:“若是在夜間看可能更加明顯。”景檀笑道:“妖神大人好眼力,這個山澗名為星月澗,意思就說到了夜晚山澗中就像是星河下落。到了夜晚,兩邊都是賞景的修士,非常熱鬧。”

景檀說的這麽開心,其實她在山海境這麽多年也難得來這裏。可能是因為身邊的朋友親人多了,景檀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執道仙尊了。

半山腰上有一座橋,橋淩空架在兩座山上。從橋的兩邊都能上山,只是上山也有說法。在溫衡所在的這邊放著一對金子做的骰子,每個路過的人都會投擲一下骰子。溫衡好奇的問道:“這又是什麽玩法?”

東皇太一卻懷念的捏著金骰子看了看:“竟然還在這裏。這個骰子叫幸運骰子。”溫衡回味了一下:“幸運骰子?這個名字好熟悉。”蓮無殤提醒道:“還記得鬼帝蔡郁壘嗎?他的骰子就叫幸運骰子。”溫衡左看右看:“完全不像啊。”

他記得蔡郁壘的骰子是紅色的,上面的印記刷著金色的漆,而眼前的骰子正好相反。溫衡想著可能只是名字相似罷了。

東皇太一道:“這對骰子有門道,是不是幸運從骰子上就能看出。”眾人來了興致:“真的假的?”東皇太一道:“骰子有六面,投擲出來的數字從一到十二,點數越大此人運氣越好。超過八點就能從橋的另一邊過,順便說一句,我每次來都是……”

太一隨手投擲了一下,只見骰子搖搖晃晃最終變成了兩個向上的六點。東皇太一驕傲的說道:“十二點,論幸運,沒有哪個種族比我族更加幸運。”瞧瞧東皇太一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是看不下去了。

不服氣的太史諫之哼了一聲:“東皇大人用靈氣做手腳了吧?”東皇太一握著兩粒骰子遞給太史諫之:“據我所知,應龍也是尊貴的種族,你投擲出來的點數應該也不會低。而且一旦你第一次投擲了是什麽數,接下來無論你怎麽投擲,它始終就是這個數。”

太史諫之不信邪的丟了一下:“哎喲,十一點,我的運氣也可以的嘛。”為了表達他的不信任,太史諫之連續丟了五次,次次都是十一點。他蹲在放著骰子的石盤前看了又看:“會不會裏面有陣法?能捕捉人的靈氣?不應該啊。”

東皇太一道:“我看過了,沒有陣法。你就當個樂子吧,何必當真。”說話間帝俊伸手取了骰子,不愧是上古仙帝,封印了這麽多年還能起死回生的老金烏,帝俊隨手一丟就是十二點。

帝俊很快就享受到了弟弟的彩虹屁:“兄長真是厲害!”剛剛誰說當個樂子不用當真的呢?

景檀道:“我以前投擲了,只有九點,我覺得我的運氣已經很好了。”景檀捏了兩粒骰子往石盤中一丟,只見骰子出現了兩個五點。景檀疑惑的挑眉:“哎?我的運氣好起來了嗎?”

東皇太一道:“運氣這種東西本來就變化,要不就有時運這一說了嗎?”溫衡也認同這個觀點,運氣確實會變化,別說運氣了,連命運都會變化。

接下來輪到胡斐斐了,胡斐斐和景檀一樣,也是十點。胡斐斐笑吟吟的握住了景檀的手:“我和壇壇運氣一樣好,都是十點。十點好,十全十美。”不得不說胡斐斐是個非常會說話的九尾狐,哄得景檀花枝亂顫。

再接下來就輪到蓮無殤了,眾人起哄:“妖神的運氣最好了,他一定是十二點。”蓮無殤微微一笑:“只是圖個樂趣罷了,何必當真?”說著他捏著兩粒骰子一丟,只見兩粒骰子竟然疊到了一起!一點!

溫衡面色一變:“這東西壞了吧?無殤的運氣一直很好,怎麽可能只有一點?不準不準,無殤你再試試。”蓮無殤擺擺手:“不試了,只是個樂趣罷了。再說我最近運氣確實不太好。希望今日能泡澡去去晦氣。”

溫衡笑道:“行啊,我陪你一起泡澡。”溫衡也丟了一次,結果他和蓮無殤一樣,也是一點的運氣。東皇太一若有所思:“你們兩……運氣也太差了吧?來的正好,今天一定要好好泡泡,去去晦氣!”

溫衡哼哼著:“破骰子,一點都不準。”惹得蓮無殤在旁邊笑出了聲。

結果一群人中只有溫衡和蓮無殤運氣不行,其他人想要陪兩人,溫衡卻攆走了他們:“我要和無殤過二人世界,你們去那邊,別打擾我們。”橋那邊的太史諫之苦著臉:“我真是作孽,七人行就只有我一個沒有伴。”太史諫之沒說完就被東皇太一鎖喉了:“說什麽呢?我們不是你的伴嗎?”然後諫之就被太一拖走了。

看著橋那邊的眾人吵吵鬧鬧的離開了,溫衡笑著握住了蓮無殤的手:“無殤你看,我們兩果然是道侶,連運氣都一樣。一定是因為我的運氣太差了,傳染給你了。今天我幫你搓背,我們多泡泡。”蓮無殤笑吟吟的:“好。”

細碎的鳳凰花從兩人頭頂紛紛灑落,有些落到了蓮無殤的頭發中。溫衡小看這蓮無殤的頭頂:“真好看。”蓮無殤笑著伸手撣去了溫衡頭發中的鳳凰花:“真傻。”

麒麟泉的風光瑰麗,白天的人並不多,溫衡和蓮無殤兩人拾階而上一路上說說笑笑特別愜意。有好幾人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都露出了詭異的表情:“看到那兩個兔兒爺了嗎?兩個大男人黏黏糊糊的。”

溫衡和蓮無殤充耳不聞,哪怕他們現在的面容在幻術的遮掩下看起來只是普通人,但是在對方眼中,他們都眉眼如畫。蓮無殤伸手摸了摸溫衡眉心的朱砂痣:“這個幻術在到第一層之前都不要摘,知道嗎?”溫衡親親蓮無殤的手:“好。”

兩人一路晃晃悠悠,大半日之後才爬到了山頂。他們到達的時候太史諫之已經在麒麟泉的接待大廳中呼嚕嚕睡著了,那個呼嚕啊……要不是貼了禁言符,能震得屋頂上的瓦片都掉下來。

景檀他們已經換上了浴衣,上界的浴衣寬寬大大,顏色花俏,看著挺好看的。景檀看到溫衡他們就笑了:“散人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天帝他們等你很久了。”景檀從袖中摸出了兩把木質的鑰匙遞給溫衡:“這是兩位的房間鑰匙,這把是太史大人的。我們的房間連在一起,有什麽事喚一聲就好。”

說著景檀轉身就踢踏著拖鞋走了,難得看到景檀披頭散發的樣子。平時都束發的景檀放下頭發特別柔美,胡斐斐看到這樣的景檀肯定眼珠子都綠了。

溫衡接過了鑰匙,他晃了晃太史諫之:“諫之,起來泡澡了。”太史諫之睡著了雷打不動,溫衡沒辦法只能拖著他的腿往裏面走去。他將太史諫之放在了一間房間中,房間中只有一張矮幾,四面的櫃子倒是很多。還沒等他給諫之找到被褥之類,太史諫之已經抱住了矮幾呼嚕嚕的睡下了。

溫衡哭笑不得:“這家店就該給龍族做盤龍柱,保證生意好。”蓮無殤道:“據我所知,龍族其實對泡澡沒什麽興趣,因為身邊的水太多了,用冷水和熱水泡沒什麽區別。”

兩人將鑰匙放在了諫之身邊,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他們的房間就在諫之的房間隔壁,對面就是帝俊兩兄弟的客房。溫衡打開門的時候,只見東皇太一腰間裹著大毛巾,別說,恢覆正常形狀的東皇太一人模狗樣的。東皇太一一頭金發都快拖到地上了,他對溫衡說道:“你儲物袋裏面的好吃的交點出來,我乖孫做的好吃的我們都沒享用,你竟然獨占了那麽多。”

溫衡好脾氣的將儲物袋丟給了東皇太一:“去吧去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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