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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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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坐在椅子上,王道和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溫衡嘆了一口氣:“道和, 你要讓我說你什麽好, 你是一日不挨打就皮癢了嗎?”王道和聲音嗡嗡嗡的,他臉頰腫了說話有點漏氣, 他可憐兮兮的說著:“我本來想著等師尊山窮水盡的時候出來救你,好讓你刮目相看,沒想到還沒成功就被你發現了。唔, 師尊 , 你打的真狠。”

溫衡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的弟子, 他只能捂臉嘆了一聲:“家門不幸啊,諫之, 讓你看笑話了。”在一邊喝茶吃東西的老龍:“我覺得這孩子不錯,活潑熱情,主要是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有勇氣, 也有膽識。”

聞言王道和苦著臉:“我下次不會這麽做了。”溫衡敏感的捕捉到他話中的意思:“你是想說還有下次?還想坑我呢?”王道和嘿嘿一笑:“師尊你洪福齊天,弟子這是在跟您開玩笑呢。”

溫衡指著太史諫之道:“這是你太史師伯, 丟人現眼, 讓你師伯看笑話了吧?”王道和乖覺的搭話:“太史師伯好,我是師尊的六弟子王道和。師伯你要相信我,我對我師尊的愛是真的, 不容置疑。”

太史諫之正在喝茶,一口水差點噴出去,他咳了兩聲笑了:“太子啊, 你的這幾個弟子各個都是寶貝啊!哈哈哈哈!”溫衡痛不欲生的搖頭:“哎,家門不幸啊。”

溫衡指指旁邊的椅子:“坐吧。”王道和掙紮著站起來,屁股剛剛挨到椅子上又跳了起來,他齜牙咧嘴:“師尊,您下次打我能不能不要打……屁股了?我都這麽大的人了,您不能把我當小孩子對待啊。我也是要面子的……”

溫衡瞄了他一眼:“面子?我還要面子呢,一到上界就被自己的徒弟坑,你去問問,哪個師尊像我這樣慘的?”王道和面露窘迫:“師尊,我都跟您解釋了,您怎麽不信呢?我真的只是想讓您山窮水盡,然後我好出現在您面前,挽救您於水火。這樣您下次對我態度至少能好一點對不對?”

溫衡哭笑不得:“你做局,你讓我跳,還想讓我對你印象好,還要讓我對你心存感激?哎嘿,王道和你怎麽不上天呢?”王道和嘿嘿一笑:“咱這不是已經上天了麽?您看,都飛升了對不對?”

溫衡哼了一聲:“我看哪,你就是因為沒人管教才無法無天。我馬上給天笑他們發個符篆,讓他們來收拾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王道和一聽譚天笑的名字就蔫了,他委委屈屈的說道:“啊?您碰到四師兄了啊?師尊,咱打個商量唄,我把我的靈礦靈脈都交給您,您不要對四師兄說好不好?我欠四師兄的靈石到現在都沒還清,回頭不知道他又要怎麽整我。”

溫衡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身邊問道:“天笑,你都聽到了吧?”

譚天笑的聲音傳來:“都聽到了,道和,你等我上來同你好好聊天。”王道和大吃一驚:“不是師尊……你什麽時候給四師兄發的符篆?咱玄天宗什麽時候有這種符篆了?我竟然沒用過。”

溫衡哼了一聲:“這是你二狗師兄和譚師兄他們特質出來的傳訊符篆,隱秘,傳訊悄無聲息。”王道和徹底的癱在椅子上了:“完了,我完了。”

譚天笑溫和的說道:“師弟不用緊張,師兄我不是毒蛇猛獸,你不用這麽害怕。”王道和嘟囔了一句:“你要真是毒蛇猛獸倒好了。”

譚天笑的聲音傳來:“師尊,事情我大抵知道了。符篆的時間快到了,等我忙完了小越這邊的事就上去找道和聊聊天。”王道和都快哭出來了:“師兄,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我以後不敢了。”

譚天笑溫潤的聲音傳來:“師尊,太史師伯,天笑先告退。”說著溫衡身後有一道細微的靈氣斷開了,王道和楞住了:“這種符篆前所未聞,我竟然什麽都沒發現,師尊您什麽時候點的?也給我一份?”

說著不要臉的對溫衡伸出了手,溫衡直接拍了一下他的手心:“就一張,還在試用,就先拿你開刀了。來,你同我說說,你是怎麽成了千機散人,又是怎麽統一了承惠界?”

王道和嘿嘿一笑,露出了又賤又滑溜的神情:“嘿嘿,談不上談不上。初衷呢,是想讓師尊一眼就能看出您有個弟子在這裏,我想著啊,還有比玄天宗更加顯眼的存在嗎?我飛升之後沒多久啊,就碰到了正在忽悠人的韓瑃子,論忽悠人,誰能比您……呸,比我更會忽悠啊。然後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揍了,就這樣,我先混到了天機宗。

等到了天機宗之後啊,韓瑃子對我倒還是挺恭敬的。我就將天機宗改名成了玄天宗,再此之後……”

溫衡手一擡:“打住,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比較清楚的,你同我說說,你是怎麽能忽悠住韓瑃子這個老神棍的?你醫修出身,往日修行偷奸耍滑,哪裏會窺探天機?”

王道和嘿嘿一笑,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指指溫衡的手邊:“師尊,您看那個。”溫衡順著王道和的指示看向裝水果的金碗,他和太史諫之端著果盤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啊。

王道和道:“這個是四師兄的優曇缽啊,您忘了啊?”溫衡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東西。譚天笑在下界的時候曾經是有名的神算子,人稱譚真人,他用的法寶就是這個妖修留下的優曇缽。這個缽金燦燦,通過撫摸就能窺探天機,反正溫衡不明白這是個什麽原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優曇缽已經壞了。譚天笑投入溫衡門下的時候就壞了,還被溫衡的小寵物小義啃了一個洞,現在怎麽又能完好無損了呢?

王道和解釋道:“飛升之前我去千機閣整理東西,就看到了這個碗,當時這碗都落灰了,我就拿出來看了看。然後狗子師兄他們對我說,這是四師兄曾經的寶貝,他專門找妖修修覆了,本想繼續給譚師兄,可譚師兄不要。我想著啊,這不要多浪費啊,都是同門師兄,我就用著吧。”

“哪知道飛升之後遇到韓瑃子,這優曇缽還真擋住了韓瑃子的幻術。當時我揪著韓瑃子就一頓暴揍啊,打得他是落花流水……”眼看王道和又要開始天花亂墜的吹起來,溫衡涼涼的說道:“說重點。”

“哦,總之,就是靠著優曇缽,我看破了韓瑃子的法術。韓瑃子說我是看破他術法的第一人,要尊我為老大。我心念一想啊,這樣也好,在這裏先安身立命,等師尊過來。”王道和一本正經,溫衡瞄了他幾眼,嘿,這兔崽子十句話裏面只能聽三句話。

溫衡似笑非笑:“那你為什麽打著我的名號?”王道和一拍大腿:“嘿,這還要解釋嗎?師尊您是什麽人哪,您是天機第一人啊。禦靈界有誰不知道您啊,對付上界這群神棍,當然要打一個響亮的招牌出來!千機散人!這名號太響亮了,咱一起飛升的人一看到這個名號就知道是您啊,再不濟也知道這裏是咱玄天宗的人罩著的地方啊。

再加上師尊您多笨……呸,您多聰慧啊,一聽到這個就該知道這是自己人的地盤啊。您看,您這不是通過這個名號找到我了麽?若是我不用這個名號,不用玄天宗的名號,您豈不是就找不到我了麽?”

王道和對著溫衡一頓忽悠,溫衡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如果王道和改了其他的名號,說不定他現在還在被王道和坑。這麽一看,王道和也就變得順眼了點了。王道和見溫衡看他,立刻笑的比花還燦爛,他對著溫衡眨眨眼,一臉純良。

太史諫之在旁邊笑的腮幫子都疼了:“太子,你從哪裏找到的寶貝弟子?太有趣了,這孩子我喜歡!”王道和立刻找到了靠山:“嘿,就知道太史師伯慧眼如炬,師伯,您想要什麽對師侄我開口就是。只要不是太難搞的,師侄我一定幫你搞到手。”

溫衡捂臉,他沒臉在太史諫之面前裝無辜了,有這樣的弟子,他要敢說自己純善,鬼信哪?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韓瑃子在門外說道:“老大,那溫衡不在房間中,在周圍查探的弟子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王道和面色一白,他心驚膽戰的瞄了瞄溫衡的面色然後討好的笑笑。溫衡嘆了一聲:“我這是做了什麽孽,找了你這麽個弟子。”

竟然給自己的下屬出招來陰自己的師尊,王道和真是奇才。

溫衡給王道和一個眼神:“去開門吧?”王道和苦著臉哼哼唧唧的站起來,他求助的看著太史諫之:“太史師伯,等下師尊要是再揍我,您要給我說情啊。”太史諫之樂呵呵的說道:“沒問題,去吧。”

王道和打開了門,韓瑃子義憤填膺的說道:“那可惡的溫衡狗東西竟然不在!不知道他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還是察覺到了什麽……哎?”王道和一直在對韓瑃子擠眉弄眼,韓瑃子卻遲鈍的問道:“哎?老大,你的臉怎麽了?誰打你了?”

王道和無奈道:“這是愛的痕跡。”韓瑃子不解的重覆著:“愛的痕跡?長這樣?”

溫.狗東西.衡慢悠悠的說道:“對啊,這是深深的愛,韓真人,你要感受一下嗎?”韓瑃子順著聲音向著房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溫狗!你怎會在此!”

王道和一聽韓瑃子這麽稱呼他的師尊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完了完了,師尊您息怒,您息怒啊!!”溫衡握緊討飯棍:“我覺得我沒辦法息怒了。”

太史諫之扛不住了,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溫狗!!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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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和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師尊,你這樣是不對的。你要以德服人,你不能這麽對你可愛的弟子。”溫衡掏著藥膏在給王道和上藥:“哼,以德服人?我難道沒有以德服人嗎?之前還尊稱我為您,這會兒直接開始說你了。”

溫衡手中運氣靈氣化開藥膏,然後均勻的塗抹在王道和青紫的雙腿上。王道和嗷的一聲喊了出來,他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太史諫之的衣袖:“太史師伯,您就這麽看著我師尊對我下狠手啊!”

太史諫之同情的說道:“師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勸阻了。”溫衡慢悠悠的說道:“要沒有諫之,今天你的這雙腿肯定要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皮外傷。”太史諫之對著王道和做了一個鼓勵的動作:“加油師侄,我知道你能行的!”

韓瑃子跪在床前,他低著頭不敢說話。溫衡慢悠悠的給王道和上好藥之後掀起被子蓋住了王道和的身體,他看向韓瑃子笑道:“你是道和的小弟?以玄天宗的輩分,應該是我徒孫輩了。”

韓瑃子心驚膽戰的擡頭看了看溫衡:“常聽老大說老祖的事情,您果然和傳言一樣英俊威猛氣度不凡。”

哦?溫衡笑容滿面的問道和:“你對韓瑃子說過我?”床上的王道和悶聲說道:“那當然,日夜都會在他們面前述說你的英雄事跡,我們對你的尊敬和愛戴已經到了極致!”

溫衡擡起手就對著王道和的屁股拍了下去:“下次說謊之前先想想,還述說我的英雄事跡,你兩都聯手坑我了。他要早知道給他十個膽都不敢哪。”

王道和咬著衣袖哼道:“師尊英明。”溫衡搖頭嘆氣:“罷了罷了,不追究了。”

溫衡看向韓瑃子:“你站起來吧,你們這群人口中的話沒有一句能信的。之前在承恩界怎麽答應我的?說回來之後要潛心閉關不問世事,結果呢?”韓瑃子噗通噗通磕了幾個響頭後站起來:“老祖,做我們這行的,這說話您聽聽就是了,別當真。做神棍的整日忽悠人,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

溫衡無奈了,不愧是承惠界的神棍,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王道和哼哼唧唧了一會兒說道:“師尊,您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啊?韓瑃子前幾天回來對我說你在承恩界,我想著你可能還要過上幾個月才能上來,本想著去接你。這才幾天啊,你就上來了?”

溫衡嘆氣道:“前幾天不是靈虛境開放嗎?你不是參加了宗門大比嗎?”王道和道:“那種走走過場的東西我不想去,就讓他們下面幾個島主去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溫衡道:“確實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承澤界的五島都是我們的熟人,其中有你楚越師姐還有姬無雙他們。”王道和眼珠子一轉:“我說呢,您怎麽這麽快就能上來,原來楚師姐他們在下面。哎?那譚師兄在哪裏的?”

溫衡道:“這個三言兩語說不清,我為什麽會這麽快上來呢,是因為在靈虛境的四靈境小洞天中發生了一些事。我被承乾界的段不語給坑了,雲清被獸皇樓的徐泰給擄走了。”

聞言王道和也不裝虛弱了,他呼嚕一下從床上翻坐起來:“小師弟!你是說小師弟雲清嗎?他怎會在這裏?”溫衡道:“所以才說三言兩語說不清。師尊我必須要盡快的去上界找到你師弟。”

王道和當下拍著胸脯:“師尊你放心,小師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明日我和你一起去上界,我們找到小師弟!”

聞言韓瑃子連忙阻攔道:“不行啊,老大,您忘了,明日您要去巫族和其他的島主一起占蔔問天盤的下落哪。您要是這麽走了,我過去肯定不行啊。巫族從上古傳承至今,我不敢保證我的蠱蟲在巫族還能起作用啊。”

太史諫之哼了一聲:“不愧是窺探天機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東西丟了找不到兇手就占蔔。以為每次都有效果嗎?”韓瑃子緊張的看了一眼太史諫之,太史諫之擺擺手:“別怕,我不是說你。”韓瑃子如臨大赦,表情頓時松快了不是一點兩點。

溫衡問太史諫之:“諫之這事你怎麽看?”太史諫之笑道:“太子問我?我以為太子會對巫族有興趣。”

溫衡道:“沒什麽印象,也就談不上什麽興趣不興趣。”太史諫之道:“哦,我建議太子過去看一眼,這個家族曾經站在您身後支持您,可是叛變的時候也是不遺餘力。當日您被剝神骨,斷經絡,遭受種種酷刑……巫族沒少出力。”

王道和面色一下沈了下來:“太史師伯您說什麽?”旁邊的韓瑃子疑惑的看著溫衡,他心驚不已,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他想著他要不要跪下來發個神魂誓言,免得今日命喪於此。

太史諫之道:“你知道你的師尊曾經是仙界太子的事情吧?”王道和點點頭:“曾經聽墻角的時候聽師尊他們提了幾句,怎麽了?”太史諫之道:“你們現在的執界仙尊承瀾,曾經是你師尊的侍讀。你師尊待他如至親,他卻背叛了他。”

太史諫之遺憾的嘆道:“曾經的軒轅太子是多高貴的一個人,就被這群畜生給害了。”他覆雜的看了看溫衡:“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哎……”

溫衡不悅的說道:“諫之,你這是什麽意思?嫌棄我?”太史諫之嘆道:“只嘆佳人已逝~”然後吟誦了一段詩詞,溫衡一句都沒聽懂。

溫衡倒是沒感覺,王道和卻拍床而起憤怒不已:“豈有此理!竟敢欺負我師尊!我師尊這麽傻,他們怎麽忍心下手!我師尊只有我能欺負,其他人都不能欺負!巫族是吧?本來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本可相安無事,今日起,我王道和宣布,玄天宗和巫族勢不兩立!韓瑃子,你給我傳令下去,巫族和我們的合作,全部擡價!擡雙倍!那些占蔔的符篆法器,統統價格翻倍!”

王道和怒道:“欺負到我師尊頭上來,不要命了。師尊,明日我去巫族,給你出氣!”溫衡笑著摸摸道和的狗頭:“首先,感謝道和為師尊說話,只是……你剛剛是不是罵我了?”

王道和虛弱的趴在了床上,兩只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溫衡:“師尊您說什麽?徒兒怎麽會罵師尊呢?徒兒愛您還來不及呢。”溫衡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該讓我說你什麽。”

韓瑃子噗通一聲又跪在地上了,他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指天發誓:“我韓瑃子以道心起誓,今日在房間中聽到的消息,一個字都不會洩露出去。老祖的身份,打死我都不會說出去!如有違抗,天打雷劈!”

溫衡幽幽的說道:“行了,別發誓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發誓。上次不也是道心起誓麽,結果你還不是回頭就把我給賣了。對了,我就想知道,你發的是神魂誓言,為什麽沒效果?”

上次韓瑃子也對著溫衡賭咒發誓來著,當時也舉著手指頭發誓了,只不過溫衡沒放在心上。一般在溫衡面前發誓的人,一旦有違誓言就會會遭到道心反噬。韓瑃子怎會沒事呢?

這時候韓瑃子嘿嘿笑了,他手一招,手心中就出現了一團紫紅色的靈氣。溫衡定睛一看,這團靈氣中裹著一只蠱蟲,這種蠱蟲他先前看過。韓瑃子施幻術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蠱蟲。

韓瑃子道:“這種蠱蟲名為魂蠱,是我在混沌海遺跡中得到的一種神奇的蠱蟲。這種蠱蟲能誘惑人的神魂,它無聲無形,只要配合靈氣就能在人的耳邊引誘人的神魂讓人迷失。除此之外,我還能將自己的傷害轉移到蠱蟲身上去。”

韓瑃子驕傲的說道:“上次在您面前發下的誓言已經被我轉移到蠱蟲身上了。”溫衡問道:“那只蠱蟲呢?”韓瑃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自然是死了。”

太史諫之沈聲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脫身方法,若是有千萬條蠱蟲,你豈不是有千萬條性命?”韓瑃子笑了笑還想裝高深,王道和在旁邊拆臺了:“哪裏啊,他要真這麽厲害還能被我制住?能轉移傷害的那種蠱蟲,一代蠱蟲中只有兩只。一代蠱蟲要培養出來就要五千年。”

韓瑃子尷尬的笑笑:“嘿嘿,就是這樣。”溫衡他們了然了,韓瑃子在他們面前炫耀自己能耐呢。不過能將自己的秘密都說出來,這已經充分表明了他的誠意。

不過韓瑃子老謀深算,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歸順到王道和之下了呢?溫衡他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王道和對韓瑃子說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們一起去巫族,我師尊也要在其中,你想辦法給他安個身份。莫要被人發現了。”韓瑃子連忙答應:“是,老大。那您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天機峰大殿恭候老大大駕。”

韓瑃子行了個禮之後就退下了,王道和剛想對溫衡他們說話,就看到溫衡和太史諫之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王道和汗毛倒豎:“師尊,怎麽了?”

溫衡道:“你就真的只揍了韓瑃子一頓?他怎會這麽聽話?”王道和驕傲的說道:“細節就不告訴師尊了,怕汙了您的耳朵。您只要知道,韓瑃子現在是我們這邊的人,不敢背叛就行了。”

溫衡點頭:“那就好,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休息你的。明天見。”王道和見溫衡要走,一把拽著溫衡的袖子:“哎?師尊您這就走了?”

溫衡狐疑的看著他:“不然呢?”王道和委委屈屈的看著溫衡:“師尊……您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溫衡拍拍腦門:“需要我給你讀睡前故事嗎?”王道和嘴角抽抽:“您當我是小師弟?您快把您的術法解開,我腿和屁股快疼死了,那點藥膏頂什麽用啊。還有您看我這鼻青臉腫的,明日我還要見人呢,您不能讓我這麽出去啊。”

溫衡樂了,他還真忘了這事。道木責打下,什麽靈丹妙藥都沒用,只能溫衡解開術法才能緩解。王道和已經練就了一身抗擊打的能力,換了其他人被溫衡這麽揍一頓,只有躺在地上哼哼的份了,他看起來還活蹦亂跳的。

溫衡伸出手指頭在王道和眉心彈了一下:“下次可要記得長記性,知道了嗎?”王道和摸著眉心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他身上的疼痛像潮水一樣褪去:“知道了知道了,師尊你真好,師尊我愛你哦!”

溫衡笑道:“別裝了,你以為你是雲清?還學他說話,你少惹事比什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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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辰時,溫衡就站到了天機峰的大殿外,他手中握著一根討飯棍。路過的天機峰的弟子見到他紛紛上前打招呼:“三長老好。”“三長老您出關了啊?”溫衡點點頭:“嗯,早。”

他給太史諫之傳音:“諫之,你看看我,我真的和那個三長老一模一樣嗎?”太史諫之變成了小金龍纏在討飯棍上,聞言他擡起頭來看看溫衡的臉:“我覺得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溫衡撓撓臉頰,他也覺得他還是溫衡。可是為什麽路過的人都把他當成了玄天宗三長老?當然,此三長老不是下界的玄天宗三長老。王道和改名的玄天宗都掛在王道和名下,從輩分上面來看,這群人都是他的徒孫輩。

這時候韓瑃子從大殿中走了出來,他對溫衡悄聲說道:“老祖,您不能可不能動作太大打死了我的蠱蟲,這樣您的樣子就暴露了。您要記得,今日您叫藤祿,是我的三師弟。”

溫衡下意識的想要摸自己的左耳朵,他能感覺到他的耳垂上停著一只別人看不見的蠱蟲。這蠱蟲除了韓瑃子主動讓別人看之外,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溫衡卻能看到,他第一次的時候就無意識的拍死了蠱蟲,想來是他天賦異稟?

韓瑃子今天一早就去了語嫣的洞府給溫衡喬裝,他本來準備了兩只蠱蟲,要將太史諫之和溫衡都裝成玄天宗的弟子。卻不料太史諫之直接變成了小金龍纏在道木上,溫衡長袖一遮掩,太史諫之的身形就被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韓瑃子選的這個三長老名為藤祿,經常用的法器是八卦盤。溫衡不會用八卦盤,但是沒事,藤祿這人常年閉關,偶爾出關幾次也就告訴大家他還活著不要惦記,不過也沒幾個人關心他就是了。

韓瑃子道:“老祖只管跟著我們,我給您老找的這個身份可靠。藤師弟此人話不多,除了我們玄天宗的幾個核心弟子之外,其他三島認識他的人不多。”溫衡豎起大拇指:“厲害!”韓瑃子行禮:“過獎過獎。”

一會兒之後,王道和從大殿中走了出來。溫衡定睛一看樂了,王道和這家夥帶著鬥笠遮住了自己的臉,他身著金色的道袍,一手拿著八卦盤,一手拿著優曇缽。溫衡噗呲一下笑了:“道和裝扮起來還真像神棍。”

太史諫之哼哼道:“這群人中,只有你不像神棍。”溫衡道:“我不太會忽悠人,但是我說出來的話多半都是真的。”太史諫之幽幽的說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溫衡疑惑問道:“不是這個?那諫之說的是什麽?”

太史諫之一字一頓:“外形上看起來,你像傳說中討飯的。”溫衡一下梗住了:“不愧是諫之,這都被你發現了。”太史諫之謙虛的說道:“過獎過獎。”

道木上的兩片小葉子啪啪啪的拍起來,像是在笑一般。

王道和環視了一下周圍,韓瑃子點了藤祿的名字。兩人跟在王道和身後,甚是裝逼的上了一柄八卦劍。靈劍騰空而起,從天機峰的主峰上起飛。

溫衡低頭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長長的排隊的人群。他問道:“這麽多人要求見你,你一個人怎麽忙的過來?”王道和說道:“若是讓我整日見這些人怎麽可能?天機宗本來就有一批人專門占蔔策算。我將他們放在房間中,分成三波人馬,分別用水鏡連著外面,當有人來詢問事情的時候,就讓他們同時策算。策算出來的結果少數服從多數,這樣速度快,結果準,進賬快。”

韓瑃子瞇著眼睛:“自從老大接手我們天機宗之後,天機宗的風評更好了,大家都說千機散人名不虛傳。”溫衡想了想對王道和說道:“難道沒有算錯的嗎?”

王道和說道:“來批命的人,本來就對自己不自信。即便有算錯的,只要推說命相會變化就行。而且,他們中大部分人是來算物的,都是問一些哪裏有靈寶啊,何時能突破啊,什麽東西落在哪裏的問題。這種事情還是能算一算的,畢竟天機宗的人窺探天機,不至於都是花架子。”

溫衡豎起大拇指對王道和說道:“這麽說來,回頭我要去問問。”王道和奇怪道:“你問什麽?”溫衡說道:“我要問問你師母什麽時候能晉級成功,現在修行到哪步了,什麽時候能見面。”

王道和沈吟了片刻說道:“師尊,這是三個問題,一個問題是五條靈脈,這就是十五條靈脈。而且……您確定您不是來砸場子的嗎?您自己不是能掐會算?”

溫衡淡定的哼了一聲:“醫者不自醫,你難道不知道我算自己的命格從沒準過?”王道和幽怨的說道:“可是師尊也沒人能夠算準您的命格啊。”

說話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城市,這城市無比繁華熱鬧非常,空中亭臺樓閣,無數修士在此間飛過。定睛一看,這不是溫衡初次來到這裏的城鎮嗎?

溫衡說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這座城叫什麽名字。”根據他對上界人的了解,這座城應該叫天機城吧?畢竟島嶼都叫天機島。結果韓瑃子笑道:“老祖,此城名為承家塢。”

原來這座城市之前是沒有的,後來巫族搬到這裏來之後,帶動著很多修士來到了此處,漸漸的就形成了這麽大的一座城池。

王道和說道:“承家塢九層的產業由承家把控,好在其他城市天機宗把握得多,這才能有天機宗和巫族的和平來往。”太史諫之說道:“不僅如此,巫族也非常的低調,這萬年來他們收斂了很多。也許是心虛吧。”

他們蔔出來的卦讓他們集體反了,結果軒轅律上位之後,也只給出了大力的承瀾一個執界仙尊的職務。不知巫族人是否後悔。

八卦劍向著城北飛去,在城北有一個圓形的湖泊。這個湖泊非常的明顯,它非常的圓,就像是人工丈量出來的一樣。一般的湖泊都是不規則的,有深有淺,可這個湖泊湖水非常均勻,湛藍色的水面印著湖邊的湖光山色,顯得和周圍的那些形狀不規則的湖泊格格不入。

太史諫之道:“那就是巫族的問天陣。”溫衡一楞:“什麽?”那不是一個湖泊嗎?

太史諫之道:“這湖是由問天陣長期的力量沖擊而成,因而非常的圓。”溫衡點頭:“長見識了。”他想問天陣是個什麽樣的陣法,竟然能沖擊成這麽巨大的湖泊出來。

在湖泊旁邊,有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築呈現八卦的形狀分布。最大的建築面對著湖泊,前方有一塊白色的廣場。廣場上站著一些人,韓瑃子駕著八卦劍沖著那廣場飛馳而去。

落下去之後,旁邊就有三人圍了上來。一人鶴發童顏流著雪白的長胡須,那叫一個仙風道骨。王道和給溫衡傳音:“這人名為茍不理,是六壬宗的宗主。”溫衡楞了一下,這名字……有點一言難盡啊。

茍不理旁邊的是個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他也留了一把胡子,不過披頭散發看起來狂放不羈。王道和道:“他是浮生宗梅天利。”

梅天利旁邊站著個滿臉郁悶的男人,這男人愁眉苦臉,兩筆眉毛下撇嘴巴也下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王道和道:“這是無妄樓於門忠。”

溫衡剛想記下這群人的樣貌特征,只聽王道和說道:“這幾個都是打醬油的,師尊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一群忽悠人的。”好麽,不用管他們就是了。

茍不理他們對韓瑃子和王道和點頭哈腰說了幾句恭維的話,溫衡在旁邊聽得嘆為觀止,不愧是神棍,這話說的,每一句馬屁都拍到了心眼裏。雖然拍的不是他的馬屁。

這時候從廣場旁邊的樓中走出來兩個人,這兩人眉清目秀,面容相似。只是一人神色愁苦,另一人滿臉堆笑。王道和說道:“這兩人便是巫族現在的棟梁,左邊這個像被人追債的叫承通,右邊那個眉飛色舞的叫承達。我和這兩人打過幾次交道,滑不溜丟的,不太好搞。”

承通和承達拱拱手,承達道:“感覺各位道友仗義相助,承家遭遇大難,問天盤被賊人偷走下落不明。承家無法占蔔,為此家主急火攻心不得已閉關。今日求大家過來,有兩件事想要相求。一件,這兩日我們在承惠界捉到了一批行蹤詭異的人,希望諸位道友能幫忙分辨一二,小賊是否在其中。兩件,若是小賊不在其中,請諸位道友能幫忙占蔔出問天盤下落。若是能尋回問天盤,承家感激不盡。”

承家的感激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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