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麻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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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珺聽到他的話有些呆楞。
她沒想到陸懷瑄會說出讓自己當他的王妃這樣的話，不過聯想到之前他的舉動，楚珺又釋然了。
一個登徒子的話，當不得真的，更何況，她也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治好他的傷勢。
“脫衣服吧！”
楚珺沖著陸懷瑄揚了揚下巴，語氣平淡無奇，說出來的話卻大膽得不行。
陸懷瑄聞言手就是一抖，杯子中的酒水灑了一半在桌上，留下一處水漬。
“……你說什麽？”
“讓你脫衣服，”楚珺一臉坦然，“不脫衣服我怎麽給你療傷？”
這般姿態倒是讓陸懷瑄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可是這是小事麽？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讓他這個大男人脫衣裳，臉不紅心不跳，這是如何的大膽。
不過，卻也足夠有趣。
陸懷瑄不得不承認，越是接近，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濃。
“原來楚小姐是個這般直接的人，不錯，本王很喜歡。”
這般說著，陸懷瑄倒也放了開來，“不過在這院落裏寬衣總是不雅，還請楚小姐隨我移步廂房……”
楚珺沒有意見，點點頭，跟在了陸懷瑄身後。
進了一間廂房，陸懷瑄躺在了太師椅上，懶懶地瞥了楚珺一眼，絲毫沒有脫衣服的意向，等著看楚珺怎麽解決。
楚珺早就有他不配合的設想，所以現在倒也不意外，只有預想成真的無奈。
大步走到陸懷瑄身側，直接動手開始脫他的衣服，動作幹凈利落到不行。
真感謝她做檢察官的那幾年，給受害者脫衣服檢查致命傷檢查慣了，不然也不會鍛煉出這麽一手。
陸懷瑄的眼眸暗了下來。
這個女人的動作為什麽這麽熟練啊？今天是，那天晚上也是，這女人怎麽練出來的？
將他的衣袍褪了一半，接著便看到白色內襯上，手臂處露出的紅中帶黑的血跡。
為了避免傷口開裂，在征得陸懷瑄同意之後，楚珺直接用剪刀把袖子處的衣服剪開，傷口暴露了出來。
“不是刀劍傷……看這形狀，是十字弩？還是有倒刺的十字弩，這方向……看來你被偷襲了？”
楚珺一邊湊近了去打量傷口，一邊說著自己的判斷結果。
“……你怎麽知道？”
陸懷瑄是真的震驚了。
從傷口形狀能看出是十字弩也就算了，竟然連他被暗算都能看出來，若不是時間對不上，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暗算他的主使人了。
“當然是看出來的。”
楚珺並不覺得自己能看出來這些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比這更覆雜的傷口她以前也不是沒見識過。
有條不紊地拿過幹凈的紗布，用沸水過一遍之後擦拭傷口處溢出的血液。
“這弩上有毒，不過看你的血顏色也不是很黑，之前吃過解毒丸了？”
楚珺端詳了一會，出聲詢問。
陸懷瑄終於相信楚珺的本事，也不隱瞞地點了點頭。
“解毒丸不能清楚所有的毒性，我開一個方子給你……”
楚珺報出了一連串所需要的藥材，不一會兒就有人將東西送了過來。
傷處有一小片因為毒素而變黑的皮肉，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楚珺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子，將瓶子中的粉末傾倒在患處。
陸懷瑄只覺得一陣清涼之意散開，緊接著整條手臂就開始發麻，最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了！
陸懷瑄大驚，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你給本王用了什麽藥！手臂怎得會沒了知覺？”
“哎別動……”
楚珺按住他急迫想要起來的身子，“這是麻醉……麻沸散，可以止痛，待會我要用刀把這裏黑的皮肉都給砸掉，如果不用的話會疼死過去的，我也是為你好……”
到現在楚珺還有些肉疼呢。
這麻沸散可是她調配了好幾次才弄出來的，攏共就這麽點，這次全給他用上了。
“怎麽會有這種藥物？”
陸懷瑄半信半疑。
這種藥物他是聞所未聞，楚珺是怎麽得來的。
“你就當我是自己研制的吧，反正是好東西，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楚珺見他平靜下來，取過桌子上的柳葉刀在火苗上烤了一陣，然後飛快地切割著傷口處壞掉的肉，動作流暢，沒有半點停滯。
陸懷瑄果真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好像那些肉都不是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一般。
這是何等神奇！
楚珺聚精會神地處理著傷口，因為臉上蒙著的絲巾，只露出好看的眉眼，低垂的眼眸滿是認真。
陸懷瑄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懊惱自己剛才發呆的同時，心中也有著感嘆。
剛才處理傷口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刀割肉的手更是平穩得很，這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
她身上到底還有哪些他不知曉的奇特之處？
“好了。”
楚珺直起身，擡了擡胳膊舒展一下，把手中染血的紗布和刀放下，收拾著桌面。
“毒也解了？”
陸懷瑄驚訝於她的速度。
這麽一會兒，她就知道該怎麽解毒了？
“那倒沒有。”
楚珺許是陸懷瑄的臉色，“我擔心解了毒之後王爺不守信用，不把約定好的藥材給我，畢竟……”她頓了頓，“畢竟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王爺若是反悔，我也是沒轍的——”
“所以，我準備等王爺先付了‘訂金’，我再繼續為王爺解毒。”
楚珺這也是以防萬一，她可是看出來這個攝政王無賴的本性。
陸懷瑄氣結。
這個女人腦子裏裝了些什麽？
他堂堂蒼雲國攝政王，怎麽會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若不是現在手臂還沒恢覆直覺，他都想動手懲罰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本王才不會做那種事情，”陸懷瑄滿眼怒火，“更何況你以為整個京城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解毒麽！”
“哦，”楚珺不置可否，“若是解了毒之後卻發現又中了一種毒呢？”
“什麽毒——”陸懷瑄頓時理會了她的意思。
“楚珺，你怎麽敢！”
陸懷瑄徹底怒了。
這個女人剛才竟然給他下毒！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陰沈著一張臉，黑眸緊緊盯著楚珺，如同一只鎖定了獵物的獵人，目光嗜血而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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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陸懷瑄會說出讓自己當他的王妃這樣的話，不過聯想到之前他的舉動，楚珺又釋然了。
一個登徒子的話，當不得真的，更何況，她也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治好他的傷勢。
“脫衣服吧！”
楚珺沖著陸懷瑄揚了揚下巴，語氣平淡無奇，說出來的話卻大膽得不行。
陸懷瑄聞言手就是一抖，杯子中的酒水灑了一半在桌上，留下一處水漬。
“……你說什麽？”
“讓你脫衣服，”楚珺一臉坦然，“不脫衣服我怎麽給你療傷？”
這般姿態倒是讓陸懷瑄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可是這是小事麽？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讓他這個大男人脫衣裳，臉不紅心不跳，這是如何的大膽。
不過，卻也足夠有趣。
陸懷瑄不得不承認，越是接近，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濃。
“原來楚小姐是個這般直接的人，不錯，本王很喜歡。”
這般說著，陸懷瑄倒也放了開來，“不過在這院落裏寬衣總是不雅，還請楚小姐隨我移步廂房……”
楚珺沒有意見，點點頭，跟在了陸懷瑄身後。
進了一間廂房，陸懷瑄躺在了太師椅上，懶懶地瞥了楚珺一眼，絲毫沒有脫衣服的意向，等著看楚珺怎麽解決。
楚珺早就有他不配合的設想，所以現在倒也不意外，只有預想成真的無奈。
大步走到陸懷瑄身側，直接動手開始脫他的衣服，動作幹凈利落到不行。
真感謝她做檢察官的那幾年，給受害者脫衣服檢查致命傷檢查慣了，不然也不會鍛煉出這麽一手。
陸懷瑄的眼眸暗了下來。
這個女人的動作為什麽這麽熟練啊？今天是，那天晚上也是，這女人怎麽練出來的？
將他的衣袍褪了一半，接著便看到白色內襯上，手臂處露出的紅中帶黑的血跡。
為了避免傷口開裂，在征得陸懷瑄同意之後，楚珺直接用剪刀把袖子處的衣服剪開，傷口暴露了出來。
“不是刀劍傷……看這形狀，是十字弩？還是有倒刺的十字弩，這方向……看來你被偷襲了？”
楚珺一邊湊近了去打量傷口，一邊說著自己的判斷結果。
“……你怎麽知道？”
陸懷瑄是真的震驚了。
從傷口形狀能看出是十字弩也就算了，竟然連他被暗算都能看出來，若不是時間對不上，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暗算他的主使人了。
“當然是看出來的。”
楚珺並不覺得自己能看出來這些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比這更覆雜的傷口她以前也不是沒見識過。
有條不紊地拿過幹凈的紗布，用沸水過一遍之後擦拭傷口處溢出的血液。
“這弩上有毒，不過看你的血顏色也不是很黑，之前吃過解毒丸了？”
楚珺端詳了一會，出聲詢問。
陸懷瑄終於相信楚珺的本事，也不隱瞞地點了點頭。
“解毒丸不能清楚所有的毒性，我開一個方子給你……”
楚珺報出了一連串所需要的藥材，不一會兒就有人將東西送了過來。
傷處有一小片因為毒素而變黑的皮肉，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楚珺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子，將瓶子中的粉末傾倒在患處。
陸懷瑄只覺得一陣清涼之意散開，緊接著整條手臂就開始發麻，最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了！
陸懷瑄大驚，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你給本王用了什麽藥！手臂怎得會沒了知覺？”
“哎別動……”
楚珺按住他急迫想要起來的身子，“這是麻醉……麻沸散，可以止痛，待會我要用刀把這裏黑的皮肉都給砸掉，如果不用的話會疼死過去的，我也是為你好……”
到現在楚珺還有些肉疼呢。
這麻沸散可是她調配了好幾次才弄出來的，攏共就這麽點，這次全給他用上了。
“怎麽會有這種藥物？”
陸懷瑄半信半疑。
這種藥物他是聞所未聞，楚珺是怎麽得來的。
“你就當我是自己研制的吧，反正是好東西，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楚珺見他平靜下來，取過桌子上的柳葉刀在火苗上烤了一陣，然後飛快地切割著傷口處壞掉的肉，動作流暢，沒有半點停滯。
陸懷瑄果真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好像那些肉都不是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一般。
這是何等神奇！
楚珺聚精會神地處理著傷口，因為臉上蒙著的絲巾，只露出好看的眉眼，低垂的眼眸滿是認真。
陸懷瑄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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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處理傷口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刀割肉的手更是平穩得很，這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
她身上到底還有哪些他不知曉的奇特之處？
“好了。”
楚珺直起身，擡了擡胳膊舒展一下，把手中染血的紗布和刀放下，收拾著桌面。
“毒也解了？”
陸懷瑄驚訝於她的速度。
這麽一會兒，她就知道該怎麽解毒了？
“那倒沒有。”
楚珺許是陸懷瑄的臉色，“我擔心解了毒之後王爺不守信用，不把約定好的藥材給我，畢竟……”她頓了頓，“畢竟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王爺若是反悔，我也是沒轍的——”
“所以，我準備等王爺先付了‘訂金’，我再繼續為王爺解毒。”
楚珺這也是以防萬一，她可是看出來這個攝政王無賴的本性。
陸懷瑄氣結。
這個女人腦子裏裝了些什麽？
他堂堂蒼雲國攝政王，怎麽會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若不是現在手臂還沒恢覆直覺，他都想動手懲罰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本王才不會做那種事情，”陸懷瑄滿眼怒火，“更何況你以為整個京城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解毒麽！”
“哦，”楚珺不置可否，“若是解了毒之後卻發現又中了一種毒呢？”
“什麽毒——”陸懷瑄頓時理會了她的意思。
“楚珺，你怎麽敢！”
陸懷瑄徹底怒了。
這個女人剛才竟然給他下毒！真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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