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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過,卻並不代表這件事情不是真的。你們挺好,當日本君以結界護住了族人,擋住了琴姜的那一劍,其實恰恰是為了魔族有一個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

原本煦荊整齊的魔族大軍,隱隱約約開始了一些竊竊私語。

申長老不淡定了,怒吼著重新振奮人心:“你們不要聽他妖言惑眾!他如今大錯已經鑄成,怎麽說都是他的話!你們莫要聽信。”

煦原君已經飛快的理解了慕清嬈的意思,不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真的曾經聽自己的父親說起過這些事情。他上前,依舊是那般俊朗從容:“我看,是申長老不理解才對!不錯,父君當日並未能完全護住所有的族人,是實力上的不敵,可是父君這樣做,才是真正的為了魔族的前途!為了魔族能夠真正徹底的占有靈州,將魔族發展壯大!”

這這這……這簡直是胡說!申長老這樣淡定狡猾的人都有些生氣了,就在他正準備強行動手的時候,慕清嬈忽然擡手一揮!

那雲集在周圍的魔氣忽然漸漸地聚攏,慢慢地,那聚攏的魔氣竟然幻化成了一條魔龍。眾人皆驚,只見那魔龍在空中盤旋少許,忽然忽然長嘯一聲,直直的奔向之前靈泉所在之地。

“這……這是怎麽回事?”申長老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將一切都算計的十分的清楚,可是怎麽也沒想到,到了最後這個時候,事情竟然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而去。而慕清嬈也沒有給他們太多的緩沖時間,當她帶著所有人前往先前靈池所在的地方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了。

那魔靈在池中游走,慢慢的,原本充滿仙靈之氣的池子,竟然變成了一口充滿魔氣的池子。

這個時候,就算是慕清嬈不再多作解釋,稍微體驗過那靈池的窒息之感的人,都明白過來了。

靈連接地脈,地脈錯綜覆雜,有十幾萬年的沈澱,所以,就算魔族的人占據了靈州,卻也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摧毀靈池。

而當鳴琴攻打靈州的當天,為了速戰速決,她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利用靈州的靈池來引發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殲滅整個靈州。而這股力量的來源,就是靈池。

靈池的確是沈澱身後,可是琴姜更是上古之神,上古之神親自摧毀靈池,靈池是不會爆炸的,相反,因為琴姜的出現,靈氣會不自覺地為她所用。而後,即便琴姜將這些靈氣蓄積在一起與整個靈州之中炸開,效果也遠遠不如直接將靈泉炸開,靈氣噴洩而出的可得怕和威力。

雖然不曉得琴姜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個做法,但是事實已經證明,當時煦荊發現琴姜想要利用靈泉的威力時,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和琴姜的正面攻擊,轉而讓整個靈州的族人集中起來。只要他集畢生修為擋住這一攻擊,那麽,靈泉對族人的影響,也就不攻自破!

簡而言之,按照慕清嬈給出的說法,魔君從一開始就知道琴姜想要幹什麽。他這樣不正面反抗,其實就是為了借琴姜之手摧毀靈池。

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如今的靈池已經炸毀,魔君在眾目睽睽之下,講哦組的魔氣投入了原本的靈氣池中。

慕清嬈幻化出的魔君模樣不緊不慢的走上了那口池子邊,轉而望向所有人:“從今日起,這池子,喚作魔靈池,池中再無仙靈之氣,有魔靈池的地方,魔氣能夠源源不絕,潤於族中的每一個人。待他日魔族設下魔陣,就在五人能夠隨意的利用任何媒介探得魔界中的一切事物。”

竟……竟然是這樣……

煦原君想了想,忽然站出來:“自古以來,但凡是戰爭就必有犧牲。父君的確沒能護住所有的族人,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但是這對於魔族的子子孫孫而言,無異於福音。今日,本君代父君決定,從今往後,但凡為魔族犧牲的族人,皆葬於魔靈池底!”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連慕清嬈,都微微一怔。

魔族,魔靈池……

她當日隨師兄們路徑魔族,要前往尋找青華帝君和女媧石的那個魔靈池,竟然是自己一手建造……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心裏忽然多了一個十分驚人的想法……

只可惜,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就被申長老打斷了:“一派胡言!煦荊,你根本就是在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你實在是太過卑鄙!大家不要相信他!錯了便是……”

慕清嬈不其然的打斷她:“你口口聲聲的說本君錯了便是錯了。那你現在便是對的嗎?分明是包藏禍心利欲熏心,卻一定要打著這樣冠冕堂皇的旗號。你一句一個‘本君無能’‘本君貪生怕死’‘本君不將魔族放在心上’,可是你呢?就算讓你成為魔君,你也會即刻發兵與與天族開戰!而靈州尚未重建完畢,你難道不是在送眾將士去死嗎?”

慕清嬈最後幾句話,說的仿佛一把大錘子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方才被煽動起來的氣氛早已經沒有了,一向淡定的申長老氣急敗壞,忽然間,他化出了自己的武器,大笑道:“今日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相比一戰在所難免,本長老不想再和你廢話,此番先除了你這無能之人!”

如果是放在剛才,也許申長老的話還能引起大家的共鳴,一起對付魔君煦荊。但是此刻,看著屬於他們自己的魔靈池出現,大家仿佛感覺到了一種新生力量。他們再也不會害怕那仙靈之氣對他們的灼傷,相反,如今的魔靈池,會讓他們越發的強大!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靈州就是他們的家,是往後魔族發展壯大的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

申長老已經出手,長槍有寒光,然而,在慕清嬈動手之前,一個藍色的身影已經飛身而出,擋在了慕清嬈的面前,接下了申長老的那一招!

鏗鏘一聲,刀劍相向,煦原君穩穩地落於地面,手中到了一把寒劍,而同樣被逼退的申長老驚奇的看著這個少年,也是魔族的太子。

煦原君手中握劍,冷冷的看著申長老:“父君一心為了魔族,以及之身抵擋琴姜的攻擊,方才是真正的大義,爾等這些心術不正之人,一心只為了利益地位,你們不配與父君交手,就讓本君親自將你們剮個幹凈,丟進這魔靈池之中,終生被壓在所有為了魔族而犧牲的族人之下,終生不得解脫!”

這是慕清嬈第一次看到煦原君正經八百的提刀砍人。而此刻的煦原君與她之後認得的那個煦原君,又是一大截的差距,慕清嬈回頭看了一眼真正的魔君休憩的寢宮,眼神暗了幾分……

067 魔族魔君

67 魔族魔君

當煦原君一劍劈開申長老的長槍,給了他當胸一劍的那一瞬間,整片靈州的天空都晦暗了下來,旋即電閃雷鳴,眼看著便要風雨交加。

申長老噴出一口血來,卻依舊要抵擋煦原君連連不斷的攻擊,這份攻擊越發的兇猛,招招致命,最後,申長老欲拖延時間,可就在他要張口說話的那一瞬間,煦原君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帶著極大的威力斬下來的那一劍劃過申長老身體的那一刻,申長老雙目圓整,整個人猶如被抽空了一般,手中的長槍滑落掉地,發出了好大一聲響。

大雨傾盆而下,申長老被劃開的那一道傷口發出了暗紅色的額光芒,繼而,那道光芒將他真個人一點點的吞噬掉,於是乎,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就在這一群魔君面前永遠的消失於世間,慕清嬈見狀,一揮衣袖。那屬於申長老的灰燼就這樣飄進了一旁的魔靈池中。

煦原君懸於半空中,紅著眼看著前面的一群人,大聲道:“還有誰想要起兵造反!?”

申長老已經死了,裘長老已經難以成氣候,後面的幾位長老,原本就只是想要跟著試試,現在看來,這魔君和少君根本沒有想象中那般沒有用,相反,還是分的厲害,如果要單打獨鬥,根本就不是對手!

煦原君看著幾位長老身後的一眾魔軍,繼續道:“魔族的將士本應守望相助,一致對外,而今你們竟然任由奸人擺布,自相殘殺,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本君將話說在前頭,如今魔靈池已成,若是你們肯懸崖勒馬,本君暫且不追究,可你們若是執迷不悟,依舊要跟隨這幾個亂臣賊子武逆犯上,休怪本君無情!”

魔靈池已成,這就代表真正屬於魔族的地盤有了落腳,魔族這麽多年,就是想要尋找一個好地方發展壯大,雖然只是魔族的兵將,但是越是兵將,就越是知道真正要打仗要戰鬥的殘酷,再加上眼看著煦原君劈掉了申長老,他們中的軍師就此喪命,魔軍終於動搖。雖然不至於立即倒戈,但是對於裘長老的發命,已經有些猶豫了。

慕清嬈淡淡一笑,上前來看著下面一眾人:“亂臣賊子,得而誅之。裘長老,還有……後面的幾位長老,看來今天,是要背水一戰了。”

慕清嬈的這句話,無意將煦原君給出的一個和緩氣氛又逼到了絕境,意思很明確——這一場內訌在所難免,你們打不過,只能死。

就在慕清嬈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自地面上忽然爆出一陣極強的玄光,那玄光在地面上一縷一縷的額游走,竟然劃出了一個計劃將整個靈州都普遍的大陣法。

一個魔兵忽然大喝道:“是……是毀魔陣!是毀魔陣!”

慕清嬈一驚,忽然覺得心跳開始加速。

那越來越強大的魔陣好像能將人吞噬掉一般,就在她運功將自己護住之前,腰上忽然攬上來一只手,她轉過頭,就看見煦原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攬著她的腰身縱身一躍,輕輕松松的就擺脫了毀魔陣。

耳邊也是煦原君的聲音:“是父君!”

他是魔族的少君,自然懂得如何來避開這個陣法,這個陣法,也是歷代的魔君才能催動的陣法。當日的琴姜,看著慕清嬈似乎一臉冥茫,煦原君忍不住蹙眉:“當日,你也是被這個陣法傷到的。”

陣法!?

原來當日傷到琴姜的,是這個魔陣?慕清嬈略微驚訝。她沒想到這個陣法會厲害到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下方已經傳來了慘痛的嘶吼聲,帶頭的幾位長老,除了裘長老之外,竟然憑空化成了一堆堆的黑灰,震驚了後方的魔君,也嚇壞了負隅頑抗的裘長老。

所有的魔軍齊齊拜服,對著煦原君他們這邊跪下。

“君上饒命!我等誤信了奸人讒言,才會做出此等愚蠢之事!還請君上高擡貴手,放過屬下一眾將士!”

慕清嬈皺著眉頭看著下方那一群痛不欲生的魔君,卻發現陣法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求饒而消退半點。

其實,今日被幾位長老煽動的魔君並非魔族全部的將士,慕清嬈望向煦原君:“這……”

煦原君的神色十分的平淡,從這陣法被催動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明白父君要做什麽。

下面的求饒還有一大片,可是已經無濟於事,片刻間,所有的人都化作了灰燼,從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變作了地上的一團團黑灰。

魔族之人,兇殘成性……這一點,其實沒錯。

“走吧。”煦原君看著陣法一點點的消失,和慕清嬈一樣,將那一團團黑灰全都掃進了靈魔池中。

“父君應當是醒了。”

父君……

沒想到,這不期然來到的亂臣賊子,被一個陣法悉數毀成了一堆灰燼。這老魔君,也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

慕清嬈不動聲色的和煦原君一並來到魔君的寢宮,果然就看到大殿正中央坐在寶座之上的魔君正在微微的喘氣。

煦原君喊了一聲“父君”,上前查看魔君的傷勢。

魔君和琴姜一戰,的確受了很重的傷,且琴姜當時雖然受了傷,但是恢覆速度十分的驚人,不過三天就已經痊愈,再無後患,再看看這魔君,已經過了這些時日,他卻還氣血不足的模樣,足以見得兩人高下之分。

此番,煦原君扶著魔君坐起,魔君的目光也落在了慕清嬈身上。

慕清嬈只覺得這番目光帶了些打量,還是一種……十分不尋常的打量。

慕清嬈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看著煦原君將魔君慢慢扶起來,沿著那幾層臺階走了下來。

魔君微微舒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倒還是中氣十足:“真沒想到,今日救了我魔族和我父子的,竟然是琴姜上神。”

慕清嬈端著雙手,處變不驚道:“神魔兩族的幹戈,多少年都沒能化解,殺戮和戰爭,本就是容易讓人厭煩,若是經此一役,能讓神魔兩族就此化幹戈為玉帛,各行其道,本尊樂見其成。”

化幹戈為玉帛,這句話本身就可笑之極,那些血骨堆積而出的仇恨,根本沒辦法用這樣輕飄飄的六個字闡述清楚。可是慕清嬈說出這些話,煦原君都知道不可能,魔君卻並沒有太多的反應,而是淡淡一笑,不做言表。

慕清嬈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說道:“既然魔君無恙,本尊就先行告退。”

魔君並沒有阻攔,反倒對煦原君說:“送一送上神。”

煦原君忽然對這樣奇怪的氣氛有些不甚理解,但是依舊是遵從父命,送慕清嬈離開。

兩人從魔宮宮殿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空曠一片,無論是毀魔陣還是亂臣賊子的灰燼,都已經消失殆盡,唯有那新建的魔靈池中,正在納入源源不斷的魔氣。

慕清嬈收回目光,和煦原君一並離開這裏。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麽話說,方才經歷的這一站,兩人的關系並沒有剛才那麽僵持,煦原君畢竟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忍不住率先發話:“今日,多虧上神出手相救。”

慕清嬈看了他一眼。

事實上,自從來到這個時空,見到這個時候的煦原君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煦原君和在現世中認得的那個煦原君,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現世中的煦原君,只怕比起如今這個魔君都還要厲害三分,她幾乎不曾見過煦原君什麽時候慌亂過。

可是眼前這個煦原君,有仇有恨的同時,每一種情緒都清清楚楚。慕清嬈暗暗地舒了一口氣,說道:“煦原君不必客氣,只是希望煦原君能記住你今日所說,身為魔族少君,你與魔君一般,都是為了能讓魔族安頓下來。倘若有一日,你忘記了今日的話,你我之間,同樣沒有情分可講。魔族曾經遭受過什麽,日後,也會再來一次。”

煦原君一直認真聽著慕清嬈說這些話,到最後,他忽然皺起眉頭,說了一句:“你……有些不一樣。”

慕清嬈一怔:“有什麽不一樣?”

煦原君覺得好笑。

雖然他不曾和琴姜有過什麽過節,但是但凡事天族的人都是知道琴姜這個人的。據說琴姜此人性情火爆,雖然直來直往,但是弊病也是可見一斑,因為地位超凡又本領高強,從不會將普通人放在眼裏,就是天族的人,談到琴姜都是連連色變,他入住到凡塵的芙蕖山,也算是讓天族的人逃過一劫。

這一次,琴姜無端端來來攻打靈州,之後煦原君欲意報酬報酬,也是查探了一番。

卻原來,這琴姜上神因為地位超凡,也是戰場上的一員猛將,所以即便性情上沒有人敢惹,也存了一顆要將其拉攏的心。是以天君有意為她尋一門婚事,只希望拉上關系。而後,雖說選定了一個天妃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實在是年幼,非但沒能拉扯到這個又能之人,反倒讓她直接離開了天宮,去到了芙蕖山。

只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天君犯了蠢,讓一眾大臣都對琴姜的情緒捉摸不定,但是就此放任這種關系惡化,是萬萬不可得。不曉得是誰的旨意,在那之後,天宮中同樣是威名遠播的戰將連紹上神,出現在了芙蕖山。

連紹上神是代表天族,向琴姜上神請罪。

連紹上神原本是吃了閉門羹。可是這位上神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最後,徐彥軍只打聽到這位連紹上神和琴姜之間,必然是有什麽的。因為在那之後,連紹居然進了芙蕖宮。

這個消息傳到了天族,讓天族一眾神仙都開始猜測那連紹上身和琴姜上神必然要生出什麽不一樣的情愫出來,就算是開花結果也未可知。

然而,事情終究還是有了變故。就在連紹上神回到天宮之後,竟然和天後的侄女素清神女……共處一室呆了一夜,還……

在這之後,連紹上神和琴姜上神有過什麽,沒人敢再多說。因為天上地下都傳遍了,連紹上神和素清神女的婚事,不日後將在天宮舉行。

煦原君差了這麽多,最後只能定論,這琴姜之所以攻打魔族,就是因為此事。

所以,他才一定要殺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只是真正相交之後,他才猛然發現,這和傳言之中根本不一樣。這個琴姜,好像並不是那個樣子。更加離譜的是,她身為天族上神,竟然會幫著魔族重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慕清嬈望向煦原君:“看著我做什麽?還是……又在想該怎麽殺了我?”

兩人的這個方向是朝著芙蕖宮去的,煦原君收回目光笑了笑:“琴姜,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毀了靈州的是你,如今前來幫忙的依舊是你,本君倒是從未聽說過,你是個古道熱腸之人,你到底在盤算些什麽?”

現在的慕清嬈和琴姜根本就是兩個人,除了面貌占用了琴姜的,修為承襲了琴姜的,其他的都是完完整整的慕清嬈。

煦原君問她為什麽這樣做,她也說不上為什麽。

“無論我在盤算些什麽,至少現在算得上是幫了你們,這樣不好嗎?”

煦原君確實不信的:“琴姜,你知不知道,摧毀了靈池,聚成了魔靈池,代表了什麽?”

慕清嬈忽然想起方才心中的一個念頭,她望向煦原君,問道:“我回答之前,也想請教少君一個問題。”

煦原君:“你說。”

慕清嬈:“魔族的魔靈池……有多少?”

煦原君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十分的奇怪:“什麽叫做有多少?”

慕清嬈看著煦原君,只覺得他的這個神情並不像是演戲。但是她這一次去到凡間,才發現如今的凡世和她在那個世界中見到的凡世差了太多,根本無法辨認,更加無法一一對號入座,也就是說,她根本找不到那個世界裏的魔靈池在哪裏。她是從那個魔靈池中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找到之後,會有所發現。

煦原君皺著眉頭道:“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要知道,這麽多年,魔族和天族的戰爭不斷,天族也一直存著要讓魔族滅亡的想法。而魔族這些年最大的弊端就在於沒有一個合適的根基之地。所以才會開始占據凡世仙山。天族為了鞏固其統治,在仙山中都種下了靈泉靈根,由此保持著靈氣的源源不斷。所以魔族即便是入住,靈泉靈根也沒辦法那麽容易就毀滅。更不要提能聚集魔氣的魔靈池。所以,今日這個魔靈池,算的上是魔族中唯一的一個。”

唯一……的一個?

慕清嬈垂了垂眼。

她隱約……有一個猜測。

煦原君是正正經經的把琴姜送到了芙蕖山,只是他們尚且還沒有進去,就被連紹攔截。

這已經是連紹第二次看到琴姜和煦原君站在一起,此番看到這樣的情景,竟然是無比的激動。

他一臉憤怒的指著煦原君道:“琴姜,你與魔族為伍,若是讓天君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情況你知不知道!”

說實在的,慕清嬈真的不太清楚。她蹙著眉頭看看煦原君又看看連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麽話來反駁。

琴姜這個樣子,讓煦原君十分的不能理解。但是面對煦原君,他實在沒什麽客氣的需要。豐神俊朗的魔族少君淡淡一笑,對著連紹道:“想不到連紹上神不去忙著自己的婚事,反倒來屢屢糾纏琴姜上神,本君和琴姜上神不過是泛泛之交,去也不得不為琴姜上神說上一句話。其實連紹君你這般……並不是十分的合適……”

這一席話,成功的戳到了連紹上神的軟肋,也讓慕清嬈大吃一驚。

原來……這連紹竟然還有一個未婚妻?

這樣的事情,慕清嬈在凡界生活的時候簡直看過的不要太多。這樣的狀況,她大致的想一下也就明白了。這連紹屢屢糾纏,又不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樣子,眼神間常常像是存著什麽情感在裏頭,原先慕清嬈是不清楚的,但是此刻煦原君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她有些靈臺清明,明白了些什麽。

慕清嬈望向煦原君:“你說……成親!?”

連紹上神的神色一變,忽然望向煦原君:“你閉嘴!”話音未落,人已經出手!

慕清嬈來不及阻攔,只覺得一陣力道把自己推開,兩個男人就這樣過起招來了。

慕清嬈連連阻攔:“你們住手!”

連紹的招式攻擊很急,煦原君也應對的十分的從容,一閃一避游刃有餘,在擋過了連紹上神的攻擊之後,悠然的立在一根樹枝之上,負著手看著眼中有殺意的連紹上神:“連紹君,本君今日只是來找琴姜上神,與你們天族是沒什麽幹系的,你我在琴姜上神的地方動手,未免有些失禮。”

連紹急急地望向慕清嬈,卻見慕清嬈竟然完全沒有想要反駁什麽,越發的氣急敗壞:“琴姜!你是不是瘋了!你搗毀了靈州,打上了魔君,這個人是魔族少君,豈會和你有什麽深交?你必然是被他所利用,此人沒有安好心!”

煦原君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笑著看著慕清嬈。

其實,慕清嬈現在不是琴姜,所以她對這個連紹上神根本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更遑論會因為他要另娶她人而有什麽不悅。此番這個男人明明已經有了未婚妻,卻還是跑來這裏屢屢幹涉她的事情,所作所為早已經有些不合適。

慕清嬈想了想,試著說道:“連紹君,我與煦原君不過是一些私交。我摧毀靈州,是我的事情,往後如何與魔族共處,同樣是我自己的事情。連紹君既然有重要的事情擔在身上,還是不要為這種事情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連紹君的臉色白了一白:“私交?”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琴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

慕清嬈毫無反應。

煦原君一直都在認真的打量著慕清嬈的神色,他也發現,這個琴姜的神色不是裝的,她對連紹,並沒有什麽糾葛的感情。這種對比,看一看連紹君是什麽反應也就能對比的出來。他雖然對琴姜已經沒有了最初時候的恨意,畢竟魔族如今相當於置之死地而後生,有了魔靈池,靈州就算是徹底的成為了魔族的地方。

煦原君大膽一笑:“連紹君,琴姜上神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是本君和琴姜上神的私事,相比你們天族,應當沒有人會去過問琴姜上神的私事吧?”

連紹上神恨恨地看了煦原君一眼,還準備再告誡什麽。可是魔君如今傷勢未愈,魔族也才剛剛安定,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實在沒有閑工夫浪費在這裏。

煦原君微微拱手一拜:“本君和琴姜上神的事情,連紹君還是無需過問,所以,本君就不和連紹君多說廢話,就此告辭。”

話畢,人已經離開了這裏。

煦原君離開芙蕖山,沒有再理會琴姜和連紹的事情。

煦原君趕回靈州的時候,魔君已經召集了護法,對幾位長老謀逆造反的事情做了一個交代。今日毀魔陣被開啟,正在療傷的護法自然都感知到,得知是長老蓄意攛掇,大家未免要對這一次的事情做出一個善後管理。

另外,魔族之前被琴姜摧毀,但是如今的魔靈池也是琴姜所賜,相比從前的靈州,現在的靈州無疑更適合魔族。所以,這一戰對魔族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而今要做的,就是安撫魔族的族人。

煦原君回來的時候,魔君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煦荊將所有人屏退,問煦原君:“琴姜上神已經回到芙蕖山了?”

煦原君想了想,將在芙蕖山的事情上說了一遍。

可是相比之下,魔君反而更加的淡定,好像完全不吃驚這件事情。

煦原君忍不住道:“父君,兒臣總覺得……這個琴姜上神,有些奇怪。”

至少,和之前的琴姜完全不同。

魔君只是淡淡一笑,簡而言之道:“倘若,她根本不是琴姜呢?”

068 時空

68 時空

她……她不是琴姜?

煦原君驚訝不已,完全沒偶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可是這怎麽可能?煦原君追問道:“父君,你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她不是琴姜?那真正的琴姜又在何處?如今這個琴姜又是誰來假冒的?”

煦荊笑著搖搖頭:“連你也看出,她和當日那個琴姜有所不同,可見她的確已經不再是當日的那個琴姜,但是她的修為高深,縱觀如今的三界六道,想要一個同樣修為高深的人,其實並不容易。你可還記得當日琴姜來攻打靈州的情景嗎?”

煦原君仔細想了想。

那天琴姜忽然攻打靈州,來得突然又毫無預兆,當時煦荊和一眾護法都毫無準備,而琴姜下手狠毒迅速猛烈,更是借助了靈池來將攻擊的威力最大化。當時時間緊迫,眼看著整個靈州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煦荊又連連敗退,情急之下,在靈州之外催動了毀魔陣。

所以,當日傷到琴姜的,也是毀魔陣。

煦原君想不通這當中的玄機在哪裏:“這沒有可能,毀魔陣雖然是魔界的陣法,但是對於神族來說,會直接傷及他們的元靈,雖然琴姜修為高深,但是不排除會被傷到的可能,但是這也是元靈受傷,怎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煦荊擡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毀魔陣的威力重大,當日傷到了她的元靈,按理來說,她是沒辦法在那麽短的時間之內逃走,所以現在本君有一個猜測。”

煦原君微微蹙眉。

煦荊道:“當時開啟毀魔陣,琴姜沒能逃脫,但是對於上古之神來說,他們的修為深不可測,不會輕易的就羽化,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當時琴姜的元神收到傷害,所以情急之下,元神脫殼離開了纖體,毀魔陣的威力十分的厲害,在當時有什麽其他的影響也未可知,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有另外一個靈體進入了琴姜的身體。占據了她的肉身。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她根本不是琴姜,卻沒人能看得出來。”

煦原君當即否定:“不可能!若是琴姜的元神不在了,留在這裏的也只是一具驅殼!她不可能有這麽厲害的術法。”煦原君說到這裏,神情一驚:“難道……”

煦荊知道他已經猜到了,笑著點點頭:“不錯。當時情況危急,如果琴姜有自我保護的意識,他將自己的元神藏在體內,又讓另一個和她有一定的牽連靈體進入了她的體內。成為了如今的琴姜。所以……”

煦原君:“所、所以……現在的琴姜,身體裏極有可能存在著兩個元靈?”

煦荊忽然大笑起來,眼中有狠厲的光芒閃過。

煦荊:“琴姜自以為是上古女神,戰績輝煌,為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對我魔族更是沒有半點輕易可說。原兒,你如今和那個琴姜,相交如何?”

煦原君猜到了煦荊的意思,眼神黯了黯,還是老實的回答:“靈州一事,她雖然與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魔靈池也因為她而出現,讓魔族的重建有了更好的方向,另外,沒有了靈池靈氣的幹擾,往後靈州就是真正屬於魔族的。況且幾位長老想要逆某犯上,也是琴姜……不……也是她幫了忙,如此看來,即便從前的琴姜與我們有深仇大恨,但是現在的這個人,反倒是幫了魔族。”

煦荊笑著搖搖頭。

煦原君看了看自己的父君,沒有再說下去。

煦荊負著手看著殿外的景物,緩緩道:“原兒,你可知他能幫到我們的,不僅僅是這些麽?”

煦原君的臉色變了變,沒有接話。

煦荊君看了煦原君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話分兩頭,連紹上神守在芙蕖山,一直都在等慕清嬈回來。現在人回來了,卻是和魔族的人攪在一起,連紹上神自然是無比生氣。慕清嬈從煦原君這裏得知了一些蛛絲馬跡,大概知道這琴姜和連紹上神是個什麽關系。

只是她婚約在身,還要前來糾纏,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慕清嬈往芙蕖宮中走,對跟在身後的連紹上神道:“連紹君,既然大婚在即,相比一定有很多要忙的。連紹君還是要分清主次,否則若是天族中那位嬌妻笑得,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就不太好了。”

連紹君的臉色果然變了一變,他白著一張臉說道:“琴姜,你我一定要走到今天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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