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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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坦誠
“你說什麽？”
紫宸宮中，建元帝緊緊盯著祁楓：“你再說一遍。”
祁楓躬身為禮：“臣請致仕。”
建元帝深吸了兩口氣：“怎麽，四哥信不過朕，怕朕做出那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事來？”
“非也。”祁楓起身，對建元帝一拱手：“臣信得過陛下，知陛下心胸寬廣，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且也知道陛下一心為民，又重情重義，再如何，也不會容不得臣。”
“是啊。”建元帝點頭長嘆：“朕一直記得朕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是舅舅暗中接濟朕，四哥也一直幫著朕，若是沒有四哥，就沒有朕的今日，朕又怎麽會容不得四哥，朕想著，朕這些年只皇後一人，皇子也都是同母所出，已經一再表明朕的態度了，沒想到四哥還是不能與朕君臣相得到最後。”
祁楓心下也是一片黯然，微微低頭，聲音有絲哽咽：“臣，若是可能，也願意輔佐陛下將大周朝萬裏江山治理的如花似錦一般，也願意看到治下百姓吃飽穿暖，老有所養，少有所依，只是，臣怕是不能再幫陛下了，往後，陛下還請多多保重。”
“到底為何？”建元帝心中還有些怒氣，不由質問一聲。
祁楓頭越發低了些：“臣妻身子一日差過一日，這些年，臣自問無愧陛下，也無愧朝庭，卻有愧於臣妻，原臣娶她時就說過，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叫她過的快快樂樂，可自娶她回家就叫她一直忙裏忙外四處操勞，十幾年來無一日空閑，為了臣能建功立業，她硬生生耗損了多少心血，以至於如今……”
祁楓一行說，眼圈都紅了，竟是數度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
建元帝想到於瑤的為人稟性，再想到她對朝庭做出的貢獻，她那樣建了天大的功勞，卻絲毫不邀功，這般性子實在難得，又想及早先祁寶盒曾說過於瑤對她們姐妹幾個如親姐妹一般，不曾藏過一點私，對家中老人也是孝順備至，尤其是對祁楓，更是照顧周到之極，這樣一個人，才多大的歲數便耗損身子到祁楓不得不請辭的地步，可見得……她怕是不成了。
一時間，建元帝也替祁楓難過。
“你這一去，朕又該如何？”十幾年來，建元帝和祁楓君臣相得，他是極信任祁楓的，一時還真想象不出祁楓走後會如何來。
祁楓強笑一聲：“這些年來朝庭培養的能臣可不少，缺了臣也不礙事的，大姐夫此人忠正穩妥，又外放多年，心性能力都是成的，不如陛下將他調回長安稍加培養便能輔佐陛下，便是七妹夫如今也是一把子好手，便是不能為相，六部之中也能主持一部。”
建元帝點頭：“倒也是，周卿趙卿都不錯。”
祁楓又道：“鄭八此人也是個精明強幹的，只是他向來順風順水，為人難免有些驕矜，還需多加磨練，若是磨的好了，也是為相的好人選，另外，工部唐大人為人精明，然卻有些貪小便宜，陛下可用不可信，吏部劉大人忠厚太過，靈活不足，方禦史太過在意名聲，陛下用時多加留意……”
祁楓一氣說了好些話，將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又躬身道：“臣將朝庭諸事處理好便上書致仕，臣想多陪陪臣的夫人，她想到處走一走，臣不能叫她失望，待來年開春妞妞嫁人之後，臣就帶她出游……”
建元帝無奈，雖說舍不得祁楓，可於瑤那個樣子，要是祁楓不多陪陪恐怕將來要遺憾終身，建元帝只能允了：“罷，罷，將來若是……你還回來吧，先別上書致仕了，朕準你在家休養一兩年吧。”
“謝陛下。”祁楓行了禮告退出去。
從紫宸宮出來，擡頭看看碧藍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只怕是……他再不可能回到朝庭中了。
祁楓回到家中，於瑤正在睡覺，他靜靜坐在一旁看著於瑤，一直等於瑤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祁楓的時候有些驚喜：“你今天回來的真早。”
就這一句話，叫祁楓又險些掉下淚來。
他吸吸鼻子笑了：“今天沒什麽事，我就早些回來陪陪你。”
於瑤也笑了：“大冬天的，外頭那麽冷，咱們也不能出去走走，要是春天該有多好，你騎馬帶上我，咱們去曲江邊踏青，我還想聽你吹笛子呢，自打咱們成親的時候你吹過幾回，我就再沒聽你吹過了。”
“今兒天氣好，我給你吹上一回。”祁楓起身，到書房取了笛子過來，他扶於瑤坐了起來，又叫人去暖棚剪了幾枝好看的花插在瓶中，又拿了一個蜜桔遞到於瑤手中，做完這些，祁楓將笛子橫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吹奏起來。
笛音悠揚，帶著說不出來的溫柔留戀，叫於瑤一時間聽的癡了。
就是站在門外要進來請安的祁岳和康錦瑟也聽的癡了。
祁岳攥住康錦瑟的手使了個眼色，夫妻倆悄聲退出院子。
一邊回屋，康錦瑟一邊問祁岳：“想不到爹那樣方正的一個人，閑暇時候也喜歡吹奏樂器。”
祁岳苦笑一聲：“我和妹妹都不知道爹還會吹笛子，這是頭一回聽呢。”
“肯定是特意吹奏給娘聽的。”康錦瑟笑了笑：“爹對娘還真好，滿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娘是爹的心尖子命根子，都羨慕娘呢。”
“那是娘值得。”
“我值不值得你對我好？”
“值得，你很好，很好……”
一晃眼到了春天，冬月時祁楓請辭，建元帝批準，又提了鄭元為相，祁楓致仕之後就一直閑賦在家中，每天都陪於瑤聊天說笑，或者寫字，或者作畫，很能自得其樂。
開春之後，妞妞六禮過的差不多了，而欽天監早已選好成親的吉日，只差韓述娶她進門。
在韓述成親之前，建元帝頒旨，封韓述為安樂侯三世而降，有了侯爺的爵位，韓述成親的規格就更高了，妞妞能夠坐八擡的轎子嫁人，儀仗什麽的也都是按著侯爺夫人的規格來定的。
於瑤對此很是滿意，於瑤高興，祁楓自然也高興。
妞妞嫁人的時候可謂十裏紅妝，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長安城裏後頭好些年提起這場婚事來都能引起好一陣稱讚來。
妞妞嫁了人，日子倒是過的不錯，韓述對她很好，兩個人上無長輩，下無兄弟，後宅幹凈之極，妞妞過的十分恣意。
妞妞成親第二年祁岳和康錦瑟生了一對龍鳳胎，第三年，妞妞也生了二子。
彼時祁楓已經帶著於瑤到了蘇州，兩個人在江南水鄉樂不思蜀。
祁楓和於瑤在江南呆了約有三年，兩人幾乎游遍江南美景，同時，於瑤盡力的幫著百姓改造了許多種田的器械，祁楓也時常去田間地頭和老農閑聊。
頭一年，祁楓突發奇想，看著稻田裏水多又有雜草，便想著能不能養些魚來，他買了一塊田，又雇了幾個人做實驗，一來二去的，倒是真叫他給弄成了。
祁楓便上書朝庭，很快在江南推廣稻田養魚，倒是叫江南百姓多了一份生計，江南成了真正的魚米之鄉。
☆、第二年，祁楓又想提高一些糧食產量，他把想法和於瑤說了，於瑤也很支持，於瑤也盡力回想早先在星際時代所學的那些知識。
她雖是機械大師，然早年間上學之時，也曾學過些生物學的知識，老師也曾講過中古時代產量極高的雜交水稻。
只是時間長久了，於瑤一時想不起來，後頭思量了些日子，倒是真叫她想起點什麽來。
她將想法和祁楓說了，祁楓雖說為官多年，可未做官之前，他可是正經的農家子弟，種田也是一把好手，他尋常無事的時候就紮根田裏，這麽過了兩年，倒還真叫他給培養成了。
建元十七年秋承恩公府
一大早，康錦瑟就起來了，同時拍醒祁岳，又準備了幾身鮮亮的衣裳叫祁岳挑選，祁岳挑了一件銀紅袍子，康錦瑟也選了水紅的衫子。
兩人穿戴整祁了就去給祁老牛夫妻請安。
一家子吃過早餐，祁顧氏笑意盈盈的問康錦瑟：“丫頭啊，你爹娘屋裏都整治好了？你娘是個愛幹凈的，回來必要洗澡的，你可得叫人給她準備好熱水。”
康錦瑟起身一笑：“早就收拾妥當了，熱水也備著呢，保管爹娘回來看了滿意。”
祁顧氏樂的直點頭：“這就好，這就好，我就說丫頭是個妥貼的。”
說到這裏，祁顧氏又有幾分傷心，抹了一把眼淚：“你爹娘當真是個狠心的，這一走就是三四年的功夫，竟是一次都沒回來過，家裏這些老的小的他們竟都扔下不管，這一次回來了，說什麽也不叫他們走了。”
祁岳笑著哄祁顧氏：“奶奶，這一回我攔著爹娘，他們要走，我就躺地上耍賴，我看他們還怎麽走。”
“多大的人了，還耍賴。”
祁顧氏拍了祁岳一掌：“你都是當爹的人了。”
祁老牛咳了一聲：“孩子們也不是去玩的，那是去辦大事的，楓兒弄的那個稻種就極好，要是推廣下去，老百姓的日子得富足不少，以後怕再沒有挨餓的人了，這是好事，是大事，咱們只能支持，可不能攔著。”
祁顧氏高興，歡歡喜喜的答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祁顧氏又催康錦瑟：“你爹娘怎麽還沒回來，趕緊叫人去看看，別是道上碰著什麽事了。”
此時，長安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去。
馬車中，於瑤半躺在祁楓懷裏，伸手摸摸祁楓的臉頰，將他的淚拭去：“相公，我有一件事從未和你提及。”
“別說了。”祁楓使勁摟著於瑤：“省省力氣吧。”
於瑤搖頭，臉上一直帶著笑：“我，我並不是於瑤，真正的於瑤早就死了，她不想嫁給你跳河沒的。”
“我知道。”祁楓眼圈紅紅的，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打你嫁給我時我就知道，只是，你那樣好……我極喜歡，極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麽人，哪怕是妖是鬼是魔我都認了。”
“我哪裏是什麽妖魔鬼怪。”於瑤笑著：“我也是人，不過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未來的人，來自好遠好遠的地方，和這裏隔著星辰大海，隔著億萬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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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祁楓起身，對建元帝一拱手：“臣信得過陛下，知陛下心胸寬廣，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且也知道陛下一心為民，又重情重義，再如何，也不會容不得臣。”
“是啊。”建元帝點頭長嘆：“朕一直記得朕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是舅舅暗中接濟朕，四哥也一直幫著朕，若是沒有四哥，就沒有朕的今日，朕又怎麽會容不得四哥，朕想著，朕這些年只皇後一人，皇子也都是同母所出，已經一再表明朕的態度了，沒想到四哥還是不能與朕君臣相得到最後。”
祁楓心下也是一片黯然，微微低頭，聲音有絲哽咽：“臣，若是可能，也願意輔佐陛下將大周朝萬裏江山治理的如花似錦一般，也願意看到治下百姓吃飽穿暖，老有所養，少有所依，只是，臣怕是不能再幫陛下了，往後，陛下還請多多保重。”
“到底為何？”建元帝心中還有些怒氣，不由質問一聲。
祁楓頭越發低了些：“臣妻身子一日差過一日，這些年，臣自問無愧陛下，也無愧朝庭，卻有愧於臣妻，原臣娶她時就說過，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叫她過的快快樂樂，可自娶她回家就叫她一直忙裏忙外四處操勞，十幾年來無一日空閑，為了臣能建功立業，她硬生生耗損了多少心血，以至於如今……”
祁楓一行說，眼圈都紅了，竟是數度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
建元帝想到於瑤的為人稟性，再想到她對朝庭做出的貢獻，她那樣建了天大的功勞，卻絲毫不邀功，這般性子實在難得，又想及早先祁寶盒曾說過於瑤對她們姐妹幾個如親姐妹一般，不曾藏過一點私，對家中老人也是孝順備至，尤其是對祁楓，更是照顧周到之極，這樣一個人，才多大的歲數便耗損身子到祁楓不得不請辭的地步，可見得……她怕是不成了。
一時間，建元帝也替祁楓難過。
“你這一去，朕又該如何？”十幾年來，建元帝和祁楓君臣相得，他是極信任祁楓的，一時還真想象不出祁楓走後會如何來。
祁楓強笑一聲：“這些年來朝庭培養的能臣可不少，缺了臣也不礙事的，大姐夫此人忠正穩妥，又外放多年，心性能力都是成的，不如陛下將他調回長安稍加培養便能輔佐陛下，便是七妹夫如今也是一把子好手，便是不能為相，六部之中也能主持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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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楓一氣說了好些話，將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又躬身道：“臣將朝庭諸事處理好便上書致仕，臣想多陪陪臣的夫人，她想到處走一走，臣不能叫她失望，待來年開春妞妞嫁人之後，臣就帶她出游……”
建元帝無奈，雖說舍不得祁楓，可於瑤那個樣子，要是祁楓不多陪陪恐怕將來要遺憾終身，建元帝只能允了：“罷，罷，將來若是……你還回來吧，先別上書致仕了，朕準你在家休養一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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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楓回到家中，於瑤正在睡覺，他靜靜坐在一旁看著於瑤，一直等於瑤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祁楓的時候有些驚喜：“你今天回來的真早。”
就這一句話，叫祁楓又險些掉下淚來。
他吸吸鼻子笑了：“今天沒什麽事，我就早些回來陪陪你。”
於瑤也笑了：“大冬天的，外頭那麽冷，咱們也不能出去走走，要是春天該有多好，你騎馬帶上我，咱們去曲江邊踏青，我還想聽你吹笛子呢，自打咱們成親的時候你吹過幾回，我就再沒聽你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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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站在門外要進來請安的祁岳和康錦瑟也聽的癡了。
祁岳攥住康錦瑟的手使了個眼色，夫妻倆悄聲退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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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特意吹奏給娘聽的。”康錦瑟笑了笑：“爹對娘還真好，滿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娘是爹的心尖子命根子，都羨慕娘呢。”
“那是娘值得。”
“我值不值得你對我好？”
“值得，你很好，很好……”
一晃眼到了春天，冬月時祁楓請辭，建元帝批準，又提了鄭元為相，祁楓致仕之後就一直閑賦在家中，每天都陪於瑤聊天說笑，或者寫字，或者作畫，很能自得其樂。
開春之後，妞妞六禮過的差不多了，而欽天監早已選好成親的吉日，只差韓述娶她進門。
在韓述成親之前，建元帝頒旨，封韓述為安樂侯三世而降，有了侯爺的爵位，韓述成親的規格就更高了，妞妞能夠坐八擡的轎子嫁人，儀仗什麽的也都是按著侯爺夫人的規格來定的。
於瑤對此很是滿意，於瑤高興，祁楓自然也高興。
妞妞嫁人的時候可謂十裏紅妝，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長安城裏後頭好些年提起這場婚事來都能引起好一陣稱讚來。
妞妞嫁了人，日子倒是過的不錯，韓述對她很好，兩個人上無長輩，下無兄弟，後宅幹凈之極，妞妞過的十分恣意。
妞妞成親第二年祁岳和康錦瑟生了一對龍鳳胎，第三年，妞妞也生了二子。
彼時祁楓已經帶著於瑤到了蘇州，兩個人在江南水鄉樂不思蜀。
祁楓和於瑤在江南呆了約有三年，兩人幾乎游遍江南美景，同時，於瑤盡力的幫著百姓改造了許多種田的器械，祁楓也時常去田間地頭和老農閑聊。
頭一年，祁楓突發奇想，看著稻田裏水多又有雜草，便想著能不能養些魚來，他買了一塊田，又雇了幾個人做實驗，一來二去的，倒是真叫他給弄成了。
祁楓便上書朝庭，很快在江南推廣稻田養魚，倒是叫江南百姓多了一份生計，江南成了真正的魚米之鄉。
☆、第二年，祁楓又想提高一些糧食產量，他把想法和於瑤說了，於瑤也很支持，於瑤也盡力回想早先在星際時代所學的那些知識。
她雖是機械大師，然早年間上學之時，也曾學過些生物學的知識，老師也曾講過中古時代產量極高的雜交水稻。
只是時間長久了，於瑤一時想不起來，後頭思量了些日子，倒是真叫她想起點什麽來。
她將想法和祁楓說了，祁楓雖說為官多年，可未做官之前，他可是正經的農家子弟，種田也是一把好手，他尋常無事的時候就紮根田裏，這麽過了兩年，倒還真叫他給培養成了。
建元十七年秋承恩公府
一大早，康錦瑟就起來了，同時拍醒祁岳，又準備了幾身鮮亮的衣裳叫祁岳挑選，祁岳挑了一件銀紅袍子，康錦瑟也選了水紅的衫子。
兩人穿戴整祁了就去給祁老牛夫妻請安。
一家子吃過早餐，祁顧氏笑意盈盈的問康錦瑟：“丫頭啊，你爹娘屋裏都整治好了？你娘是個愛幹凈的，回來必要洗澡的，你可得叫人給她準備好熱水。”
康錦瑟起身一笑：“早就收拾妥當了，熱水也備著呢，保管爹娘回來看了滿意。”
祁顧氏樂的直點頭：“這就好，這就好，我就說丫頭是個妥貼的。”
說到這裏，祁顧氏又有幾分傷心，抹了一把眼淚：“你爹娘當真是個狠心的，這一走就是三四年的功夫，竟是一次都沒回來過，家裏這些老的小的他們竟都扔下不管，這一次回來了，說什麽也不叫他們走了。”
祁岳笑著哄祁顧氏：“奶奶，這一回我攔著爹娘，他們要走，我就躺地上耍賴，我看他們還怎麽走。”
“多大的人了，還耍賴。”
祁顧氏拍了祁岳一掌：“你都是當爹的人了。”
祁老牛咳了一聲：“孩子們也不是去玩的，那是去辦大事的，楓兒弄的那個稻種就極好，要是推廣下去，老百姓的日子得富足不少，以後怕再沒有挨餓的人了，這是好事，是大事，咱們只能支持，可不能攔著。”
祁顧氏高興，歡歡喜喜的答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祁顧氏又催康錦瑟：“你爹娘怎麽還沒回來，趕緊叫人去看看，別是道上碰著什麽事了。”
此時，長安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去。
馬車中，於瑤半躺在祁楓懷裏，伸手摸摸祁楓的臉頰，將他的淚拭去：“相公，我有一件事從未和你提及。”
“別說了。”祁楓使勁摟著於瑤：“省省力氣吧。”
於瑤搖頭，臉上一直帶著笑：“我，我並不是於瑤，真正的於瑤早就死了，她不想嫁給你跳河沒的。”
“我知道。”祁楓眼圈紅紅的，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打你嫁給我時我就知道，只是，你那樣好……我極喜歡，極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麽人，哪怕是妖是鬼是魔我都認了。”
“我哪裏是什麽妖魔鬼怪。”於瑤笑著：“我也是人，不過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未來的人，來自好遠好遠的地方，和這裏隔著星辰大海，隔著億萬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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