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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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想開
魯善都叫肖智這話給氣笑了。
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麽話，還夫妻沒有隔夜仇，還想叫祁銀竹回家給他照應後宅？把祁家姑娘當成什麽了？就是養個貓狗的也沒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敢情肖智這是吃定了祁銀竹心裏有他，不會離開他麽？
“二姐可沒打算回去。”魯善一邊喝酒一邊不軟不硬的頂了肖智一句：“再說了，你家裏不是還有那個給你生兒子的小娘子麽，叫她管家啊，尋二姐做什麽？”
“這……”肖智大約也是覺得他有些不地道，臉上有些紅：“那不過是個玩意，怎麽能和二姐兒比，她是當家主母，這心胸怎麽就不能開闊些？”
肖智這一句話無疑惹怒了魯善：“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當祁家姑娘是我能做得了主的？祁家那幾位姑奶奶個頂個的厲害，一個個拿定了主意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人家可不聽我那些個廢話，我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說到這裏，魯善又勸了肖智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即知道那不過是個玩意，怎麽還能因一個玩意跟發妻折騰？你啊，這一回是真傷了二姐的心，只怕是勸不回來的。”
說完話，魯善起身就走，肖智追了幾步沒追上，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結帳。
魯善回去將肖智尋他的事情跟祁寶珠講了一回，祁寶珠給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拍著桌子大罵肖智不是東西，指著魯善道：“誰叫你和他吃酒的，沒的你也跟著學了他那些臭毛病，你們男人盡知道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沒幾個好玩藝。”
魯善這個冤啊，趕緊跟祁寶珠表白真心，說了好些話才把祁寶珠哄回來。
祁寶珠猶自還有怒氣，忿恨道：“我早就說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果然，叫我說著了，早先肖智求娶二姐的時候，還不是因著不喜歡他嫡母往他身邊安插人，又看著咱們祁家興旺了，他就屁顛屁顛的把二姐哄了去，如今倒好，官做大了，他嫡母嫡兄如今也要看他臉色行事，他就抖起來了，也瞧不上二姐了，還想弄個什麽祁人之福，我呸，他不過是個四品官便抖落成這樣，等將來他要封侯拜相的，豈不還想著停妻另娶呢。”
“說重了，說重了。”魯善趕緊勸和：“停妻另娶什麽的，他可不敢有那等心思。”
祁寶珠瞪了魯善一眼：“那是因為我妹子是皇後，他怎麽敢起那種心思？要真是我們家都是土裏刨食的，你瞧吧，這會兒他就已經將二姐休了。”
一句話說的魯善也是幹瞪眼。
祁寶珠還不解恨，又瞪魯善：“叫你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你查的怎麽樣了？”
她這麽一說，魯善倒是醒過神來，趕緊笑道：“查出來一些。”
祁寶珠立時變了臉色，拽著魯善坐下笑問：“都查出什麽來了？你趕緊說說。”
魯善少不得嘆了口氣：“說起來，二姐夫這一回還真是糊塗了，我使人仔細查了，原先沒查出什麽來，後頭又跟蹤了那個趙和幾天，終於查出點苗頭來，原來，這趙和送給二姐夫的那位小娘子竟是個樓子裏出身的賤籍，雖說是個清官人，可到底那等出身，便是生出兒子來又能怎樣，即不能繼承家業，又不能祭祀祖先，只能拖累二姐夫的名聲，這等樣的還不如不要呢。”
祁寶珠一聽又生起氣來：“就為了這麽個小賤 人？”
魯善握住祁寶珠的手勸道：“你別氣，聽我慢慢說。”
“說。”祁寶珠蹦出一個字來，眼中閃過幾分殺氣。
魯善給嚇了一跳，趕緊收斂收神繼續道：“而且，我手下的人回來說恐怕那個小娘子和趙和的關系有些不清不楚的，指不定二姐夫頭上的帽子早綠了。”
“活該。”祁寶珠氣的臉都變了顏色：“只怕孩子也不是他的，他活該當那活王八。”
這話魯善倒也認同，不由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不，正叫人查著呢，只是還沒查出來，我已使人買通趙和家的下人，說不定過幾日就會有眉目。”
祁寶珠看魯善這樣盡心盡責，想到剛才和他鬧騰，倒有幾分愧意，不由陪笑道：“你自己悠著些，別累著了。”
魯善樂了：“我心裏有數，只要娘子不生氣，我是怎麽著都好的。”
“待回頭我親自下廚給你整一桌子菜。”祁寶珠也樂了：“我最近又學了幾樣新菜，趕明兒整了叫你嘗嘗。”
這話說的魯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娘子辛苦了，這個，這個，早先你弄的那個三味茄子就好，還有蜜汁鴨肉和鮮筍豆皮湯也好吃。”
“這都開始點菜了？”祁寶珠挑眉笑了笑：“成，等得空給你做去。”
夫妻倆這正蜜裏調油似的，就聽著外頭丫頭小聲道：“太太，長安城來信了。”
祁寶珠一把將湊上前的魯善推開，整整衣裳道：“進來吧。”
隨後，就有小丫頭送上一封信，祁寶珠拿了問：“只一封麽？”
小丫頭搖頭：“三封信呢，一封是給宋嫂子的，還有一封是太太的，另外一封是給二姨太太的。”
祁寶珠點頭叫丫頭下去，拆開信看了一回，信是於瑤寫的，上頭寫著叫祁寶珠多勸勸祁銀竹，別叫她傷心太過，又說祁家姑娘不是由人擺布的，祁家也不能任自家姑娘吃虧不管，肖智既然能做出這等事來，祁家自然要好生敲打他一回的。
祁寶珠看完信擡頭看看魯善：“四嫂說叫二姐趕緊動身去長安，趕在過年前回去，在家裏過節。”
魯善點頭：“你給二姐好生收拾一下，我找幾個人去肖家搬二姐的嫁妝銀子。”
兩口子商量了一回，魯善從屋裏出來想了想又叫人仔細去查那個趙和。
祁銀竹這裏自然也收到信了，原先她看著於瑤在信中寫著叫她收拾東西回長安還有幾分為難，心裏頗為割舍不下，可看到後頭於瑤寫的那些話，祁銀竹終是下定了決心。
她起身交待丫頭照顧好瑩姐兒，又叫人去喚宋婆子進來。
不一時，宋婆子帶了個小丫頭進屋，看著祁銀竹笑著過去請安，祁銀竹擺了擺手：“很不必這麽麻煩的，您老坐吧。”
宋婆子尋了個凳子坐下，祁銀竹攥了攥手中的書信：“四弟妹來信了，想來嫂子也收著信了吧。”
宋婆子點頭笑道：“是呢，收著了，太太說叫老奴早些回去，不知道二姑太太思量的如何了？”
祁銀竹嘆了口氣：“我在蜀州住了這麽些年，原想著回長安怕有些不合適，到底我是出嫁的姑娘，哪裏有不過丁點事就鬧騰的沸反盈天的，驚動這麽些人的，就是叫外頭知道了，說起來也是我沒臉，只是後頭四弟妹那些話卻著實的提醒了我，也罷，這幾天我就收拾行裝，咱們回長安。”
說到這裏，祁銀竹點中有淚光閃現：“只沒想著我當初興匆匆的嫁了他，原想夫妻二人舉案祁眉白頭到老，卻沒想到如今這樣收場。”
“您別傷心，這等不敬嫡妻叫人一挑唆便什麽都不管的糊塗人，不值得您這麽惦念。”宋婆子勸了一回，又和祁銀竹坐著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她從祁銀竹這裏出來，又去見了祁寶珠，跟祁寶珠說了祁銀竹的打算，祁寶珠倒是挺高興的，只說她二姐終是開竅了。
後頭宋婆子和祁寶珠都挺奇怪的，早先她們說破了嘴，祁銀竹就是不吐露丁點回長安的意思，可偏生於瑤一封信就叫她改了主意，不知道於瑤在信裏寫了什麽。
這話宋婆子不好去問，但祁寶珠卻能去問問的。
祁寶珠是個心裏有事存不住的，沒多少時候就去了祁銀竹屋裏，也沒藏著掖著，見著祁銀竹直接就問：“到底是四嫂子和你親近，只一封信就叫你改了主意。”
祁銀竹正帶著瑩姐玩呢，一聽她這話不由笑了：“就知道你是個存不住事的，你坐下我跟你好生說說。”
祁寶珠坐了，祁銀竹叫丫頭帶瑩姐去裏屋玩，她坐下泡了兩杯茶，這才嘆道：“原是我想忿了，只想著我和他到底是多年夫妻，而且……他，他到底是想兒子想的，只怪我不爭氣沒給他生出個兒子來，也不怪他這般，又想著就為了這事回長安，不只弄的名聲不好，還要帶累老父老母，便有些不樂意回去，我想著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手頭上也有錢，就在蜀州買個莊子和瑩姐兒住下也不錯。”
“糊塗。”祁寶珠氣的瞪了眼：“這是他不對，又不是你不對，你幹嘛弄的跟做賊似的。”
“是啊。”祁銀竹低下頭，臉上有幾分愧意：“真真是我想錯了，四弟妹信裏罵了我一回，說我太過慣著自家爺們了，倒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統共就那麽一個姑娘也不好生養著，把整顆心都貼到男人身上，將來有我後悔的，我別的不為，只想想瑩姐兒就覺得愧對她，要不是我立不住，瑩姐兒也不至於那麽著。”
說到這裏，祁銀竹眼裏隱有淚光閃現：“後頭四弟妹又說祁家不只我一個嫁出去的姑太太，祁家可是有七個姐妹的，要是我受了委屈忍讓著，不聲不響的就這麽過去了，叫人知道，人家只會瞧不起祁家，認為祁家人沒本事沒成算，也瞧不上咱們家的姐妹，將來恐怕還有人效法肖智去欺負咱們姐們兒。”
祁銀竹拿帕子擦擦淚：“我就是不為我自已，我也得給咱們姐妹做個樣子，好叫妹夫們瞧著肖智的下場做個警醒，另外，我也是為著瑩姐兒，我不聲不響的在蜀州住下，瑩姐兒算怎麽回事？只怕將來耽誤了孩子，可我要帶著她回長安，她就是正經祁家嫡出的姑娘，給她撐腰的人可多著呢，也不耽誤她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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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善都叫肖智這話給氣笑了。
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麽話，還夫妻沒有隔夜仇，還想叫祁銀竹回家給他照應後宅？把祁家姑娘當成什麽了？就是養個貓狗的也沒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敢情肖智這是吃定了祁銀竹心裏有他，不會離開他麽？
“二姐可沒打算回去。”魯善一邊喝酒一邊不軟不硬的頂了肖智一句：“再說了，你家裏不是還有那個給你生兒子的小娘子麽，叫她管家啊，尋二姐做什麽？”
“這……”肖智大約也是覺得他有些不地道，臉上有些紅：“那不過是個玩意，怎麽能和二姐兒比，她是當家主母，這心胸怎麽就不能開闊些？”
肖智這一句話無疑惹怒了魯善：“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當祁家姑娘是我能做得了主的？祁家那幾位姑奶奶個頂個的厲害，一個個拿定了主意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人家可不聽我那些個廢話，我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說到這裏，魯善又勸了肖智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即知道那不過是個玩意，怎麽還能因一個玩意跟發妻折騰？你啊，這一回是真傷了二姐的心，只怕是勸不回來的。”
說完話，魯善起身就走，肖智追了幾步沒追上，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結帳。
魯善回去將肖智尋他的事情跟祁寶珠講了一回，祁寶珠給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拍著桌子大罵肖智不是東西，指著魯善道：“誰叫你和他吃酒的，沒的你也跟著學了他那些臭毛病，你們男人盡知道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沒幾個好玩藝。”
魯善這個冤啊，趕緊跟祁寶珠表白真心，說了好些話才把祁寶珠哄回來。
祁寶珠猶自還有怒氣，忿恨道：“我早就說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果然，叫我說著了，早先肖智求娶二姐的時候，還不是因著不喜歡他嫡母往他身邊安插人，又看著咱們祁家興旺了，他就屁顛屁顛的把二姐哄了去，如今倒好，官做大了，他嫡母嫡兄如今也要看他臉色行事，他就抖起來了，也瞧不上二姐了，還想弄個什麽祁人之福，我呸，他不過是個四品官便抖落成這樣，等將來他要封侯拜相的，豈不還想著停妻另娶呢。”
“說重了，說重了。”魯善趕緊勸和：“停妻另娶什麽的，他可不敢有那等心思。”
祁寶珠瞪了魯善一眼：“那是因為我妹子是皇後，他怎麽敢起那種心思？要真是我們家都是土裏刨食的，你瞧吧，這會兒他就已經將二姐休了。”
一句話說的魯善也是幹瞪眼。
祁寶珠還不解恨，又瞪魯善：“叫你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你查的怎麽樣了？”
她這麽一說，魯善倒是醒過神來，趕緊笑道：“查出來一些。”
祁寶珠立時變了臉色，拽著魯善坐下笑問：“都查出什麽來了？你趕緊說說。”
魯善少不得嘆了口氣：“說起來，二姐夫這一回還真是糊塗了，我使人仔細查了，原先沒查出什麽來，後頭又跟蹤了那個趙和幾天，終於查出點苗頭來，原來，這趙和送給二姐夫的那位小娘子竟是個樓子裏出身的賤籍，雖說是個清官人，可到底那等出身，便是生出兒子來又能怎樣，即不能繼承家業，又不能祭祀祖先，只能拖累二姐夫的名聲，這等樣的還不如不要呢。”
祁寶珠一聽又生起氣來：“就為了這麽個小賤 人？”
魯善握住祁寶珠的手勸道：“你別氣，聽我慢慢說。”
“說。”祁寶珠蹦出一個字來，眼中閃過幾分殺氣。
魯善給嚇了一跳，趕緊收斂收神繼續道：“而且，我手下的人回來說恐怕那個小娘子和趙和的關系有些不清不楚的，指不定二姐夫頭上的帽子早綠了。”
“活該。”祁寶珠氣的臉都變了顏色：“只怕孩子也不是他的，他活該當那活王八。”
這話魯善倒也認同，不由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不，正叫人查著呢，只是還沒查出來，我已使人買通趙和家的下人，說不定過幾日就會有眉目。”
祁寶珠看魯善這樣盡心盡責，想到剛才和他鬧騰，倒有幾分愧意，不由陪笑道：“你自己悠著些，別累著了。”
魯善樂了：“我心裏有數，只要娘子不生氣，我是怎麽著都好的。”
“待回頭我親自下廚給你整一桌子菜。”祁寶珠也樂了：“我最近又學了幾樣新菜，趕明兒整了叫你嘗嘗。”
這話說的魯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娘子辛苦了，這個，這個，早先你弄的那個三味茄子就好，還有蜜汁鴨肉和鮮筍豆皮湯也好吃。”
“這都開始點菜了？”祁寶珠挑眉笑了笑：“成，等得空給你做去。”
夫妻倆這正蜜裏調油似的，就聽著外頭丫頭小聲道：“太太，長安城來信了。”
祁寶珠一把將湊上前的魯善推開，整整衣裳道：“進來吧。”
隨後，就有小丫頭送上一封信，祁寶珠拿了問：“只一封麽？”
小丫頭搖頭：“三封信呢，一封是給宋嫂子的，還有一封是太太的，另外一封是給二姨太太的。”
祁寶珠點頭叫丫頭下去，拆開信看了一回，信是於瑤寫的，上頭寫著叫祁寶珠多勸勸祁銀竹，別叫她傷心太過，又說祁家姑娘不是由人擺布的，祁家也不能任自家姑娘吃虧不管，肖智既然能做出這等事來，祁家自然要好生敲打他一回的。
祁寶珠看完信擡頭看看魯善：“四嫂說叫二姐趕緊動身去長安，趕在過年前回去，在家裏過節。”
魯善點頭：“你給二姐好生收拾一下，我找幾個人去肖家搬二姐的嫁妝銀子。”
兩口子商量了一回，魯善從屋裏出來想了想又叫人仔細去查那個趙和。
祁銀竹這裏自然也收到信了，原先她看著於瑤在信中寫著叫她收拾東西回長安還有幾分為難，心裏頗為割舍不下，可看到後頭於瑤寫的那些話，祁銀竹終是下定了決心。
她起身交待丫頭照顧好瑩姐兒，又叫人去喚宋婆子進來。
不一時，宋婆子帶了個小丫頭進屋，看著祁銀竹笑著過去請安，祁銀竹擺了擺手：“很不必這麽麻煩的，您老坐吧。”
宋婆子尋了個凳子坐下，祁銀竹攥了攥手中的書信：“四弟妹來信了，想來嫂子也收著信了吧。”
宋婆子點頭笑道：“是呢，收著了，太太說叫老奴早些回去，不知道二姑太太思量的如何了？”
祁銀竹嘆了口氣：“我在蜀州住了這麽些年，原想著回長安怕有些不合適，到底我是出嫁的姑娘，哪裏有不過丁點事就鬧騰的沸反盈天的，驚動這麽些人的，就是叫外頭知道了，說起來也是我沒臉，只是後頭四弟妹那些話卻著實的提醒了我，也罷，這幾天我就收拾行裝，咱們回長安。”
說到這裏，祁銀竹點中有淚光閃現：“只沒想著我當初興匆匆的嫁了他，原想夫妻二人舉案祁眉白頭到老，卻沒想到如今這樣收場。”
“您別傷心，這等不敬嫡妻叫人一挑唆便什麽都不管的糊塗人，不值得您這麽惦念。”宋婆子勸了一回，又和祁銀竹坐著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她從祁銀竹這裏出來，又去見了祁寶珠，跟祁寶珠說了祁銀竹的打算，祁寶珠倒是挺高興的，只說她二姐終是開竅了。
後頭宋婆子和祁寶珠都挺奇怪的，早先她們說破了嘴，祁銀竹就是不吐露丁點回長安的意思，可偏生於瑤一封信就叫她改了主意，不知道於瑤在信裏寫了什麽。
這話宋婆子不好去問，但祁寶珠卻能去問問的。
祁寶珠是個心裏有事存不住的，沒多少時候就去了祁銀竹屋裏，也沒藏著掖著，見著祁銀竹直接就問：“到底是四嫂子和你親近，只一封信就叫你改了主意。”
祁銀竹正帶著瑩姐玩呢，一聽她這話不由笑了：“就知道你是個存不住事的，你坐下我跟你好生說說。”
祁寶珠坐了，祁銀竹叫丫頭帶瑩姐去裏屋玩，她坐下泡了兩杯茶，這才嘆道：“原是我想忿了，只想著我和他到底是多年夫妻，而且……他，他到底是想兒子想的，只怪我不爭氣沒給他生出個兒子來，也不怪他這般，又想著就為了這事回長安，不只弄的名聲不好，還要帶累老父老母，便有些不樂意回去，我想著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手頭上也有錢，就在蜀州買個莊子和瑩姐兒住下也不錯。”
“糊塗。”祁寶珠氣的瞪了眼：“這是他不對，又不是你不對，你幹嘛弄的跟做賊似的。”
“是啊。”祁銀竹低下頭，臉上有幾分愧意：“真真是我想錯了，四弟妹信裏罵了我一回，說我太過慣著自家爺們了，倒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統共就那麽一個姑娘也不好生養著，把整顆心都貼到男人身上，將來有我後悔的，我別的不為，只想想瑩姐兒就覺得愧對她，要不是我立不住，瑩姐兒也不至於那麽著。”
說到這裏，祁銀竹眼裏隱有淚光閃現：“後頭四弟妹又說祁家不只我一個嫁出去的姑太太，祁家可是有七個姐妹的，要是我受了委屈忍讓著，不聲不響的就這麽過去了，叫人知道，人家只會瞧不起祁家，認為祁家人沒本事沒成算，也瞧不上咱們家的姐妹，將來恐怕還有人效法肖智去欺負咱們姐們兒。”
祁銀竹拿帕子擦擦淚：“我就是不為我自已，我也得給咱們姐妹做個樣子，好叫妹夫們瞧著肖智的下場做個警醒，另外，我也是為著瑩姐兒，我不聲不響的在蜀州住下，瑩姐兒算怎麽回事？只怕將來耽誤了孩子，可我要帶著她回長安，她就是正經祁家嫡出的姑娘，給她撐腰的人可多著呢，也不耽誤她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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