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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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恩愛兩不疑
西北風呼嘯而過。
本來已經沒有多少樹葉的枝頭徹底的空空如也。
半空中，枯葉打著旋的轉著，零星幾片雪花落下，落到人的臉上感覺涼絲絲的，落到地上入土皆沒。
這樣陰冷的天氣裏，於瑤坐在廂房放置的寬大椅子上，雙手靈巧的動著，十指翻飛間，一個個小巧的物件被組裝完成。
“娘子。”
祁楓坐在於瑤身旁，托著下巴癡癡看著她：“莫擔憂，我定能護你平安。”
於瑤擡頭，咧開嘴笑了笑：“我沒擔心，我又不是那等莬絲花般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做什麽憂心，我只是在想辦法幫你。”
“幫我？”祁楓抓抓頭發，憨憨一笑：“娘子真好。”
於瑤斜了他一眼：“你就坐那兒別說話了，小心叫我分神，等我把這些物件弄好了再說。”
“好。”祁楓趕緊答應，坐在離於瑤不遠處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些時候，祁楓見於瑤沒理會他，又聽著外頭風聲以及落雪的聲音，不由的站起身朝外看了一會兒，又看看於瑤，就掀起門簾出了門，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碳爐以及上好的銀霜碳。
輕手輕腳的燒暖爐子，祁楓再度坐下，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屋裏暖融融的如春天一般，他臉上才又綻開一個放心的微笑。
“老爺！”
牡丹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祁楓趕緊起身，推門出去，就看到外頭已經下起大雪來，牡丹一頭的雪站在廊下侯著，一陣風吹過，凍的這丫頭直打哆嗦。
“有甚事？”祁楓問了一聲。
牡丹垂頭，把手袖到袖子裏小聲答道：“宮中來人，老太爺叫老爺過去。”
“知道了。”祁楓擺擺手：“你回屋給太太拿些衣服送過來，太太一會兒出來問起時。就說我有事情外出……”
“不必了。”於瑤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動靜，已經掀簾子出來，看了牡丹一眼：“回屋添些衣裳吧，別凍壞了。”
牡丹小小的笑了一聲。於瑤拉住祁楓：“即是宮中來人，咱們一起見見吧。”
祁楓無聲嘆息，和於瑤一起向前院走去。
兩個人沿抄手游廊走著，祁楓走在外側，將於瑤護在裏側。他高大的身軀擋著寒風，幾乎將於瑤護的密不透風。
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放心，一邊走一邊抓了於瑤的手抄在懷裏，擔憂道：“你這手涼的，都跟冰塊似的，怎麽補了一年多身子，到如今還體寒氣虛呢。”
於瑤原本因做活弄的冰涼的一雙手沒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暖和了，只是她貪戀祁楓懷中的暖意，舍不得把手拿出來。就這麽被祁楓半拖著去了正房。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於瑤才將手拿出，祁楓已經打起簾子，小心的扶她邁過門檻，滿臉柔情蜜意的叮囑她小心點。
於瑤答應一聲，臉上也是淡淡的溫柔甜蜜的笑容。
坐在下堂屋椅子上喝茶的劉瑞見此情形，心裏也不知道怎麽的，又是擔憂又是惋惜，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等到於瑤和祁楓進來，祁楓看向劉瑞：“劉公公大駕光臨寒舍。真是不勝榮幸。”
劉瑞一笑：“客氣，客氣。”
他也沒多廢話，當場便道：“雜家傳陛下口諭，祁員外郎膽大包天。帶人擅闖鴻臚館打傷楚王侍從，實在可恨，這一次陛下暫且記下，若再有下一次，陛下定然將爾削職為民。”
“謝陛下不怪之恩。”祁楓一聽心下大松一口氣，聽承平帝這話裏話外的語氣。雖則罵他，然卻還是偏著他的，想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多加怪罪，於瑤這裏也應……
只是，他才謝了恩，就聽劉瑞道：“雜家的話還沒說完，陛下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因您的夫人惹的禍事，此等樣紅顏禍水不能再留，陛下有意叫祁狀元休妻，若是祁狀元肯休掉於氏，陛下不只願將公主下嫁，還要簡拔祁狀元為工部侍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祁狀元好生考慮清楚。”
祁楓聽了這話，心中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
於瑤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退，一張俏生生的小臉變的慘白，身形搖搖欲墜，看起來又單薄又可憐，就是劉瑞這等樣的人看了也心生憐惜之意，很為於瑤擔憂。
他朝於瑤拱了拱手，嘆了一聲：“祁夫人，這件事情……罷，陛下也是被逼無奈，陛下心裏還是偏著您和祁狀元的，只是……唉，你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於瑤努力穩住深形，深吸了一口氣，笑著上前一步朝劉瑞行了一禮。
劉瑞趕緊側身躲過：“使不得，使不得呀。”
於瑤笑了笑：“我和相公自成親之後莫說打架爭吵，就是臉都沒紅過一次，我雖不知古人常說的舉案祁眉是何等樣子，然，我和相公也算是恩愛夫妻了，我也常聽人說寧拆一座廟，莫毀一宗婚，我們好好的夫妻，做什麽陛下就非得叫我相公休了我？我是做了何等樣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說，我有什麽對不住相公，對不住大周朝國君百姓的？還望劉公公告之一二。”
劉瑞聽了於瑤這話，老臉也是一紅，心裏也是發虛啊。
不說別人，就是他這個在陛下跟前伺侯的半老頭子都聽說過祁狀元愛妻的名頭，也常聽人提及祁狀元和祁夫人夫妻恩愛，是難得的神仙眷侶，如今偏生要將這對神仙眷侶生生分離，他也著實的不忍。
可不忍又能怎樣，這是一國之君所下的旨意，誰還能不尊，誰敢不尊？
就在劉瑞想著怎麽回答於瑤的時候，祁楓一臉平靜的問了一句：“陛下有沒有說我如果不尊聖旨有何下場？”
於瑤拉了拉祁楓的衣袖，祁楓對她輕輕搖頭，一雙眼睛目光爍爍盯著劉瑞。
劉瑞額上冒了些汗，他幹笑兩聲，勉強道：“陛下說了，若是祁狀元舍不得夫人，那便……便削職為民吧，身上功名一概剝除。”
“好。”祁楓鄭重點頭：“一會兒我便進宮向陛下辭官去。”
呃？
劉瑞嚇了一跳，想要說什麽，可好些話哽在喉間硬是說不出口。
於瑤卻笑了，看向祁楓的目光越發的情意綿綿，她神情滿足，笑的幸福安然，兩人相視許久，於瑤才看向劉瑞：“劉公公，還請您告之實情，今日提點之恩，我們夫妻永世不忘。”
劉瑞點頭，抿了抿唇，咽了口幹沫才打起精神來，他看向於瑤和祁楓，有幾分愧意：“二位……也莫要怪陛下，陛下也極為無奈，這，這南楚王進宮向陛下求娶祁夫人，陛下原是不同意的，還斥責了南楚王一回，可是，南楚王竟然威脅陛下，話裏話外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想辦法叫他娶到祁夫人，他就會聯合北梁兩面夾擊大周，兩位應該也知道，如今北梁兵強馬壯，這南楚也不弱，要真是兩國聯手，大周朝腹背受敵，到那時候……”
底下的話劉瑞沒說，可是，於瑤和祁楓又不是傻子，又怎麽會不明白。
這承平帝絕對是懾於南楚王的威脅，這才不甘不願的同意，之後就叫劉瑞傳旨，想用功名利祿來引誘祁楓休妻，若是不休妻，便奪了祁楓的功名，這也算是威逼利誘了吧，想來，多數人恐都受不住這個，就是再不舍，怕也要休妻的。
劉瑞說到這裏，嘆了一聲：“祁狀元果然是重情重義的好男兒，雜家看了你們夫妻二人這般恩愛，也是心存不舍，若不是如此，雜家也不會將實情告之，如今還有時間，您二位……您二位好好商量一番。”
說完話，劉瑞拱手告辭，走的飛快，好像後頭有什麽惡魔在追一般。
只是，他走的快，祁楓行動更快，沒等劉瑞出門，祁楓已經攔住他了，祁楓笑了笑：“劉公公且等等，我和你一處進宮，我得感謝一番陛下回護之恩，同時，向陛下辭官。”
劉瑞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祁楓：“您……真的寧可辭官也不休妻？”
祁楓大笑：“做什麽休妻？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娶到這般的如花美眷，天天寵著疼著還來不及，又哪裏舍得休棄，我家娘子容貌秀美，為人和善，上敬長輩，下護幼妹，自嫁到祁家無一錯處，對我對祁家來說，我家娘子比那勞什子官職功名要強百倍，再沒有道理要我舍了恩愛發妻去要那勞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功名利祿。”
於瑤聽的也跟著笑了，她沒說話，只是拿一雙妙目瞅著祁楓，滿眼都是深情癡戀，以及淡淡的鼓勵之色，似乎在說不管祁楓做什麽決定她都會決定到底，生一起生，死也一處死。
見此情形，劉瑞不知道怎麽的，心頭一松也跟著大笑起來：“好，好，雜家今生能見到你們這般同生共死的夫妻也知足了，雜家就大膽一回，帶祁狀元進宮見駕。”
劉瑞滿心的豪氣，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回之後他便告老出宮，不管是留在長安還是回鄉做個富家翁，總歸是不會留在宮中伺侯陛下，去做那人人都罵的狗閹奴了。
劉瑞等了片刻，祁楓換了一身官服，拿了披風出來和劉瑞相攜出了祁家大門進宮見駕去了。
兩人前腳離開，於瑤後腳就又回到廂房裏去做活。
於瑤一副和尋常一般無二的樣子，即不惱也不氣，更沒有任何的不安，叫聽到此事怒氣沖沖又擔憂她來探看的祁顧氏放了心。
祁顧氏看了於瑤一回，心中暗嘆，然卻沒有怪罪於瑤一句，只安慰她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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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沒有多少樹葉的枝頭徹底的空空如也。
半空中，枯葉打著旋的轉著，零星幾片雪花落下，落到人的臉上感覺涼絲絲的，落到地上入土皆沒。
這樣陰冷的天氣裏，於瑤坐在廂房放置的寬大椅子上，雙手靈巧的動著，十指翻飛間，一個個小巧的物件被組裝完成。
“娘子。”
祁楓坐在於瑤身旁，托著下巴癡癡看著她：“莫擔憂，我定能護你平安。”
於瑤擡頭，咧開嘴笑了笑：“我沒擔心，我又不是那等莬絲花般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做什麽憂心，我只是在想辦法幫你。”
“幫我？”祁楓抓抓頭發，憨憨一笑：“娘子真好。”
於瑤斜了他一眼：“你就坐那兒別說話了，小心叫我分神，等我把這些物件弄好了再說。”
“好。”祁楓趕緊答應，坐在離於瑤不遠處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些時候，祁楓見於瑤沒理會他，又聽著外頭風聲以及落雪的聲音，不由的站起身朝外看了一會兒，又看看於瑤，就掀起門簾出了門，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碳爐以及上好的銀霜碳。
輕手輕腳的燒暖爐子，祁楓再度坐下，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屋裏暖融融的如春天一般，他臉上才又綻開一個放心的微笑。
“老爺！”
牡丹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祁楓趕緊起身，推門出去，就看到外頭已經下起大雪來，牡丹一頭的雪站在廊下侯著，一陣風吹過，凍的這丫頭直打哆嗦。
“有甚事？”祁楓問了一聲。
牡丹垂頭，把手袖到袖子裏小聲答道：“宮中來人，老太爺叫老爺過去。”
“知道了。”祁楓擺擺手：“你回屋給太太拿些衣服送過來，太太一會兒出來問起時。就說我有事情外出……”
“不必了。”於瑤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動靜，已經掀簾子出來，看了牡丹一眼：“回屋添些衣裳吧，別凍壞了。”
牡丹小小的笑了一聲。於瑤拉住祁楓：“即是宮中來人，咱們一起見見吧。”
祁楓無聲嘆息，和於瑤一起向前院走去。
兩個人沿抄手游廊走著，祁楓走在外側，將於瑤護在裏側。他高大的身軀擋著寒風，幾乎將於瑤護的密不透風。
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放心，一邊走一邊抓了於瑤的手抄在懷裏，擔憂道：“你這手涼的，都跟冰塊似的，怎麽補了一年多身子，到如今還體寒氣虛呢。”
於瑤原本因做活弄的冰涼的一雙手沒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暖和了，只是她貪戀祁楓懷中的暖意，舍不得把手拿出來。就這麽被祁楓半拖著去了正房。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於瑤才將手拿出，祁楓已經打起簾子，小心的扶她邁過門檻，滿臉柔情蜜意的叮囑她小心點。
於瑤答應一聲，臉上也是淡淡的溫柔甜蜜的笑容。
坐在下堂屋椅子上喝茶的劉瑞見此情形，心裏也不知道怎麽的，又是擔憂又是惋惜，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等到於瑤和祁楓進來，祁楓看向劉瑞：“劉公公大駕光臨寒舍。真是不勝榮幸。”
劉瑞一笑：“客氣，客氣。”
他也沒多廢話，當場便道：“雜家傳陛下口諭，祁員外郎膽大包天。帶人擅闖鴻臚館打傷楚王侍從，實在可恨，這一次陛下暫且記下，若再有下一次，陛下定然將爾削職為民。”
“謝陛下不怪之恩。”祁楓一聽心下大松一口氣，聽承平帝這話裏話外的語氣。雖則罵他，然卻還是偏著他的，想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多加怪罪，於瑤這裏也應……
只是，他才謝了恩，就聽劉瑞道：“雜家的話還沒說完，陛下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因您的夫人惹的禍事，此等樣紅顏禍水不能再留，陛下有意叫祁狀元休妻，若是祁狀元肯休掉於氏，陛下不只願將公主下嫁，還要簡拔祁狀元為工部侍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祁狀元好生考慮清楚。”
祁楓聽了這話，心中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
於瑤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退，一張俏生生的小臉變的慘白，身形搖搖欲墜，看起來又單薄又可憐，就是劉瑞這等樣的人看了也心生憐惜之意，很為於瑤擔憂。
他朝於瑤拱了拱手，嘆了一聲：“祁夫人，這件事情……罷，陛下也是被逼無奈，陛下心裏還是偏著您和祁狀元的，只是……唉，你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於瑤努力穩住深形，深吸了一口氣，笑著上前一步朝劉瑞行了一禮。
劉瑞趕緊側身躲過：“使不得，使不得呀。”
於瑤笑了笑：“我和相公自成親之後莫說打架爭吵，就是臉都沒紅過一次，我雖不知古人常說的舉案祁眉是何等樣子，然，我和相公也算是恩愛夫妻了，我也常聽人說寧拆一座廟，莫毀一宗婚，我們好好的夫妻，做什麽陛下就非得叫我相公休了我？我是做了何等樣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說，我有什麽對不住相公，對不住大周朝國君百姓的？還望劉公公告之一二。”
劉瑞聽了於瑤這話，老臉也是一紅，心裏也是發虛啊。
不說別人，就是他這個在陛下跟前伺侯的半老頭子都聽說過祁狀元愛妻的名頭，也常聽人提及祁狀元和祁夫人夫妻恩愛，是難得的神仙眷侶，如今偏生要將這對神仙眷侶生生分離，他也著實的不忍。
可不忍又能怎樣，這是一國之君所下的旨意，誰還能不尊，誰敢不尊？
就在劉瑞想著怎麽回答於瑤的時候，祁楓一臉平靜的問了一句：“陛下有沒有說我如果不尊聖旨有何下場？”
於瑤拉了拉祁楓的衣袖，祁楓對她輕輕搖頭，一雙眼睛目光爍爍盯著劉瑞。
劉瑞額上冒了些汗，他幹笑兩聲，勉強道：“陛下說了，若是祁狀元舍不得夫人，那便……便削職為民吧，身上功名一概剝除。”
“好。”祁楓鄭重點頭：“一會兒我便進宮向陛下辭官去。”
呃？
劉瑞嚇了一跳，想要說什麽，可好些話哽在喉間硬是說不出口。
於瑤卻笑了，看向祁楓的目光越發的情意綿綿，她神情滿足，笑的幸福安然，兩人相視許久，於瑤才看向劉瑞：“劉公公，還請您告之實情，今日提點之恩，我們夫妻永世不忘。”
劉瑞點頭，抿了抿唇，咽了口幹沫才打起精神來，他看向於瑤和祁楓，有幾分愧意：“二位……也莫要怪陛下，陛下也極為無奈，這，這南楚王進宮向陛下求娶祁夫人，陛下原是不同意的，還斥責了南楚王一回，可是，南楚王竟然威脅陛下，話裏話外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想辦法叫他娶到祁夫人，他就會聯合北梁兩面夾擊大周，兩位應該也知道，如今北梁兵強馬壯，這南楚也不弱，要真是兩國聯手，大周朝腹背受敵，到那時候……”
底下的話劉瑞沒說，可是，於瑤和祁楓又不是傻子，又怎麽會不明白。
這承平帝絕對是懾於南楚王的威脅，這才不甘不願的同意，之後就叫劉瑞傳旨，想用功名利祿來引誘祁楓休妻，若是不休妻，便奪了祁楓的功名，這也算是威逼利誘了吧，想來，多數人恐都受不住這個，就是再不舍，怕也要休妻的。
劉瑞說到這裏，嘆了一聲：“祁狀元果然是重情重義的好男兒，雜家看了你們夫妻二人這般恩愛，也是心存不舍，若不是如此，雜家也不會將實情告之，如今還有時間，您二位……您二位好好商量一番。”
說完話，劉瑞拱手告辭，走的飛快，好像後頭有什麽惡魔在追一般。
只是，他走的快，祁楓行動更快，沒等劉瑞出門，祁楓已經攔住他了，祁楓笑了笑：“劉公公且等等，我和你一處進宮，我得感謝一番陛下回護之恩，同時，向陛下辭官。”
劉瑞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祁楓：“您……真的寧可辭官也不休妻？”
祁楓大笑：“做什麽休妻？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娶到這般的如花美眷，天天寵著疼著還來不及，又哪裏舍得休棄，我家娘子容貌秀美，為人和善，上敬長輩，下護幼妹，自嫁到祁家無一錯處，對我對祁家來說，我家娘子比那勞什子官職功名要強百倍，再沒有道理要我舍了恩愛發妻去要那勞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功名利祿。”
於瑤聽的也跟著笑了，她沒說話，只是拿一雙妙目瞅著祁楓，滿眼都是深情癡戀，以及淡淡的鼓勵之色，似乎在說不管祁楓做什麽決定她都會決定到底，生一起生，死也一處死。
見此情形，劉瑞不知道怎麽的，心頭一松也跟著大笑起來：“好，好，雜家今生能見到你們這般同生共死的夫妻也知足了，雜家就大膽一回，帶祁狀元進宮見駕。”
劉瑞滿心的豪氣，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回之後他便告老出宮，不管是留在長安還是回鄉做個富家翁，總歸是不會留在宮中伺侯陛下，去做那人人都罵的狗閹奴了。
劉瑞等了片刻，祁楓換了一身官服，拿了披風出來和劉瑞相攜出了祁家大門進宮見駕去了。
兩人前腳離開，於瑤後腳就又回到廂房裏去做活。
於瑤一副和尋常一般無二的樣子，即不惱也不氣，更沒有任何的不安，叫聽到此事怒氣沖沖又擔憂她來探看的祁顧氏放了心。
祁顧氏看了於瑤一回，心中暗嘆，然卻沒有怪罪於瑤一句，只安慰她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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