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甥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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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甥舅
胡子白花花的老大夫把了半天脈，看祁老牛的目光充滿不解：“奇怪啊，真是奇怪。”
“您說，到底怎麽了？”祁老牛挺著急的，床上躺著的這位公子長的不咋滴，可這衣裳穿的挺不錯，想來家境也不是貧困的，怎麽一個隨從都沒有上街，而且，還這麽暈死過去？
老大夫又把了把脈：“您家這家境挺不賴的，怎麽小公子竟然給餓暈了？”
“餓暈了？”祁老牛一驚：“怎麽餓暈了，那個，這不是我家的娃，我也不知道是哪的，在我家門口暈過去就給擡進來了。”
“明白，明白。”老大夫說著明白，但是滿臉的不相信，心說這是哄誰呢，眼瞧這位公子和你家的人長的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怎麽就不是你家的娃了。
祁老牛眼看老大夫的樣子就是不相信的，可他也真沒法子，誰叫這個公子和他家的人長的真像，尤其是他，眼看著那眉眼，那嘴唇，那臉型，竟然比祁楓都像他，叫他怎麽分辯。
“您老給開些藥吧。”祁老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的，或者說這個公子和他長的像吧，所以看這孩子餓成這個樣子他還是挺心疼的。
老大夫摸摸胡子：“開什麽藥？他不過是餓壞了，又沒病，不用開藥，你多給他吃點東西就成，不過一定要註意頭一回不可多吃，先給他喝些粥，把胃養起來再吃別的。”
祁老牛趕緊答應一聲，又謝過大夫，給了錢叫人好生送出去。
叫了下人過來看守這位公子，祁老牛快步進了堂屋，祁顧氏帶著寶鈴和寶盒迎上前來，寶盒挺著急的：“爹，那個公子是怎麽回事？”
祁老牛嘆了口氣，坐下道：“餓壞了，沒別的毛病。”
“餓壞了？”娘三個都吃了一驚。祁寶盒驚道：“不至於吧，看他穿著也挺不賴的，不至於一口飯都吃不上吧？”
祁寶鈴摸著下巴：“該不會是為了減肥故意不吃飯吧？”
一句話，祁家好幾個人都有幾分無語。
祁老牛擺擺手：“老八啊。你去廚房瞧瞧，叫廚娘熬些粥等那個公子醒了叫他吃些，既然人倒在咱家門口，咱們也瞧見了，就不能不管。”
“哎。”祁寶盒答應一聲就往廚房而去。
祁顧氏看看祁老牛：“他爹。這公子不會有什麽事吧？他要是醒了你問一聲，別給咱家招事。”
祁老牛點頭：“我心裏有數，你別擔心，一切還得等他好了再問。”
祁寶鈴敲敲桌子：“我看那個公子長的跟咱們家人似的，醜的成那個樣子，肯定因為長的醜在家不招待見，總是要受欺負，吃食也給人搶了去，因此才餓成這樣的。”
“胡說。”祁老牛佯怒訓了祁寶鈴一句：“誰家當父母的不疼子女，不說兒女只是長的醜些。就是傻子瘸子啞子瞎子也不會嫌棄半點，你這話以後還是別說了，叫人聽到可不好。”
祁顧氏也道：“老七啊，你爹說的對，你往後說話註意些，別有的沒的凈瞎說。”
“不說就是了。”祁寶鈴答應一聲，笑了笑：“我也去廚房瞧瞧。”
說話間，她跳起來就跑，祁老牛無奈搖頭：“老七老八這倆丫頭沒受過苦，性子也跳脫。再加上長成那個樣子，以後可怎麽辦？”
這話祁顧氏可不愛聽了：“我的姑娘我瞧著都好，模樣差怎麽了？老七老八可最是會讀書的，老七畫了一手好畫。老八肚子裏的書得裝上幾車，這世上哪個女兒家有她們聰明？再者，前頭幾個姑娘說的人家也不差，老七老八肯定也錯不了，你啊，就把心裝到肚子裏去吧。”
祁老牛還是擔心。可當著老妻的面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微微嘆息。
這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進來：“老太爺，公子醒了。”
“醒了？”祁老牛猛的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他幾步出了屋子，還沒走多遠祁顧氏也跟了過來，老兩口進了客房，眼見得床上那個公子坐了起來，擁著被子四處打量。
“您醒了？”祁老牛走近了發現這公子睜開眼睛的時候更像他了，心裏對他更關註幾分：“感覺怎麽樣？”
“您救了我？”公子打量祁老牛，臉上露出幾分驚意：“您是……”
“小老兒姓祁，公子倒在我家門家，正好叫家人看到就擡了回來。”祁老牛幾句話把事情說清楚，又問：“公子覺得可還好？”
床上的公子聽了這話立時就要下床，彬彬有禮的給祁老牛作揖：“謝過祁老丈……”
“不謝，不謝。”祁老牛笑呵呵去扶，這一扶，就看到公子彎腰的時候頸間掉下一個拿紅繩系著的銀鎖，那銀鎖的樣子雖不精巧，卻十分奇特，叫他一眼看到就驚在當場：“敢問公子……公子姓甚名誰？家中還有什麽人？”
祁顧氏看出祁老牛的異常來，過去扶了祁老牛一把，對那個吃驚的公子笑了笑：“我家老爺大約是瞧著公子和我們家的人長的仿佛，索性就多問了幾句，公子要是不樂意說就算了。”
原來這樣，那個公子初見祁老牛的時候對於祁老牛的容貌也很吃驚，他也沒有想到世上還有和他一般長的這樣醜的，而且，這祁老丈和他長的還這樣相像，如今聽祁顧氏這麽一解釋，也表示十分理解：“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在下姓韓，名昕，在家行十二，上頭十一位兄長，家父還在世，家母卻早已去世多年。”
“去世了？”祁老牛一聽登時跌坐在椅子上：“怎麽就去了，怎麽就去世了？”
祁顧氏一見祁老牛這樣，趕緊拉他一把：“他爹，這是怎麽了？”
韓昕也是滿臉不解的看著祁老牛：“祁老丈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祁老牛擺擺手，轉頭看向祁顧氏，急道：“去，去把咱們屋裏床頭櫃子裏放著的黑漆描金匣子拿過來，快點。”
祁顧氏不明白為什麽，可還是轉身出了客房。
祁老牛就一臉慈愛的看向韓昕：“你母親生前日子過的怎麽樣？你，你外祖家都是什麽樣子？”
祁老牛是真搞不明白韓昕日子過的好還是不好，要說好吧，怎麽會餓暈過去，要說不好，看他的樣子穿的也不賴啊。
“還好，還好。”韓昕苦笑著隨意說了兩句，心下納悶，只說這位祁老丈怎麽總是在問他母親的事情，難道說認得他母親，可是他母親從來沒出過門，應該不會認識外頭的人啊？
就在韓昕納悶的時候，祁顧氏抱了小匣子過來，祁老牛接到手裏打開來，顫抖著手從裏頭拿出一個銀鎖來遞給韓昕：“你，你瞧瞧，這個銀鎖和你那個是不是樣式一樣，我這個上頭雕了一頭牛，你那個雕的是條蛇，我這個銀鎖背面刻了吉祥倆字，你那個是如意……”
韓昕脖了上的銀鎖戴了許多年，自然知道銀鎖上頭的圖樣文字，一聽祁老牛說的都對，接過祁老牛遞來的銀鎖看了一眼，果然樣式和他的一模一樣，一瞧就是同一個工匠做出來的，而且翻過來對祁，兩只銀鎖四個字大小一樣，字體一樣，就是不識字的也能瞧出出身一人筆下。
“這，這……”
韓昕驚到了，拿著兩個銀鎖只覺得手中發燙：“您這個……”
祁老牛嘆了一聲，紅著眼圈拿過兩個銀鎖摩挲著：“我小時候底下還有一個妹子，長到四五歲的年紀走丟了，我爹娘瘋了似的尋找，一直到死也沒找著，這麽多年，我嘴上不說，可心裏一直記掛著……你，你這銀鎖是哪來的？”
祁老牛其實應該已經有了猜測，可是還想再證明一下。
“這是我娘臨終之前交給我的。”韓昕大驚失色：“娘從未提及身世，我也不明白……”
祁老牛眼中兩行清淚落下來：“應該錯不了的，應該錯不了的，你娘，你娘右腳腳底板上是不是有排成一行的三顆紅痣，左右手的小指不一般長，右手小指比左手小指長一截？”
“是。”韓昕點頭：“您說的都是，您，您不會是……”
舅舅兩個字在韓昕嘴裏含著，卻怎麽也叫不出來。
祁顧氏也聽呆了，奪過兩個銀鎖來左瞧右瞧，就是不想承認，可也不能否認這兩個銀鎖幾乎一樣：“這，他爹，怎麽從來沒聽你提及？”
“提什麽呀。”祁老牛抹了一把淚：“早先一說起妹子爹娘就傷心難受，久而久之，我也不敢說了。”
跟祁顧氏解釋一句，祁老牛又看向韓昕，怎麽瞧，怎麽覺得歡喜，一把拉住韓昕的手：“孩兒啊，我，應該就是你的親舅舅啊。”
祁顧氏看著祁老牛和韓昕長的相仿的兩張臉，也跟著一嘆：“怪不得你倆長的這麽像，竟然是甥舅，都說外甥肖舅，果不其然。”
韓昕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一時回不過神來。
就在這時候，聽到門外有笑聲傳來，緊接著，祁寶盒端了粥進門：“爹，那個公子醒了？即是醒了，就趁熱喝碗粥吧。”
祁寶盒進門就見祁老牛眼圈紅紅的，祁顧氏也在抹淚，登時嚇了一跳，放下粥碗就問：“爹，你這是怎麽了？”
隨後，她怒氣沖沖看向韓昕：“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好心救你，你怎麽就把我爹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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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白花花的老大夫把了半天脈，看祁老牛的目光充滿不解：“奇怪啊，真是奇怪。”
“您說，到底怎麽了？”祁老牛挺著急的，床上躺著的這位公子長的不咋滴，可這衣裳穿的挺不錯，想來家境也不是貧困的，怎麽一個隨從都沒有上街，而且，還這麽暈死過去？
老大夫又把了把脈：“您家這家境挺不賴的，怎麽小公子竟然給餓暈了？”
“餓暈了？”祁老牛一驚：“怎麽餓暈了，那個，這不是我家的娃，我也不知道是哪的，在我家門口暈過去就給擡進來了。”
“明白，明白。”老大夫說著明白，但是滿臉的不相信，心說這是哄誰呢，眼瞧這位公子和你家的人長的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怎麽就不是你家的娃了。
祁老牛眼看老大夫的樣子就是不相信的，可他也真沒法子，誰叫這個公子和他家的人長的真像，尤其是他，眼看著那眉眼，那嘴唇，那臉型，竟然比祁楓都像他，叫他怎麽分辯。
“您老給開些藥吧。”祁老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的，或者說這個公子和他長的像吧，所以看這孩子餓成這個樣子他還是挺心疼的。
老大夫摸摸胡子：“開什麽藥？他不過是餓壞了，又沒病，不用開藥，你多給他吃點東西就成，不過一定要註意頭一回不可多吃，先給他喝些粥，把胃養起來再吃別的。”
祁老牛趕緊答應一聲，又謝過大夫，給了錢叫人好生送出去。
叫了下人過來看守這位公子，祁老牛快步進了堂屋，祁顧氏帶著寶鈴和寶盒迎上前來，寶盒挺著急的：“爹，那個公子是怎麽回事？”
祁老牛嘆了口氣，坐下道：“餓壞了，沒別的毛病。”
“餓壞了？”娘三個都吃了一驚。祁寶盒驚道：“不至於吧，看他穿著也挺不賴的，不至於一口飯都吃不上吧？”
祁寶鈴摸著下巴：“該不會是為了減肥故意不吃飯吧？”
一句話，祁家好幾個人都有幾分無語。
祁老牛擺擺手：“老八啊。你去廚房瞧瞧，叫廚娘熬些粥等那個公子醒了叫他吃些，既然人倒在咱家門口，咱們也瞧見了，就不能不管。”
“哎。”祁寶盒答應一聲就往廚房而去。
祁顧氏看看祁老牛：“他爹。這公子不會有什麽事吧？他要是醒了你問一聲，別給咱家招事。”
祁老牛點頭：“我心裏有數，你別擔心，一切還得等他好了再問。”
祁寶鈴敲敲桌子：“我看那個公子長的跟咱們家人似的，醜的成那個樣子，肯定因為長的醜在家不招待見，總是要受欺負，吃食也給人搶了去，因此才餓成這樣的。”
“胡說。”祁老牛佯怒訓了祁寶鈴一句：“誰家當父母的不疼子女，不說兒女只是長的醜些。就是傻子瘸子啞子瞎子也不會嫌棄半點，你這話以後還是別說了，叫人聽到可不好。”
祁顧氏也道：“老七啊，你爹說的對，你往後說話註意些，別有的沒的凈瞎說。”
“不說就是了。”祁寶鈴答應一聲，笑了笑：“我也去廚房瞧瞧。”
說話間，她跳起來就跑，祁老牛無奈搖頭：“老七老八這倆丫頭沒受過苦，性子也跳脫。再加上長成那個樣子，以後可怎麽辦？”
這話祁顧氏可不愛聽了：“我的姑娘我瞧著都好，模樣差怎麽了？老七老八可最是會讀書的，老七畫了一手好畫。老八肚子裏的書得裝上幾車，這世上哪個女兒家有她們聰明？再者，前頭幾個姑娘說的人家也不差，老七老八肯定也錯不了，你啊，就把心裝到肚子裏去吧。”
祁老牛還是擔心。可當著老妻的面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微微嘆息。
這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進來：“老太爺，公子醒了。”
“醒了？”祁老牛猛的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他幾步出了屋子，還沒走多遠祁顧氏也跟了過來，老兩口進了客房，眼見得床上那個公子坐了起來，擁著被子四處打量。
“您醒了？”祁老牛走近了發現這公子睜開眼睛的時候更像他了，心裏對他更關註幾分：“感覺怎麽樣？”
“您救了我？”公子打量祁老牛，臉上露出幾分驚意：“您是……”
“小老兒姓祁，公子倒在我家門家，正好叫家人看到就擡了回來。”祁老牛幾句話把事情說清楚，又問：“公子覺得可還好？”
床上的公子聽了這話立時就要下床，彬彬有禮的給祁老牛作揖：“謝過祁老丈……”
“不謝，不謝。”祁老牛笑呵呵去扶，這一扶，就看到公子彎腰的時候頸間掉下一個拿紅繩系著的銀鎖，那銀鎖的樣子雖不精巧，卻十分奇特，叫他一眼看到就驚在當場：“敢問公子……公子姓甚名誰？家中還有什麽人？”
祁顧氏看出祁老牛的異常來，過去扶了祁老牛一把，對那個吃驚的公子笑了笑：“我家老爺大約是瞧著公子和我們家的人長的仿佛，索性就多問了幾句，公子要是不樂意說就算了。”
原來這樣，那個公子初見祁老牛的時候對於祁老牛的容貌也很吃驚，他也沒有想到世上還有和他一般長的這樣醜的，而且，這祁老丈和他長的還這樣相像，如今聽祁顧氏這麽一解釋，也表示十分理解：“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在下姓韓，名昕，在家行十二，上頭十一位兄長，家父還在世，家母卻早已去世多年。”
“去世了？”祁老牛一聽登時跌坐在椅子上：“怎麽就去了，怎麽就去世了？”
祁顧氏一見祁老牛這樣，趕緊拉他一把：“他爹，這是怎麽了？”
韓昕也是滿臉不解的看著祁老牛：“祁老丈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祁老牛擺擺手，轉頭看向祁顧氏，急道：“去，去把咱們屋裏床頭櫃子裏放著的黑漆描金匣子拿過來，快點。”
祁顧氏不明白為什麽，可還是轉身出了客房。
祁老牛就一臉慈愛的看向韓昕：“你母親生前日子過的怎麽樣？你，你外祖家都是什麽樣子？”
祁老牛是真搞不明白韓昕日子過的好還是不好，要說好吧，怎麽會餓暈過去，要說不好，看他的樣子穿的也不賴啊。
“還好，還好。”韓昕苦笑著隨意說了兩句，心下納悶，只說這位祁老丈怎麽總是在問他母親的事情，難道說認得他母親，可是他母親從來沒出過門，應該不會認識外頭的人啊？
就在韓昕納悶的時候，祁顧氏抱了小匣子過來，祁老牛接到手裏打開來，顫抖著手從裏頭拿出一個銀鎖來遞給韓昕：“你，你瞧瞧，這個銀鎖和你那個是不是樣式一樣，我這個上頭雕了一頭牛，你那個雕的是條蛇，我這個銀鎖背面刻了吉祥倆字，你那個是如意……”
韓昕脖了上的銀鎖戴了許多年，自然知道銀鎖上頭的圖樣文字，一聽祁老牛說的都對，接過祁老牛遞來的銀鎖看了一眼，果然樣式和他的一模一樣，一瞧就是同一個工匠做出來的，而且翻過來對祁，兩只銀鎖四個字大小一樣，字體一樣，就是不識字的也能瞧出出身一人筆下。
“這，這……”
韓昕驚到了，拿著兩個銀鎖只覺得手中發燙：“您這個……”
祁老牛嘆了一聲，紅著眼圈拿過兩個銀鎖摩挲著：“我小時候底下還有一個妹子，長到四五歲的年紀走丟了，我爹娘瘋了似的尋找，一直到死也沒找著，這麽多年，我嘴上不說，可心裏一直記掛著……你，你這銀鎖是哪來的？”
祁老牛其實應該已經有了猜測，可是還想再證明一下。
“這是我娘臨終之前交給我的。”韓昕大驚失色：“娘從未提及身世，我也不明白……”
祁老牛眼中兩行清淚落下來：“應該錯不了的，應該錯不了的，你娘，你娘右腳腳底板上是不是有排成一行的三顆紅痣，左右手的小指不一般長，右手小指比左手小指長一截？”
“是。”韓昕點頭：“您說的都是，您，您不會是……”
舅舅兩個字在韓昕嘴裏含著，卻怎麽也叫不出來。
祁顧氏也聽呆了，奪過兩個銀鎖來左瞧右瞧，就是不想承認，可也不能否認這兩個銀鎖幾乎一樣：“這，他爹，怎麽從來沒聽你提及？”
“提什麽呀。”祁老牛抹了一把淚：“早先一說起妹子爹娘就傷心難受，久而久之，我也不敢說了。”
跟祁顧氏解釋一句，祁老牛又看向韓昕，怎麽瞧，怎麽覺得歡喜，一把拉住韓昕的手：“孩兒啊，我，應該就是你的親舅舅啊。”
祁顧氏看著祁老牛和韓昕長的相仿的兩張臉，也跟著一嘆：“怪不得你倆長的這麽像，竟然是甥舅，都說外甥肖舅，果不其然。”
韓昕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一時回不過神來。
就在這時候，聽到門外有笑聲傳來，緊接著，祁寶盒端了粥進門：“爹，那個公子醒了？即是醒了，就趁熱喝碗粥吧。”
祁寶盒進門就見祁老牛眼圈紅紅的，祁顧氏也在抹淚，登時嚇了一跳，放下粥碗就問：“爹，你這是怎麽了？”
隨後，她怒氣沖沖看向韓昕：“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好心救你，你怎麽就把我爹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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