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被區分？”楚禦目露思索之色。

“是的，就如同你們來到這裏，而地底生物，說不定有一天，也會前往地表。”

老皇帝的口氣很是莫名，直勾勾的望著楚禦，似乎是在表達著另一層隱晦的含義。

楚禦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皺成了川字。

地表存在於地底之上，地底存在於地表之上，兩個世界，千差萬別，卻似乎密不可分。

楚禦微微看了眼坐在臺階上的老皇帝。

難道對方的意思是說，兩個世界都存在於一顆星球之內，所以不應該被區分？

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方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地表生物來到地底，地底生物也可以前往地表？！”

楚禦反覆念叨著這句話，後背突然冒出了冷汗。

自從下了地底世界後，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探尋某個似是而非的真相，直到現在，他現在最為感興趣的就是畸形怪了。

一只畸形怪並不可怕，一萬只也不可怕，可問題是這種怪物是無限的。

無限個怪物，就問你怕不怕？

殺死一個冒出來好幾個，這不就是臭流氓嗎。

按照楚禦了解的情況來看，畸形怪一直在和地底生物幹架著，此消彼長下，畸形怪越來越多，或許在未來某一天，畸形怪會充斥在了地底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對其他物種來說，這是一場必輸的戰役。

沒辦法，畸形怪耍流氓，殺死一個就冒出來好幾個。

到了那時，畸形怪說不定就會通過天梯區域向上移動，去第三層，去第二層，去第一層，甚至，前往地表世界！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楚禦越來越急於找到這一切的答案。

難道老皇帝是這個意思？

微微看了眼老皇帝，楚禦露出了笑容：“您繼續說，關於您祖先被放逐的事情。”

“我們逐漸失去了對腳下土地的控制，被越來越多的怪物分割成了一個個孤立無援的堡壘，只能建起高聳的海上城墻躲在其中，默數著世界末日的倒計時。”

德庫拉聳了聳肩：“自食惡果。”

炎蛇點頭表示同意。

說來說去，就是自己作的，看來人口控制真的很有必要，要不然就全民大減肥減少食物需求。

“吃了屍體分解成的食物就變成了怪物，然後怪物釋放病毒，再感染其他人。。。”楚禦不解的問道：“難道沒有解藥嗎？”

“最初之時，並不是所有智慧種族都束手就擒放棄了抵抗，其中。。。哦對了，那時候，並不是只有我們的祖先進化出了文明，很多其他的物種，無脊椎生物，兩棲生物，深海生物等等，都進化出了文明，你們見到的守護者，就是其中之一。”

“鳥人？”楚禦越聽越覺得這事有點扯。

照老皇帝這個說法，所有地底生物都存在於地表，帝國人是，鳥人也是，那小矮人和女野人呢，他們也是？

德庫拉突然插嘴問道：“你們的祖先和你們長一樣，還是其他物種進化成了你們這樣？”

“按照你們地表人類的說法，我們的祖先是由提塔利克魚進化而來的。”

“提塔利克魚？”楚禦一臉懵逼。

楚禦的腦子裏，出現了一條黃色大鱷魚滿地亂爬的情形。

提塔利克魚也是活躍在泥盆紀的捕食性動物，這玩意長的有點像是鱷魚，最長可以長到兩米多接近三米，外表基本上和鱷魚差不多，但是戰鬥力絕對比鱷魚牛逼，口腔內長有一排用於捕食的牙齒，腦袋是扁平的，眼睛長在腦門上。

而這個物種的腦袋上除了眼睛還有氣孔結構，主要是用來呼吸，也擁有功能和腮一樣的肺部，在泥盆紀的時候，提塔利克魚的鰭已擁有原始的腕骨和簡單的趾骨，雖然這些骨頭無法和今天的四足動物那樣具有行走功能，但還是可以用來支撐身體和進行身體移動，已經算是進化出了足部了。

其實在地表的時候，已經有一些科學家提出過人類就是提塔利克魚的直接後代的這個設想。

只不過這種說法沒什麽科學依據罷了，當然，還是那句話，沒辦法證明這個說法是正確的，也沒證據證明這個說法是錯誤的，只能說是一種假設。

炎蛇抽了一眼楚禦，問道：“提塔利克魚，這是個魚吧？”

楚禦點了點頭。

炎蛇哈哈大笑，一臉揶揄的說道：“從魚進化成人類，這不是扯淡呢嗎。”

楚禦撇了撇嘴，沒有過多的解釋。

進化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根據環境需求，為了生存，物種進化的特別肆意而為，恐龍就是個例子，不也進化成了雞嗎。

物種大滅絕後，適應性比較強的小型生物依舊存活了下來，其中就有小型恐龍，經過漫長的演化生涯，最終不也變成了雞嗎，恐龍變雞都有科學依據，更別說魚變人了，而且這都過去多少億年了，老皇帝說的也未必是天方夜譚。

德庫拉翻了個白眼：“說解藥的事呢，我發現地底種族一嘮嗑就容易跑偏。”

楚禦：“哦對，之後呢，難道你們沒有尋找過解藥嗎？”

老皇帝根本沒搭理炎蛇，而是繼續看著楚禦說道：“當然，有科學家們從感染者的**樣本中找到了可以治愈疾病的法法，那就是利用特殊的輻射變異出另一條染色體。”

楚禦恍然大悟，原來帝國人不是先天就比人類多出了一條染色體，而是後天改良的。

“可即便人們不會被感染，可是已經被感染的怪物，依舊會獵殺所有生物，而唯一可以和怪物抗衡的，只有駕駛機甲的戰士，也就是。。。”

老皇帝頓了一下，用手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隨即說道：“對了，叫做鄧氏魚，你們地表人類的叫法，就是鄧氏魚。”

“臥槽。”楚禦滿臉無奈的說道：“身型如公車的巨大鄧氏魚？”

“是的，很大的魚種，最驍勇善戰的種族，就是鄧氏魚所進化而來的智慧生物。”

楚禦覺得進化這種事，還真是隨心所欲。

之前一直和老趙惡補史前知識的楚禦還真知道這種生物，這種稱霸海洋的生物。

鄧氏魚屬盾皮魚綱，全身有盾甲包覆，地表的學者們利用電腦模擬鄧氏魚的頭骨，發現這種巨魚在史前海洋呼風喚雨不是沒有原因。

這種物種的頭部肌肉相當發達，與關節協調度絕佳，可以在五十分之一秒內瞬間咬合，威力驚人，產生的強大吸力讓獵物只有乖乖等死的份兒，而鄧氏魚滿嘴的銳牙也是它的致命武器，這種魚類的牙齒撕咬力是人類目前所知最為兇猛的海洋生物。

牙齒在閉合的一瞬間，所有的力量都會聚合在牙齒前端極小的區域內，每平方厘米可以產生高達五千六百公斤的撕咬力。

打個比方，一個六十多公斤的女人，腳穿鞋根為零點五厘米的高根鞋踩住別人的腳面時，產生的壓力為一百二十多公斤每平方厘米，可想而知，這種海洋霸主的咬合力有多麽的驚人。

不過，鄧氏魚缺少真正意義上的牙齒，而以相互絞合的長條嶙峋狀的刃片代替，幾乎可以咬斷和粉碎任何海洋生物，而鄧氏魚對它的食物毫不講究，吃起東西來也是六親不認，它進食吃魚

類、胸脊鯊，甚至自己的親屬同類都不放過，簡直是傷心病狂。

楚禦好奇不已。

這種海洋霸主一樣的生物，居然也在泥盆紀進化出了智慧文明，就算體型根據壞境再是改變，那肯定也是個龐然大物。

“權杖上的每一根骨頭，都代表著在湮矩坑中等待覆活的智慧種族，最早穿上機甲的智慧文明，也在其中。”老皇帝望著手中的權杖，繼續說道：“他們為了確保所有智慧物種的文明希望之火繼續燃燒下去，將感染的病原體改造，並註入到了他們的身體裏，從而改善身體各項能力，科學家們為他們量身定做了機械外骨骼裝甲，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他們活了下來，進入了機甲之中，與數量龐大的怪物們進行戰鬥。”

炎蛇漸漸聽的入迷了，不由問道：“贏了嗎？”

德庫拉無奈的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他們要是贏了，能來到地底世界嗎，當然，如果他說的都是事實的話。”

老皇帝苦笑了一聲：“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就這樣，我們的祖先滅絕了，當我們的種族再次有了靈智時，就已經存在於地底世界，地底世界沒有怪物，卻有，如同一個噩夢一般，從地表追隨到地底的噩夢，一個永遠不會停止的噩夢。”

楚禦一頭霧水：“你們再次有了靈智的時候就來到了地底世界？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你們自己來到的地底，或者是別人送你們來的？”

“我們是在湮矩坑中覆活的，與你們一樣，沒有人見證過這段歷史，只有記載。”

德庫拉似笑非笑：“你剛剛還說沒有人見證過的歷史不算歷史呢，不算歷史，記載就是不切實際的。”

“如果是你，你會肆意改寫你們祖先的起源嗎？”

德庫拉是個實在人，微微搖了搖頭。

起源這東西和歷史不同，後者隨便改，無所謂，可前者卻是代表著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起源的記載是帝國人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只不過在哪個環節或者說是哪個階段丟失了一部分資料罷了，但是大體方向和內容應該不會錯。

楚禦面色莫名的問道：“這也就是說，您也不知道你們為何被放逐到地底？”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楚禦深吸了一口氣：“對我來說很重要！”

“對你很重要？”老皇帝面色莫名，沈默了半晌後，幽幽的說道：“如果，你們想要尋找一個答案的話，或許，應該去第八層。”

“第八層？”楚禦不解的問道：“您為什麽可以確定答案在第八層。”

“畸形怪。”老皇帝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歷史的記錄有限，在帝國延續到了五十四代的時候，先驅者曾探索過第七層，在第七層深處他遇到了意外，死亡之前，將所獲得信息上傳到了天空之中。”

“等等。”楚禦打斷道：“上傳到天空之中。。。天空只有天基巖，沒有天空啊？”

“天基巖？”老皇帝微微笑道：“好吧，你們稱之為天基巖的東西，就是我們的天空，而天基巖，是某種存儲裝置，存儲著靈魂、信息、資源，所有的一切，天基巖阻隔了不同的世界和區域，阻隔出了不同的生態環境，畸形怪，智慧物種，一切的一切，都與天基巖有關。”

楚禦一臉懵逼。

天基巖，居然是存儲設備？

猛然之間，楚禦突然想了起來，在下到地底世界的時候，天梯區域附近那些柱子，最後一根和存儲設備似的柱子，和天基巖的外表看起來十分相似。

地底所有的一切，都和天基巖有關，這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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