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說的是口幹舌燥，可惜，秦悲歌大部分都聽不懂，而且他這番話根本沒說中點子上，還自以為說的挺好的。

點了點頭，楚禦再次重覆一遍：“對，就是這個意思，重聚信仰！”

“重聚更多信仰？”秦悲歌面色莫名的望著楚禦，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哪裏聽過呢。

想了半天，秦悲歌回憶了起來，當初炎蛇被《斬妖》弄的喪失神智時，楚禦也是這麽忽悠的。

不過現在想來，這句話，似乎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可是往深處一想，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人都死光了，上哪重聚信仰去。

楚禦直勾勾的望著秦悲歌：“能明白什麽意思嗎？”

秦悲歌思索了片刻，最終堅定的...搖了搖頭，表示根本不懂楚禦在那胡說八道什麽。

楚禦嘆了口氣，要不說秦悲歌就是褲襠撒鹽鹹的蛋疼，沒事琢磨什麽信仰不信仰和未來末世幹什麽。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為了一日三餐奔波，為了一處棲身之地蹉跎半生，不都是那麽過的嗎，也沒見到誰懷疑人生思考信仰，說白了，就是閑著沒事做了。

組織組織語言，楚禦說道：“我覺得這事吧，說好解決也好解決，就看你願不願意聽我的了。”

秦悲歌看向楚禦，面帶期望。

他是信任楚禦的，雖然楚禦很多時候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但是他還是願意相信楚禦會解決自己的心魔，師尊曾說過，成就越高，心魔就越難破，必須借助外力，單憑自己，反而會入魔更深，或許，這就是掌門師尊把自己派下山的緣故吧。

“其實解決心魔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覺得心魔這玩意吧，一般只有特別閑的人才會有，所以咱們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豎起三根手指頭，楚禦嘿嘿一笑：“解決的策略，分為上中下三策，你先聽哪個？”

秦悲歌沒吭聲，感覺楚禦這番嬉皮笑臉的模樣，應該是進入了不著調模式了，自己苦思冥想也沒想出過所以然，對方這麽短時間內就能想到三個解決辦法？

“下策，你貸款買套房，月供不能多，就是那種勒緊褲腰帶勉強能還上那種，到了那時候，別說心魔了，啥魔你都不願意多想了，光想著弄錢還貸款了，你最好再處個對象，就是拜金婊那種，你要不認識的話你就去參加綜藝節目，就有個禿子主持的那檔節目，上面大把的全是拜金婊，你閉上眼挑一個就行，有了拜金婊當對象，還得每個月勒緊褲腰帶還房貸，別說心魔了，你什麽魔都不敢想。”

“至於中策呢，那就是搖頭上網搞對象，抽煙喝酒打麻將，看見孫虎沒，這家夥為什麽沒心魔？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毫無理想的狗腿子，整天沒正事，還沒對象，就知道泡妞和拍老馮的馬屁，混吃等死一年又一年，你看他不一樣活的好好的嗎，照樣沒心魔。”

秦悲歌深以為然，他覺得孫虎...的確挺沒志向的，馮開山說什麽他做什麽，這樣的人，與行屍走肉又有何分別。

秦悲歌的面色越來越失望，不過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知道楚禦這家夥很不著調，不過為了顧及對方的面子，他還是敷衍的問道：“那你便說說上策吧。”

“上策，嘿嘿，之所以是上策，那是因為有點費錢。”楚禦扛起了秦悲歌的隨身包裹道：“找心理醫生啊，人家專治各種心魔！”

秦悲歌：“...”

見到楚禦接連喝了好幾口茶，秦悲歌微微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

“那行，你自己慢慢想吧。”

楚禦知道秦悲歌又要獨自思考人生了，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門。

炎蛇正坐在石凳上，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眉宇之間滿是擔憂。

見到楚禦出來了，炎蛇面帶詢問。

楚禦無奈的擺了擺手。

他是看出來了，這事，還得靠秦悲歌自己想通，反正他是沒說明白。

楚禦坐了過去，不太確

信的問道：“心魔這玩意，過不去就過不去吧，應該沒多大事吧？”

炎蛇微微嘆了口氣：“在未來末世的時候，我曾看過關於炎黃峰的一些惦記，上面記載，近百年來，弟子中是沒有經歷過心魔的，包括我師兄，我師兄是在未來末世才經歷的心魔，在現世，應該只有兩個長老經歷過心魔。”

“過去了嗎？”

“一個死了，一個瘋了。”

楚禦張大了嘴巴。

炎黃峰長老...可想而知是多牛b的人物，連長老都無法渡過去心魔？

“死的那個，是外門執事長老，心魔沒渡過去，直接從炎黃峰後山上躍了下去，當時沒死，但是那叫一個慘啊，摔的和牛肉餡似的，全身骨頭都斷了，在床上足足叫喚了七天才咽氣。”

楚禦問道：“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沒死，但是卻跑下了山。”

楚禦問道：“那個人也是長老？”

“是啊，就是你二大爺楚富貴。”

“我二大爺？”楚禦越想越不對勁：“等等，你剛才說一死一瘋？去你大爺的，你二大爺瘋了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楚禦突然感覺炎蛇這話沒毛病，自己的二大爺，的確瘋瘋癲癲的。

“反正典籍上就那麽些的，就你二大爺渡過去了，我師兄原本是應該在四十多歲並且在未來末世才經歷心魔的，誰知道居然提前了二十多年。”

正在這事，秦悲歌的屋子裏傳來了一陣巨響，二人趕緊沖了進去。

進屋後發現秦悲歌倒是沒什麽事，只是那木桌子被劈碎了。

楚禦和炎蛇對視一眼。

完了，這是病情加重了啊。

此時的秦悲歌，雙目血紅，臉上滿是癲狂之色，明顯失去了理智。

炎蛇嚇了一跳，趕緊半開玩笑的說道：“師兄，你到底是為啥有了這心魔啊，你和我說說這感覺唄，省的以後萬一也有這玩意好早點準備。”

楚禦略顯困惑的看了眼炎蛇。

之前在南港的時候，炎蛇差點也要經歷這心魔之劫，不過被一群陰陽師一頓錘之後，啥事都沒有了，也不是過去了，也不是沒過去，反正這心魔就是沒了。

照炎蛇這意思，以後還可能會有這東西？

見到炎蛇要求秦悲歌和他分享經驗，楚禦本能的感覺炎蛇似乎要作死。

秦悲歌的雙眼變得十分困惑：“我亦不知，只是困惑，如今這世道，真的是非黑即白嗎？”

“肯定不是啊。”炎蛇撓了撓頭：“怎麽說呢，就是吧...”

沒等炎蛇說完，秦悲歌繼續說道：“這天下的妖魔，除的盡嗎？”

“若是沒有我們炎黃峰子弟，這天下，真的會是妖魔作亂民不聊生嗎？”

“可我們炎黃峰子弟行事，卻又不合禮法，不知無意之中，令多少人枉死冤死。”

“何為道？內家拳是道？符法是道？玄術是道？還是心便是道？”

“天下少了一個秦悲歌，少了一個炎黃峰大師兄秦龍，又會如何，多一個秦悲歌，多一個炎黃峰大師兄秦龍，又會如何？”

“既然我們是行正義之事，又為何行走於黑暗之中？”

“想那公共事務安全局，行的也是正義之事，為何會光明正大？”

“道，又是什麽，道，又可否阻止這末世降臨？”

秦悲歌的問題不但毫無邏輯章法，而且語速還特別快，炎蛇根本插不上口。

最奇特的是，秦悲歌發出的聲音十分空洞，仿佛有某種魔力似的，讓人不禁感受其中。

雖然插不上口，可是炎蛇卻總想接話，因為要分散秦悲歌的註意力。

接話這事，得有個前提，那就是腦子得思考一下人家說的什麽意思，要不然沒法接。

結果楚禦突然發現，炎蛇雙眼有些發直，雙眼，居然也露出了迷茫之色。

楚禦拍了一下額頭：“馬勒戈壁，完了！這玩意還能傳染？”

趕緊走到炎蛇身邊，楚禦照著這家夥的後腦勺就用力的拍了一下。

“你特麽的不會也是有心魔了嗎？”

炎蛇瞬間回過了神：“你特麽才有心魔了呢，嚇我一跳。”

楚禦大大松了口氣，沒生心魔就好，誰知沒等他這口氣松完，炎蛇突然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迷茫道：“為何，你打我，我便會疼，為何，我不會生氣，為何...為何...末世要降臨？”

“是啊。”秦悲歌就跟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望著炎蛇說道：“為何末世要降臨？”

噗通一聲，楚禦無力的坐到了床上，一臉幽怨的看向秦悲歌，如同看著一個艾滋病患者，而且還是那種天天不帶套找人亂特麽開房的艾滋病患者。

他突然想起，當初在南港病房裏和炎蛇一起看古籍《斬妖》的時候，炎蛇也這是一副弱智青年的模樣。

倆人就和說對口相聲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多，全是疑問句，楚禦聽的腦袋都大了，而且兩個人的語速還特別快，尤其是秦悲歌，每次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仿佛有種魔力一般。

楚禦深怕自己也被秦悲歌影響，直接跑出了屋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孫虎也跑了過來，見到楚禦面色潮紅，趕緊到了杯熱茶。

楚禦灌了一大口後，再次跑進了屋子裏。

師兄弟二人，倒是沒繼續你問我也問，而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楚禦覺得炎蛇就是作死，你說你沒什麽事問人家怎麽生的心魔幹毛，現在好了，被傳染了吧。

而且秦悲歌之前雖然有心魔，可是還算正常，現在和炎蛇一溝通...明顯病情加重了！

喊了一聲要不要出去溜達溜達，師兄弟二人一臉呆滯的望向楚禦，沒太大的反應。

這一夜，誰也沒睡安生。

楚禦和孫虎二人一直坐在院子中間，深怕師兄弟二人再有個好歹。

到了第二天，楚禦打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師兄弟二人還是那副模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就和比賽似的。

又過了一白天，楚禦極度郁悶。

這倆玩意就跟弱智兒童似的，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坐在臥室的地上大眼瞪小眼。

作為一個普通人，楚禦想象不到到底是什麽心病居然可以讓兩個心智堅韌的炎黃峰弟子齊齊變成了弱智兒童。

關於兩個人提出的那些問題，楚禦同樣不知道答案，可是他依舊活的好好的，而且覺得這些問題就跟問一加一為什麽等於二一樣幼稚。

可是不管又不行，楚禦咬著牙從行李包裏取出來自己唯一一張銀行卡。

捏著銀行卡，楚禦找到了孫虎這個跑腿王。

“孫哥，你開車去銀行一趟唄，幫我取點錢，密碼748748，我可是有短信通知的，你別多取我錢啊。”

“你要取錢幹哈啊？”

“找心理醫生給秦悲歌和炎蛇看病。”楚禦一臉郁悶：“現在看心理醫生比看西醫都貴，他媽的，怎麽攤上這麽倆玩意。”

孫虎問道：“哦，那行，你取多少錢。”

楚禦一咬牙一跺腳：“取六百吧！”

孫虎聞言一楞，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沒吭聲，只是低頭擺弄一下手機。

隨即楚禦的手機響了一下，打開後發現是孫虎給自己轉了六百的紅包轉賬。

孫虎一臉鄙夷的說道：“大哥您可別坑我了，我現在離開你身邊超過三百米就算是擅離職守，我老板知道了就要扣我工資和獎金，我一天工資都趕上好幾個六百了，您別鬧了，不夠吱聲，我多給你轉點，你就別折騰我了。”

孫虎也是有苦難言，老爸你馮開山把楚禦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他剛剛還真不是亂說，離開超過三百米，馮開山能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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