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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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戀愛進行時》這期海濱民宿的拍攝播出之後，網上原先正經磕糖的畫風，就起了點微妙的變化。
原先舒念和紀放的CP黨，繼續躺著張嘴吃糖——
【淦！我女婿怎麽像個拿糖騙小姑娘的人販子呢！他到底鉆進被罩子裏對我女鵝幹、了、什、麽？！咳咳，攝像機麻煩低一點，讓我康一康啊~~】
【別問！問就是躲在被罩子裏玩兒兩人鬥地主！！】
【淦！@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在？兩人鬥地主玩一下？！】
也有吐槽紀放的——
【後期給我家太太眉毛上打的馬賽克，確定是認真的嗎？】
【紀少爺，你到底把你老婆畫成了什麽樣，讓她氣成這樣？】
【看見我明晃晃的大刀了嗎？手殘還要破壞我家太太的美貌，不能忍！！】
還有沒節操就地倒戈的——
【dbq姐妹們，我好像一個沒忍住，開始磕起了奇奇怪怪的cp......】
【姐妹，你可能不是一個人，看完這一期，我居然覺得兩個女孩子......真香！！】
【真不怪我，都是後期的鍋！兩個女孩子小腦袋抵著小腦袋，一塊兒研究怎麽打游戲，也太有愛了叭。你康康後期給她倆配的滿屏粉色小fafa，還有那個《甜甜的》BGM，確定不是在逼我站鞋教嗎？！】
【高舉我家老幹部CP大旗！拒絕鞋教CP！（姐妹別拉我，我就磕一分鐘，就一分鐘！】
【@林南，太太！快拉著你家那位出來營業啊！我們這些筆直的CP粉，受不了這委屈！！嗚嗚嗚嗚】
紀放摟著舒念，窩在沙發裏看《戀愛進行時》的網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不停地撓臉頰，然後伸手，企圖把彈幕關掉。
就算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發心，紀放也知道，這人自己都絕對是在不好意思了！
“......”紀放內心暗自握拳發誓，以後他再幹這種忽悠小姑娘去參加綜藝的事兒，他，就是狗。
舒念對小動物的品種沒什麽要求，是個喵喵是個狗狗就行。
江城的愛心領養基地不少，舒念在網上找了一家，作了登記，約好周末和紀放一塊兒上門。
紀放對她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更是在周末的時候換了輛空間寬敞的越野車，載著小姑娘一塊兒，驅車去近郊的領養基地找有緣狗。
正值《戀愛》熱播，基地的小姐姐們對舒念和紀放還是很熟悉的。
但是，為了表現基地工作人員的專業素養，也只是暗戳戳地對著舒念說了幾句“太太，發糖嗎？微博營業了解一下？”，“結婚照了解一下？”，“沒有結婚照情侶照也行啊，沒有情侶照自拍合照也行啊”......
舒念抿著唇角，開始擡手想撓臉頰，嘴裏還是應著“好、好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小姐姐們幹起活來更賣力了，熱情招呼道：“舒小姐紀先生，你們跟我來看看吧。有些狗狗還是品種犬，有走散的，也有被人刻意遺棄的，你們想領個什麽樣子的？”
舒念被紀放牽著，跟著她一塊兒往犬舍走，邊走邊聽她解釋一些領養手續，和後期需要領養人拍攝的視頻回訪。舒念“嗯嗯嗯嗯”地點著腦袋，聽得認真。
紀放偏頭看她，笑得心裏軟乎乎。又想對她說那句“你養狗狗我養你”了。
犬舍裏最活躍的，大概就屬一只成年二哈了，帶他們參觀的小姐姐說：“你們不要被它騙了，它對誰都那麽熱情，但是真想領它，它就不樂意了。”
“大概是在這兒玩的小夥伴多吧。”小姐姐也不太想過分拆二哈的臺，萬一他們倆看中了呢。
“......”舒念看著那個特像她那雙毛絨居家鞋的二狗子，遠遠瞪著皺眉鄙視她似的二白眼，心裏點起了一串省略號。
同一個物種的，家裏有一個就夠了。舒念緩緩偏頭，看著紀放想。但是她沒說，堅決不說。
感受到身邊微妙的視線，紀放偏頭垂睫回視她。看著小姑娘活像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眼神，紀放話音略帶危險地問她，“念念，你看著我幹什麽？”
“！”總覺得最近很容易暴露心思的舒念咻地轉頭，收回視線。
眼睛盯著犬舍裏的狗狗們巡視了一圈，一眼看見縮在角落裏打瞌睡的那只奶牛色狗狗。
像是感受到了舒念的視線，狗狗慢慢悠悠仰起腦袋，看了舒念一眼。不像二哈的二白眼，滿瞳的黑眼珠子，看著就特無辜。無辜中又帶著點佛系的淡定。看得舒念一楞一楞的。
“我能......”舒念看著那只重新趴下腦袋，還不忘用小眼神不動聲色，暗戳戳偷瞄了她一眼的狗狗，“能領養它嗎？”
“啊......”小姐姐像是有些許猶豫，見舒念表情挺認真的，就和她解釋說，“領養它，估計得買一送一，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再養一只......”
小姐姐話還沒說完，狗狗肚皮底下就咕湧咕湧鉆出來一個小東西，還是同色系的黑白奶牛色。
“？”舒念脖子都抻長了，向下拽著紀放的手，試圖通過力的反作用讓自己墊高腳尖，看得更高更遠。
“想不想再領養一只同款同色小奶貓。”小姐姐看見那個小喵咪自己主動站了出來，一口氣把話連著說完，“小貓兩個多月了，已經會自己上廁所吃幼貓貓糧了，還挺好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這個同色系的邊牧串串當成了媽媽，兩個小家夥老是黏在一塊兒。”
紀放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好笑地擡了另一只手，揉了揉她腦袋，稍稍俯身，看表情就知道不用問她喜不喜歡了，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那我們就領養它們，好不好？”
“嗯。”舒念回視他，點點頭。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紀放看著她，輕聲笑了笑，又沒忍住，揉了揉她發心。
而裏面的邊牧串串，不知道是不是混合了邊牧和田園犬的雙重智商，在紀放說完“領養”，“它們”，又看見舒念點頭之後，就拱著那只小喵咪站了起來，開始前後抻著腿伸懶腰。
像是隨時做好了要走的準備。
兩個小家夥跟著舒念和紀放回了家，幸福地過起了“一家四口紀放最狗”的日子。
關鍵是紀放一點不覺得自己狗啊，明明狗的是這倆小崽子。明明給它倆開著車運回來的是他，每天帶他們出門遛彎兒的也是他，舒念只要負責在旁邊陪著逗樂子。
沒錯，那個小奶貓大概是狗子帶大的，遛起彎兒來比膽子小點的狗狗還雄赳赳氣昂昂。
但是為什麽只要舒念在家，這倆貨就老愛纏著他老婆？？果然萬物都想綠他！連貓貓狗狗都覬覦他老婆的才華和美色！
嘖，紀放再一次暗自握拳發誓，一定要晚些時候要孩子。你看，就這倆小動物，都那麽煩人了，要是倆崽，他可不得頭大得紮針都沒法放氣？
於是，趁著春夏交接的空檔，紀放把家裏兩個小家夥，愉快托付給了阿姨，然後領著舒念，上平城看生日禮物去了。
紀放送她的，是個青瓦灰墻的三進四合院。四月末的天氣，院子後頭的那片楓林，葉片兒還綠著。
紀放牽著人進了朱紅色的宅門，繞過外院，踏過銜著抄手游廊的垂花門，進了內宅。
倆人逛園子似的蕩悠著小手，閑適地先逛了一整圈。
這院子，紀放一早叫人來收拾打掃過，正房和東西廂房都鋪陳了洗幹凈曬好的被褥床套。甄楠也不是沒在小群裏嘗試著嚷嚷過要來暖房。紀放絕不承認自己心眼兒小，這第一回來，就是想和小姑娘單獨來待兩天。
甄楠幾個，下回再議吧。
這會兒站在內院裏，紀放從身後摟著她，平城四月，白天二十來度的太陽曬著，閉著眼睛，都是一片橙色的暖意。不太熱，又舒服。
“念念，”紀放磕著她的肩窩蹭了蹭，語調有些黏糊，輕聲對她說，“等秋天的時候，我再陪你來看楓葉，好不好？”
舒念被他從身後摟著腰，雖說被紀放蹭著頸窩，自己站著的大半力道，倒是被他扣著抵在了自己身上。
心裏漾著春日午後的暖，舒念彎了彎唇角，輕聲應他，“好。”
紀放聞言，輕聲笑了笑，又閉著眼睛抱著她，站了一小會兒，才重新開口，低聲問：“那我，年年陪你來看，好不好？”
舒念聞言，怔了一小會兒。像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清晨，紀放站在樓下的廚房裏，從背後摟著她，問的也是類似於這樣，像是承諾一般的問題。
——“我只為念念做過這些事情。以後，也只想為你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可以麽？”
她也記得，那回她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回答。是紀放沒強求，先拉了拉她的手，對她說：“走吧，出去吃飯了。”
問完剛剛那句，紀放在她身側的呼吸好像都輕了些，像刻意壓著似的。先前摟著她輕晃的細小幅度，也跟著一道停擺。
鼻腔微酸，舒念點頭，彎著笑意鄭重道：“好。”
耳朵邊上繼續安靜了幾秒，才聽見紀放重新輕笑出聲，然後扣著她，摟得更緊了些，輕搖慢晃地，在她耳邊說了聲：“嗯，好。”
他們這回，連著假期，打算在平城待個三四天。
也沒想去那些名勝古跡人擠人，舒念腦袋裏，倒是一直惦記著領養基地小姐姐，臨走前都不忘囑咐她的“CP粉福利”。
於是，舒念同學嘗試著問了下紀放，“那個，你喜歡拍照嗎？”
紀放仿佛秒懂，立馬回她，“我喜歡和你一起拍照，喜歡死了。”
“......”舒念眨眨眼，覺得事先準備好的臺詞，全無用武之地。
得到了紀放極其肯定的回答，舒念開始在微博上找，先前看過的一位獨立攝影師的聯系方式。
這人微博上的人像攝影，都挺戳她的。先前她替別的演員歌手拍的幾組照片，還被各家粉絲轉上過熱搜。不同於一般的時尚大片兒，總能給她點不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那會兒她在江城，這位在平城，她以前也沒想過要拍什麽照片。這回正好來了，就當試著問一問，她願不願意接這個單子。
結果，她操著微博大號直接私信對方不過幾秒，對面就回了。不僅答應，還詳細問了她想拍什麽樣子的，什麽時候有時間。
並附帶曬了曬她CP超話小主持人的標志。
舒念：“......”大家現在，都這麽愛磕CP的嗎？
舒念和人敲定好的拍攝地點，就在攝影師工作室附近的小胡同裏，挺有老平城風情的。
攝影師是個和她同齡的小姑娘，杏眼微圓，瞳仁粹亮。
穿著最方便趴下爬上，又不怕臟的牛仔褲寬T，紮了個利落的小馬尾，笑起來眼尾彎彎，自我介紹道：“我叫喬溫，叫我小喬就行，今天你們倆就當在這兒玩個半天，當我不存在。”
舒念覺得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也沒多問，反正攝影師怎麽發話，他們就怎麽做。
於是，就真跟在平城胡同裏半日游似的，走走逛逛，歇歇吃吃，晃悠了半天。就是要讓她真當小喬不存在，還有點難度。
她這晃悠了半天都挺累的，小姑娘要不是沒帶梯子，有些角度，就差爬上樹了，瞧著真還挺辛苦的。
完成了拍攝工作，這傍晚的平城，倒是飄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喬溫和舒念說好，選片子在網上和她溝通，然後和他們道別，回了自己那個胡同裏的工作室。
“人都走了，還看呢啊？”紀放玩笑似的取笑她。
他算是發現了，這家夥只要是長得好看的，別管男女，都喜歡多看兩眼。恨不得拓下來帶回去似的。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顏控”吧。只是小姑娘每回都理直氣壯地說，她這是在觀察“素材”呢。紀放就很無奈。
“......”舒念嘿嘿尬笑了兩聲，拉著他去吃東西。
雖說下午也吃了不少，舒念這會兒，又覺得有些餓了。那家在喬溫工作室附近的小吃店還不錯，舒念一直還惦記著，就提議再去吃一回。
紀放當然無所謂，小姑娘就算是說要喝豆汁兒，他也能捏著鼻子陪下去。
只是吃完出來的時候，雨倒是更大了些。
反正不急著回，兩個人幹脆站在小吃店門側的廊檐下頭，手牽著手，邊隨意地聊天，邊躲會兒雨。
就是聊著聊著，倆人就發現街對面的情況有些不對。
工作室裏出來的女孩子，明顯是喬溫，卻在剛出門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倆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隔著小街又隔著細密的雨簾子，著實聽不清。
喬溫仰著腦袋和那個男人說了兩句就想走的樣子，卻又被他偏身一擋。
完全沒多想，舒念蹙了蹙眉心，松了紀放的手，就準備走過去。
“念念先別去。”紀放摟著小姑娘往回拉了拉，“那男的，我見過。喬溫應該是他女朋友。”
“......？”舒念偏頭，一腦袋問號的看著他。
紀放先前就覺得那個在雨裏傻站了半天的男人很眼熟，又覺得不太可能是。這會兒前後一聯系，就想通了。
“我去年秋天，不是來平城參加過一次國際人工智能展覽會麽。”紀放解釋道，“那次見過他。”
舒念轉頭，看見那男人已經把喬溫抱住了。小姑娘任由他抱著也沒掙紮，舒念松了口氣，這才沒過去。
紀放回想了一下那天的飯局，又有點不知道該從哪個切入口給舒念解釋。
“我回國前認識的朋友，平城人。”紀放說，“那回知道我來，介紹我們見過。”
想了想，紀放又問：“念念知道中嵐集團吧？”
舒念沒說話，被他從後往前攬著沒法動彈，只好故意用下巴尖尖磕著他手臂，重重點了幾下腦袋，示意自己知道，並表達出無聲的抗議。
紀放沒松手，輕聲笑，“嗯，他家的。”
中嵐子公司的業務和恒江也有交集，恰好朋友沈辭有意介紹自己和霍燃相識，那回，他就順勢應了那場飯局。
只是那天晚飯吃了一半，這人就接到個電話。電話裏像是誰叫他回去，這家夥淡定地說不回，還在沒掛完人家電話的時候，說了句“誰家養寵物還要給她做心理輔導”。
聽著就挺欠的。紀放當時聽桌上另外幾個人玩笑，說是這位的“小喬妹妹”打來的電話。這會兒一想，他就明白了。
於是，紀放“推己及人”道：“我看他就是太傲嬌，實際上，還是很喜歡他女朋友的。”
舒念：“你......確定嗎？”
“啊，”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紀放點頭，“確定。”
“嘖，”想了想，紀放又忍不住開始嘚瑟了，“他就應該學學我，喜歡就說啊，不說人家怎麽知道。”
“......”舒念也不是很懂，這位大少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傲嬌，並且需要向他學習。於是一個沒忍住，嘴毒了一把，“學你給離婚熱搜點讚嗎？”
“？？？你們真是......”紀放氣死，一次次地被無辜冤枉，這回在小姑娘面前，他一定要解釋清楚替自己正名！於是說，“我那回點讚那條微博，真特麽是手滑！我後來還取消了讚，點了舉報不實信息呢！你們怎麽都不說？”
一天天就揪著他點讚離婚熱搜不放！就很讓人氣憤！
“......”沒想到他真是手滑的舒念微挑了挑眉眼，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損他，“還舉報了呢？好厲害啊。”
紀放：“？？？”
看著大少爺又快炸毛的臉，舒念唇角抿直的弧度，越來越彎，最後還是沒忍住，微仰著臉，看著他輕笑出聲。
“......”紀放扣著她的後腰沒撒手，偏頭嘁笑了一聲，然後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跟被冤枉的後遺癥還沒褪似的，帶著笑意委屈解釋道，“我當時真沒想過要點讚那個，早知道就下個國際版的了，要不以後就用左手刷微博吧......”
紀放摟著她，又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點什麽。愛人間的低聲絮語，跟著屋檐角上攢了半天的水珠子，一道掉進了地裏。
這頭，和風細雨甜如糖；那邊，淒風苦雨愁斷腸。
紀放站在廊檐下，當著霍燃面兒的這一波恩愛秀得，絕對稱得上一句，“壕、無、人、性”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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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進行時》這期海濱民宿的拍攝播出之後，網上原先正經磕糖的畫風，就起了點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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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我女婿怎麽像個拿糖騙小姑娘的人販子呢！他到底鉆進被罩子裏對我女鵝幹、了、什、麽？！咳咳，攝像機麻煩低一點，讓我康一康啊~~】
【別問！問就是躲在被罩子裏玩兒兩人鬥地主！！】
【淦！@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在？兩人鬥地主玩一下？！】
也有吐槽紀放的——
【後期給我家太太眉毛上打的馬賽克，確定是認真的嗎？】
【紀少爺，你到底把你老婆畫成了什麽樣，讓她氣成這樣？】
【看見我明晃晃的大刀了嗎？手殘還要破壞我家太太的美貌，不能忍！！】
還有沒節操就地倒戈的——
【dbq姐妹們，我好像一個沒忍住，開始磕起了奇奇怪怪的cp......】
【姐妹，你可能不是一個人，看完這一期，我居然覺得兩個女孩子......真香！！】
【真不怪我，都是後期的鍋！兩個女孩子小腦袋抵著小腦袋，一塊兒研究怎麽打游戲，也太有愛了叭。你康康後期給她倆配的滿屏粉色小fafa，還有那個《甜甜的》BGM，確定不是在逼我站鞋教嗎？！】
【高舉我家老幹部CP大旗！拒絕鞋教CP！（姐妹別拉我，我就磕一分鐘，就一分鐘！】
【@林南，太太！快拉著你家那位出來營業啊！我們這些筆直的CP粉，受不了這委屈！！嗚嗚嗚嗚】
紀放摟著舒念，窩在沙發裏看《戀愛進行時》的網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不停地撓臉頰，然後伸手，企圖把彈幕關掉。
就算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發心，紀放也知道，這人自己都絕對是在不好意思了！
“......”紀放內心暗自握拳發誓，以後他再幹這種忽悠小姑娘去參加綜藝的事兒，他，就是狗。
舒念對小動物的品種沒什麽要求，是個喵喵是個狗狗就行。
江城的愛心領養基地不少，舒念在網上找了一家，作了登記，約好周末和紀放一塊兒上門。
紀放對她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更是在周末的時候換了輛空間寬敞的越野車，載著小姑娘一塊兒，驅車去近郊的領養基地找有緣狗。
正值《戀愛》熱播，基地的小姐姐們對舒念和紀放還是很熟悉的。
但是，為了表現基地工作人員的專業素養，也只是暗戳戳地對著舒念說了幾句“太太，發糖嗎？微博營業了解一下？”，“結婚照了解一下？”，“沒有結婚照情侶照也行啊，沒有情侶照自拍合照也行啊”......
舒念抿著唇角，開始擡手想撓臉頰，嘴裏還是應著“好、好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小姐姐們幹起活來更賣力了，熱情招呼道：“舒小姐紀先生，你們跟我來看看吧。有些狗狗還是品種犬，有走散的，也有被人刻意遺棄的，你們想領個什麽樣子的？”
舒念被紀放牽著，跟著她一塊兒往犬舍走，邊走邊聽她解釋一些領養手續，和後期需要領養人拍攝的視頻回訪。舒念“嗯嗯嗯嗯”地點著腦袋，聽得認真。
紀放偏頭看她，笑得心裏軟乎乎。又想對她說那句“你養狗狗我養你”了。
犬舍裏最活躍的，大概就屬一只成年二哈了，帶他們參觀的小姐姐說：“你們不要被它騙了，它對誰都那麽熱情，但是真想領它，它就不樂意了。”
“大概是在這兒玩的小夥伴多吧。”小姐姐也不太想過分拆二哈的臺，萬一他們倆看中了呢。
“......”舒念看著那個特像她那雙毛絨居家鞋的二狗子，遠遠瞪著皺眉鄙視她似的二白眼，心裏點起了一串省略號。
同一個物種的，家裏有一個就夠了。舒念緩緩偏頭，看著紀放想。但是她沒說，堅決不說。
感受到身邊微妙的視線，紀放偏頭垂睫回視她。看著小姑娘活像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眼神，紀放話音略帶危險地問她，“念念，你看著我幹什麽？”
“！”總覺得最近很容易暴露心思的舒念咻地轉頭，收回視線。
眼睛盯著犬舍裏的狗狗們巡視了一圈，一眼看見縮在角落裏打瞌睡的那只奶牛色狗狗。
像是感受到了舒念的視線，狗狗慢慢悠悠仰起腦袋，看了舒念一眼。不像二哈的二白眼，滿瞳的黑眼珠子，看著就特無辜。無辜中又帶著點佛系的淡定。看得舒念一楞一楞的。
“我能......”舒念看著那只重新趴下腦袋，還不忘用小眼神不動聲色，暗戳戳偷瞄了她一眼的狗狗，“能領養它嗎？”
“啊......”小姐姐像是有些許猶豫，見舒念表情挺認真的，就和她解釋說，“領養它，估計得買一送一，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再養一只......”
小姐姐話還沒說完，狗狗肚皮底下就咕湧咕湧鉆出來一個小東西，還是同色系的黑白奶牛色。
“？”舒念脖子都抻長了，向下拽著紀放的手，試圖通過力的反作用讓自己墊高腳尖，看得更高更遠。
“想不想再領養一只同款同色小奶貓。”小姐姐看見那個小喵咪自己主動站了出來，一口氣把話連著說完，“小貓兩個多月了，已經會自己上廁所吃幼貓貓糧了，還挺好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這個同色系的邊牧串串當成了媽媽，兩個小家夥老是黏在一塊兒。”
紀放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好笑地擡了另一只手，揉了揉她腦袋，稍稍俯身，看表情就知道不用問她喜不喜歡了，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那我們就領養它們，好不好？”
“嗯。”舒念回視他，點點頭。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紀放看著她，輕聲笑了笑，又沒忍住，揉了揉她發心。
而裏面的邊牧串串，不知道是不是混合了邊牧和田園犬的雙重智商，在紀放說完“領養”，“它們”，又看見舒念點頭之後，就拱著那只小喵咪站了起來，開始前後抻著腿伸懶腰。
像是隨時做好了要走的準備。
兩個小家夥跟著舒念和紀放回了家，幸福地過起了“一家四口紀放最狗”的日子。
關鍵是紀放一點不覺得自己狗啊，明明狗的是這倆小崽子。明明給它倆開著車運回來的是他，每天帶他們出門遛彎兒的也是他，舒念只要負責在旁邊陪著逗樂子。
沒錯，那個小奶貓大概是狗子帶大的，遛起彎兒來比膽子小點的狗狗還雄赳赳氣昂昂。
但是為什麽只要舒念在家，這倆貨就老愛纏著他老婆？？果然萬物都想綠他！連貓貓狗狗都覬覦他老婆的才華和美色！
嘖，紀放再一次暗自握拳發誓，一定要晚些時候要孩子。你看，就這倆小動物，都那麽煩人了，要是倆崽，他可不得頭大得紮針都沒法放氣？
於是，趁著春夏交接的空檔，紀放把家裏兩個小家夥，愉快托付給了阿姨，然後領著舒念，上平城看生日禮物去了。
紀放送她的，是個青瓦灰墻的三進四合院。四月末的天氣，院子後頭的那片楓林，葉片兒還綠著。
紀放牽著人進了朱紅色的宅門，繞過外院，踏過銜著抄手游廊的垂花門，進了內宅。
倆人逛園子似的蕩悠著小手，閑適地先逛了一整圈。
這院子，紀放一早叫人來收拾打掃過，正房和東西廂房都鋪陳了洗幹凈曬好的被褥床套。甄楠也不是沒在小群裏嘗試著嚷嚷過要來暖房。紀放絕不承認自己心眼兒小，這第一回來，就是想和小姑娘單獨來待兩天。
甄楠幾個，下回再議吧。
這會兒站在內院裏，紀放從身後摟著她，平城四月，白天二十來度的太陽曬著，閉著眼睛，都是一片橙色的暖意。不太熱，又舒服。
“念念，”紀放磕著她的肩窩蹭了蹭，語調有些黏糊，輕聲對她說，“等秋天的時候，我再陪你來看楓葉，好不好？”
舒念被他從身後摟著腰，雖說被紀放蹭著頸窩，自己站著的大半力道，倒是被他扣著抵在了自己身上。
心裏漾著春日午後的暖，舒念彎了彎唇角，輕聲應他，“好。”
紀放聞言，輕聲笑了笑，又閉著眼睛抱著她，站了一小會兒，才重新開口，低聲問：“那我，年年陪你來看，好不好？”
舒念聞言，怔了一小會兒。像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清晨，紀放站在樓下的廚房裏，從背後摟著她，問的也是類似於這樣，像是承諾一般的問題。
——“我只為念念做過這些事情。以後，也只想為你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可以麽？”
她也記得，那回她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回答。是紀放沒強求，先拉了拉她的手，對她說：“走吧，出去吃飯了。”
問完剛剛那句，紀放在她身側的呼吸好像都輕了些，像刻意壓著似的。先前摟著她輕晃的細小幅度，也跟著一道停擺。
鼻腔微酸，舒念點頭，彎著笑意鄭重道：“好。”
耳朵邊上繼續安靜了幾秒，才聽見紀放重新輕笑出聲，然後扣著她，摟得更緊了些，輕搖慢晃地，在她耳邊說了聲：“嗯，好。”
他們這回，連著假期，打算在平城待個三四天。
也沒想去那些名勝古跡人擠人，舒念腦袋裏，倒是一直惦記著領養基地小姐姐，臨走前都不忘囑咐她的“CP粉福利”。
於是，舒念同學嘗試著問了下紀放，“那個，你喜歡拍照嗎？”
紀放仿佛秒懂，立馬回她，“我喜歡和你一起拍照，喜歡死了。”
“......”舒念眨眨眼，覺得事先準備好的臺詞，全無用武之地。
得到了紀放極其肯定的回答，舒念開始在微博上找，先前看過的一位獨立攝影師的聯系方式。
這人微博上的人像攝影，都挺戳她的。先前她替別的演員歌手拍的幾組照片，還被各家粉絲轉上過熱搜。不同於一般的時尚大片兒，總能給她點不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那會兒她在江城，這位在平城，她以前也沒想過要拍什麽照片。這回正好來了，就當試著問一問，她願不願意接這個單子。
結果，她操著微博大號直接私信對方不過幾秒，對面就回了。不僅答應，還詳細問了她想拍什麽樣子的，什麽時候有時間。
並附帶曬了曬她CP超話小主持人的標志。
舒念：“......”大家現在，都這麽愛磕CP的嗎？
舒念和人敲定好的拍攝地點，就在攝影師工作室附近的小胡同裏，挺有老平城風情的。
攝影師是個和她同齡的小姑娘，杏眼微圓，瞳仁粹亮。
穿著最方便趴下爬上，又不怕臟的牛仔褲寬T，紮了個利落的小馬尾，笑起來眼尾彎彎，自我介紹道：“我叫喬溫，叫我小喬就行，今天你們倆就當在這兒玩個半天，當我不存在。”
舒念覺得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也沒多問，反正攝影師怎麽發話，他們就怎麽做。
於是，就真跟在平城胡同裏半日游似的，走走逛逛，歇歇吃吃，晃悠了半天。就是要讓她真當小喬不存在，還有點難度。
她這晃悠了半天都挺累的，小姑娘要不是沒帶梯子，有些角度，就差爬上樹了，瞧著真還挺辛苦的。
完成了拍攝工作，這傍晚的平城，倒是飄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喬溫和舒念說好，選片子在網上和她溝通，然後和他們道別，回了自己那個胡同裏的工作室。
“人都走了，還看呢啊？”紀放玩笑似的取笑她。
他算是發現了，這家夥只要是長得好看的，別管男女，都喜歡多看兩眼。恨不得拓下來帶回去似的。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顏控”吧。只是小姑娘每回都理直氣壯地說，她這是在觀察“素材”呢。紀放就很無奈。
“......”舒念嘿嘿尬笑了兩聲，拉著他去吃東西。
雖說下午也吃了不少，舒念這會兒，又覺得有些餓了。那家在喬溫工作室附近的小吃店還不錯，舒念一直還惦記著，就提議再去吃一回。
紀放當然無所謂，小姑娘就算是說要喝豆汁兒，他也能捏著鼻子陪下去。
只是吃完出來的時候，雨倒是更大了些。
反正不急著回，兩個人幹脆站在小吃店門側的廊檐下頭，手牽著手，邊隨意地聊天，邊躲會兒雨。
就是聊著聊著，倆人就發現街對面的情況有些不對。
工作室裏出來的女孩子，明顯是喬溫，卻在剛出門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倆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隔著小街又隔著細密的雨簾子，著實聽不清。
喬溫仰著腦袋和那個男人說了兩句就想走的樣子，卻又被他偏身一擋。
完全沒多想，舒念蹙了蹙眉心，松了紀放的手，就準備走過去。
“念念先別去。”紀放摟著小姑娘往回拉了拉，“那男的，我見過。喬溫應該是他女朋友。”
“......？”舒念偏頭，一腦袋問號的看著他。
紀放先前就覺得那個在雨裏傻站了半天的男人很眼熟，又覺得不太可能是。這會兒前後一聯系，就想通了。
“我去年秋天，不是來平城參加過一次國際人工智能展覽會麽。”紀放解釋道，“那次見過他。”
舒念轉頭，看見那男人已經把喬溫抱住了。小姑娘任由他抱著也沒掙紮，舒念松了口氣，這才沒過去。
紀放回想了一下那天的飯局，又有點不知道該從哪個切入口給舒念解釋。
“我回國前認識的朋友，平城人。”紀放說，“那回知道我來，介紹我們見過。”
想了想，紀放又問：“念念知道中嵐集團吧？”
舒念沒說話，被他從後往前攬著沒法動彈，只好故意用下巴尖尖磕著他手臂，重重點了幾下腦袋，示意自己知道，並表達出無聲的抗議。
紀放沒松手，輕聲笑，“嗯，他家的。”
中嵐子公司的業務和恒江也有交集，恰好朋友沈辭有意介紹自己和霍燃相識，那回，他就順勢應了那場飯局。
只是那天晚飯吃了一半，這人就接到個電話。電話裏像是誰叫他回去，這家夥淡定地說不回，還在沒掛完人家電話的時候，說了句“誰家養寵物還要給她做心理輔導”。
聽著就挺欠的。紀放當時聽桌上另外幾個人玩笑，說是這位的“小喬妹妹”打來的電話。這會兒一想，他就明白了。
於是，紀放“推己及人”道：“我看他就是太傲嬌，實際上，還是很喜歡他女朋友的。”
舒念：“你......確定嗎？”
“啊，”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紀放點頭，“確定。”
“嘖，”想了想，紀放又忍不住開始嘚瑟了，“他就應該學學我，喜歡就說啊，不說人家怎麽知道。”
“......”舒念也不是很懂，這位大少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傲嬌，並且需要向他學習。於是一個沒忍住，嘴毒了一把，“學你給離婚熱搜點讚嗎？”
“？？？你們真是......”紀放氣死，一次次地被無辜冤枉，這回在小姑娘面前，他一定要解釋清楚替自己正名！於是說，“我那回點讚那條微博，真特麽是手滑！我後來還取消了讚，點了舉報不實信息呢！你們怎麽都不說？”
一天天就揪著他點讚離婚熱搜不放！就很讓人氣憤！
“......”沒想到他真是手滑的舒念微挑了挑眉眼，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損他，“還舉報了呢？好厲害啊。”
紀放：“？？？”
看著大少爺又快炸毛的臉，舒念唇角抿直的弧度，越來越彎，最後還是沒忍住，微仰著臉，看著他輕笑出聲。
“......”紀放扣著她的後腰沒撒手，偏頭嘁笑了一聲，然後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跟被冤枉的後遺癥還沒褪似的，帶著笑意委屈解釋道，“我當時真沒想過要點讚那個，早知道就下個國際版的了，要不以後就用左手刷微博吧......”
紀放摟著她，又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點什麽。愛人間的低聲絮語，跟著屋檐角上攢了半天的水珠子，一道掉進了地裏。
這頭，和風細雨甜如糖；那邊，淒風苦雨愁斷腸。
紀放站在廊檐下，當著霍燃面兒的這一波恩愛秀得，絕對稱得上一句，“壕、無、人、性”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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