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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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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拿到一張請柬的黎寧安沒有辦法帶上李武一起,除非後者願意穿女裝,不過有淩青在場,她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對於幫她穿上正裝的管家口中的“那些人不敢對您怎樣的,小姐”,黎寧安只是笑而不語,不管今天舉辦舞會的人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態請她到場,她也不知道今天到場的又有哪些人。或許,真的如管家所說,那些人至少明面上不敢動她,而她還並未以黎家長子身份在外面露過臉,也不用擔心去的途中遇到什麽襲擊。

原本的話,她需要擔心回來時候會不會遇到埋伏,淩青要求她女裝陪他出席倒是幫了她不少忙,回來路上有淩青陪伴,她倒是後顧無憂了。

仔細想想,她這樣子倒是反利用了淩青。

在管家的幫助下,她披上最後一件外套,確認了裝束沒有問題,出門前她才使用了從她蘇醒以來就可以使用的力量,仔細掐指一算,她使用這個力量的次數是掐著手指都能算出來的。

當一個黑色長發有著清麗容顏的女性的模樣覆蓋掉她原本青年的外表,她提起裙子輕輕轉了一個圈,轉身走出黎家。

隱去了身形,她的身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薄暮總部外面。

車旁邊,青年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面披了一件深色鬥篷。

由於背對著黎寧安,看不清他的表情。

淩青看了眼表,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側過身打開了車門,視線正好觸碰到朝他走來的黑發女孩。

他怔然了好一會兒,才試探道:“寧安?”

“是我。”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女孩並沒有十分動聽悅耳的聲音,反而是略帶沈悶,像級了主人的性格。

“我有讓人給你帶衣服和鞋子才對。”他打量了對方好一會兒,證實了他的猜測,“為什麽你用了能力改變了外表?”

對此,黎寧安早就想好了理由。

“我忘了和你說了,我今天不僅是你的女伴,同時也是黎家長子。”說著,她笑了笑,“女裝的話交換身份不會很方便,而且我也需要‘女裝的我’一直在場,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你就不怕被比你能力強的人看穿幻術?”他笑道。

“幻術?”她輕輕搖頭,“我的能力可不是這種虛無渺茫的東西。”

“哦?”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首領。”黎寧安並沒有打算現在說明,“我們該出發了,不然會遲到的。”

他瞥了眼對方,神情淡漠:“上車吧。”

在黎寧安坐上車後,淩青也坐進了車裏,關上門,他對司機說:“好了,可以開車了。”

一路上,車子裏的兩人,一個輕輕闔著眼靠在柔軟的靠墊上,另外一個則是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情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習慣了首領沈默的司機,一路上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這樣,從薄暮到舞會所在地的這一路,車子裏沒有一個人開口說過話,直到司機停止了發動車子,對後面道:“首領,到了。”

淩青緩緩睜開眼眸,起身下了車,看著正在往外移動的女孩,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伸出了手,而他這個動作明顯讓對方一楞,他表情不變的解釋道,“這是慣例。”

當男人當久了的黎寧安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名符其實的女孩,從內到外都是。她垂眸,接受了淩青的攙扶,從車裏走了出來。

當淩青帶著她走進舞會現場的時候,原本吵雜的聲音全部停止了,所有人都往他們這邊看。她可以肯定她的虛擬外表並沒有太過出挑,頂多算是偏中上,那麽一來的話,望向他們這邊視線的來源……就是她旁邊這位。

想想也是,薄暮算不上大,好歹也是一個能夠上得了臺面的組織,而他淩青更是這個還算不錯的組織的首領,接受眾人的註目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黎寧安於是確認了一件事,林澄是對的,她這樣的能力極為少見,她已經看到了不少幻術師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並未發現她身上的異狀。

像是不高興她的不入戲,淩青原本牽著她手的手挪到了她的腰際,狀似親昵的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看起來你的變裝很成功呢。”

對於周圍的抽泣聲和那些羨慕嫉妒的眼光視而不見,深知這是淩青的惡趣味的黎寧安也不掙紮,低眉垂眼的說:“也不一定,因為他們沒有見過黎寧安,就算看穿了本質,無法動搖他們利益的話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淩青輕笑一聲,彎起嘴角,眼眸溫柔:“你倒是思路清楚。”

像是察覺到了黎寧安的不適應,他低下頭迎上對方的視線戲虐道:“怎麽,你好像很排斥我這個動作?”

“首領,我記得你是能夠看穿真假的。”她深吸一口氣,問。

“嗯,是這樣沒錯。”

“那麽——摟著一個男人的腰你不會覺得很別扭嗎?!”這一句話,她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不會啊,逢場作戲而已。”收起臉上明媚的笑容,淩青直起腰,看著走向他的男人,低聲說,“誰先當真誰就是輸家。”

好吧,就連黎寧安都忍不住想要為淩青這個想法拍案叫絕了!

在宴會的一角,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註視著不遠處的薄暮首領和他的女伴,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是故意露出破綻還是自視甚高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

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男人大踏步走進渾然不知的兩個人。

不知怎麽的,黎寧安突然間感覺有些寒冷,她哆嗦了下,引起了淩青的註意力,他對著對面的人歉意的笑了笑帶著黎寧安離開了原地。

兩個人走到了不被人註意的地方,淩青才問她:“你怎麽回事?臉色一下子很難看啊,昨天沒有休息好?”

黎寧安艱難的開口:“松手。”

淩青眉頭一挑,松開了。

沒想到的是,他等到的並不是黎寧安的質問。

只見臉色慘白的黎寧安一手扶著墻壁,一手用力的捂著翻江倒海的胃部,從那不住抽動著的肩膀可以知曉這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

淩青掃視了四周,看著眼前女孩周圍浮現的一層白霧,這是力量要解除的征兆,沒有多加思考,他將女孩往肩上一扛,不顧周圍人驚愕的目光,穩步走出了宴會大廳。

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花園,他才將黎寧安給放下,在他剛將他放在木椅上的瞬間,覆蓋在青年身上的幻影就失去了蹤跡。

淩青忍不住皺眉,黎寧安突然間撤去了力量,看起來是已經失去意識了。

心中產生的不安讓他幾乎是立刻偏過了頭,同時一把小刀與他從他的耳邊一閃而過。他望向深深插入了樹皮的武器,眸光一沈:“誰?”

“真遺憾,失敗了。”黑暗處,一個人影在月光下露出了他的面容,這人赫然就是之前在角落裏悶聲喝酒的青年。沒有理會薄暮的首領,那人氣定神閑的走過對方身邊,將那把小刀給取下放回褲腰的口袋裏。

淩青瞥了眼依舊沒有恢覆意識的黎寧安,沈聲道:“你做的?”

那人輕笑一聲,用刀的另外一面有意無意的摩擦著昏迷的人的臉頰,眼睛卻是看著淩青:“這是懲罰,薄暮的首領。”

“?”

“居然如此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顯擺能力,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那人微微瞇起眼眸,“真是沒有想到啊,薄暮首領居然和你的部下有著這樣的興趣愛好啊。”

淩青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苦笑道:“我和他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關系。”

“哦?”那人明顯不信,嗤笑,“何必急著否認,你好歹也是薄暮的首領,就算你真的喜歡他,也沒有人敢質疑你的決定的,不是?”

淩青突然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在眼前這個認定了他和黎寧安是那種關系的人的眼裏,他只會越描越黑。

想到這,他幹脆轉移話題:“他什麽時候會醒來?”

“要看我心情了,我說了,這是懲罰,他以外沒有人能夠看穿他在外貌上的手法麽?”說到這裏,那個年輕人冷笑一聲,望向黎寧安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不自量力的結果,想必他早就已經準備好承受了。”

“我想,這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火焰在指尖升騰而起,淩青的眸中似乎也在燃燒,“他必須馬上就醒過來,不然會出亂子的。”

他承認,如果一早知道他心血來潮攜帶著報覆心理來戲弄他的部下,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的話……淩青是絕對不會讓他的隱者以這種方式首次出現在那些上層人士的視線中的。

“亂子?”那人覺得好笑,“不過是你的女-伴,充其量再大也不過是薄暮首領的得力部下,能出什麽亂子。再說了,今天的主角甚至都不是身為薄暮首領的你,只要黎家繼承人能夠順利到達宴會會場,其他的事情,我想舉辦宴會的人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是。”

淩青揉了揉太陽穴,說出了讓眼前那人變臉的話:“我的隱者確實很低調,低調到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黎家長子的地步。”

看著那人微微瞪大了眼睛,全然不覆剛剛那份囂張勁,淩青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黎寧安馬上就可以醒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不擅長寫舞會,卡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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