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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布陣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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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布陣設防

“害怕?”我將他的話最後兩個字重覆了一遍,這才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麽。

是指蘇承。

我想了下,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怕!

我怎麽可能不怕呢。

老頭見我這副反應,當即朝我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樣子,之後直接將燒火棍遞到了我的手中,“我進屋休息了,你看著火,千萬別熄了。明天一早把裏頭的東西撈出來,我再告訴你怎麽做。”

他說完直接起身走了,我盯著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燒的正旺的柴火,只好聽從安排。

一夜說長不短,就在我眼皮直打架的時候老頭醒了,天也亮了。之後我依照他說的將陰骨跟死嬰從木桶中拿了出來。

老頭則給我準備一個很大個兒的石臼跟石杵,意思是讓我將陰骨跟死嬰都搗爛,我雖然心裏極度不願意,但在他的威脅之下只能照辦。

眼看著陰骨被死胎被我搗了成了爛泥似的東西,老頭才讓我停手。本以為他又要我做什麽,沒想到他竟然讓我進屋休息。

我原本是想看著他怎麽替靳莫失療傷的,可是我實在是太困了,於是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床上躺著除了臉之外全身被綁成木乃伊一樣的靳莫失時,我立馬傻眼了。

“咋整成這樣了?”

“嫌醜?”老頭鄙夷道。

我抿緊了嘴巴連連搖頭,還別說看到靳莫失這個模樣我真的好想笑。不過比起笑話他,我想到個更好的主意,於是立刻掏出了手機走到了床邊。

點開手機上的美顏相機後,我就比了個手勢,算是給我跟靳莫失來了個親密合照。

老頭默默罵了一句“幼稚”之後,就扭頭跑了。

我反正懶得理會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床邊凝視著靳莫失。經過一夜之後他的臉色好像沒之前那麽白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肌膚的質感也沒有那麽僵硬。

看到他這副情況我忍不住松了口氣。

“靳莫失,你倒是趕緊醒過來啊,我這樣我怎麽跟南燭交代呢。”我嘆了口氣,嘴上最然這麽說,可是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時我那顆不安的心也沈靜下來。

這一刻,屋裏安安靜靜地就只有我們兩個,想起之前的遭遇我突然覺得如果以後都能這樣平靜該有多好。

不覺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想起他對我笑、對我生氣、對我大發雷霆的樣子。

想到他不顧一切一次又一次救我,想到他昨夜在我要摔下車的時候竟然還想護著我。我真的越來越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了。

“喏,臉上的傷擦擦吧!”老頭的聲音來的突然,在我轉身的時候一瓶藥膏已經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臉昨晚被野草割傷了,我有些不好意地從他的手中接過了藥膏,然後說了一聲謝謝。

老頭面頰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然後匆匆的轉過了身去,但他並沒有離開。

我一邊擦著藥一邊詢問著關於靳莫失的情況,“老頭……不是,吳道人。那個陰骨跟小嬰兒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們為什麽能治療靳莫失的傷?”

“所謂的鬼母陰胎其實指的就是未能生下孩子就死去的孕婦,比之一般的鬼他們的怨氣與陰氣要重上許多。而靳莫失是死了一千多年的人,只有用跟他同樣陰氣過重的屍骨才能治療他的傷勢。”

聽到他這麽解釋我也就明白了,“那他大概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

“這個……”老頭有些遲疑,“說不準,快的話可能三天。慢的話可能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對於他所說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有些不大敢猜測。所以只能祈禱靳莫失盡快醒來的。

“對了……那個你剛才在外面跟我提起了蘇承……”靳莫失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我自己還面臨著一個相當大的危機。

那就是蘇承。

現在距離老頭說的七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所以接下來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免去蘇承娶我,這個確實是個難題。

老頭垂著頭,有氣無力的抽了口煙,“蘇承的事情好辦也不好辦。讓你找的那兩樣東西你也趕緊去找吧。已經耽誤了一天,繼續拖下去的話對你沒有好處。”

他善意提醒著我,而我也知道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如果發生什麽意外的話又該怎麽辦呢?

“吳道人,如果我出什麽事情的話,麻煩你一件事可以嗎?”我匆忙從墻上的掛歷上撕下了一角,將南燭留給我的號碼寫了上去,然後交給了他,“如果我出事了麻煩您聯系下這個人,拜托他好好照顧靳莫失!”雖然我不知道這號碼到底好不好使。

“你……”老頭接過我遞來的紙條,眼神中立刻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來。

我搔了搔有些亂的頭發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您也知道我就是一麻煩人,本來我是該好好照顧他的,可現在我連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所以……我要是出了事,您能先替我照看他一些日子嗎?”我說著扭頭看向床上的靳莫失。

有些事自己能擔著就擔著了,我可不想靳莫失因為我的事情再受傷,抑或是出現別的什麽問題。

他為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說什麽也不能再連累他了。

老頭聽我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期間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將我遞給他的紙條給撕碎了。

我驀然看到他做完了手頭的動作,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他給呵斥住了。

“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你自己?”他狠啜了口煙,然後將煙桿別在了腰間,“白蔻,這件事我既然遇上了,我就一定會幫到底的!至於你剛才說的事情,我可做不到。”

看著老頭如此耿直的樣子,我不禁笑了起來,“行,那我就將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了!”

老頭看了我一眼,蠟黃的臉上竟然閃現過了一抹紅暈來,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之後他又說,既然靳莫失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那麽就來解決我的事情。

但他要的那兩樣東西必須由我自己去取。

不得已我只好跟他借了那輛三蹦子往市區開去,只是到了市中心我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畢竟男人的jing液跟女人的經血哪裏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一經思量,我腦子裏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浮現出了沅沅的臉來。

對,那丫頭鬼主意一向很多,我找她的話說不定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我趕緊聯系了她,隨便扯了個自己都覺得荒唐的理由,本以為沅沅會多問什麽。

結果她說了一句讓我飆血的話,“姨媽血啊?嘿!趕巧兒了,我正好大姨媽來了,我給整點。”

“那……那個呢?”我尷尬地實在是說出那兩個字來。

沅沅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這有什麽難的,包我身上了!”

果然像這種不靠譜的事情找她準沒錯的,半個小時之後沅沅給了我兩個玻璃瓶,她未免我惡心,還特用找了兩個紙盒幫我封了起來。

“嫂子,你最近怎麽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瞞著我幹了什麽壞事啊!”臨走前沅沅還跟我打趣兒著,我知道她這是故意跟我開玩笑,可我聽著就覺得心裏不是個滋味。

我匆匆跟她作別後就走了。

等我回到老頭那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了。

這不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被老頭給叫上了三蹦子,直接載著我往墓地裏頭奔去。

差不多接近蘇承的墓碑時老頭才停下車讓我下去。

不過還沒走近墓碑我後背就開始冒汗了,沒走兩步,我一把拽住了老頭的衣服,“吳道人,那個……既然我已經把你要的東西都備上了,我就不跟你去湊那個熱鬧了。”

我思忖著,既然他讓我找這兩樣東西肯定是已經有辦法對付蘇承了,我現在跟著他一起去的話會不會添麻煩呢?

“你怕?”老頭沒回頭,大刺刺的朝前走去,然後說,“剛才是誰那麽義正言辭的說著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願意拖累別人。怎麽現在卻打了退堂鼓?”

沒想到這老頭一眼看穿我心思也就算了,竟然還稍稍諷刺了我一下。

我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尷尬到不行。

於是只能說實話了,“其實說不怕那是假的……畢竟哪個姑娘願意跟鬼結婚的。”

“那他呢?”老頭用餘光瞥了我一眼。

他?我心裏犯起了嘀咕來,猛的想到了他說的是誰。

“那不一樣!”聽到老頭這麽說我立刻糾正起來,“靳莫失跟蘇承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老頭停下了腳步,一臉狐疑的看向我,突然揚唇笑了起來,陰陽怪氣道,“你的身上有他的印記,你跟的關系已經昭然若揭了。對……蘇承倒也真的比不上他!”

我不知道老頭這麽說到底什麽意思,但給我的感覺是……這老頭仿佛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他沒有給我多詢問的機會,便催促我過來。

我硬著發麻的頭皮只好跟了上去,不多時便站在了蘇承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那張黑白照片,我就驚了一身的冷汗。

“楞著做什麽,把東西拿出來!”老頭突然叫著,嚇得我直接哆嗦了一下。

在他的催促下,我趕緊拿出了裝著jing液跟經血的瓶子準備交給他。

不過他卻沒要,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團暗紅色的麻線出來。然後二話不說便朝其他方向走去,差不多走了五分鐘的樣子,他就在一個墓碑跟前停了下來。而後見他將紅麻線的一端扣在了他跟前的墓碑上。

諸如此類,他又走了七個方向,在這七個方向所處的地方分別扣上了紅線。他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我發現以蘇承墓碑為中心,被綁上紅線的地方竟然圍成了一個八角形。

“老頭,你這是搞什麽鬼?”

“布陣設防!”老頭擠出這四個字之後,讓我拿出裝有經血的瓶子來,“你現在將經血分別倒在我綁上紅線的墓碑上面。然後我再告訴你接下來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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