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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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桐一邊為淩小閑削著蘋果, 一邊叨叨:
“小閑吶，羅總派我來陪你說說話，聊聊天。其實, 最重要是讓我勸勸你。
他是我的大老板，他的命令我也不敢不聽。不過, 咱倆交情也不錯, 你是個夠義氣的小夥兒。其實當初我也就是為了討好我們老板才那麽勸你，誰知道你居然一直把我當恩人似得看待。我都心虛啊！
所以吧，今天我來了，與其說是奉命來勸你, 不如說當哥哥的我想幫幫你。
虛頭八腦的話我就不說了, 咱來點實實在在的。
羅總說了，這個孩子, 他一定要, 你想不想生都得生。
我不知道你和羅總在一起的時候, 他對你是個什麽態度？但我得提醒你, 你不要覺得他對你好, 他就是個好人。
羅家的人，包括羅總母親家族那邊的人，可都不是什麽善茬。
如果羅總讓你給他生孩子, 估計你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所以, 我要勸你的是，別犯傻，別去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情啊愛呀, 那玩意兒不能當飯吃。
我建議你最好和羅總講一下條件，比如:孩子生下來你有什麽好處？
還是那句話，能撈的時候就多撈點兒，千萬別等到頭來人財兩空。
你這孩子吧，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兒太實在，有時候轉不過來彎。
你看你這都跟了羅總兩年多了，還只是個露不了面的小歌手，就手裏一套公寓，連輛豪車都沒有。
我覺得以你的才華，讓羅湛好好包裝推廣一下，怎麽也能跟梁敬齊平吧？
我也知道，羅總一表人才，調情的手段又高超，你對他動了真心，就想純粹談情說愛，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做人要學會給自己留後路，別傻呆呆的，到最後弄得頭破血流。
趁著現在剛懷孕，該想的都好好想想，懂了嗎？”
淩小閑默默地聽著，等他說完才轉過頭，看著安桐，眼神有些空洞，然後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微微地搖了搖頭。
安桐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勸說失敗。
他嘆了口氣，想用手裏的小刀就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省地出去看羅湛那張黑臉。
電話鈴響，羅湛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邱總”。
這是淩小閑的手機，聽說懷孕了不能用手機，輻射會對胎兒不好。所以，理所當然的，羅湛把淩小閑的手機揣在了兜裏。
這時候他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卻沒有開口。
“小閑？”那邊傳來邱逸揚的聲音:“你那邊什麽情況？手術時間定下來了嗎？有沒有人陪護？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羅湛開了口，語氣聽起來很不悅。
什麽時候淩小閑和邱逸揚關系這麽好了？要去醫院做手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邱逸揚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他們商量過嗎？什麽時候商量的？這麽私密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和他說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然後試探著問道:“是羅總嗎？”
“是我，小閑的正牌男朋友。”
羅湛在這頭想象著邱逸揚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有點爽。
“那請問小閑的正牌男友，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哎呀，你這個電話打的可真是時候。我可以順便告訴你，淩小閑這次要請一個長假。”
“長假？要多長？”
“從懷孕到孩子出生需要多長時間，那他就請多長時間？”羅湛這時候的語氣可以說的上是炫耀了。
電話那頭又沒了動靜，過了會兒才聽邱逸揚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最好還是讓淩小閑親自跟我說一聲。”
“親自什麽親自，他現在需要安心養胎，懂嗎？”羅湛頗為無禮地掛斷了電話，嘴裏頭還在低聲咒罵著。
唐欣趕過來，羅湛去了公司一趟，把手裏要緊的事務處理了，推掉一切應酬，早早地下了班，匆匆趕到醫院。
病房外唐欣向他匯報淩小閑一天的狀態。
“不說話，只是發呆。強勸著才吃了一口飯……”
羅湛皺著眉擺擺手，讓唐欣回去休息。
關上病房門，羅湛走到床邊去看側躺著縮成一團的人。
閉著眼睛，臉色很差，呼吸淺淺的，像是睡著了。
羅湛拉了椅子過來，坐在床邊，握住淩小閑的手放在唇上，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腦子裏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他們的孩子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美是醜？
又暗自盤算著餘英傑推算出來的生產日期，應該正好是春暖花開的時候。
他和淩小閑開始的季節。
沈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再看淩小閑時，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如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想吃什麽我讓他們去買。明天雲婆就能過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做好吃又有營養的飯菜。”
淩小閑不說話，向他張開了雙臂，帶著受了委屈的表情，向他求抱。
羅湛欣喜不已，忙起身將人摟在了懷裏。
單人病床小得轉不了身，卻也讓兩個人挨得更近。
“羅湛……”淩小閑柔柔地開口叫他的名字。
羅湛手臂用力，將人摟得更緊。
“嗯。”
“除了一開始，這麽久以來我從沒向你要求過什麽。”淩小閑貼近他的胸口低低地說道:“這一次，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羅湛心中一滯:“你說，除了打掉孩子之外，別的我一定都答應。”
……淩小閑沈默了。
羅湛輕撫他的後背，安慰道:“別想得太多，安心等著孩子出生就好！”
“羅湛……”淩小閑再次開口，已經帶著哭腔:“我真的不能生下他……”
羅湛冷靜沈著地開口:“你能的。”
淩小閑的淚水濕了他的胸膛:“我不能！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分開了，孩子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們為什麽要分開？”
淩小閑蹭掉眼淚，抑制住哭聲:“我們肯定走不到盡頭，你心裏很清楚。為什麽一定要留下孩子？這樣對你對我對孩子，都是傷害，都是不負責任。
趁著現在他還沒有疼痛的知覺，不知道流言蜚語的痛苦，讓他離開，好嗎？”
羅湛松開手臂，低頭去看淩小閑的表情:“為什麽我們走不到盡頭？如果你介意我需要結婚的事，我可以不結，大不了我不做盛世集團的懂事。”
淩小閑楞住了，因為羅湛的表情是如此認真。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人生的路還很長，他想過要和羅湛來一次賭博般地嘗試。他還很年輕，哪怕真的輸了，也不是就一定承受不起。
但這個賭局裏不包括孩子。
一旦孩子降生，他還有什麽後路可退？
到時候他賭得已經不只是他自己的人生，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
當然，還有他顛覆的人生。
從小雖然很多人罵他是個人妖不男不女的二椅子，但他的意識深處，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男的。
一個只差一場手術，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男人。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當初順從羅湛就是為了能做一場手術，卻因為動了心而被牽絆。
等他再次下定決心的時候，更大的玩笑來了。
懷孕？多麽恐怖的事情！
“你不會的。” 他對羅湛說:“你不會放棄盛世，我也不需要你那麽做。拿掉孩子，我答應還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膩了我為止，好不好？”
羅湛放開人，翻身下了床，臉上露出淩小閑從未見到過的決絕:“淩小閑，我一直忍讓你寵著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你要知道，那不代表我可以無條件地縱容你。
好好安胎，生下我羅湛的孩子。
如果他有什麽意外……”他說著靠近淩小閑，眼神裏的威脅明顯:“我會讓你嘗到什麽是生不如死！”
說完，羅湛轉身離去，沒有半點猶豫不舍。
好像和剛才小心翼翼地樓抱著淩小閑的那個羅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
“什麽？！”電話聽筒裏傳來一聲怒吼。
羅湛把手機拿離耳朵一段距離，躲避噪音。
裏面的人繼續吼道:“羅湛，我恨你！把我純潔的小閑還給我，他怎麽可以懷你的孩子？我還在這裏苦苦等待著他……”
“哎——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早就跟你說過，跟我羅湛搶人你還不夠格！”
“羅湛，你這個……”宋璟鈺想罵人，最後卻還是嘆息一聲:“早知道就不打這個電話了，徒增煩惱！”
羅湛也很郁悶，淩小閑看起來悶悶的，平時沒什麽交際，誰成想他人緣好得很。
手機放在羅湛口袋裏沒多久，打電話找他的人就好幾個。
上到領導邱逸揚，下到編曲室裏的同僚，還有以前教過他的老教授都打電話向他推薦音樂資料。
還有這個宋璟鈺，剛拍外景回來，第一時間就去公司找淩小閑，得知他請假後馬上打電話過來問詢。
羅湛心裏很不爽，淩小閑難道不是他一個人的嗎？
誰允許他勾三搭四，跟誰都處得那麽不見外的？
不過不爽歸不爽，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璟鈺，你要沒事就來一趟吧！小閑他情緒不太好。既然你們關系還過得去，幫我好好開導開導他。”
“什麽叫我們關系過得去？我們關系不知道有多好！我告訴你啊羅湛，你可要好好對他，把人看牢了，否則，別怪我橫刀奪愛！”
要是再平時，羅湛一定懟得宋璟鈺找不著北，不過今天沒心情。
“別說廢話，我可提醒你，小閑他現在身子嬌貴，你來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心裏有點分寸。
別的我也不提，單說這兩年來我幫過你多少，你欠我多少錢債人情債，你就憑良心給我掂量著辦吧！”
“我靠，你威脅我？”
“就算是威脅，你怎麽著吧？”
“……”宋璟鈺無語了。正經算起來，他的確是欠了羅湛很多很多。
跟宋璟鈺一起來探望淩小閑的，還有他的大哥宋璟辰。
淩小閑記得宋璟鈺以前說過，他大哥不怎麽待見他。現在看來，他們兄弟關系還過得去。
中間宋璟鈺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房間裏只剩了淩小閑和宋璟辰。
宋璟辰對淩小閑揚著下巴並不怎麽友善地笑道:“真沒想到，原來你還有這個功能！”
宋璟辰對淩小閑的敵意並不明顯，表面來說他們之間和善有禮。
甚至有一次宋璟辰還特意要了淩小閑的電話號碼，說是有機會多交流。
不過兩人第一次通過電話交流，卻是因為一張照片。
就是羅湛和一個女人一起約會用餐的照片。
宋璟辰“好心”地發給淩小閑，以示提醒。
此時淩小閑聽到宋璟辰略帶嘲諷的言語，毫不介意地淡淡一笑:
“如果你有本事，那就施展手段，讓羅湛放棄這個孩子吧！”
這句話聽在宋璟辰的耳朵裏，像是一種可惡的炫耀。
作者有話要說： 挺好奇這篇文的讀者裏有沒有考生？不管有沒有，還是給那些為了未來奮戰的騷年騷女們加油吧！祝好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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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吧，今天我來了，與其說是奉命來勸你, 不如說當哥哥的我想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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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總說了，這個孩子, 他一定要, 你想不想生都得生。
我不知道你和羅總在一起的時候, 他對你是個什麽態度？但我得提醒你, 你不要覺得他對你好, 他就是個好人。
羅家的人，包括羅總母親家族那邊的人，可都不是什麽善茬。
如果羅總讓你給他生孩子, 估計你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所以, 我要勸你的是，別犯傻，別去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情啊愛呀, 那玩意兒不能當飯吃。
我建議你最好和羅總講一下條件，比如:孩子生下來你有什麽好處？
還是那句話，能撈的時候就多撈點兒，千萬別等到頭來人財兩空。
你這孩子吧，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兒太實在，有時候轉不過來彎。
你看你這都跟了羅總兩年多了，還只是個露不了面的小歌手，就手裏一套公寓，連輛豪車都沒有。
我覺得以你的才華，讓羅湛好好包裝推廣一下，怎麽也能跟梁敬齊平吧？
我也知道，羅總一表人才，調情的手段又高超，你對他動了真心，就想純粹談情說愛，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做人要學會給自己留後路，別傻呆呆的，到最後弄得頭破血流。
趁著現在剛懷孕，該想的都好好想想，懂了嗎？”
淩小閑默默地聽著，等他說完才轉過頭，看著安桐，眼神有些空洞，然後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微微地搖了搖頭。
安桐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勸說失敗。
他嘆了口氣，想用手裏的小刀就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省地出去看羅湛那張黑臉。
電話鈴響，羅湛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邱總”。
這是淩小閑的手機，聽說懷孕了不能用手機，輻射會對胎兒不好。所以，理所當然的，羅湛把淩小閑的手機揣在了兜裏。
這時候他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卻沒有開口。
“小閑？”那邊傳來邱逸揚的聲音:“你那邊什麽情況？手術時間定下來了嗎？有沒有人陪護？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羅湛開了口，語氣聽起來很不悅。
什麽時候淩小閑和邱逸揚關系這麽好了？要去醫院做手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邱逸揚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他們商量過嗎？什麽時候商量的？這麽私密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和他說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然後試探著問道:“是羅總嗎？”
“是我，小閑的正牌男朋友。”
羅湛在這頭想象著邱逸揚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有點爽。
“那請問小閑的正牌男友，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哎呀，你這個電話打的可真是時候。我可以順便告訴你，淩小閑這次要請一個長假。”
“長假？要多長？”
“從懷孕到孩子出生需要多長時間，那他就請多長時間？”羅湛這時候的語氣可以說的上是炫耀了。
電話那頭又沒了動靜，過了會兒才聽邱逸揚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最好還是讓淩小閑親自跟我說一聲。”
“親自什麽親自，他現在需要安心養胎，懂嗎？”羅湛頗為無禮地掛斷了電話，嘴裏頭還在低聲咒罵著。
唐欣趕過來，羅湛去了公司一趟，把手裏要緊的事務處理了，推掉一切應酬，早早地下了班，匆匆趕到醫院。
病房外唐欣向他匯報淩小閑一天的狀態。
“不說話，只是發呆。強勸著才吃了一口飯……”
羅湛皺著眉擺擺手，讓唐欣回去休息。
關上病房門，羅湛走到床邊去看側躺著縮成一團的人。
閉著眼睛，臉色很差，呼吸淺淺的，像是睡著了。
羅湛拉了椅子過來，坐在床邊，握住淩小閑的手放在唇上，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腦子裏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他們的孩子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美是醜？
又暗自盤算著餘英傑推算出來的生產日期，應該正好是春暖花開的時候。
他和淩小閑開始的季節。
沈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再看淩小閑時，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如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想吃什麽我讓他們去買。明天雲婆就能過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做好吃又有營養的飯菜。”
淩小閑不說話，向他張開了雙臂，帶著受了委屈的表情，向他求抱。
羅湛欣喜不已，忙起身將人摟在了懷裏。
單人病床小得轉不了身，卻也讓兩個人挨得更近。
“羅湛……”淩小閑柔柔地開口叫他的名字。
羅湛手臂用力，將人摟得更緊。
“嗯。”
“除了一開始，這麽久以來我從沒向你要求過什麽。”淩小閑貼近他的胸口低低地說道:“這一次，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羅湛心中一滯:“你說，除了打掉孩子之外，別的我一定都答應。”
……淩小閑沈默了。
羅湛輕撫他的後背，安慰道:“別想得太多，安心等著孩子出生就好！”
“羅湛……”淩小閑再次開口，已經帶著哭腔:“我真的不能生下他……”
羅湛冷靜沈著地開口:“你能的。”
淩小閑的淚水濕了他的胸膛:“我不能！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分開了，孩子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們為什麽要分開？”
淩小閑蹭掉眼淚，抑制住哭聲:“我們肯定走不到盡頭，你心裏很清楚。為什麽一定要留下孩子？這樣對你對我對孩子，都是傷害，都是不負責任。
趁著現在他還沒有疼痛的知覺，不知道流言蜚語的痛苦，讓他離開，好嗎？”
羅湛松開手臂，低頭去看淩小閑的表情:“為什麽我們走不到盡頭？如果你介意我需要結婚的事，我可以不結，大不了我不做盛世集團的懂事。”
淩小閑楞住了，因為羅湛的表情是如此認真。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人生的路還很長，他想過要和羅湛來一次賭博般地嘗試。他還很年輕，哪怕真的輸了，也不是就一定承受不起。
但這個賭局裏不包括孩子。
一旦孩子降生，他還有什麽後路可退？
到時候他賭得已經不只是他自己的人生，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
當然，還有他顛覆的人生。
從小雖然很多人罵他是個人妖不男不女的二椅子，但他的意識深處，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男的。
一個只差一場手術，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男人。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當初順從羅湛就是為了能做一場手術，卻因為動了心而被牽絆。
等他再次下定決心的時候，更大的玩笑來了。
懷孕？多麽恐怖的事情！
“你不會的。” 他對羅湛說:“你不會放棄盛世，我也不需要你那麽做。拿掉孩子，我答應還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膩了我為止，好不好？”
羅湛放開人，翻身下了床，臉上露出淩小閑從未見到過的決絕:“淩小閑，我一直忍讓你寵著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你要知道，那不代表我可以無條件地縱容你。
好好安胎，生下我羅湛的孩子。
如果他有什麽意外……”他說著靠近淩小閑，眼神裏的威脅明顯:“我會讓你嘗到什麽是生不如死！”
說完，羅湛轉身離去，沒有半點猶豫不舍。
好像和剛才小心翼翼地樓抱著淩小閑的那個羅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
“什麽？！”電話聽筒裏傳來一聲怒吼。
羅湛把手機拿離耳朵一段距離，躲避噪音。
裏面的人繼續吼道:“羅湛，我恨你！把我純潔的小閑還給我，他怎麽可以懷你的孩子？我還在這裏苦苦等待著他……”
“哎——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早就跟你說過，跟我羅湛搶人你還不夠格！”
“羅湛，你這個……”宋璟鈺想罵人，最後卻還是嘆息一聲:“早知道就不打這個電話了，徒增煩惱！”
羅湛也很郁悶，淩小閑看起來悶悶的，平時沒什麽交際，誰成想他人緣好得很。
手機放在羅湛口袋裏沒多久，打電話找他的人就好幾個。
上到領導邱逸揚，下到編曲室裏的同僚，還有以前教過他的老教授都打電話向他推薦音樂資料。
還有這個宋璟鈺，剛拍外景回來，第一時間就去公司找淩小閑，得知他請假後馬上打電話過來問詢。
羅湛心裏很不爽，淩小閑難道不是他一個人的嗎？
誰允許他勾三搭四，跟誰都處得那麽不見外的？
不過不爽歸不爽，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璟鈺，你要沒事就來一趟吧！小閑他情緒不太好。既然你們關系還過得去，幫我好好開導開導他。”
“什麽叫我們關系過得去？我們關系不知道有多好！我告訴你啊羅湛，你可要好好對他，把人看牢了，否則，別怪我橫刀奪愛！”
要是再平時，羅湛一定懟得宋璟鈺找不著北，不過今天沒心情。
“別說廢話，我可提醒你，小閑他現在身子嬌貴，你來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心裏有點分寸。
別的我也不提，單說這兩年來我幫過你多少，你欠我多少錢債人情債，你就憑良心給我掂量著辦吧！”
“我靠，你威脅我？”
“就算是威脅，你怎麽著吧？”
“……”宋璟鈺無語了。正經算起來，他的確是欠了羅湛很多很多。
跟宋璟鈺一起來探望淩小閑的，還有他的大哥宋璟辰。
淩小閑記得宋璟鈺以前說過，他大哥不怎麽待見他。現在看來，他們兄弟關系還過得去。
中間宋璟鈺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房間裏只剩了淩小閑和宋璟辰。
宋璟辰對淩小閑揚著下巴並不怎麽友善地笑道:“真沒想到，原來你還有這個功能！”
宋璟辰對淩小閑的敵意並不明顯，表面來說他們之間和善有禮。
甚至有一次宋璟辰還特意要了淩小閑的電話號碼，說是有機會多交流。
不過兩人第一次通過電話交流，卻是因為一張照片。
就是羅湛和一個女人一起約會用餐的照片。
宋璟辰“好心”地發給淩小閑，以示提醒。
此時淩小閑聽到宋璟辰略帶嘲諷的言語，毫不介意地淡淡一笑:
“如果你有本事，那就施展手段，讓羅湛放棄這個孩子吧！”
這句話聽在宋璟辰的耳朵裏，像是一種可惡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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