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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千金埋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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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十年前,東吳雖然是失了半邊天,但總校長夫人喬倩臨死前卻有留下書信一封,信中交代了今後東吳的一切。故,現今天下雖雙分,但兩國卻簽訂了和平協議,平分領地各不侵犯,世代如此。而東吳在孫權的領導以及陸遜等一群後起之秀的努力下,也日益昌盛起來。

在東吳邊境有一處不起眼的村落,那裏可謂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在這處村落的最深處,住著一戶周姓人家,與村裏別的人家不同,這戶人家住的是有別於他家的木屋。雖是木屋,卻又異常精致,牢固程度絲毫不輸那些用鋼筋水泥建造的房屋。另一個不同是,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女人和一個10歲的孩童,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知道十年前平虜伯死的那年,某一天的早晨,大著肚子的周夫人便搬到那處木屋住下了。好在那家人雖然來歷不明,卻也是母慈子孝,與大家很快的融在了一起。

看了看桌上已經熱了2、3遍的飯菜,又望了望門外剛黑的天色,周子念還沒有回來。平常這個時候這孩子早就做好功課去後院練武了,今日卻還未歸家,莫不是出了什麽事。這麽想著,婦人起身來到屋外,站了會兒便向最近的小米家走去。

“白大姐,你家小米回來了麼?”門被打開後,婦人向前來開門的人詢問道。

“早回來了,”被喚作白大姐的人回答道,“怎麼,你家小懷瑾還沒回來啊?”懷瑾,是周子念的字。

“是周伯母麽?”一個女童走了出來,“今天從都城來了個叫呂蒙的大哥哥,好像是來學校視察的,懷瑾因為學習和武學都很出色便被叫去和那個大哥哥切磋切磋了。”

聽到這話後,周夫人楞了一下,隨即說道,“謝謝,打擾了。”

轉身準備回家的周夫人,一下便看到自己的孩子拉著一個男子的手朝自己這裏走來。

十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足以改變許多。呂蒙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呱噪的小學生了,雖然避居在這裏,但還是會時不時聽到一些消息。現在是學生會長的呂蒙,比昔日沈穩多了。只是,過去的一切都還那麽清晰,轉眼,卻已是物是人非。

“子明哥哥,我家就在前面了。”周子念邊走邊說道,“我媽媽已經站在那裏等我了呢,你看到了麽?”

呂蒙朝周子念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被塵封已久的名字就這麽脫口而出,“小喬?!”

“小喬?小喬是誰啊?”周子念小朋友不解的問到。

沒有理會周子念小朋友的問題,呂蒙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他早該想到的啊!周子念,字懷瑾。長得又和已故的周瑜那麽相像,又那麽聰明,小小年紀武學上的造詣竟快趕上自己了,他10歲的時候也沒有那麽高的武力指數。這樣子的一個孩子,放眼整個天下,除了那兩個人,還有誰家的小孩會如此優秀。可是,他們又怎麽會有孩子?而且,小喬不是隨周瑜去了麼?

就在呂蒙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冰冷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懷瑾,進屋去,把飯菜熱好吃了,然後把該做的都做了。做好之後自己執行家法,我有話與你旁邊的這位,哥哥說。”

“是,母親。”雖然很好奇媽媽和子明哥哥是什麽關系,但周子念同學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次晚歸還沒siman告訴周夫人錯在自己,而眼下,周夫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看著周子念進屋,用眼神示意他將門關上後,周夫人,也就是小喬,轉向呂蒙,“好久不見,呂子明。”

“小喬,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怎麽會?這個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十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傳聞中的那個呂子明倒是相差甚遠。”呂蒙無辜的抓了抓頭,他這不是太激動了麽。“這裏不方便,跟我來吧。”說著小喬便擡腿向屋後走去。

望著靜靜的湖水,小喬慢慢的開口,將那段不為人知的往昔緩緩道來。

“這裏很美,對不對?你應該還記得吧,受命出征之前,瑾和我失蹤了7天。那七天,他和我,在這裏,度過了我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我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這裏過著夫妻的生活,懷瑾,也是那時候有的。

“很好奇,一向冷靜自重的我們為什麽會放任自己做出這種有違常理之事對嗎?很奇怪,當知道他要領軍去殲滅袁紹殘餘兵力的時候,我和他都覺得,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會是這場戰爭的祭品,不是我就是他。結果,卻是他。大軍抵達都城的前一天晚上,伯言有來找過我。他問我若是周瑜沒有隨大軍一起回來我會如何。那時的我便有些預感了,只是不願承認。我回答他周瑜必須回來,哪怕是屍體。結果,第二日,我果真等來了他的屍體。我本打算等袁青抓到後隨他而去,但正如我對伯言所說的那樣,我並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並沒有那個資格。後來當我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後,便開始計劃詐死一事了。這事的詳細經過你可以去問陸伯言,他全程參與了。

“不過,阿蒙,答應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還活著,也不要向任何人,包括孫權和陸伯言,透露我在這裏。八年,再給我八年的時間,八年之後,你會在東吳書院見到懷瑾,屆時還請你保密他的身世。他,將會替瑾和我,守護整個東吳。”

“不能讓周循、周胤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弟弟麼?還有,你怎麽就知道他們兩兄弟不能替大佬守護東吳?”

“他們能麽?”小喬的反問讓呂蒙無話可說,那兩兄弟確實不能,周家都快被他們敗光了,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因為周瑜的緣故護著他們,恐怕他們早已去見他們爹了。

“至於懷瑾,他只是周懷瑾。”更何況,那兩個敗家子根本就不是周家的孩子,小喬在心裏如是說道。

周子念小朋友不知道媽媽和子明哥哥談了些什麽,只知道當他正準備自己給自己執行家法時,母親回來了,告訴他子明哥哥有事先走了,並且還讓母親轉告自己八年後他在東吳書院等著自己。末了,母親又加了句,讓自己以後見到他不要叫哥哥,叫叔叔比較符合他的身份。

至於呂蒙這邊,回去後,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以品酒之名將陸遜約到自己家的地下酒窖,揍了一頓。可憐陸伯言自此覺得世界好奇怪,除了他老子就只有周瑜敢揍他,現在連呂蒙都敢揍他了,他好冤。

八年後,東吳書院來了個新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來歷,只知道他叫周子念,字懷瑾;只知道孫總校長見到他時,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嘴角卻是笑著的;只知道當呂蒙聽到那聲幹凈利落的子明叔叔後鬧自殺鬧了一個月。而東吳的老人們,見到這個周子念的時候,都覺得仿佛那對曾經攜手打下東吳半邊天下,後來反目,最後相繼離開的璧人又回來了,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叫周子念的孩子必定會像那對故人一樣,為東吳帶來另一個盛世。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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