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千秋莫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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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
同樣的月光下，周瑜坐在自家庭院裏享受著夜的靜謐。
“快結束了吧。”周瑄不知何時出來坐到了周瑜身邊。
“嗯。”依舊望著天空，“那邊傳來消息，三日後，袁紹必敗。”
“一轉眼已經兩年過去了，公瑾，我們和小喬的約定快到了吧。”
“嗯，所以，哥，你的選擇是什麽。”
“我？”周瑄也擡頭望向夜空，似是想從中找到答案，“他們回來後，就該舉行婚禮了吧。我想，等他們的婚禮一結束，我就回廬江。兩年的時間，不是沒有看到孫權的努力，而是，我真的累了。這兩年家裏全靠安寧一個人，以後我想好好待她。”
“哦？”周瑄的話成功的將周瑜的視線從夜空轉到了自己身上，“這麽說，你是放下了？”
“放不下又能怎麽樣呢？”周瑄無奈的說道，“公瑾，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如何讓結果變得不那麽糟糕而已。”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遠在江東的小倩快馬加鞭連夜趕到廬江時的樣子，以及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再次看向天空，思緒被帶回遙遠的當年。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當他和周瑄聽到馬鳴聲出門查看時，首先撞入眼簾的是那個翻身下馬的身影，只一眼周瑜就認出了來人。
“小喬？你不是應該在江東嗎？”周瑄率先發出了疑問。
“子玞哥，我可是快馬加鞭一路趕來的，停都沒停過，你就打算這麽招待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麽？”小喬調侃道。而被小喬這麽一說兩人也終於想起來他們現在還是在外面，便將小喬帶進了屋裏。
“小喬，現在可以說了麽？”待坐定後，周瑄開口問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將杯中的水喝完，小喬道出了來意。
雖然只有三個字，看似問的不清不楚，但周家兩兄弟卻都是在看到小喬的那一刻猜出了來意，更在此刻得到了證實。
“全民富足，天下無孤。”看著俱不說話的兩兄弟，小喬也不管他們，自己繼而說道，“我想你們一定還記得這句話吧，這是我們幾人和伯符哥的約定。可是，難道就因為伯符哥不在了這個約定就可以作廢了麽？這麽多年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江東，為了我們一起的那個約定，還是只為了伯符哥一個人？如果是因為對仲謀有偏見、不認同，那麽，我只想問你們，你們又如何知道孫權他做不到呢？伯符哥是江東的小太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光芒太過耀眼，耀眼的讓我們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那個位子不是光靠民心就可以坐得穩的，更何況孫伯符他本就不在意那個位子。既然他不在意，那為什麼孫權就不能坐呢？”
“說吧，想如何。”周瑜打斷了小喬的話。
“兩年，”小喬便說邊比劃出了一個數字，“輔佐仲謀兩年，兩年之後，要走要留，隨君意。”
“明早，”周瑄也開口說道，“明早給你我的答案，現在也已經那麽晚了，你就在這裏休息一天再回去吧，我去幫你安排客房。”說完便留下周瑜和小喬二人，獨自上樓了。
“他多半是答應的，”看著上樓的背影，周瑜淡淡的說道，“我，想看看孫權能不能做得到，所以，你不必擔心。”
“嗯。”小喬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周伯父的事，你也不必太過傷心……”
“我知道，”常年來的默契還在，所以周瑜知道小喬想說什麽，“我還等著看孫權如何平天下呢，自會好好的。”
“那便好。”
“我想知道，為什麼。”
“仲謀比伯符哥更適合那個位子，而我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射箭比賽那天，看到他拿著箭靶單膝跪在你面前的時候，我有種錯覺，似乎你們原本就應當是一對。”
“以後會是的，只是心裏最重要的位置已經被一個人占據了，之後的人就算真的走進去了，也不會像那個人一樣重要了。”小喬失神的說道，“我和仲謀都在試著去忘記心裏的那個人，兩年的時間足夠我們走進彼此的心裏了。我們，都要好好的。”
“我，答應你。”
“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麽，小喬看著周瑜，“有一個人，托我帶一句話給你。”
“說。”
“托君社稷，千秋莫負。”
一句話，八個字，卻是深深地震驚了周瑜，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看向小喬，後者朝他點了點頭，“孫策已死，世間只有孫溯。”
“托君社稷，千秋莫負。”低聲重覆了那句話，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又悄悄的死灰覆燃了，“瑜，定不負所托。”
第三天，周瑄交代好了家裏的事，便同周瑜一起隨小喬回了江東。
而他們回到江東後不久，孫權便決定親自領兵與曹操一起，進軍洛陽。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小喬也一同前往，而江東則是托付給了他們二人。孫權領兵在外的兩年前方一直有消息傳回來，而那些紙上的字跡周瑜再熟悉不過，所述之詞客觀公正，讓兄弟二人看到了孫權真正的實力。
“當初伯言會選擇和我們一樣留下，多半是你費得口舌吧。”從回憶中醒來，周瑄開口問道。
“她想做的事我自是會幫她，”周瑜淡淡的回應，“而且我信她的眼光。”
“嗯，能相中我周家男兒的人眼光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喬玄的事，可有一並報過去？”周瑜沒有理睬周瑄的話。
“伯言說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報了上去。”看了眼周瑜，似是知道他在擔憂什麽便又補充道，“放心，報過去之前我有看過，言辭恰當，句句屬實。雖然不是沒有猜測過，但想不到這個喬玄還真有那個心。想必是為了他家那兩個女兒吧，如果不是因為二喬，恐怕不會如此。”
“人心難測，”周瑜淡淡的說道，“二喬多少占了點，但絕對不是決定性的因素，至多只是催化劑而已。一個人如果對一件事不上心，那麽無論別人怎麽添油加醋也無用。但他倘若早有那個想法，很多事情都可以成為他把那個想法付諸於行動的借口。”
“這麽說，你是早就知道喬玄有那個心了？”轉頭看著周瑜。
“不知道。”語罷便起身回屋了。
“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你自己的腦袋是怎麽想的？”對著離開的人周瑄問道，得到的卻只是周瑜的背。
洛陽，東吳軍營。
看著今日剛送來的報告，孫權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這個喬玄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自從兩年前孫權和小喬離開江東開始，喬玄便開始以各種方式拉攏各方勢力，做事隨心所欲絲毫未將留在江東坐鎮的周家兄弟以及陸遜放在眼裏。起初念在是孫家害他失去一個女兒，所以便隨他去了。可誰曾料到，喬玄不僅不知適可而止，反而一次比一次過分。這次傳來的書信中，喬玄竟然明目張膽搬進孫家，甚至還下令說在孫權和小喬班師凱旋前，一切大小事務皆上報給他無需傳信至洛陽給孫權過目，還放了周瑄、周瑜和陸遜的假。而先前那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隊，更是被喬玄明目張膽的搬上了臺面，換下了霸王部隊，全權負責江東的安全。這個舉動，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喬玄想自立為王的樣子。
不經意間撇到Siman上的時間，孫權提掌運氣，手上的紙瞬間消失無蹤。沒過多久，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走了進來。
“伯言這次送來的書信怎麽說？”小喬今天是看到了傳信官的，只是當時要去練兵便未跟隨而來。現在練兵結束，便問了起來。
“一切安好無虞。”孫權面不改色的說道，“一眨眼，兩年過去了。你和周瑄他們的約定就快到了吧，說實在的我還真有些害怕。”
“怕什麽。”小喬來到桌前坐下，“就算再糟，不還是有我陪著你。而且你又不是他們，又怎麽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呢。相信我，仲謀。子玞哥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公瑾那裏我知道他定會留下來。”
“我信你，夕顏。”孫權堅定的說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會留下來的那個人是公瑾。我以為，他是做不可能留下來的那個人，畢竟他是那麽的尊崇大哥。”
“我記得韓信曾說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公瑾之所以一定會留下來也是這個道理。托君社稷，千秋莫負。一句話，八個字，對他而言重如泰山。更何況這兩年雖然他人在江東而你卻身在洛陽，但這兩年來的戰果相信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忠於伯符哥沒錯，但他同樣忠於他自己心中的那一桿秤。”
“嗯，只一個周瑜也好，那樣你也不用太累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孫權轉而問道，“夕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為了保全東吳而殺了你的家人，你會如何？”
“我不知道，”雖然那個如果讓小喬很震驚，但是她還是給出了答案，因為她知道那個如果很有可能成真，“沒有發生過的事，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回答。但是，仲謀，有一點我很確定，我依然會陪在你的身邊，而你那麽做自是有你的原因，我亦信你。”
“謝謝你，夕顏。”說著便將手，覆在了小喬的手上。同時心中也做下了一個決定，雖然日後這個決定讓孫權失去了小喬，但是他仍不後悔。
就在孫權做下那個決定的當晚，遠在江東的周瑄、周瑜和陸遜三人幾乎是同時收到了一封Siman簡訊，而那封簡訊的內容，註定了江東要變天了。
洛陽宮中。
“袁丞相，趁叛軍還未有所行動之前，您先帶著一小隊人馬離開吧。”看了眼窗外，田豐焦急的對著安坐在書桌後的袁紹說道。
“不行，”袁紹果斷的回絕了，“我不做逃兵。”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田豐繼續勸道，“丞相，您只有先做了逃兵，來日才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啊。”
“這……”田豐說的話袁紹不是不懂，只是他骨子裏的那份驕傲不允許他做一個逃兵，“就算我能安然撤離，又有多大的把握勝過曹操和孫權的聯手呢。”
“丞相，您還有一個妹妹在江東啊。”逢紀適時的提醒道，“她現在可是周瑜的妻子。”
“好，我同意你們的提議。”似乎絲毫不擔心袁青會拒絕自己，袁紹一想到那個一向令自己很討厭的妹妹竟是立馬答應了田豐的請求，“逢紀，我們還有多少兵力。”
“回丞相，除去一萬傷兵，我們還有5萬兵力。”
“好，”聽到逢紀那麽說袁紹心中立馬有了計較，“田豐，傳令下去，今夜子時你帶著那一萬傷兵隨我連夜出宮，而逢紀則留下守城。”
“是。”田豐應道。而一旁的逢紀在聽到這個決定時，雖說早有準備，但還是不免有些許心涼。兩年前在孫家的那一幕至今他都還記得，他被小喬打傷倒地，而袁紹到離開都未曾關心過他。原來，這就是他誓死要追隨的人啊。
是夜，就在袁紹帶著那一萬傷兵撤退時，前方的吳魏聯軍發起了最後一次的攻擊。
看著城門下為首的三個人，逢紀知道，自己守不住洛陽，或者說當吳魏宣布結盟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袁紹必敗。不管是孫權還是曹操，皆是智勇雙全之人，乃為人中之龍，不是不知何為禮賢下士的袁紹所能比的。雖然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麽，但是能死在這三人的聯手下，他逢紀也算沒有白來人世走這一遭。
而那一夜的江東，在人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些事正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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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月光下，周瑜坐在自家庭院裏享受著夜的靜謐。
“快結束了吧。”周瑄不知何時出來坐到了周瑜身邊。
“嗯。”依舊望著天空，“那邊傳來消息，三日後，袁紹必敗。”
“一轉眼已經兩年過去了，公瑾，我們和小喬的約定快到了吧。”
“嗯，所以，哥，你的選擇是什麽。”
“我？”周瑄也擡頭望向夜空，似是想從中找到答案，“他們回來後，就該舉行婚禮了吧。我想，等他們的婚禮一結束，我就回廬江。兩年的時間，不是沒有看到孫權的努力，而是，我真的累了。這兩年家裏全靠安寧一個人，以後我想好好待她。”
“哦？”周瑄的話成功的將周瑜的視線從夜空轉到了自己身上，“這麽說，你是放下了？”
“放不下又能怎麽樣呢？”周瑄無奈的說道，“公瑾，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如何讓結果變得不那麽糟糕而已。”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遠在江東的小倩快馬加鞭連夜趕到廬江時的樣子，以及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再次看向天空，思緒被帶回遙遠的當年。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當他和周瑄聽到馬鳴聲出門查看時，首先撞入眼簾的是那個翻身下馬的身影，只一眼周瑜就認出了來人。
“小喬？你不是應該在江東嗎？”周瑄率先發出了疑問。
“子玞哥，我可是快馬加鞭一路趕來的，停都沒停過，你就打算這麽招待我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麽？”小喬調侃道。而被小喬這麽一說兩人也終於想起來他們現在還是在外面，便將小喬帶進了屋裏。
“小喬，現在可以說了麽？”待坐定後，周瑄開口問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將杯中的水喝完，小喬道出了來意。
雖然只有三個字，看似問的不清不楚，但周家兩兄弟卻都是在看到小喬的那一刻猜出了來意，更在此刻得到了證實。
“全民富足，天下無孤。”看著俱不說話的兩兄弟，小喬也不管他們，自己繼而說道，“我想你們一定還記得這句話吧，這是我們幾人和伯符哥的約定。可是，難道就因為伯符哥不在了這個約定就可以作廢了麽？這麽多年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江東，為了我們一起的那個約定，還是只為了伯符哥一個人？如果是因為對仲謀有偏見、不認同，那麽，我只想問你們，你們又如何知道孫權他做不到呢？伯符哥是江東的小太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光芒太過耀眼，耀眼的讓我們看不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那個位子不是光靠民心就可以坐得穩的，更何況孫伯符他本就不在意那個位子。既然他不在意，那為什麼孫權就不能坐呢？”
“說吧，想如何。”周瑜打斷了小喬的話。
“兩年，”小喬便說邊比劃出了一個數字，“輔佐仲謀兩年，兩年之後，要走要留，隨君意。”
“明早，”周瑄也開口說道，“明早給你我的答案，現在也已經那麽晚了，你就在這裏休息一天再回去吧，我去幫你安排客房。”說完便留下周瑜和小喬二人，獨自上樓了。
“他多半是答應的，”看著上樓的背影，周瑜淡淡的說道，“我，想看看孫權能不能做得到，所以，你不必擔心。”
“嗯。”小喬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周伯父的事，你也不必太過傷心……”
“我知道，”常年來的默契還在，所以周瑜知道小喬想說什麽，“我還等著看孫權如何平天下呢，自會好好的。”
“那便好。”
“我想知道，為什麼。”
“仲謀比伯符哥更適合那個位子，而我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射箭比賽那天，看到他拿著箭靶單膝跪在你面前的時候，我有種錯覺，似乎你們原本就應當是一對。”
“以後會是的，只是心裏最重要的位置已經被一個人占據了，之後的人就算真的走進去了，也不會像那個人一樣重要了。”小喬失神的說道，“我和仲謀都在試著去忘記心裏的那個人，兩年的時間足夠我們走進彼此的心裏了。我們，都要好好的。”
“我，答應你。”
“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麽，小喬看著周瑜，“有一個人，托我帶一句話給你。”
“說。”
“托君社稷，千秋莫負。”
一句話，八個字，卻是深深地震驚了周瑜，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看向小喬，後者朝他點了點頭，“孫策已死，世間只有孫溯。”
“托君社稷，千秋莫負。”低聲重覆了那句話，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又悄悄的死灰覆燃了，“瑜，定不負所托。”
第三天，周瑄交代好了家裏的事，便同周瑜一起隨小喬回了江東。
而他們回到江東後不久，孫權便決定親自領兵與曹操一起，進軍洛陽。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小喬也一同前往，而江東則是托付給了他們二人。孫權領兵在外的兩年前方一直有消息傳回來，而那些紙上的字跡周瑜再熟悉不過，所述之詞客觀公正，讓兄弟二人看到了孫權真正的實力。
“當初伯言會選擇和我們一樣留下，多半是你費得口舌吧。”從回憶中醒來，周瑄開口問道。
“她想做的事我自是會幫她，”周瑜淡淡的回應，“而且我信她的眼光。”
“嗯，能相中我周家男兒的人眼光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喬玄的事，可有一並報過去？”周瑜沒有理睬周瑄的話。
“伯言說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報了上去。”看了眼周瑜，似是知道他在擔憂什麽便又補充道，“放心，報過去之前我有看過，言辭恰當，句句屬實。雖然不是沒有猜測過，但想不到這個喬玄還真有那個心。想必是為了他家那兩個女兒吧，如果不是因為二喬，恐怕不會如此。”
“人心難測，”周瑜淡淡的說道，“二喬多少占了點，但絕對不是決定性的因素，至多只是催化劑而已。一個人如果對一件事不上心，那麽無論別人怎麽添油加醋也無用。但他倘若早有那個想法，很多事情都可以成為他把那個想法付諸於行動的借口。”
“這麽說，你是早就知道喬玄有那個心了？”轉頭看著周瑜。
“不知道。”語罷便起身回屋了。
“不知道？你會不知道你自己的腦袋是怎麽想的？”對著離開的人周瑄問道，得到的卻只是周瑜的背。
洛陽，東吳軍營。
看著今日剛送來的報告，孫權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這個喬玄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自從兩年前孫權和小喬離開江東開始，喬玄便開始以各種方式拉攏各方勢力，做事隨心所欲絲毫未將留在江東坐鎮的周家兄弟以及陸遜放在眼裏。起初念在是孫家害他失去一個女兒，所以便隨他去了。可誰曾料到，喬玄不僅不知適可而止，反而一次比一次過分。這次傳來的書信中，喬玄竟然明目張膽搬進孫家，甚至還下令說在孫權和小喬班師凱旋前，一切大小事務皆上報給他無需傳信至洛陽給孫權過目，還放了周瑄、周瑜和陸遜的假。而先前那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隊，更是被喬玄明目張膽的搬上了臺面，換下了霸王部隊，全權負責江東的安全。這個舉動，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喬玄想自立為王的樣子。
不經意間撇到Siman上的時間，孫權提掌運氣，手上的紙瞬間消失無蹤。沒過多久，那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走了進來。
“伯言這次送來的書信怎麽說？”小喬今天是看到了傳信官的，只是當時要去練兵便未跟隨而來。現在練兵結束，便問了起來。
“一切安好無虞。”孫權面不改色的說道，“一眨眼，兩年過去了。你和周瑄他們的約定就快到了吧，說實在的我還真有些害怕。”
“怕什麽。”小喬來到桌前坐下，“就算再糟，不還是有我陪著你。而且你又不是他們，又怎麽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呢。相信我，仲謀。子玞哥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公瑾那裏我知道他定會留下來。”
“我信你，夕顏。”孫權堅定的說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會留下來的那個人是公瑾。我以為，他是做不可能留下來的那個人，畢竟他是那麽的尊崇大哥。”
“我記得韓信曾說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公瑾之所以一定會留下來也是這個道理。托君社稷，千秋莫負。一句話，八個字，對他而言重如泰山。更何況這兩年雖然他人在江東而你卻身在洛陽，但這兩年來的戰果相信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忠於伯符哥沒錯，但他同樣忠於他自己心中的那一桿秤。”
“嗯，只一個周瑜也好，那樣你也不用太累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孫權轉而問道，“夕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為了保全東吳而殺了你的家人，你會如何？”
“我不知道，”雖然那個如果讓小喬很震驚，但是她還是給出了答案，因為她知道那個如果很有可能成真，“沒有發生過的事，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回答。但是，仲謀，有一點我很確定，我依然會陪在你的身邊，而你那麽做自是有你的原因，我亦信你。”
“謝謝你，夕顏。”說著便將手，覆在了小喬的手上。同時心中也做下了一個決定，雖然日後這個決定讓孫權失去了小喬，但是他仍不後悔。
就在孫權做下那個決定的當晚，遠在江東的周瑄、周瑜和陸遜三人幾乎是同時收到了一封Siman簡訊，而那封簡訊的內容，註定了江東要變天了。
洛陽宮中。
“袁丞相，趁叛軍還未有所行動之前，您先帶著一小隊人馬離開吧。”看了眼窗外，田豐焦急的對著安坐在書桌後的袁紹說道。
“不行，”袁紹果斷的回絕了，“我不做逃兵。”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田豐繼續勸道，“丞相，您只有先做了逃兵，來日才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啊。”
“這……”田豐說的話袁紹不是不懂，只是他骨子裏的那份驕傲不允許他做一個逃兵，“就算我能安然撤離，又有多大的把握勝過曹操和孫權的聯手呢。”
“丞相，您還有一個妹妹在江東啊。”逢紀適時的提醒道，“她現在可是周瑜的妻子。”
“好，我同意你們的提議。”似乎絲毫不擔心袁青會拒絕自己，袁紹一想到那個一向令自己很討厭的妹妹竟是立馬答應了田豐的請求，“逢紀，我們還有多少兵力。”
“回丞相，除去一萬傷兵，我們還有5萬兵力。”
“好，”聽到逢紀那麽說袁紹心中立馬有了計較，“田豐，傳令下去，今夜子時你帶著那一萬傷兵隨我連夜出宮，而逢紀則留下守城。”
“是。”田豐應道。而一旁的逢紀在聽到這個決定時，雖說早有準備，但還是不免有些許心涼。兩年前在孫家的那一幕至今他都還記得，他被小喬打傷倒地，而袁紹到離開都未曾關心過他。原來，這就是他誓死要追隨的人啊。
是夜，就在袁紹帶著那一萬傷兵撤退時，前方的吳魏聯軍發起了最後一次的攻擊。
看著城門下為首的三個人，逢紀知道，自己守不住洛陽，或者說當吳魏宣布結盟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袁紹必敗。不管是孫權還是曹操，皆是智勇雙全之人，乃為人中之龍，不是不知何為禮賢下士的袁紹所能比的。雖然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麽，但是能死在這三人的聯手下，他逢紀也算沒有白來人世走這一遭。
而那一夜的江東，在人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些事正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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