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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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地擡腿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正在攔著人的小柔感覺到身後的柯乙有動作，連忙回頭，結果去看見他正看著不遠處的安全出口，心中頓時有了一個計劃。
“你們先替我攔著人。”說著小柔退了幾步，進入了圈子中心，她拉著想要走的柯乙快速說道，“柯老師，我們給你攔著，等會停車場見。”
這個主意正合了他的心意，柯乙沒有半分異議。
小柔連忙指揮著人給緩慢朝著那個安全出口移動著。
澹臺悠儀原本只是想讓柯乙帶著其他人過來，但是沒有想到他直接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心裏頓時冒了幾分火氣。
她連忙跑進了門裏面，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柯乙看著那個人消失不見了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商場的安全出口並沒有比機場的亮多少，不過柯乙進去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跟我走。”
手的主人的聲音證實了柯乙的猜測。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拉著的手。
是暖的，他這麽想著。
澹臺悠儀拉著他躲到了樓梯間的拐角處，隨後松開手掏出手機開始查看監控。
之前她跟徵羽打賭的時候已經進去過了一次，後來因為被那該死的吊燈迷了眼忘退了出去。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的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點擊著，腦中還是構想著整個商場的構造圖。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句“好小”。
澹臺悠儀的手指停了下來，她擡起頭看著面前這個人，閉上眼呼出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然後繼續埋頭看手機。
她很快就整理出來了一條路線，收起手機後對柯乙說道：“跟我來。”
說著她就要下樓，走了幾步後卻發現柯乙還站在原地不動，於是疑惑道：“怎麽了？”
柯乙沒有說話，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看見他這個樣子，澹臺悠儀眼皮跳了一下，極其不情願地走回去拉住了他的手，隨後嘟囔了一句：“你是小孩子麽。”
聽見她這麽說，柯乙反而笑了，他的手稍稍用力就將人拉了回來，最後一把抱在了懷裏。
“餵，你瘋了！快放開……”
“真的好小巧。”
澹臺悠儀的話被他打斷了，感受到他呼在耳邊的氣流，她只覺得自己那半邊耳朵像是著了火一樣。
之前的她因為是飄著的，所以看起來跟柯乙個頭一樣。但是這並不能讓本體的殼子也跟著一起變高大。此時她被柯乙抱在懷裏面，整個人才剛剛夠到他的胸膛，連到下巴都差了一點距離。
柯乙抱了一下就直起身子松開了她，離開的時候手碰到了她的耳垂，看著那火紅色還不忘記提醒道：“它好紅啊。”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打開了。
澹臺悠儀瞪了他一眼問道：“走不走？”
這邊是生氣了，柯乙收回了被她打開的手，換成了另外一只捉住了她的手笑道：“走啊。還要勞煩你給我指路了。”
澹臺悠儀冷哼一聲，原本想要掙脫的手卻在看見手環的那一刻改變了主意，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握著手機拉著他向樓下走去。
底下的停車場有三層，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車停在了哪裏，但是她原本就是打算將人送到最底層的。
樓道間此時極其安靜，只能聽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一個在前面看著手機，另外一個則是盯著前面的人看。
兩個人一路都到了底下三層，澹臺悠儀將手機收好然後推開了門。
入眼的便是一條僅供兩個人一起通過的通道。墻壁的四周兩者白熾燈，配上灰色的墻反而多了幾分生硬感。
澹臺悠儀擡頭看了一眼自己正上方的監視器，確認了一下大概畫面後就拉著柯乙繼續往前面走著。
通道裏面並不安靜，頭頂上時不時地傳來車輪壓過路面的聲音。
只是這種聲音每一次響起的時候都會嚇得澹臺悠儀身體一抖。
正當她忙著平覆心跳的時候，臉上傳來了溫熱感。她擡頭，發現是柯乙正用自己的手貼在她的臉上。
“你臉好冰啊。”柯乙說著還揉了一下，“但是好軟。”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他手貼到的地方，熱氣一瞬間就上來了。
“有話好好說，別……別動手！”她再次打開了柯乙的手，“快點走。”
“好。”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身邊響了起來。
看著乖乖跟在後面的柯乙，澹臺悠儀再一次罵了一句禍水。
通道裏面並沒有任何的標識，想要判斷方向就只能依靠頭頂上的監控畫面。
兩個人在通道裏面穿行了許久，終於是看見了一個灰色的大門。
“到了。”澹臺悠儀側身讓開了位置，“從這裏出去就是停車場，你走吧。”
柯乙點點頭，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停下來了。
“我之前說的話沒有在開玩笑。”
以為他又要搞事情的澹臺悠儀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她驚訝地擡頭，隨後就感覺到唇上一熱。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柯乙對她說了一句“等我”。然後他就推開了門，消失在了澹臺悠儀眼前。
後者呆楞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不知所措。
還在餐廳等著的徵羽終於數清楚一壺茶有多少茶葉的時候等到了去洗手回來的澹臺悠儀。
只見她雙目無神，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滯。
徵羽笑著問她，“人送走了？”
聽見她這麽問，澹臺悠儀擡眼看她道反問：“你知道？”
“我可沒有在洗手間看見有吸人魂魄的東西，倒是樓下剛才有一個。”徵羽端著飯吃了一口，“悠悠姐我好餓，我們能不能先吃飯？”
第 44 章
徵羽口中的新人們是在一周後出現在澹臺悠儀家的客廳。
三個人都是男生，正襟危坐在沙發的一邊。他們的對面是無垣，澹臺悠儀則是在吧臺看著徵羽調著她最熟悉的黑暗飲品。
“悠悠姐，這裏面還有你的熟人。”徵羽手上不停故作神秘地說著，“你要不要猜猜？”
聽見她這麽說，澹臺悠儀也多了幾分好奇。她的目光落到了沙發上的三個新人上仔細打量起來：
三個人光看長相都是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鑒於他們已經不招未成年人了，所以澹臺悠儀大膽推測他們最年輕的也不過是剛剛高中畢業。其中最吸引她目光的其實是三個人中坐在最右邊的人，這個人長相陰柔，說話也細聲細氣的，只是那一雙眼睛全是饒有興趣地盯著澹臺悠儀看，似乎有話要說。
坐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長相陽光的小夥子，只是看起來特別容易害羞的樣子，從進來到現在才說了幾句話，但是已經臉紅了好幾次。
而坐在他們左手邊的人倒是顯得有些非主流，他的左半邊臉用長長的劉海全部擋住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有一些憂郁的樣子。
澹臺悠儀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她認識其中的誰，於是她搖了搖頭說猜不出來。
“嘿嘿，那你等會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徵羽說著就將自己做好的飲品給他們端了過去。
跟在她身後的澹臺悠儀還在猜著究竟是誰。
兩個人坐到了無垣的左右，看著對面的三個人。
“給你們介紹一下。”無垣指著對面左邊的人依次介紹道，“一一，左林，還有婉清。”
聽見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澹臺悠儀楞住了，她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對面的陰柔少年開口：“你是婉清？”
“是啊。”婉清對她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容，“我本名叫萬青。”
“你……不是女的？”
聽見她這麽問，婉清‘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個場景弄的澹臺悠儀有些尷尬，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徵羽倒是毫不客氣地笑了，“我等這一幕等了好久了。”
“你也知道？”澹臺悠儀反問。
“是啊。”笑著的人回答她，“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很期待悠悠姐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澹臺悠儀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
這個驚喜對她來說著實有些大了。
無垣右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拉回了正題：“敘舊的事情等會再說。現在先分配一下，一一你跟著徵羽，左林你和婉清就跟著悠悠子，明天會安排你們的臨時住所，下周給你們權限。”
說完他又看著澹臺悠儀說道：“關於那個蜜罐的事情我們已經得到批準了，下個月你們就要忙起來了。”
“哇！”徵羽聽見這個消息很是高興，“我們之前提交了好幾次都失敗了，還是悠悠姐厲害。”
澹臺悠儀笑著沒有說話。
今天這三個人過來只是為了見個面，走之前三個人一起喝了一口徵羽調出來的飲品，那五彩繽紛的臉色又讓徵羽笑了半天。
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澹臺悠儀也起身表示自己要出門了。
“誒，悠悠姐，你去哪裏？”徵羽收拾好杯子看著已經在門口的澹臺悠儀問道。
後者穿好了鞋子，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去見病人，我的輔導方案已經得到他們的同意了，今天過去開始正式輔導。”
無恒和徵羽聽到了這個消息都是一楞，他們對於澹臺悠儀的大學專業也沒有什麽概念，所以也沒有把她說要去做心理輔導這件事情當回事。
“悠悠子出息了。”無垣坐在沙發上感嘆，“要不我們下次去做人工智能吧，你的心理學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麻煩。”澹臺悠儀丟下兩個字就走了。
人工智能聽上去是一個很潮流的話題，但是這裏面涵蓋的高學識內容實在是太多了，若是真的要弄這個項目，憑他們這群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來。
畢竟代表了整個重組隊伍最高學歷的人就是澹臺悠儀了。
之前就說過，他們中間很多人都是孤兒，是在曲家的資助下才能生活下來。大學之前他們的一切學習費用都是曲家承擔，因此高中畢業之後便不會再負責他們的學業問題。而這麽多人中也就澹臺悠儀一個人咬著牙讀了大學。
當然這也導致了他們這群人可以說是除了網絡安全和常識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是很了解。
就這麽一批人去搞人工智能，光是神經科學和機器學習就可以折騰他們一輩子。
這麽想著的澹臺悠儀終於是到了療養院的門口。
原本應該進去的她卻透過大門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高羽林。
“她在這裏的話，柯乙八成也在這裏。”澹臺悠儀嘟囔了一句，收回了擡起來的腳，同時腳腕一轉，自己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輔導方案。
說起那個提交的心理輔導方案，其實澹臺悠儀也很意外竟然會被他們接受。
她的一開始的想法是依靠催眠柯冰來找出她的病癥並且從潛意識方面入手糾正她的認知，但是那天在寫方案的時候她聯想到了跟柯乙關於柯冰的對話，其中有一句：“她就是太好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引起了她的註意。
試想一下，一個能從火災中冒死就出自己的哥哥的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深入，一些碎片般的信息也漸漸的浮於眼前：
最開始想進娛樂圈的人就是柯冰。
柯冰和柯乙有八分像。
病房裏面碎了的鏡子。
還有最後她指著柯乙說是自己。
……
結論是什麽幾乎是呼之欲出。
因為這個結論，澹臺悠儀決定在接下來的輔導時間裏面讓柯冰慢慢意識到她跟柯乙其實是兩個人獨立的個體。
只是這個方案刺激性太大，一旦處理不好，那麽對柯冰造成的傷害將是不可逆的。
所以她在遞交這個方案的時候還是將原方案作為了備用，結果沒有想到療養院這邊竟然是直接同意了。
這麽想著，她聽見了門口傳來了動靜，緊接著就是高羽林抱著相機跑了出來。沒有一會，另外兩個人也出現在門口，是護士長和柯乙。
因為隔著有點遠，澹臺悠儀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只是從他們兩個人凝重的表情來推測應該是什麽大事情。
兩個人在大門口聊了一會，就在澹臺悠儀糾結著要不要過去偷聽的時候，柯乙終於是走了。
見狀，她長舒了一口氣，等到柯乙上車，消失在她視線中後這才走了出來。
“哎呀，是你來了。”護士長還沒有進去，看見澹臺悠儀過來的時候還稍微有些遺憾的樣子，“剛才冰冰的哥哥才走，你要是早一點過來還可以跟他面對面談一下輔導方案的。”
我就是因為不想見他才躲開的。澹臺悠儀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問道：“他看過了我的方案了？”
護士長道：“看過了，他說這個方案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說著她就招呼著澹臺悠儀進來，兩個人邊走邊說著。
“你的這個方案如果不是她哥哥同意了，我們一定會讓你換一個的。”護士長嚴肅道，“我們都是看著冰冰長大的，可以的話我們不想她在受到任何刺激了。”
澹臺悠儀點頭，這一點她並不意外。
“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做心理輔導的時候我們中間一個護士可以跟著。”
這個要求也在澹臺悠儀的意料之中，而且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情。畢竟一旦柯冰又跟上次一樣瘋了起來，單憑她一個人還是制不住的。
護士長對她的態度很滿意。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柯冰的病房門口。
此時門邊已經有一個護士推著一個小推車站在外面了，看見她們過來還對著澹臺悠儀友好地笑了一下。
“這個是敏敏，以後她會跟著你。”護士長介紹道。
澹臺悠儀看了一眼她胸口上的銘牌，周敏之。聽起來是一個好名字。
“你好。”澹臺悠儀也回了她一個笑。
“今天冰冰的情況還算穩定，是可以正常對話的。”敏敏對她說道，“以後一周兩次的輔導就請多多關照了。”
“你也是。”
說著澹臺悠儀就踏進了病房。
今天的柯冰跟之前兩次見到的確有些不一樣。她雖然還是做在窗戶邊上，但是卻是臉上帶笑，同時嘴裏還哼著歌。
澹臺悠儀覺得這個調子有點耳熟，再仔細一聽就想起來了，這不是她之前哼給曲子清的麽？
只是這個調子是她以前隨口哼出來的，因為曲子清喜歡聽才勉強記下來的。柯冰為什麽會知道？
於是她小聲地問著身邊的敏敏：“今天她哥哥都過來做了什麽？”
敏敏回想了一下回答：“他過來的時候冰冰正好要午睡，所以就哼了一首歌。”
這個混蛋竟然一聲不吭地照搬了！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的右眼皮挑了一下，莫名有些心累。
“你是誰？”天籟之音在耳邊響起，澹臺悠儀擡眼看過去，就發現柯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看了過來。
“我……”澹臺悠儀剛說了一個字就卡殼了。
臥槽她根本就沒想過什麽開場白啊！
第 45 章
因為澹臺悠儀的卡殼，此時的病房內特別的安靜。
柯冰坐在陽光之下，僅剩的那一只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是平靜柔和。
看著這個被陽關包裹住的人，澹臺悠儀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護士長給的照片裏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女生。
只是下一秒，這張臉又被另外一張更加成熟，更加男性化的臉取代。
澹臺悠儀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只是才退了半步，眼前的幻覺就被戳破了。她又重新看見了那張殘破不堪地面容。
柯冰一直都坐在那裏看著澹臺悠儀沒有說話，後者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也默默地與她對視著。
一束光將她們兩個人徹底分開，一明一暗，涇渭分明。
最後還是澹臺悠儀輕笑一聲，踏出了一步，從昏暗中走了出來，走進了光明所在。
“你好，我是你這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室。”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知道你。”柯冰也微笑著回她，“我上次看見你了。”
“是的。”澹臺悠儀說著又靠近了一步，“我上次跟臺護士長來看過你了。”
“並不是。”柯冰搖頭，“我上次看見你跟在我哥身邊了。”
感情你們家的人都可以看見我啊！澹臺悠儀在心中這麽說著，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那你肯定是看錯了。”
“沒有。”柯冰很認真地用左手指著她說，“當時你穿的是紅色的裙子。”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的臉上要綁不住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走到了柯冰的面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她道：“你記錯了。”
“是麽？”柯冰說著頭又轉向了窗外，不在搭話。
不是很懂她的腦回路的澹臺悠儀又試著跟她搭了幾次話，只是看著窗外的人再也沒有回一句。
最後她只能輕嘆一聲，帶著幾分挫敗感說道：“好吧，上次就是我了。”
聽見她這麽說，柯冰終於是重新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澹臺悠儀開口：“果然是你。”
感覺自己被騙的澹臺悠儀：……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拿回主動權：“你經常在看窗外，是想要出去走走麽？”
“不想。”柯冰的視線落在澹臺悠儀身上，來回打量後補充道，“我不是鳳凰，就算出去也不會浴火重生。”
說完，桌子上的鬧鐘又響了起來。柯冰操縱著輪椅繞開了澹臺悠儀，打開了電視機。
這上面放的還是同一個劇。
柯冰安靜地看著電視，澹臺悠儀盯著她看了一會後就從她的後面走過，來到了敏敏前面。
“我可以叫你敏敏姐麽？”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也多了幾分小姑娘才有的嬌軟。
敏敏看見她的樣子，臉上突然紅了幾分，頭也輕微地點了一下。
“那敏敏姐可以幫我去拿瓶水麽？”她又說道，“我今天來的路上忘記帶水了，現在有點渴。”
“這個……”敏敏有些猶豫，眼神在柯冰和她之前來回轉。
見狀，澹臺悠儀連忙趁熱打鐵：“我保證我這段時間什麽都不會做的。敏敏姐走的時候我是什麽樣子，回來也是一樣。”
敏敏被她的話逗笑了，只好叮囑她不要刺激柯冰，隨後就自己留著推車離開了病房。
看著病房的門被緩緩關上，澹臺悠儀也收斂起了她原本的笑意，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著電視上的劇情。
電視上現在播的是一個純古裝劇，澹臺悠儀看了一會弄清楚了柯乙在裏面的扮演的角色後突然對柯冰說道：“你拍戲的時候有沒有被人欺負？”
“沒有。”柯冰看著電視面帶微笑，“劇組裏面的人都很好。”
這是犯病了。
澹臺悠儀看了一眼禁閉的大門繼續問她：“那你拍戲好玩麽？”
這一次的柯冰並沒有再搭理她，而後者也沒有再開口。
敏敏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澹臺悠儀正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電視劇。她將水遞了過去，然後小聲說道：“是柯乙找你來做輔導的麽？”
澹臺悠儀看了她一樣，抿了一口水笑著說：“當然不是。”
“那你？”
“我是導師推薦過來的。”
敏敏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淡然自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她們兩個人就站在一旁看著柯冰看完了電視。
敏敏原本以為澹臺悠儀會趁機繼續搭話，結果卻看見她喝光了水後就說要走了。
“你怎麽就走了？”敏敏有些驚訝。
澹臺悠儀指了指墻上的鐘示意自己的輔導時間結束了。
離開療養院後的澹臺悠儀一個人找到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後就坐在了窗前若有所思。
柯冰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帶來了壓迫感。之前她一直忍著不去看墻上地上的照片，但是餘光所到之處永遠都是可以看見柯乙的照片。
在那裏呆久了之後她甚至會產生幻覺，感覺柯乙真的就在這裏。
澹臺悠儀喝了一大口奶茶，嚼著嘴裏面的珍珠，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
感覺到了口袋裏面的手機在震動，她掏出來點開發現竟然一封來自自己導師的郵件。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然後就詢問了她的心理輔導進度。
“病人比我還精，而且病的不輕。”澹臺悠儀想都沒有想就打出了這麽一句話，手在發送的按鈕上長按了一會最後還是默默挪開了。
刪掉了剛才的話，她老老實實地將今天柯冰的狀態描述了一番，並且在結尾附加上了自己的推測。
發送完了之後，她又吸了一口奶茶，看著街上不少成雙成對的人，羨慕感油然而生，只是還沒有等它擴大就被無情地拍死了。
羨慕這種情緒是不應該存在的，澹臺悠儀在心裏面告訴自己。
曾幾何時她也挽著這麽一個人的手，一起走過大街小巷，最後說笑著走進了電影院，一杯可樂兩根吸管就能過一個下午。
她和展沈在一起只有一年，但是關於那一年的回憶特別多。以至於就算過了三年，她還是很容易想到那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澹臺悠儀一邊想著一邊咬著吸管，直到將它咬斷才回過神來。
看著還剩下大半的奶茶，她嘆了一口氣，重新拿了一根吸管抱著奶茶就離開了奶茶店。
還沒有到家，她的手機就傳來了警報聲。
這個聲音地突然響起來讓她有些詫異，她只好一只手握著奶茶杯，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機。
上面跳出來的是一個經緯度定位。
這讓澹臺悠儀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當她準備去細查的時候，兩條消息就跳了出來。
消息分別來自宮玦和婉清，但是說的都是同一條信息：
柯乙失蹤了。
第 46 章
“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趕回家的澹臺悠儀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子內的冰櫃裏面拿出一罐冰好的可樂坐到了沙發上。
她並沒有急著打開它，反而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擡眼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說話時，她的語氣臉色皆是平淡，尾音甚至有幾分上揚，不知道還以為她現在心情愉悅。
只是坐在她對面的宮玦很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表象。
這樣的澹臺悠儀她只在UNI解散的那一天見過，這讓宮玦隨即聯想到了當時她躲在房門外聽見的玻璃碎地的聲音。
澹臺悠儀是在生氣。平常遲鈍的宮玦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只是可憐了她身邊毫不知情的婉清。
“悠悠姐，沒有什麽大……”坐在宮玦身邊的婉清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宮玦捅了一肘子。
正當他轉頭不解地看過去時，宮玦在一邊說話了：“我們沒有人跟著他，消息是從他工作室傳出來的。”
澹臺悠儀一瞬間就想到了柯乙身邊的小助理---小柔。於是她再次問道：“是小柔麽？”
“對。”婉清幾乎是搶答一般，“聽說工作室已經報警了，但是她還是通過熟人找到了我們希望我們能夠幫忙。”
說著他一雙眼睛落在了沙發對面的人身上，想著能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什麽。
只是那人依舊神色平淡，甚至還有閑心擦了擦罐上的水珠，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悠悠姐……我們……”宮玦猶豫了幾秒還是問了出來，“幫忙麽？”
徵羽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當她的目光落到了澹臺悠儀眼前的灌裝可樂的時候，她的右眉毛上挑，替澹臺悠儀回答了宮玦的問題：“既然是熟人，那肯定是要明碼標價了。”
“啊？”婉清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宮玦看著進門的徵羽，心裏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招架不住這種狀態的澹臺悠儀，面部無表情看起來怪嚇人的。
聽見徵羽如此說，澹臺悠儀瞟了她一眼，後者倒是笑嘻嘻地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順手幫她打開了可樂說道：“你什麽時候改喝常溫的可樂了？”
澹臺悠儀從她手裏拿過可樂，喝了一口沒有搭話。
“人是怎麽失蹤的？”也沒有期待她會回答的徵羽又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問道，“這件事情粉絲群還沒有消息，但是我估計也瞞不了多久。”
“難怪來找到我們了。”婉清說著就拿出了手機，翻了翻記錄說道，“應該是發生在48小時前吧，畢竟人口走失要等48小時才可以立案，聽說是柯乙去錄節目，結束的時候外面圍了一大群，然後工作室人手不夠……”
“哎呀，你這人說話怎麽還要這麽多鋪墊啊。”宮玦不滿意了，“就是柯乙被他的粉絲悄悄裝車裏面帶走了。”
徵羽聽見她的話忍不住扶額道：“你這個一句話總結還是這麽有個性。”
婉清今天莫名被宮玦其妙打斷了兩次，要說心裏面一點都沒有反應這是不可能的。他悄悄瞪了一眼宮玦，隨後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他的表情已經被宮玦盡收眼底，她心裏吐槽：小子，我這是在救你，現在的悠悠姐可聽不進什麽故事。
“我知道了。”澹臺悠儀又喝了一口可樂，原本暴躁的心情終於是徹底平靜下來了，“去跟小柔說，我們可以幫忙。”
徵羽聽到她這麽說，便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她拿出手機找到了堯玉君的號碼發了一句消息過去：“玉君姐姐，婚禮的時候不妨再邀請一個人吧。”
宮玦沒有想這麽多，她只是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興趣。而且看見澹臺悠儀的狀態似乎穩定下來了，她終於是有了膽子又重新走過去掛在了人身上。
“還是悠悠姐抱起來舒服，不過我們怎麽找人呢？”她的聲音柔柔地，甚至還帶著幾分嬌媚。這使得氣氛立刻就暧昧了起來。
在一旁回覆完小柔的婉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麽如此姿態的宮玦，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不用你們做什麽。”澹臺悠儀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GPS界面然後扔給婉清說道，“上面的地址，你直接發給小柔。”
婉清沒想到她會直接把手機丟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接住她的手機，看著的上面的地址不是很明白。
“這是什麽？”他問道。
“地址。”澹臺悠儀輕搖一下所剩不多的可樂，最後一飲而盡，“果然還是可樂救命。”
“悠悠姐也不怕曲大佬知道了教育你。”徵羽在一旁笑著，順帶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裏面拿出了一臺電腦，“既然沒有什麽問題了，我們就先討論一下項目吧。”
聽見她這麽說的澹臺悠儀突然覺得頭疼。今天發生的事情外加在奶茶店受到的刺激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吃不消。只是項目的事情畢竟是大事，她沒有理由推脫。
她知道宮玦看出來了，不然她早就像平常一樣靠了過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玦玦，易淵又不在家了麽？”她看著臉全部都埋在自己脖頸的宮玦問道，“他出遠門的時候你為什麽不一塊跟著？”
“我不想出門。”宮玦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撲在澹臺悠儀脖子處的皮膚上，讓她覺得那一塊癢癢的。
“悠悠姐，小柔想問你這個地址怎麽回事的？”婉清舉著手機問道。
“柯乙自己發給我的。”她回答的言簡意賅。
這個答案讓在場的三個人有些意外，三個人楞怔之後，婉清又問：“我要這麽跟她說麽？”
“隨便編個理由。”
“哦。”
澹臺悠儀看著抱著她幾乎是快要睡著的宮玦，心裏嘆了一口氣，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徵羽的電腦上面。
徵羽特別喜歡弄一些看起來華而不實的東西，就比如說終端的操作界面，一般人都是使用默認的黑底白字，這樣看起來也不費力而且醒目。但是徵羽的界面不一樣，她不僅自己調了背景，還給一些關鍵詞自添加了顏色。
這就導致澹臺悠儀每一次看過去的時候都以為她開著別的什麽東西。
她的電腦上面正在運行數據，澹臺悠儀看著看著又不自覺的咬上了手指。直到指甲蓋處傳來了明顯的疼感她才停了下來。
“你這是自己完成了一大半了。”澹臺悠儀看著徵羽說道，“其他人也參與了麽？”
“實際上這些都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徵羽解釋，“我們幾個月前就著手開發了，只是因為一直都上報過。”
澹臺悠儀聽見她這麽說反而是笑了一下：“還是你們想的遠。”
說著她有看著對面的婉清，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適應不過來。於是她開口問道：“當初你性別怎麽填了女？”
婉清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直到澹臺悠儀又問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那個啊。”他說起這個事情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最開始我註冊這個賬號就是為了裝人妖騙騙游戲裏面的土豪的。”
這回輪到澹臺悠儀意外了，她的眼睛微微張開，聽著婉清繼續說道：“他們人傻錢多，只要我開著變聲器發個嗲他們恨不得把成堆的極品裝備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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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攔著人的小柔感覺到身後的柯乙有動作，連忙回頭，結果去看見他正看著不遠處的安全出口，心中頓時有了一個計劃。
“你們先替我攔著人。”說著小柔退了幾步，進入了圈子中心，她拉著想要走的柯乙快速說道，“柯老師，我們給你攔著，等會停車場見。”
這個主意正合了他的心意，柯乙沒有半分異議。
小柔連忙指揮著人給緩慢朝著那個安全出口移動著。
澹臺悠儀原本只是想讓柯乙帶著其他人過來，但是沒有想到他直接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心裏頓時冒了幾分火氣。
她連忙跑進了門裏面，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躲了起來。
柯乙看著那個人消失不見了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商場的安全出口並沒有比機場的亮多少，不過柯乙進去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跟我走。”
手的主人的聲音證實了柯乙的猜測。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拉著的手。
是暖的，他這麽想著。
澹臺悠儀拉著他躲到了樓梯間的拐角處，隨後松開手掏出手機開始查看監控。
之前她跟徵羽打賭的時候已經進去過了一次，後來因為被那該死的吊燈迷了眼忘退了出去。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的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點擊著，腦中還是構想著整個商場的構造圖。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句“好小”。
澹臺悠儀的手指停了下來，她擡起頭看著面前這個人，閉上眼呼出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然後繼續埋頭看手機。
她很快就整理出來了一條路線，收起手機後對柯乙說道：“跟我來。”
說著她就要下樓，走了幾步後卻發現柯乙還站在原地不動，於是疑惑道：“怎麽了？”
柯乙沒有說話，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看見他這個樣子，澹臺悠儀眼皮跳了一下，極其不情願地走回去拉住了他的手，隨後嘟囔了一句：“你是小孩子麽。”
聽見她這麽說，柯乙反而笑了，他的手稍稍用力就將人拉了回來，最後一把抱在了懷裏。
“餵，你瘋了！快放開……”
“真的好小巧。”
澹臺悠儀的話被他打斷了，感受到他呼在耳邊的氣流，她只覺得自己那半邊耳朵像是著了火一樣。
之前的她因為是飄著的，所以看起來跟柯乙個頭一樣。但是這並不能讓本體的殼子也跟著一起變高大。此時她被柯乙抱在懷裏面，整個人才剛剛夠到他的胸膛，連到下巴都差了一點距離。
柯乙抱了一下就直起身子松開了她，離開的時候手碰到了她的耳垂，看著那火紅色還不忘記提醒道：“它好紅啊。”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打開了。
澹臺悠儀瞪了他一眼問道：“走不走？”
這邊是生氣了，柯乙收回了被她打開的手，換成了另外一只捉住了她的手笑道：“走啊。還要勞煩你給我指路了。”
澹臺悠儀冷哼一聲，原本想要掙脫的手卻在看見手環的那一刻改變了主意，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握著手機拉著他向樓下走去。
底下的停車場有三層，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車停在了哪裏，但是她原本就是打算將人送到最底層的。
樓道間此時極其安靜，只能聽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一個在前面看著手機，另外一個則是盯著前面的人看。
兩個人一路都到了底下三層，澹臺悠儀將手機收好然後推開了門。
入眼的便是一條僅供兩個人一起通過的通道。墻壁的四周兩者白熾燈，配上灰色的墻反而多了幾分生硬感。
澹臺悠儀擡頭看了一眼自己正上方的監視器，確認了一下大概畫面後就拉著柯乙繼續往前面走著。
通道裏面並不安靜，頭頂上時不時地傳來車輪壓過路面的聲音。
只是這種聲音每一次響起的時候都會嚇得澹臺悠儀身體一抖。
正當她忙著平覆心跳的時候，臉上傳來了溫熱感。她擡頭，發現是柯乙正用自己的手貼在她的臉上。
“你臉好冰啊。”柯乙說著還揉了一下，“但是好軟。”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他手貼到的地方，熱氣一瞬間就上來了。
“有話好好說，別……別動手！”她再次打開了柯乙的手，“快點走。”
“好。”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身邊響了起來。
看著乖乖跟在後面的柯乙，澹臺悠儀再一次罵了一句禍水。
通道裏面並沒有任何的標識，想要判斷方向就只能依靠頭頂上的監控畫面。
兩個人在通道裏面穿行了許久，終於是看見了一個灰色的大門。
“到了。”澹臺悠儀側身讓開了位置，“從這裏出去就是停車場，你走吧。”
柯乙點點頭，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停下來了。
“我之前說的話沒有在開玩笑。”
以為他又要搞事情的澹臺悠儀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她驚訝地擡頭，隨後就感覺到唇上一熱。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柯乙對她說了一句“等我”。然後他就推開了門，消失在了澹臺悠儀眼前。
後者呆楞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不知所措。
還在餐廳等著的徵羽終於數清楚一壺茶有多少茶葉的時候等到了去洗手回來的澹臺悠儀。
只見她雙目無神，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滯。
徵羽笑著問她，“人送走了？”
聽見她這麽問，澹臺悠儀擡眼看她道反問：“你知道？”
“我可沒有在洗手間看見有吸人魂魄的東西，倒是樓下剛才有一個。”徵羽端著飯吃了一口，“悠悠姐我好餓，我們能不能先吃飯？”
第 44 章
徵羽口中的新人們是在一周後出現在澹臺悠儀家的客廳。
三個人都是男生，正襟危坐在沙發的一邊。他們的對面是無垣，澹臺悠儀則是在吧臺看著徵羽調著她最熟悉的黑暗飲品。
“悠悠姐，這裏面還有你的熟人。”徵羽手上不停故作神秘地說著，“你要不要猜猜？”
聽見她這麽說，澹臺悠儀也多了幾分好奇。她的目光落到了沙發上的三個新人上仔細打量起來：
三個人光看長相都是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鑒於他們已經不招未成年人了，所以澹臺悠儀大膽推測他們最年輕的也不過是剛剛高中畢業。其中最吸引她目光的其實是三個人中坐在最右邊的人，這個人長相陰柔，說話也細聲細氣的，只是那一雙眼睛全是饒有興趣地盯著澹臺悠儀看，似乎有話要說。
坐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長相陽光的小夥子，只是看起來特別容易害羞的樣子，從進來到現在才說了幾句話，但是已經臉紅了好幾次。
而坐在他們左手邊的人倒是顯得有些非主流，他的左半邊臉用長長的劉海全部擋住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有一些憂郁的樣子。
澹臺悠儀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她認識其中的誰，於是她搖了搖頭說猜不出來。
“嘿嘿，那你等會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徵羽說著就將自己做好的飲品給他們端了過去。
跟在她身後的澹臺悠儀還在猜著究竟是誰。
兩個人坐到了無垣的左右，看著對面的三個人。
“給你們介紹一下。”無垣指著對面左邊的人依次介紹道，“一一，左林，還有婉清。”
聽見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澹臺悠儀楞住了，她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對面的陰柔少年開口：“你是婉清？”
“是啊。”婉清對她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容，“我本名叫萬青。”
“你……不是女的？”
聽見她這麽問，婉清‘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個場景弄的澹臺悠儀有些尷尬，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徵羽倒是毫不客氣地笑了，“我等這一幕等了好久了。”
“你也知道？”澹臺悠儀反問。
“是啊。”笑著的人回答她，“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很期待悠悠姐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澹臺悠儀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
這個驚喜對她來說著實有些大了。
無垣右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拉回了正題：“敘舊的事情等會再說。現在先分配一下，一一你跟著徵羽，左林你和婉清就跟著悠悠子，明天會安排你們的臨時住所，下周給你們權限。”
說完他又看著澹臺悠儀說道：“關於那個蜜罐的事情我們已經得到批準了，下個月你們就要忙起來了。”
“哇！”徵羽聽見這個消息很是高興，“我們之前提交了好幾次都失敗了，還是悠悠姐厲害。”
澹臺悠儀笑著沒有說話。
今天這三個人過來只是為了見個面，走之前三個人一起喝了一口徵羽調出來的飲品，那五彩繽紛的臉色又讓徵羽笑了半天。
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澹臺悠儀也起身表示自己要出門了。
“誒，悠悠姐，你去哪裏？”徵羽收拾好杯子看著已經在門口的澹臺悠儀問道。
後者穿好了鞋子，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去見病人，我的輔導方案已經得到他們的同意了，今天過去開始正式輔導。”
無恒和徵羽聽到了這個消息都是一楞，他們對於澹臺悠儀的大學專業也沒有什麽概念，所以也沒有把她說要去做心理輔導這件事情當回事。
“悠悠子出息了。”無垣坐在沙發上感嘆，“要不我們下次去做人工智能吧，你的心理學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麻煩。”澹臺悠儀丟下兩個字就走了。
人工智能聽上去是一個很潮流的話題，但是這裏面涵蓋的高學識內容實在是太多了，若是真的要弄這個項目，憑他們這群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來。
畢竟代表了整個重組隊伍最高學歷的人就是澹臺悠儀了。
之前就說過，他們中間很多人都是孤兒，是在曲家的資助下才能生活下來。大學之前他們的一切學習費用都是曲家承擔，因此高中畢業之後便不會再負責他們的學業問題。而這麽多人中也就澹臺悠儀一個人咬著牙讀了大學。
當然這也導致了他們這群人可以說是除了網絡安全和常識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是很了解。
就這麽一批人去搞人工智能，光是神經科學和機器學習就可以折騰他們一輩子。
這麽想著的澹臺悠儀終於是到了療養院的門口。
原本應該進去的她卻透過大門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高羽林。
“她在這裏的話，柯乙八成也在這裏。”澹臺悠儀嘟囔了一句，收回了擡起來的腳，同時腳腕一轉，自己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輔導方案。
說起那個提交的心理輔導方案，其實澹臺悠儀也很意外竟然會被他們接受。
她的一開始的想法是依靠催眠柯冰來找出她的病癥並且從潛意識方面入手糾正她的認知，但是那天在寫方案的時候她聯想到了跟柯乙關於柯冰的對話，其中有一句：“她就是太好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引起了她的註意。
試想一下，一個能從火災中冒死就出自己的哥哥的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深入，一些碎片般的信息也漸漸的浮於眼前：
最開始想進娛樂圈的人就是柯冰。
柯冰和柯乙有八分像。
病房裏面碎了的鏡子。
還有最後她指著柯乙說是自己。
……
結論是什麽幾乎是呼之欲出。
因為這個結論，澹臺悠儀決定在接下來的輔導時間裏面讓柯冰慢慢意識到她跟柯乙其實是兩個人獨立的個體。
只是這個方案刺激性太大，一旦處理不好，那麽對柯冰造成的傷害將是不可逆的。
所以她在遞交這個方案的時候還是將原方案作為了備用，結果沒有想到療養院這邊竟然是直接同意了。
這麽想著，她聽見了門口傳來了動靜，緊接著就是高羽林抱著相機跑了出來。沒有一會，另外兩個人也出現在門口，是護士長和柯乙。
因為隔著有點遠，澹臺悠儀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只是從他們兩個人凝重的表情來推測應該是什麽大事情。
兩個人在大門口聊了一會，就在澹臺悠儀糾結著要不要過去偷聽的時候，柯乙終於是走了。
見狀，她長舒了一口氣，等到柯乙上車，消失在她視線中後這才走了出來。
“哎呀，是你來了。”護士長還沒有進去，看見澹臺悠儀過來的時候還稍微有些遺憾的樣子，“剛才冰冰的哥哥才走，你要是早一點過來還可以跟他面對面談一下輔導方案的。”
我就是因為不想見他才躲開的。澹臺悠儀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問道：“他看過了我的方案了？”
護士長道：“看過了，他說這個方案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說著她就招呼著澹臺悠儀進來，兩個人邊走邊說著。
“你的這個方案如果不是她哥哥同意了，我們一定會讓你換一個的。”護士長嚴肅道，“我們都是看著冰冰長大的，可以的話我們不想她在受到任何刺激了。”
澹臺悠儀點頭，這一點她並不意外。
“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做心理輔導的時候我們中間一個護士可以跟著。”
這個要求也在澹臺悠儀的意料之中，而且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情。畢竟一旦柯冰又跟上次一樣瘋了起來，單憑她一個人還是制不住的。
護士長對她的態度很滿意。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了柯冰的病房門口。
此時門邊已經有一個護士推著一個小推車站在外面了，看見她們過來還對著澹臺悠儀友好地笑了一下。
“這個是敏敏，以後她會跟著你。”護士長介紹道。
澹臺悠儀看了一眼她胸口上的銘牌，周敏之。聽起來是一個好名字。
“你好。”澹臺悠儀也回了她一個笑。
“今天冰冰的情況還算穩定，是可以正常對話的。”敏敏對她說道，“以後一周兩次的輔導就請多多關照了。”
“你也是。”
說著澹臺悠儀就踏進了病房。
今天的柯冰跟之前兩次見到的確有些不一樣。她雖然還是做在窗戶邊上，但是卻是臉上帶笑，同時嘴裏還哼著歌。
澹臺悠儀覺得這個調子有點耳熟，再仔細一聽就想起來了，這不是她之前哼給曲子清的麽？
只是這個調子是她以前隨口哼出來的，因為曲子清喜歡聽才勉強記下來的。柯冰為什麽會知道？
於是她小聲地問著身邊的敏敏：“今天她哥哥都過來做了什麽？”
敏敏回想了一下回答：“他過來的時候冰冰正好要午睡，所以就哼了一首歌。”
這個混蛋竟然一聲不吭地照搬了！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的右眼皮挑了一下，莫名有些心累。
“你是誰？”天籟之音在耳邊響起，澹臺悠儀擡眼看過去，就發現柯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看了過來。
“我……”澹臺悠儀剛說了一個字就卡殼了。
臥槽她根本就沒想過什麽開場白啊！
第 45 章
因為澹臺悠儀的卡殼，此時的病房內特別的安靜。
柯冰坐在陽光之下，僅剩的那一只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是平靜柔和。
看著這個被陽關包裹住的人，澹臺悠儀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護士長給的照片裏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女生。
只是下一秒，這張臉又被另外一張更加成熟，更加男性化的臉取代。
澹臺悠儀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只是才退了半步，眼前的幻覺就被戳破了。她又重新看見了那張殘破不堪地面容。
柯冰一直都坐在那裏看著澹臺悠儀沒有說話，後者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也默默地與她對視著。
一束光將她們兩個人徹底分開，一明一暗，涇渭分明。
最後還是澹臺悠儀輕笑一聲，踏出了一步，從昏暗中走了出來，走進了光明所在。
“你好，我是你這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室。”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知道你。”柯冰也微笑著回她，“我上次看見你了。”
“是的。”澹臺悠儀說著又靠近了一步，“我上次跟臺護士長來看過你了。”
“並不是。”柯冰搖頭，“我上次看見你跟在我哥身邊了。”
感情你們家的人都可以看見我啊！澹臺悠儀在心中這麽說著，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那你肯定是看錯了。”
“沒有。”柯冰很認真地用左手指著她說，“當時你穿的是紅色的裙子。”
澹臺悠儀覺得自己的臉上要綁不住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走到了柯冰的面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她道：“你記錯了。”
“是麽？”柯冰說著頭又轉向了窗外，不在搭話。
不是很懂她的腦回路的澹臺悠儀又試著跟她搭了幾次話，只是看著窗外的人再也沒有回一句。
最後她只能輕嘆一聲，帶著幾分挫敗感說道：“好吧，上次就是我了。”
聽見她這麽說，柯冰終於是重新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澹臺悠儀開口：“果然是你。”
感覺自己被騙的澹臺悠儀：……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拿回主動權：“你經常在看窗外，是想要出去走走麽？”
“不想。”柯冰的視線落在澹臺悠儀身上，來回打量後補充道，“我不是鳳凰，就算出去也不會浴火重生。”
說完，桌子上的鬧鐘又響了起來。柯冰操縱著輪椅繞開了澹臺悠儀，打開了電視機。
這上面放的還是同一個劇。
柯冰安靜地看著電視，澹臺悠儀盯著她看了一會後就從她的後面走過，來到了敏敏前面。
“我可以叫你敏敏姐麽？”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聲音也多了幾分小姑娘才有的嬌軟。
敏敏看見她的樣子，臉上突然紅了幾分，頭也輕微地點了一下。
“那敏敏姐可以幫我去拿瓶水麽？”她又說道，“我今天來的路上忘記帶水了，現在有點渴。”
“這個……”敏敏有些猶豫，眼神在柯冰和她之前來回轉。
見狀，澹臺悠儀連忙趁熱打鐵：“我保證我這段時間什麽都不會做的。敏敏姐走的時候我是什麽樣子，回來也是一樣。”
敏敏被她的話逗笑了，只好叮囑她不要刺激柯冰，隨後就自己留著推車離開了病房。
看著病房的門被緩緩關上，澹臺悠儀也收斂起了她原本的笑意，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著電視上的劇情。
電視上現在播的是一個純古裝劇，澹臺悠儀看了一會弄清楚了柯乙在裏面的扮演的角色後突然對柯冰說道：“你拍戲的時候有沒有被人欺負？”
“沒有。”柯冰看著電視面帶微笑，“劇組裏面的人都很好。”
這是犯病了。
澹臺悠儀看了一眼禁閉的大門繼續問她：“那你拍戲好玩麽？”
這一次的柯冰並沒有再搭理她，而後者也沒有再開口。
敏敏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澹臺悠儀正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著電視劇。她將水遞了過去，然後小聲說道：“是柯乙找你來做輔導的麽？”
澹臺悠儀看了她一樣，抿了一口水笑著說：“當然不是。”
“那你？”
“我是導師推薦過來的。”
敏敏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淡然自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她們兩個人就站在一旁看著柯冰看完了電視。
敏敏原本以為澹臺悠儀會趁機繼續搭話，結果卻看見她喝光了水後就說要走了。
“你怎麽就走了？”敏敏有些驚訝。
澹臺悠儀指了指墻上的鐘示意自己的輔導時間結束了。
離開療養院後的澹臺悠儀一個人找到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後就坐在了窗前若有所思。
柯冰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帶來了壓迫感。之前她一直忍著不去看墻上地上的照片，但是餘光所到之處永遠都是可以看見柯乙的照片。
在那裏呆久了之後她甚至會產生幻覺，感覺柯乙真的就在這裏。
澹臺悠儀喝了一大口奶茶，嚼著嘴裏面的珍珠，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
感覺到了口袋裏面的手機在震動，她掏出來點開發現竟然一封來自自己導師的郵件。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然後就詢問了她的心理輔導進度。
“病人比我還精，而且病的不輕。”澹臺悠儀想都沒有想就打出了這麽一句話，手在發送的按鈕上長按了一會最後還是默默挪開了。
刪掉了剛才的話，她老老實實地將今天柯冰的狀態描述了一番，並且在結尾附加上了自己的推測。
發送完了之後，她又吸了一口奶茶，看著街上不少成雙成對的人，羨慕感油然而生，只是還沒有等它擴大就被無情地拍死了。
羨慕這種情緒是不應該存在的，澹臺悠儀在心裏面告訴自己。
曾幾何時她也挽著這麽一個人的手，一起走過大街小巷，最後說笑著走進了電影院，一杯可樂兩根吸管就能過一個下午。
她和展沈在一起只有一年，但是關於那一年的回憶特別多。以至於就算過了三年，她還是很容易想到那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澹臺悠儀一邊想著一邊咬著吸管，直到將它咬斷才回過神來。
看著還剩下大半的奶茶，她嘆了一口氣，重新拿了一根吸管抱著奶茶就離開了奶茶店。
還沒有到家，她的手機就傳來了警報聲。
這個聲音地突然響起來讓她有些詫異，她只好一只手握著奶茶杯，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機。
上面跳出來的是一個經緯度定位。
這讓澹臺悠儀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當她準備去細查的時候，兩條消息就跳了出來。
消息分別來自宮玦和婉清，但是說的都是同一條信息：
柯乙失蹤了。
第 46 章
“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趕回家的澹臺悠儀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子內的冰櫃裏面拿出一罐冰好的可樂坐到了沙發上。
她並沒有急著打開它，反而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擡眼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說話時，她的語氣臉色皆是平淡，尾音甚至有幾分上揚，不知道還以為她現在心情愉悅。
只是坐在她對面的宮玦很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表象。
這樣的澹臺悠儀她只在UNI解散的那一天見過，這讓宮玦隨即聯想到了當時她躲在房門外聽見的玻璃碎地的聲音。
澹臺悠儀是在生氣。平常遲鈍的宮玦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只是可憐了她身邊毫不知情的婉清。
“悠悠姐，沒有什麽大……”坐在宮玦身邊的婉清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宮玦捅了一肘子。
正當他轉頭不解地看過去時，宮玦在一邊說話了：“我們沒有人跟著他，消息是從他工作室傳出來的。”
澹臺悠儀一瞬間就想到了柯乙身邊的小助理---小柔。於是她再次問道：“是小柔麽？”
“對。”婉清幾乎是搶答一般，“聽說工作室已經報警了，但是她還是通過熟人找到了我們希望我們能夠幫忙。”
說著他一雙眼睛落在了沙發對面的人身上，想著能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什麽。
只是那人依舊神色平淡，甚至還有閑心擦了擦罐上的水珠，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悠悠姐……我們……”宮玦猶豫了幾秒還是問了出來，“幫忙麽？”
徵羽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當她的目光落到了澹臺悠儀眼前的灌裝可樂的時候，她的右眉毛上挑，替澹臺悠儀回答了宮玦的問題：“既然是熟人，那肯定是要明碼標價了。”
“啊？”婉清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宮玦看著進門的徵羽，心裏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招架不住這種狀態的澹臺悠儀，面部無表情看起來怪嚇人的。
聽見徵羽如此說，澹臺悠儀瞟了她一眼，後者倒是笑嘻嘻地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順手幫她打開了可樂說道：“你什麽時候改喝常溫的可樂了？”
澹臺悠儀從她手裏拿過可樂，喝了一口沒有搭話。
“人是怎麽失蹤的？”也沒有期待她會回答的徵羽又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問道，“這件事情粉絲群還沒有消息，但是我估計也瞞不了多久。”
“難怪來找到我們了。”婉清說著就拿出了手機，翻了翻記錄說道，“應該是發生在48小時前吧，畢竟人口走失要等48小時才可以立案，聽說是柯乙去錄節目，結束的時候外面圍了一大群，然後工作室人手不夠……”
“哎呀，你這人說話怎麽還要這麽多鋪墊啊。”宮玦不滿意了，“就是柯乙被他的粉絲悄悄裝車裏面帶走了。”
徵羽聽見她的話忍不住扶額道：“你這個一句話總結還是這麽有個性。”
婉清今天莫名被宮玦其妙打斷了兩次，要說心裏面一點都沒有反應這是不可能的。他悄悄瞪了一眼宮玦，隨後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他的表情已經被宮玦盡收眼底，她心裏吐槽：小子，我這是在救你，現在的悠悠姐可聽不進什麽故事。
“我知道了。”澹臺悠儀又喝了一口可樂，原本暴躁的心情終於是徹底平靜下來了，“去跟小柔說，我們可以幫忙。”
徵羽聽到她這麽說，便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她拿出手機找到了堯玉君的號碼發了一句消息過去：“玉君姐姐，婚禮的時候不妨再邀請一個人吧。”
宮玦沒有想這麽多，她只是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興趣。而且看見澹臺悠儀的狀態似乎穩定下來了，她終於是有了膽子又重新走過去掛在了人身上。
“還是悠悠姐抱起來舒服，不過我們怎麽找人呢？”她的聲音柔柔地，甚至還帶著幾分嬌媚。這使得氣氛立刻就暧昧了起來。
在一旁回覆完小柔的婉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麽如此姿態的宮玦，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不用你們做什麽。”澹臺悠儀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GPS界面然後扔給婉清說道，“上面的地址，你直接發給小柔。”
婉清沒想到她會直接把手機丟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接住她的手機，看著的上面的地址不是很明白。
“這是什麽？”他問道。
“地址。”澹臺悠儀輕搖一下所剩不多的可樂，最後一飲而盡，“果然還是可樂救命。”
“悠悠姐也不怕曲大佬知道了教育你。”徵羽在一旁笑著，順帶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裏面拿出了一臺電腦，“既然沒有什麽問題了，我們就先討論一下項目吧。”
聽見她這麽說的澹臺悠儀突然覺得頭疼。今天發生的事情外加在奶茶店受到的刺激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吃不消。只是項目的事情畢竟是大事，她沒有理由推脫。
她知道宮玦看出來了，不然她早就像平常一樣靠了過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玦玦，易淵又不在家了麽？”她看著臉全部都埋在自己脖頸的宮玦問道，“他出遠門的時候你為什麽不一塊跟著？”
“我不想出門。”宮玦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撲在澹臺悠儀脖子處的皮膚上，讓她覺得那一塊癢癢的。
“悠悠姐，小柔想問你這個地址怎麽回事的？”婉清舉著手機問道。
“柯乙自己發給我的。”她回答的言簡意賅。
這個答案讓在場的三個人有些意外，三個人楞怔之後，婉清又問：“我要這麽跟她說麽？”
“隨便編個理由。”
“哦。”
澹臺悠儀看著抱著她幾乎是快要睡著的宮玦，心裏嘆了一口氣，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徵羽的電腦上面。
徵羽特別喜歡弄一些看起來華而不實的東西，就比如說終端的操作界面，一般人都是使用默認的黑底白字，這樣看起來也不費力而且醒目。但是徵羽的界面不一樣，她不僅自己調了背景，還給一些關鍵詞自添加了顏色。
這就導致澹臺悠儀每一次看過去的時候都以為她開著別的什麽東西。
她的電腦上面正在運行數據，澹臺悠儀看著看著又不自覺的咬上了手指。直到指甲蓋處傳來了明顯的疼感她才停了下來。
“你這是自己完成了一大半了。”澹臺悠儀看著徵羽說道，“其他人也參與了麽？”
“實際上這些都不是我一個人做的。”徵羽解釋，“我們幾個月前就著手開發了，只是因為一直都上報過。”
澹臺悠儀聽見她這麽說反而是笑了一下：“還是你們想的遠。”
說著她有看著對面的婉清，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適應不過來。於是她開口問道：“當初你性別怎麽填了女？”
婉清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直到澹臺悠儀又問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那個啊。”他說起這個事情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最開始我註冊這個賬號就是為了裝人妖騙騙游戲裏面的土豪的。”
這回輪到澹臺悠儀意外了，她的眼睛微微張開，聽著婉清繼續說道：“他們人傻錢多，只要我開著變聲器發個嗲他們恨不得把成堆的極品裝備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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