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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被美色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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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玉蘭峰被一場雪浪沖進映天池的確省了他們不少麻煩, 但是從映天池出來,卻沒有任何捷徑,只能老老實實地走。

但好在事情得以解決, 眾人心情都輕快不少。

回程路上, 雲傾操控著宮裏的幻影提前開始了藥浴,留出些自在的時間來,眾人還專門繞路去金銀城參加了個賞月賽詩會。

月當頭,夜正濃,燈滿園, 人擠人。

金銀城可真不是一般的富饒, 單是小小賽詩會上衣著華麗者就數不勝數,俊男靚女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

蘇映星為了在鈴鐺面前表現自己,半點沒準備就楞往上沖著要報名,最後把小時候背過的詩亂湊一通, 差點被人給轟下來。

方六文得空問鈴鐺:“鈴鐺, 你說那個唐公子是不是?……”

鈴鐺眨眨眼睛,一聲不吭, 權當聽不懂暗示。

本來宋遠慕是想等鈴鐺從映天池回來, 狀態穩定了, 再去試探一下唐願有沒有前世的記憶, 哪成想唐願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省得他們折騰了。

鈴鐺通靈,一眼認出唐願身體內的靈魂就是當年的趙荀青,可是鈴鐺疼惜自己的小師弟, 並未把這個秘密對任何人多言, 只是告訴宋遠慕:唐願的確有前世記憶。

唐願從來都沒有死過。

他是第一次在那林間木屋中, 從雲傾身上偷走青龍箋的人, 也是後來用卑劣手段娶走了雲傾,卻又害她葬身火海的人。

他本是一個冥頑不靈的惡仙,做盡了壞事,毫無人性,甚至欺師滅祖,屠殺師門,犯下了滔天罪孽。

就算為了躲避六界刑罰,他需要不停地把靈魂藏匿於凡人體內,不得隨意使用仙術,只能輾轉漂泊,但他也照樣可以活得逍遙自在,不必為誰左右。

沒有人能明白他為什麽會放棄自由。

不惜向山主交出魂魄也要替雲傾尋回青龍箋,甚至甘願在雲傾身邊當一個影衛,付出所有溫柔,守護她今生平安長大。

或許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趕赴悲劇結局的雲傾終究也成為了他的執念。

“舉頭望明月,疑是地上霜,浮雲遮望眼,不識故人來……謝謝,謝謝大家捧場,陸某新作的詩還望各位喜歡。”

熟悉的聲音一冒出來,雲傾和宋遠慕等人紛紛看向高臺上的陸楓。

不要臉,拼別人的詩還說自己原創,比蘇映星還不要臉,蘇映星那純屬背不出來瞎編的。

“陸公子!”方六文一嗓子讓陸楓的背影僵住了。

他驚恐回頭,看著臺下眼熟的老幾位,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扇子掉在地上,扶住欄桿才勉強沒倒下:“你們,你們這麽快就過頭七了?菩薩保佑,我可給你們燒紙了呀!你們死跟我沒關系啊!”

雲傾大罵:“原來你當時是發現有危險直接跑了?虧得我們那麽擔心你,你這混蛋。”

蘇映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歪著身子把臉湊到陸楓跟前,翻著白眼做了個鬼臉:“陸公子,我死得好慘……”

“砰”

陸楓一拳頭正中蘇映星眼眶。

“我去!你偷襲!小爺我跟你拼了!”蘇映星捂著眼睛爬起來往上沖。

陸楓楞楞地看看自己的拳頭,又看看他,苦著一張臉:“不是,不是!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鈴鐺生氣,一個閃身出現在陸楓身後,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扔了下來。蘇映星直接跳過欄桿,趁勢將其摁倒:“你說小爺是人是鬼?嗯?你親自去地府看看就知道了!”

“別別別!”陸楓立刻求饒,“各位英雄好漢,咱們有緣再聚這是多大的緣分,應尋個僻靜處,文雅地交流!動武傷感情啊!”

蘇映星冷哼一聲,拽著他的衣裳把人拉起來:“說,你到底是怎麽從玉蘭峰跑出來的?”

面對眾人圍堵,陸楓訕訕地笑了笑:“實不相瞞,陸某自幼挖寶盜墓,為了方便逃跑,略懂遁術。以前有一次挖到別人家祖墳讓人抓了個正著,我還開班教學過呢。”

一聽這話,宋遠慕,方六文和鈴鐺齊刷刷地看向蘇映星。

這其中只有雲傾不知所以:“怎麽了呀?你們都看蘇映星幹嘛。”

蘇映星失神地松開陸楓,難以置信道:“你,你竟然就是陸神仙!”

宋遠慕小聲給雲傾解釋道:“陸楓以前挖的那祖墳就是蘇家的。”

這麽說來,陸楓豈不也是蘇映星的師父?

雲傾連忙捂住嘴:“這種情況我可以笑嗎?”

“可以。”

“噗……”

陸楓撓頭,還沒認出蘇映星:“小蘇公子竟是我徒弟?”

蘇映星滿臉抗拒,扭頭就往外跑:“小爺我才不是你徒弟呢,滾滾滾開!”

陸楓窮追不舍:“哎!可是你知道陸某在江湖上的諢號,你應該的確是我徒弟沒錯呀。”

“我不是!——”

方六文望著他們的背影感嘆:“看來是時候收個聰明的新徒弟了。”

方六文對遁術一竅不通,還以為蘇映星是跟什麽高人私下學來的,哪成想這高人竟然是陸楓。瞧蘇映星現在這副抗拒的樣子就知道,年幼無知的時候肯定沒少被陸楓戲弄。

倆人一前一後跑了一圈又回來,蘇映星躲在鈴鐺後面不肯見人,假裝自己不存在。陸楓害怕鈴鐺,果斷轉移目標,奔向雲傾:“藤蘿姑娘,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此情此景,陸某不禁想為姑娘吟詩一首……”

“不了……”

“欸!”陸楓一把抓住雲傾的手,“你我二人還客氣什麽。”

宋遠慕看著他們相握的手,擰起眉頭,眼中霧白色的渾濁一閃而過,突然以手刀劈向陸楓小臂,竟然把他的胳膊給卸了。

陸楓還沒反應過來,一陣酥麻之感傳遍半身,知覺仿佛失靈,“咚”地一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雲傾瞪眼:“你把他給怎麽了?”

宋遠慕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許茫然,推卸責任道:“隨便碰了他一下,誰知道他怎麽了,可能他體質不好吧。”

蘇映星賽詩不成,宋遠慕又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最後眾人幹脆決定找個酒樓吃一頓,晚上好好歇歇。陸楓獨自在那躺了半天,就跟被點了穴似的。路人紛紛從他身上跨過去,沒有一個搭理他的。

他扭著身子叫了半宿:“救命,救命啊!這位兄臺……這位姑娘!……這位朋友!……你腳下有人啊!”

……

十月中旬,一行人吃喝玩樂夠了,浩浩蕩蕩地回了都城。

雲傾的藥浴剛好結束。

大公主已經離開一月有餘,二公主賜婚已久,也該定下安排了。

日子果不其然,正是十二月十二。

皇帝早就選好了地方,給雲傾賜了一座公主府,那裏本是皇家別院,極為氣派,但一直無人居住,如今重新修繕,碧瓦朱檐,更是富麗堂皇,簡直就像把宮裏的宮殿給搬出來了似的,惹得不少百姓都偷偷來看。

為了給雲傾做嫁衣,一向冷清的雲軒宮接連忙了好幾天,忙得雲傾都沒空出去,幾日沒瞧見過宋遠慕。

後來宋遠慕先忍不住,趁夜偷溜進宮。怕有人來打擾,他特意半夜才來,屋裏雖亮著燈,但雲傾已經躺下了。他丟了一顆栗子進去,滴溜溜的動靜吵醒了雲傾,才發現她根本沒睡,而是在床上躺著看話本。

她坐起來,沒有梳發髻的長發散落在肩,穿著抹丨胸的褻.衣,手指抓著被子。燭火輕搖,一雙惺忪秀眸眼波流轉,望向窗外。

唐願不在了,宮裏的夜還是那麽靜。雲傾常常睡不好,疑神疑鬼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青龍和朱雀見狀便自覺擔起了輪番守夜的職責。

今夜在外頭守著的是青龍,能避過青龍跑到這來的人……

雲傾試探著叫了一聲:“……阿聿?”

掀開被子,她想下床來看看。

“先別過來!”宋遠慕未現身,只以傳音入她耳,“夜裏涼,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雲傾這才發現自己穿著略顯單薄且不雅,隨手拿來一件外衣穿上,才剛走到窗邊,宋遠慕已經迫不及待地從窗戶上翻進來了。

“你不是說最近不敢來了嗎?”最近雲軒宮進進出出外人太多,不太方便。

宋遠慕像做賊似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拉著她到旁邊椅子上坐下。他先坐,再將她抱在懷裏,從冷夜中沾來的涼意瞬間便將她包圍。宋遠慕把臉埋在她肩窩,聲音悶悶的:“讓我抱一會兒。”

“你怎麽了,病了?”她輕輕摸摸他的腦袋。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似是在聞她身上的味道:“想你。”

雲傾小臉一紅,卻又聽他莫名其妙地問:“你身上的香味會讓人上癮嗎?”

雲傾想起在雲天之海初見時,他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味道,特意問過青龍和朱雀,他們也說不好,只是說這種味道似乎真的有成癮性,對他們有益處,但是絕不可多聞。

就像毒丨品,讓人舒暢歡愉的同時也會讓人上癮,甚至過量後對人產生刺激,反而讓人身體受損。

當初的宋遠慕身份特殊,後來跟她成親,二人再親近也沒出過什麽問題,便自然把這事給忘了。而現在的宋遠慕肉丨體丨凡胎,恐怕不能適應這種味道。

雲傾急忙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眸色很正常,現在的他沒有心魔,應該沒有過去的記憶:“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宋遠慕坦然,“只是有些想你。”

雲傾不放心,可是又找不出什麽問題,轉而問他:“你今夜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在你的饕餮匣裏放了望月靈鏡,可是你幾天都沒動,所以來提醒你一下。”他們的饕餮匣綁在一起,雖然空間獨立,但是可以去彼此的空間中隨意拿取東西。

上次在映天池底,宋遠慕不能用饕餮匣,偏偏沈靈劍又存放在匣子裏,便是雲傾幫他拿出來的。

雲傾聽了他的話在饕餮匣裏找了找,果然找到了望月靈鏡。有了靈鏡,他們就可以常常見面了。雲傾問道:“這個怎麽用?”

“這塊是蘇映星的,可以聯系劍沈山的所有人,記好口訣即可。”說著,宋遠慕便把口訣教給她。

她現在已經能隨意使用青龍之力了,即便不修道,學點小仙術來用也不成問題。

又聊了幾句,都是些情人見面時翻來覆去的你想我我想你之類的廢話。宋遠慕抱著她不肯撒手,單臂就能將她緊緊摟住,青筋明顯的大手微微用力鎖在她後腰上,像是隨意就能將她捏碎一般,更是讓她無法退開。

說話時,宋遠慕還總是不停地往她身上湊,鼻尖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脖頸,分明還是在聞她身上的味道。

雲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偏開腦袋故意躲閃開,不想讓他聞,可是他結實的手臂稍一收緊,又立刻迫使她更緊丨密地撞進了他懷中。

她紅著臉說:“阿聿,我總覺得……你的心魔現在是不是出現得太頻繁了些?”

宋遠慕不以為意:“還好,不算太頻繁。”

“可是……唔……”

雲傾還未說出心中的顧慮,宋遠慕便在她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什麽問題我也都會解決的,我們今生一定會順利地成親。”說完他話鋒一轉,竟然急匆匆地告別,“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些事要忙,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記得用靈鏡找我。”

剛才還戀戀不舍死活不松手,現在卻如此幹脆利落,松開她之後一晃就沒了影。

雲傾放心不下,拿起望月靈鏡,按照他教的咒語,卻不是聯系他,而是聯系上了王寒生。

這大半夜的,王寒生並沒有睡覺,劍沈山的夜晚星火明亮,他正在跟方六文在大槐樹下喝酒下棋。他們本以為是蘇映星找了過來,方六文甚至直接開口就罵:“這麽晚了不睡覺找抽呢?”

雲傾楞住:“呃……我有點急事找你們。”

方六文和王寒生動作頓住,這才看到鏡子裏的人竟然是雲傾。

方六文狗腿地笑笑,主動拿起鏡子:“藤蘿姑娘你好,不知你找我老方所為何事?”

王寒生把鏡子搶走:“什麽就找你,這聯系的是我,是找我的!是吧藤蘿姑娘?”

“找誰都行,你們能不能先聽我說……”

“你說你說。”

“聽聽聽。”

“是這樣,我覺得最近阿聿體內的心魔似乎出現得太頻繁了些,有時候他變得不太對勁,但我看他眼睛又很正常。我想問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王寒生打斷她,“看眼睛並不準確,心魔只有完全失控時才會讓他瞳色完全變成霧白,若霧白很淺或者很少的時候,你肉眼可能根本看不出來,但這時心魔其實也出現了。”

“所以有時候心魔出現了我們可能察覺不到是嗎?那他自己知道嗎?”

方六文在旁邊說風涼話:“他自己當然知道,只不過他對你承不承認就不一定咯。”

果然。

好似是從鈴鐺為他們回憶起前世那夜開始,宋遠慕就時常會變得不太對勁,但他又一直很理智很清醒地否認自己出現問題。

雲傾問:“那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啊?對他的身體會有損傷嗎?”

“損傷是難免的,只要心魔……”話沒說完,鏡子那邊的王寒生突然一楞接著開始擠眉弄眼,好像是在跟方六文搞什麽暗號,可是他的圓臉占滿了整個鏡子,雲傾根本也看不到方六文那邊的情況。只見王寒生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說:“啊呀藤蘿姑娘,好像突然聽不太清了……聽……不清……啊……”

“嗖”的一下,望月靈鏡竟然變黑了。

“怎麽搞的?”雲傾拍了拍鏡子,再念咒語,鏡子還是沒反應。該不會第一天用就給人家玩壞了吧……

與此同時,劍沈山上,方六文的望月靈鏡瞬間接通了宋遠慕那邊的畫面。宋遠慕沈著張臉:“我師父呢?”

“你師父喝大了,上茅房去了。”方六文睜眼說瞎話。

幸好宋遠慕也沒多問,而是說:“我懷疑傾傾身上有一種香氣可能對我有成癮性。”

他們最近一直在討論“必有一折”的事,雲傾身上有青龍箋護體,那這個“折”的人必然就是宋遠慕了。

宋遠慕曾經誤會過自己心魔的意思,以為心魔想找齊四冥靈,是要讓雲傾向神界妥協,可後來卻漸漸想通,找齊四冥靈,其實是想給雲傾更多自由的選擇。

映天池畔心魔對雲傾說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他想讓雲傾在四冥靈的幫助下成為自然神,重回雲天之海。

如今的神界早已不同往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絕不會像過去一樣任人擺布。

等雲傾脫離輪回,自然不必遭受折與不折的困擾,這也是之前在玉蘭峰的時候,他跟雲傾說的不一定能成功的辦法,畢竟想找齊四冥靈,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眼下親事將近,戰事未生,白虎箋尚無動靜,玄武箋暫無消息,他必須得先想法設法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折的,然後盡可能地去避開,或者能拖延也好,總之不能真的折在這種關頭,前功盡棄。

前陣子雲傾回宮,他們幾日不見,宋遠慕漸漸發現自己變得煩躁且暴躁了許多,時常覺得頭暈乏力,沒有食欲,還忽冷忽熱,夜不好眠。

起初他沒放在心上,也沒跟誰說過,畢竟這些情況要是讓旁人聽見了,絕對會笑他生了相思病。

可是某天他將望月靈鏡放進雲傾的饕餮匣中,意外發現了她的匣子裏放著他的手帕,那是他們在原山村後山的時候,她撒謊假哭,他給她用來擦眼淚的。

他將那帕子拿出來,上面已經完全沾染了她的味道。淡淡的香氣,嗅到的瞬間仿佛令他體內灌註了一種強烈的快丨感,那是一種極為溫暖,舒適,又很愉悅,很滿足的感覺。

他又不是變態,滿足過後理智重回大腦,清醒過來他便明白這種狀況是不對的,他出了問題。

與她長時間在一起時還未察覺,一旦分開卻像癮君子斷了毒。

而今夜他去宮裏見她,特意在她身上用力地聞了聞,果然越聞越上癮,甚至差點粘在她身上舍不得走。

王寒生說:“你最近心魔出現越來越頻繁了是嗎?”

宋遠慕微微蹙眉:“不算太頻繁。”說完又問,“師父你上茅房回來了?你該不會又隨地……”

“啊,這這這,咳,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方六文說:“香氣上癮倒是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得看它是否會對你身體造傷害。”

宋遠慕答:“……我覺得應該是有傷害的。”

王寒生摸著胡子:“你兩次失控都是在藤蘿姑娘面前,後來心魔頻繁出現,又正是你們日夜相處期間。我們完全可以猜測,香氣的上癮和心魔的出現之間有必然關系。而你肉丨體丨凡胎,心魔若持續不可控制,終將危及性命。由此可見,你只要繼續接近藤蘿姑娘,便與慢性自殺無異。”

方六文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強搭紅線,必有一折,若不成親,那就不折。這折與不折,重點就在你與藤蘿姑娘成親這件事上。成親最關鍵的是什麽?那便是男女陰陽之結合,否則有名無實,便不算成親了。而現在,你單是聞到她的香氣便能成癮,刺激心魔出現,若你與之結合,說不定會即刻被心魔反噬而死!”

王寒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照你這麽說的話,要想他成親不折,只要不洞房就好了嘛。”

方六文拍手道:“沒錯!”

宋遠慕:“……”

成親不讓洞房?

看來是時候帶著青龍和朱雀立刻上路去找其他兩只冥靈了。

……

臨近公主大婚,天氣越來越冷,緊跟著後面還得過祭龍節,又得過年,熱鬧還多著呢。

雲傾為了能更好地使用青龍的力量,也是為了應對將要來臨的戰事,每天從早到晚一有空就跟著青龍學仙術。

青龍跟凡夫俗子不一樣,人家身上有上萬年的靈力,用的仙術自然威力極大……而且不是一般的難學。

普通人幾年不讀書便會把之前的知識忘個幹幹凈凈,而雲傾離開雲天之海已有幾千年,雲天之海的往事於她而言早已經很遙遠了,她今生就只是個凡人而已,這些東西實在學不太明白。

這天已經學了三個時辰,雲傾腦袋都成漿糊了,正好宋遠慕用靈鏡找她,說想帶她去集市上看熱鬧。她把鏡子靜音,悄悄放在桌邊用書擋著,單手托腮,裝出一副在認真聽講的樣子,其實卻在跟宋遠慕眉來眼去。

“啪”

青龍溜達過來,毫不留情地把鏡子給她扣下了:“好看嗎?”

雲傾放下手,撅著嘴:“……挺好看的。”

宋遠慕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但是能聽見動靜,只聽青龍提問:“我方才說驅魂煉影的口訣是什麽?”

雲傾沈默。

青龍提示:“天源……”

“天源,天源……呃……地方?”雲傾試探著猜,“方土異同?”

這次輪到了青龍沈默。

宋遠慕無奈扶額,她是真的一點兒沒聽,他剛才從鏡子裏都聽見了。

雲傾看不明婲白青龍這臉上到底算是個什麽表情,但這麽沈默下去顯然不太妙,於是她又說:“同源共流,六六三十六!”

青龍徹底無語。

宋遠慕忍俊不禁,這不是方六文坑蒙拐騙的時候編出來糊弄人的話麽。

過了良久,青龍終於再次開口,話音中滿是嘆息:“我們還是學點別的吧。”

等青龍一轉過身去,雲傾馬上把鏡子又扶了起來,剛高興地揮揮手,就見宋遠慕臉色逐漸覆雜,甚至還帶著幾分同情。

她嘴角笑意一僵,回頭一看,果然是青龍閃現到了她身後。

青龍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雲傾嘴撅得老高,不情不願地把鏡子交了出去。

鏡中畫面再次消失。斷連之前,宋遠慕只聽見青龍正苦口婆心地教育雲傾——

“人間多少君王敗於沈湎丨淫丨逸,主上你大業未成,怎可被男丨色羈絆牽擾。為了讓你專心學習,我決定暫時替你保管此物。”

“啊?上完課會還給我嗎?”

“等你把驅魂煉影口訣背下來就給你。”

“……那你再說一次?”

“你頭腦聰慧,才思敏捷,不必我說,你自己能想出來。”

得,得有五十多個字呢,她一點兒沒聽上哪想去。

青龍是不是對她的人類大腦太過自信了點。

她覺得自己根本不是被男丨色羈絆牽擾,而是被宋遠慕這個禍水給狠狠絆倒了。

作者有話說:

又改了一個可恨的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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