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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桐謠 貳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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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福貝勒來了。”“讓他進來。”“參見皇上。”福康安一進門就發覺氣氛不對,大臣們低頭不言,乾隆面色不耐。“福貝勒。”“康兒來啦。”“皇上是在為什麽事煩擾嗎?”“哼,朕正打算一舉殲滅七族呢!”“皇上前幾日不是還準備和談嘛,怎麽突然..”福康安不解。“康兒啊,朕是想要與七族好好和談來著,順便引出香香公主,可恨陳家洛不知好歹,真是氣死朕了,幹脆把七族滅了算了!”“皇上已知道香香公主沒死?”福康安訝異,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怎麽,康兒你也知道了?”“不瞞皇上,臣安插了手下在紅花會內部,也是才得到確實的消息。”福康安有所隱瞞。“哈哈,真是天助朕也,”乾隆怒氣全消,“康兒做的好啊,朕方才還為木族沒有內應發愁呢。”“能替皇上分憂是康兒的榮幸,只不知皇上需要臣的手下做些什麽?”“是和愛卿的提議,派人去抓紅花會新添的女嬰做人質,加上你安插的內應,朕便用不著大動幹戈攻打七族了,就等著香香公主來見朕,哈哈!”福康安撇一眼和珅,此計陰險,虧他想得出,可話已出口就再難收回,不過想來霍青桐肯定會替香香來的,那他也不用使計請她了,盡可坐收漁翁之利。“好,此事就交由和珅去辦。兆惠,你繼續派兵騷擾七族邊界。”“是!”

和艾卓爾在營中用過晚飯,兩人圍繞乾隆召見霍青桐以及朝廷頻繁騷擾七族邊界商量許久,依然沒有對策。霍青桐心煩不已,走出營帳透氣,天空的繁星她沒心思欣賞,大漠的空曠讓她覺得自己很渺小,一樁樁事像泰山壓頂般落在她肩上,她喘不過氣也解決不了,居然如此沒用。就這麽走著,竟不知不覺來到木族營外,怎麽就走到這裏來了?正要轉身離去,卻見陳家洛一人站在她曾經住過的帳邊,滿面愁思,霍青桐就那麽遠遠的看著他,感同身受般被哀愁填滿,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陳,陳總舵主。”差點就要喊出他的名字。“哦,卓伊兄弟。”陳家洛回神,不自然的要把手中信件收起來,那輕柔的動作讓霍青桐忍不住好奇,“這是什麽?”聽霍青桐問起,陳家洛停下動作,並不隱瞞,“是青桐一年前離開時的留書,亦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霍青桐不敢相信的張開嘴,沒想到他竟然連這都還保存著,“能,能給我看看麽?”從陳家洛手中小心翼翼接過信件,紙張已然泛黃,折痕清晰,有些許破損,看得出陳家洛不僅時常翻看,而且保存仔細。“她在信裏說讓我帶香香離開京城,好生照顧,我做到了,”不用看信,陳家洛已能倒背如流,“她說不想連累我,可她哪裏知道我寧願被她連累,也不要等她出了事才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陳家洛的聲音裏透著深深的無助,重重的撞在霍青桐心上。“陳家洛親啟”幾個大字映入眼簾,思緒如潮水般湧入霍青桐腦海,字字句句都是她親筆所寫,當日的她一心要救香香,不想拖累紅花會,哪裏料到會留給他如此無法釋懷的遺憾。“陳總舵主別太過分自責了。”霍青桐把信還給陳家洛,感到眼眶濕潤,就要流下淚來,慌忙別過臉去,一時間兩人默默無語。“有人闖進來了!”尖細的女聲劃破夜空的寂靜,是周綺。兩條黑影從陳家洛和霍青桐面前掠過,徐天宏緊隨其後,“出什麽事了,七哥?”“總舵主,有兩個人探進帳篷,好像在尋什麽,我先去追!”說完就竄了出去。“發生什麽事了?”其他人聞聲都出來了。“可能是朝廷鷹爪,我們先分頭去追,”陳家洛匆匆安排,“四哥四嫂、十四哥十四嫂追另一個人,我和卓伊兄弟跟著七哥那路,心硯留下。”“是!”

陳家洛和霍青桐沿著徐天宏的路徑追了過去,約略一刻鐘的時間,才看見徐天宏,他正在和那黑衣人拼殺,漸漸不占優勢,陳霍二人趕緊沖上去,扶住被打退的徐天宏,提劍朝黑衣人刺去。陳家洛提膝直刺,霍青桐躍步上挑,一左弓步斜削,一右回身後劈,配合的十分巧妙,黑衣人抵擋不住,也不戀戰,一招橫刀逼退二人,便匆匆向遠處逃去。三人將要緊追,霍青桐忽見那人身形不緊不慢,預感不妙,道聲“壞了!”陳家洛和徐天宏停住腳步,“他像是故意調開我們,為防有詐,我先回營!”“哎..”陳家洛正想問清楚,霍青桐已跑得沒影,他只好和徐天宏繼續去追。跟了一段,發現那黑衣人真如霍青桐所說,不快不慢的帶著他們,保持距離,也覺不對,於是調頭回營。“總舵主,你說這些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人,”徐天宏邊走邊說,“他們又在尋什麽呢?”“如果是乾隆派來的,難道是香香?”說話間,陳家洛覺著腳下踩到個軟綿綿的東西,撿起來摸在手裏絨絨的,借著月光細瞧,心頓時狂跳不已,血往上湧。徐天宏見陳家洛捏著撿起的物件,一瞬不瞬的盯著看,好奇道,“總舵主,是什麽?”陳家洛像是沒有聽見,動也不動如同被點了穴,徐天宏湊過去一看,也呆住了,“總舵主,這,這是翠羽?”“你也看見了吧?”陳家洛終於有了反應,“我沒有看錯,真的是翠羽,是青桐的翠羽!”陳家洛左右張望,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總舵主,這裏,難道..”這是哪裏?聽了徐天宏的話,陳家洛不禁環顧四周,這裏不就是方才打鬥的地方嘛,翠羽掉在此處,如果說是青桐早前經過落下的,會這麽巧嗎?如果不是,那必是打鬥時他們當中一人落下的,難道說...陳家洛不敢再想下去,怕會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到頭來是失望。“總舵主!”聞聲擡頭,是文駱餘李四人。“你們怎麽也追到這兒了?”徐天宏問道。“別提了,那人像是引著我們一樣,我們見不對就回頭了,哪想碰到了你們了。”“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調虎離山?總舵主,那他們有什麽企圖呢?”“還不清楚,我們快些回去吧,可別出事才好。”陳家洛把翠羽收進懷裏,此事往後再斟酌,當下是要趕緊回營,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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