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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桐謠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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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卓倫一聽說青桐願意隨袁士霄去療傷,頓時松了一口氣,吃完飯早早休息去了。袁士霄想著不能再耽擱霍青桐的傷勢,決定立即出發,連夜趕回天山,走前還不忘揶揄陳家洛幾句,“小子,還是你管用,這下丫頭的傷治好你得記一大功。”夜□□臨,黑幕將大漠籠罩,星星點點的火光將營帳照的通亮。陳家洛望著天上的明月和點點繁星,有些出神,想著這會兒師傅和青桐已經到哪兒了,又覺著自己好笑,他倆不過才走不久而已。轉念想著紅花會的事兒,少林寺裏的證據已經拿到手了,不知道乾隆會不會遵守約定,思及此,陳家洛又從懷中掏出玉佩,想著早些時候青桐拒絕的話,有些許失落,神情不禁有些漠然,心中竟有淒淒之感。“家洛哥哥,”喀絲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親切的挽住陳家洛,“你在看什麽呢?”喀絲麗見陳家洛手裏拿著一塊美玉,“呀,好漂亮的玉佩!給我看看吧。”陳家洛笑了笑,把玉佩遞給她,喀絲麗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只覺得十分漂亮,愛不釋手,“能把它送給我嗎,家洛哥哥?”陳家洛頓時楞住了,有些猶豫道,“這......”“不行嗎?家洛哥哥,是什麽重要的人送給你的嗎?”“不是,只是......”“那就送給我吧,好嗎,家洛哥哥?”喀絲麗拉著陳家洛的手撒嬌。陳家洛雖然不大情願,但想著既然青桐不要,這又是乾隆送的玉佩,青桐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妹妹的安全,或許哪天真能保護香香不受傷害也說不定。再又看到香香喜歡的丟不下手,他也不忍心拒絕,只好答應,“好吧,那就送給你,你好好收著。”“太好了,家洛哥哥最好了!”喀絲麗滿臉歡喜,把玉佩摸了又摸,才收起來。陳家洛看著她天真的樣子,不由笑了笑,忽然想到青桐臨走前讓他護香香周全,於是道,“香香,你姐姐會有些日子不在族裏,你爹爹又要忙著族裏大事,他們又很是擔心你,不如...”喀絲麗笑盈盈的看著他,認真聽著,“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回總舵吧,也好護你周全。”陳家洛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好啊!”喀絲麗興奮的答道,一會兒又像想到了什麽搖搖頭,“不行。”“怎麽了?”陳家洛疑惑。“我不能離開爹爹,之前我答應過姐姐,如果她有什麽事兒,我要好好照顧爹爹。”喀絲麗很堅決,陳家洛了然道,“好,那就照你的意思來,不過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喀絲麗用力點點頭,“嗯,我會的,我還等著你辦完事回來看我呢!”陳家洛摸摸喀絲麗的頭,“好的。”

安西總舵,堂內一片肅穆,堂中正上方掛著一塊“爾和我睦”的匾額,正堂前的木桌上供奉著紅花會逝去的一眾兄弟,二當家無塵道長、五六當家常赫志和常伯志、八當家楊成協、九當家衛春華、十當家章進、十二當家石雙英、十三當家蔣四根以及老舵主於萬亭,牌位前燭火燃燃。“想不到這短短幾月,我們兄弟就雕零至此。”三當家趙半山無不痛惜的說,堂下在座眾人皆有同感,不禁神情蕭索,沈默不語。陳家洛見狀,起身說到,“咱們今天拜祭了兄弟之後,就一起去京城,盡恢覆漢室的最後努力,”他眼神堅毅,說給眾人也是說給自己聽,“不成功,則成仁。”“痛快!”文泰來附和道,其餘人受到此話激勵,不由都站起身來,“大丈夫做事,只有應做和不應做之區別,至於成敗,盡一己之心而已。”“各位,我們此去京城,如果不成功的話,那是天命。”陳家洛言語裏透著視死如歸的莊嚴。“如果成功,我們...”駱冰和文泰來對望一眼,文泰來接道,“我們就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慷慨激昂。“對,”趙半山笑著讚同,“為天下黎民,俠之大者。”紅花會眾人默契的互相望去,點頭稱是。

“說的好!”這時從外走進一位手執鐵膽的老者,他兩鬢泛白,但神采奕奕。眾人聞聲向堂外看去,周綺一見來者立刻笑著迎了上去,挽著老者的手,“爹,你怎麽來啦?”這老者正是周綺的父親,鐵膽莊莊主周仲英。周仲英見到多日沒見的女兒,寵溺的笑了笑,“爹,”徐天宏也迎上前來。“周老前輩。”陳家洛見到周仲英,立馬上前一步拱手道,周仲英回禮,“陳總舵主,各位。”“周老前輩。”眾人寒暄了一番,都落座下來。“周老前輩,可有帶來木卓倫族的消息?”陳家洛率先開口,他心系青桐又不好直接問出口,只好問起西域七族。周仲英聽到陳家洛這麽一問,不由嘆了一口氣,“消息倒是有,不過...不是什麽好消息。”“怎麽了?”陳家洛聞言著急起來,他瞧著周仲英面色不對,知道事情不妙,“周老前輩快請講!”“爹,你快說啊!”周綺也按捺不住性子焦急道。周仲英看了看眾人,看著陳家洛一臉擔憂,猶豫片刻終於說了出來,“木卓倫老英雄,全軍覆沒。”“什麽?”陳家洛只覺腦袋“轟”的一響,不可置信得瞪大雙目,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堂下眾人面面相覷,頗為震驚。趙半山一拍桌子,“哎呀,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周仲英也覺得痛惜異常,頗後悔帶來這樣的消息,不過有些事終歸是瞞不住的。“上次我們離開西域之時,兆惠的殘兵敗將在黑水河已經被包圍的死氣沈沈,清軍怎麽又會反敗為勝呢?”駱冰說出疑惑,“而且木卓倫族長也派人與乾隆議和了。”“清兵突然從南疆調來大批援軍,和被困的兆惠內外夾擊,”周仲英解釋到,見陳家洛好似沒聽到一般,木然的坐在那裏,面露蒼涼,心中不由嘆了口氣,“當時霍青桐姑娘又不在,無人領軍抵抗。”陳家洛腦中一片空白,眼波流轉間全是痛苦之色,竟有些含淚,他深吸一口氣,嘴唇緊繃,閉了閉眼將淚咽下。此刻聽到周仲英提到霍青桐的名字,卻有些回過神來,看向周仲英,“據逃出來的族人說,木卓倫老英雄,”周仲英眼中流露敬佩之意,沈重嘆道,“他是力戰而死啊!”眾人皆是感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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