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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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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雪叫不醒。

遲風一咬牙, 撿起身側的烏蛇劍反手就往內腕一割,鮮血立湧,滴滴答答。

他的血不能解毒, 但蕭山王族血脈天生與尋常人相異,再加之遲風多年苦心造詣精修提純 , 此時此刻,倒能作強行對沖之用。

遲風趕緊一掐陸霜雪的兩頰, 鮮血呈線狀淌進去,大約二三十息, 陸霜雪終於一動,她“哇”一聲一側身狂吐噴出一大灘的黑血。

她終於醒了。

媽呀, 好痛,後背之前被雲楓扳指針的位置一陣火辣辣地疼, 蔓延半個背部, 還有臉,又麻又癢,她使勁揉了揉:“我艹!剛才那口毒煙像噴屁似的噴我臉上。”

猝不及防啊!

她趕緊就著偃金刀的刀刃照了照, “幸好沒毀容。”

她一臉慶幸, 拍拍心口。

遲風忍不住笑了, 本來很緊繃很壓抑的氛圍的,但陸霜雪不愧是陸霜雪, 多操蛋的環境, 她都能整出一個啼笑皆非, 真是服了她了。

遲風被她逗樂:“趕緊療傷吧你!”

他把她扶起來,陸霜雪趕緊閉上嘴巴, 不說了, 內腑經脈被腐蝕的痛挺像白蟻抓心, 她顧不上多嗶嗶,連忙就著他的力道盤腿坐好,凝神截毒固守內腑。

遲風手腕用了一道治療符,他剛才被陸霜雪噴了一頭一臉的黑血,但他顧不上擦拭,陸霜雪入定之後,他立即取出所有防禦屏蔽的陣盤魔器和法寶,以及解毒丹藥,前者全部催動一層層籠罩著兩人,後者他選取了露狀的,撬開陸霜雪一點嘴縫往裏連倒二三十瓶,直到把所有倒倒完了,他才脫力坐下來。

那毒霧還在噴著,遲風打開所有濾毒的高階魔器還有法寶,屏障之內的毒霧慢慢轉淡,終於算勉強清出了一個安全之地。

做好了這一切,遲風這才服下清毒的藥物,也趕緊盤腿坐下坐好,開始運功逼毒。

……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兩人才先後把體內的毒勉強拔除,陸霜雪臉白得張紙似的,毒血逼出來太多了,她忍不住又撿起偃金刀照了下,刀刃映出一張柳眉杏目的羸白面龐, “哇,好我見猶憐的樣子。”

小臉尖尖的,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有一種少見的弱柳扶風感。

遲風把她的刀搶走了,“醜死了。”

他一點都不愛看!

兩人以前互相討厭的那個年紀,遲風總是嫌棄她的粗魯以及過分活躍,可此時此刻,看著她有些動不了的樣子,他心裏卻是難受極了,恨不得以身代之。

遲風趕緊打開補血丹的瓶子,另外把王庭寶庫裏頭的、龍族贈送的補血藥物都取了出去。

陸霜雪連吞了幾瓶補血丹,還吃了一柄血靈芝,才總算感覺胸腹回暖,暈眩感消了很多,臉上也終於恢覆了兩分血色。

“咱們這是在陣法最底部嗎?”

陸霜雪東張西望,兩人稍稍緩了一下,立即又打量起了身遭環境。

其實遲風剛已經用神識探過一遍了,他中的毒比陸霜雪要輕,先結束運功的,等待並替陸霜雪護法的期間,他已經用神識把這地方上上下下都探察了一遍。

“應該是。”

遲風語氣染上凝重:“這是個封死的囹圄。”

從上方被翻下來的入侵者,重重絞殺陣法及以及千鈞機括碾壓都不死的棘手者,最後將會落入這個密閉的金屬囹圄徹底封死。

陸霜雪遲風不信邪,撐著阻隔屏障躍起騰空,從上而下,一寸一寸地將這個十來丈見方的密室探察了一遍。

他們發現這個囚室亂糟糟的東西還挺多的,人骨屍身衣物碎片,零零散散的儲物囊,還有斷劍折鐧及還完整的刀劍兵刃,十幾二十樣。

這可能是誤入陣門的修士遺骸。

前往瑯川高原探險的修士每天有這麽多,總有那麽一小撮誤打誤撞進來的,而這裏頭總有一些運氣特別好或者本事過人者,不等每天巡檢的人來拿下帶走就誤闖中部的,前者等合界完成之後或許還有再見天日的一天,後者卻是必須永遠留下來的。

不管你什麽修為。

陸霜雪遲風兩人把這個十數丈見方五丈高低的囚室一寸寸檢查過,然而結果非常讓人失望,淡金色的墻壁天花和地面滑溜溜的一點縫隙都沒有,兩人試過全方位的全力轟擊,尤其是頭頂他們掉下來的這個位置,可金壁紋絲不動,如泥牛入水,刀光劍波很快被墻壁吸納殆盡,一絲痕跡也沒有。

兩人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最後,他們甚至頂著毒煙去搗鼓那個仍在不斷噴出毒煙的孔洞,可結果依然沒有一點作用。

“呵,呵呵,別白費功夫了!你們,不可能出去的……這是天玄金囚室,沒有一個人,進來後還是出去,不管是豎著的,還是橫的!”

天玄金,東極洲和澗魔界都沒有東西,玄天界獨有的,本界也不產,這是來自飛升大能降下的歷練秘境天玄金塔。玄天界靈氣枯竭之後,靈力無以為繼,這座擎天靈塔最後縮小一個七層樓高的小金塔,最後被穆應元用混沌業火煉制了一百二十一載,最終煉成了這個中樞陣眼。

大乘期,在仙級玄金面前,也不外如是,除了啟動機括出入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行打破!

這底部的網格囚室,更是作為中樞陣眼的兜底殺招,從鍛造的伊始階段,這機括設計就沒有能從再內部再打開的。

是雲楓醒了,這人沒死,不過中了陸霜雪遲風聯手的刀劍重擊,他丹田粉碎經絡寸斷,渾身鮮血淋漓,已經沒有殺傷力了。

他掉下來後短暫閉過氣,但沒多久又斷斷續續恢覆了一點。

不過兩人沒顧得上管他。

他居然掙紮著清醒過來了,不斷往外吐血,鼻孔也淌出稠血,聲音嘶啞難聽,夾雜著拉風箱似的粗喘,他想坐起來,但手臂撐不起身軀,撐了幾次皆撲了回去。

雲楓勉強擡起頭,露出一張扭曲的血臉,他切齒恨道:“我,我恨……”

他恨極了,想說只恨當初幫了你二人!只是話到嘴邊,想起穆清沅,卻怎麽也說不出去。

雲楓待穆清沅親如胞妹,若有需要以身替死他毫不遲疑,可此刻切骨的懊悔也真的,中樞陣眼洩露的猝不及防讓的他神態近乎癲狂的恨意。

矛盾至極的情感,兩者並存,糾葛難分難解,雲楓喉頭滾動許久,死死盯著兩人:“呵,不過……你們不可能走得出去。”

他冷笑看著:“……別白費力氣了,這個機括,從一開始就沒有設計自內部開啟!”

他七竅流血,臉上青黑蔓延至眉心,嘶啞一字一句說完這一句話,“噗”一聲噴出一口黑血,頭部眼睜睜跌回地面。

陸霜雪慢慢上前,蹲下探了探,這人已經氣絕了,自絕心脈,丹田內元嬰歪頭閉目,已經不可能醒過來了。

夠狠,自我了斷。

遲風則趁著最後一息,強行搜魂了他的識海,少傾,他睜眼對她搖了搖頭。

兩人沈默了片刻。

因為兩人心裏明白,這雲楓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雲楓的自戕側面印證了他們剛才反覆勘探的結果。

不過稍息之後,遲風卻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聲說:“幸好我來了。”

她失血過多,手冰冷,他小心翼翼將她的手攏在兩只手心,低頭給她呵熱氣。

他想,幸好他這次堅持一切來了。

不管是生與死,他們都在一起了。

遲風就很慶幸。

他無法想象,他留在東極洲,而她一去不歸。

嘴巴裏呵出的熱氣能有多少,但陸霜雪卻真的因為他這個小心翼翼的動作感覺到了一點熱意,從指尖,一直鉆到她心底,再強大的心臟和再粗的神經在這一刻都不禁變得柔軟下來,她“嗯”了一聲,“是的呢。”

許久之後,兩人才重新蹲下來,陸霜雪想了想,叫遲風取了一個銀瓶子出來,把雲楓的元嬰吸出來,裝進去。

陸霜雪把它收進偃金環內。

雖然雲楓已經死了,但就當給穆清沅留個念想吧。

不過做完這些之後,陸霜雪動作一頓,她長吐了一口氣,唉她差點忘了,兩人怕也不能回去了。

身邊的阻隔屏障“滋滋”作響,這毒異常厲害,她擡頭望望,肉眼都可見,毒霧正在不斷滲透消融撐起阻隔靈屏,剛好腐蝕了一層,遲風手裏拿著防禦法寶閃了閃隨即黯淡一個,徹底損毀沒用了。

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損壞了十一個。

速度之快,饒是遲風身懷魔廷寶庫,兩人算了算,最多能撐四個來月。

出發之前,大家有估算過一下,瞿峰主那邊還剩五十多條金柱,君仲祈遲風父子緊急布置一番,各種逼真的事故和阻滯下去最多最多能撐個半年左右。

超過半年,就不行了,穆應元肯定會疑心識破。

陸霜雪抓抓下巴:“沒想到啊,咱倆連這半年都撐不到了。”

唉。

……

不過嘆氣歸嘆氣,其實作為一個修士,當做好隨時隕落的準備。

尤其是高階修士,每個人險死還生的經歷肯定不止過一次。

況且來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就此隕落一去不回的心理準備。

大家拿化屍水的時候,都很平靜。

陸霜雪把這瓶子化屍水拿出來瞅了幾眼,都不需用上這玩意,對比一番,居然覺得還挺不錯的了。

兩人花了三天時間,反反覆覆又勘察過好多遍,還把這個金屬囚室的所有東西,最重要雲楓身上,都抖落細搜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兩人最後接受現實了。

還剩下四個月的時間。

這個不分晝夜的金屬密室裏,不過算算,外頭應該是天黑的,遲風點起了一盞走馬燈,暖黃色的飛仙絹燈在半空骨碌碌轉著,投下燦黃的明光。

陸霜雪和遲風將阻隔屏障放大一點點,放出一張小桌子,上面放了果酒、靈蜜、沾著露水的靈果、還有炙肉、蒸品、翡翠白玉湯等好幾個菜品。

兩人肩並肩坐著,偎依在一起。

“你看看你?”

陸霜雪把遲風的臉挪過來,沾了一點水,用毛巾給他擦耳邊頭發的血痂子。

她噴的,黑血噴他一頭一臉,他都沒顧得上擦幹凈。

啊!在這個生命的盡頭,兩人有點感慨,但最後更舍不得浪費了。

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的,連陸霜雪這個心粗手大風風火火的人在此時此刻都不禁放緩放柔軟下來。

遲風說幸好他來了,要死就要一起死才好。

是啊,既然這樣,那在這個生命的最後四個月,那他倆就好好過。

在反覆勘察,最後終於接受現實的今天,兩人把存的桌子椅子都取出來,你一言我一句,挑揀出一套兩人都最滿意,然後把存的食物挑出最喜歡的,兩人手牽著手,偎依在燈下。

陸霜雪是個很豁達的人,生死她其實看得很平淡,盡力而為之後,也沒什麽是不可以接受的。

而遲風,他遺憾與她相愛時間太短了,恨自己過去的不解風情浪費時間,但這一刻卻無比慶幸的,他們同生共死,最後是在一起的。

“阿陸,你第一眼看我,是什麽樣子的?”

陸霜雪一點點給他揩幹凈血痂子,遲風看著她,有點癡,他看她從眉梢眼角到神態轉目,每一處都是極好極好,好得不能再好的。

就是她此刻臉色還泛著白,看著比從前羸弱得多,讓他心疼得很。

陸霜雪擦著擦著,擦到最後,她拉開距離瞅了半晌,忽笑了起來,說,他這個樣子,倒和從前有幾分相似的呢。

——遲風發冠被削掉了,發絲也一並被削掉一截,他索性把半披的長發一並束起,也不用冠了,直接用一條紫色的發帶束住根部。

如此,看著倒有了幾分當年兩人初相識時的那個紫衣少年的影子。

聽陸霜雪的話,故遲風有此一問。

兩人靠在短榻的榻背上,陸霜雪小聲笑了一聲,回憶:“很漂亮很傲呢,脖子像天鵝頸一樣,好好看呢,從臉到脖子到頭發絲,沒一處是不好看的!”

她哇哇叫了兩聲:“你不知道!當時我一進茶寮,哇艹啊,這個男孩好漂亮啊啊啊!”

真是蓬蓽生輝,他一個人,整個茅草茶寮都亮了起來!。

“你不知道,多少人偷偷看你呢。”

遲風忍不住笑起來了,一雙丹鳳眼彎彎,笑意傾斜而出,他歡喜得很,又有點點羞澀。

他當然知道很多人偷瞄他,遲風當時還厭煩著呢,沒人敢擼虎須,唯獨一個她,傻不楞登就沖上來了。

“真的這麽好看嗎?”

他小聲問,抿唇笑。

陸霜雪也忍不住笑起來了,“是呢。”

兩人眼睛都彎著,對視,越湊越近,最後含笑親在了一起。

柔衾軟枕,兩人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唇畔,頸側,耳畔,翻滾著擁抱在一起,長發披散糾結,擁抱翻落在柔軟的榻墊上。

走馬燈骨碌碌轉著,披帛曳裙的仙女飛升妙曼,投下柔和明亮的暈黃。

呼吸交融,密不可分。

……

自此之後,兩人沒有再提四個月的事情。

兩人一心一意,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好好過這最後一段時光。

白天在墻壁敲敲打打,翻看地上的東西以及大大小小的儲物囊,中午和傍晚的時候,他們收工開始忙碌著做飯收拾和休息。

十來丈的金屬密室,被他們掃出幹凈的一邊,懸掛著走馬燈,漸漸布置成一個家的樣子。

陸霜雪會做飯,從前修為不高又挨了坑特別窮的時候,就自己做飯吃的,泥包雞,燒魚、煮魚,煮菜煮果子,丐幫弟子的本事,吃著居然還挺不錯的。

遲風負責打下手,打掃洗碗,他一開始笨手笨腳,後來居然熟練起來了。

到了三個多月的時候,兩人索性不再勘探了,珍惜最後的時光。

兩人依靠在一起,聊從前,聊暗戀,聊相愛。

兩人有許許多多的交集,從前的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互相對坑,現在回想起來,卻是異常美好詼諧的一份記憶。

最後的最後,終於到了第四個月的第十二天。

兩人手牽手站起身,互相為彼此整理好衣物,騰身再細細把這個密室看了一遍,依然是毫無縫隙無處下手。

雲楓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最後,兩人落下來,走馬燈的燈光依然很柔和,兩人站在光與暗的交匯處,身上的防禦法寶已經剩下最後幾個了。

兩人手牽手,靜靜看著它們一層一層消融,最後只剩下他們的護體靈氣和魔元。

等他們的靈力也徹底消耗殆盡,就是毒氣侵體之時了。

“滋滋”的響聲不斷,比之前好多層時要清晰一些,陸霜雪和遲風站了一會兒,手牽手,在室內散步著。

就好像在月影溪邊那樣散步一般。

兩人微微笑著,手牽著手,時不時竊竊私語。

到差不多最後的時候,兩人索性不說話了,手牽手,輕輕走著。

走到最後,兩人停下。

轉過身,面對面,手牽手。

兩人微笑著,看著彼此,遲風伸手,小心幫她順了順有點散出來的鬢發,陸霜雪也伸手給他理了理前襟。

“我今天有沒有說過,你真俊呀?”

“沒呢。”

“嘻嘻,遲風!你好……”帥啊!

陸霜雪笑了起來,就在她以為她差不多要說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兩人該狠狠的擁吻一番,最後為這個密室添上兩具無聲交纏擁抱的身軀和一段綺麗遐想之際,突然她眼角餘光,“咦?!”

陸霜雪突然咦了一聲,非常突兀的,她好像!

“怎麽了?”

遲風立即問,也跟著轉頭望過去。

“我怎麽覺得,那個人的表情,好像有點奇怪的?”

這個角度,無意之中,陸霜雪突然發現,趴在地上的一具屍首,他的表情真的有點奇怪!

好像狂喜,抓到了最後一線生機,又飲恨戛然而止的覆雜表情。

陸霜雪遲風對視一眼,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陸霜雪睜大眼睛,沖上去,飛快抓起這具屍體!

飛速掃了一眼,沒錯,這一地的人,包括骸骨,就這個人表情最奇怪。

有什麽呼之欲出!

她的心跳突然怦怦加速了起來。

“遲風!我們可能不用死!!”

陸霜雪思索片刻,突然扣住此人咽喉,一抓,她果然捏到了一塊硬物,她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狗東西!!”

——這些日子,他們反反覆覆勘探,包括這地上所有人攜帶的儲物袋,特別雲楓的,甚至連這些屍體的丹田識海他們都檢查過。

唯獨一樣!

沒註意這些死人的細微表情。

以及,誰能想到,這個人臨死一刻,竟然不甘後來人得益,將自己從前人手裏的發現吞進入喉。

陸霜雪遲風檢測了所有,唯獨漏了像凡人一樣的這種吞金藏喉手段。

這個人是故意的,心腸可真是大大的壞了!

陸霜雪一扣一卡,靈力一推,直接將一枚巴掌長的金簡拍了出來!

陸霜雪一看,“啊”一聲,這竟然是她師尊赤霞劍尊的筆觸!!

——事實上,陸霜雪不是沒想過師尊,她的師父,劍道、法術、陣法、機括、符篆丹道無一不通無一不曉,他甚至連禦獸都識得幾分。

要知道她師父在陣道機括上的天分,可是連當初鳳神珠主人的東極洲第一陣道大師君無緣都私下讚服過的!

陸霜雪不是沒想過師尊的,只是師尊也不一定會下來,魂修的其中一樣好處就是實體能虛化,他不一定會碰上人的。

誰知道,誰知道啊!!

陸霜雪恨恨踢了地上那個家夥一腳。

兩人仔細一看,金簡正反兩面都刻了發絲大小的字,密密麻麻,背後還有圖。

正面赫然是解毒和離開囚室的方法,而反面卻是這整個中樞陣眼的精繪圖!

其中要點,還加有備註。

寫得密密麻麻,最後還想寫什麽,但已經不夠位置了,只留下一句短語,“備此物,若東極來人所得,從速送返。”

陸霜雪遲風正面反面看過,當即大喜!

媽啊,這次不用死了!

還把整個中樞陣圖都到手了!

作者有話說:

阿秀來啦!下午出門,今天早一點點更~

給你們一個超大的麽麽啾!明天見啦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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