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都不舒服。”巴圖有點疲倦地說，人想要坐起來。

題柔立刻扶住了巴圖：“哥哥，你躺著吧。”

巴圖摸了摸題柔的腦袋：“我想多看看我漂亮的妹妹啊。”

“哥哥~”題柔撲到巴圖的懷裏哭泣：“不要，以後我聽你的話！再無忤逆你了，永遠不離開你了。”

“你的重樓哥哥怎麽辦？”

題柔眼淚吧嗒吧嗒打落，痛苦道：“他沒有你重要。”

巴圖道：“重樓哥哥會傷心的，你是別人的妻子了，不能再任性了，以後沒有我護住你，你該怎麽辦啊？”

“所以，哥哥別丟下我啊。”題柔拿著他的手放在腹中：“這裏有你的外甥，你不想要看看你的外甥長什麽樣嗎？”

巴圖勾起一抹蒼白的笑意：“想，非常想。”

題柔道：“不要死，好嗎？至少……至少看到外甥出世。”

魔大夫皺了皺眉頭，巴圖咳嗽了起來，一口血噴了出來。

“哥哥？”題柔差點想要相信自己編織的謊言，哪怕兄長多活那麽一天也是好的，卻不知道他說一句話，得費多大的心力。

巴圖搖頭，很快平覆過來：“我想要跟花離君談一談，題柔你站一旁，好嗎？”

題柔懂事地點了點頭。

花離悲傷地望著巴圖：“魔尊……”

“沒有你們兩個人，我也不能抵禦住玄滅，他們肯定會踏平我們巴城，死的不止是我一個，更多的是普通的百姓。”巴圖道：“所以，現在不算最糟糕的狀況。”

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巴圖道：“花離君，知道我為什麽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嗎？別人說我慫也好，說我胸無大志也罷，我一直認為只要自己能力足夠強，能夠護得住自己的子民，天下亂了，又與我何幹，其實我討厭，也……害怕見到看到生離死別，血流成河的場景。”

花離與雲深沈默著，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沒有人喜歡帶血的戰場，無論人還是魔，他們大多都是普通的、平凡的，願意守著一方凈土過活，不安的是當權者躁動的野心。

“戰爭，無論是勝利也罷，失敗也罷，都是要流血，功成萬骨灰。沒想到我也會成為這萬骨灰中的一骨。”巴圖自嘲一笑。

“魔尊。”

巴圖感嘆了幾句，轉眼嚴肅了起來：“雖然眼下我們損失沒有玄滅嚴重，不代表我族魔就安全了，相反真正的威脅正在爆發。三魔鼎立的平衡打破了，黃雀也該上了。”

題柔聽聞至此，神色一變：“你是說東野家會來攻打我們？”

“是的。”巴圖又咳嗽了兩聲，撕裂心臟的感覺真的不好。

巴圖望著花離：“花離君，你能過來一下嗎？”

花離君走到了巴圖的面前。

巴圖示意她坐下。

花離坐在了他的身旁。

巴圖握住了花離的手，他的手太冰了，冰得花離的頭皮發麻，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一字一字地問道：“你能幫我守護我魔族人嗎？”

花離渾身一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與他的手上，感受到上面正在散發某種奇異的光。

題柔震驚，喉嚨發幹，“哥哥？你在幹什麽？”看到哥哥的千年魔丹正在脫離身體，出現在花離與他的掌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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