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整個人也變得陰郁，再見不到往昔的活潑，婚前婚後判若兩人，身上有鞭打過的傷痕。織夢是我第一個朋友，我熱血上頭，便要去同她丈夫理論，知道他丈夫如何對我說嗎？”

“女人就是用來調教的！還罵我別太高尚，成親之後，一樣以男為天。我見他死不悔改，非常生氣，自然是揍了她丈夫一頓。她丈夫被打得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織夢委屈，家人不為她出氣，反而是我這般對她，她撲在我懷裏哭泣。她對我說，羨慕我有個紈絝的哥哥，這樣誰也不敢欺負我。”

“我問她，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嫁呢？”

“她對我說，我不是嫡女，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能容下她半點反抗，由不得她半點選擇，不僅僅她如此，大多數人都如此。”

“那時候的我不是很明白，因為我也是庶出。她說我不一樣，父母喜歡，還有哥哥疼愛，未來定然可以選擇意中人。”

“我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然而，我實在太天真了。之後，我便聽到她的丈夫對我毆打他耿耿於懷，轉怒到她身上，她忍受不住丈夫的拳打腳踢，投河自盡，一屍兩命。”

“我見到她的屍體，想著這段日子，我懷疑人生的真實性，沒有存在感，織夢的人生……會不會是我未來的人生，這才發現母親早給我的人生做出了選擇。”

“盡管我過上了與常人不同的生活，實際上卻有自主的選擇權。織夢的話與人生對我沖擊很大，我找到了母親，同她道歉。”

“母親對我說，她知道我怨她，可是這個世界對女人都是不公平，就像她，就算再強也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小妾，她不希望我變成她那樣。後院的天空就這點大，就算爭到正妻的位子又能如何？始終不過井底之蛙。”

“她希望我有更廣闊的天空，如果萬事萬物都是有規則，人若不想要被選擇，就要強大到可以去操控選擇，所以她希望我變得很強很強，強到可以撼動規則，改變規則。”

花離重生之後，第一次對雲深吐露她的過往。

雲深靜靜旁聽，不發一聲。

花離繼續說：“我原以為我做到了，楚天闊是母親為我選擇的人，他母親也出生低微，在朝中沒有任何助力，是最適合幫扶的對象。母親希望我助他登上帝位……”從而贏得這片天下。

“現在，你還這麽想嗎？”雲深視線盯著花離，原以為他足夠了解花離了，卻不知她生活的這一段。

“現在，我知道母親錯了，她錯在命我依附楚天闊，真正的自由，是絕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花離眼珠轉動，望向了雲深：“我要滅了花家。”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陪你。”雲深順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順手摟著花離入懷：“離兒，看著你，在你身上看到另一個我，一個與我相似經歷，卻又截然不同的我。”

所以，有些人註定被吸引，註定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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