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淵明心情原本是沈重的，見花離一臉輕松，心頭十分羨慕這個不畏強權的傻子：“我有條線索，事關王世衛的小妾，也就是雪蓮。”

花離道：“雪蓮不是死了嗎？”

金淵明道：“據我調查，雪蓮很可能沒死。王世衛死之後，主母借雪蓮是個掃把星，克夫之由，想要家法伺候雪蓮。雪蓮生得貌美，聽說為人也不錯，在王府的日子裏，下人們於心不忍，雪蓮的丫頭舍身取義，替雪蓮跳井。”

也是，王世衛死的時候，只有雪蓮在場。

而這位雪蓮姑娘的身世，金淵明調查了個大概，出生揚州，是揚州夢裏花出了名的歌姬，彈得一手好曲，唱得一嗓好歌，更難能可貴的是能夠跳一身好舞。

王世衛對她才十分寵愛。

花離疑惑：“刺客殺了王世衛，為何不殺雪蓮滅口呢？”

金淵明道：“大約雪蓮長太美。興許刺客色迷心竅，放過了雪蓮呢？畢竟雪蓮不過是一位命運淒苦風塵女子，沒有被殺的價值，或許時間太緊，來不及。”

花離認可，沈吟片刻，繼續問道：“很有道理，雪蓮現在何處？”

“呃……”金淵明說：“要調查雪蓮身在何處，又是風口浪尖的時期，是非常困難的，畢竟雪蓮活著這件事，我也是從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口中得知的，你也知道京城處處都是花家的耳目……”

花離眼眸微瞇，眼底忽閃一道寒光，偏偏笑聲清脆：“哥哥，我缺你的舌頭下酒喝。叔叔，有刀嗎？”

雲深道：“有。”一把匕首從桌子下掏出來。

金淵明猛然一驚，感覺到刺骨的煞氣，連忙笑道：“茉莉妹妹，你想要吃舌頭啊，我幫你點豬舌頭。”

“豬的舌頭不夠長。”花離把玩著匕首。

“好吧，好吧，我說還不成嗎？”金淵明原本還想要裝裝逼的，故而在前面說了一大堆鋪墊，形容這一項調查有多艱難，到時候便可以看到茉莉妹妹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

哪裏知道花離不按常理出牌，裝逼失敗。金淵明道：“盡管困難重重，但是我們金家也不是吃素的……”

花離磨刀霍霍，嘴唇輕揚，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說重點。”

刀光閃得金淵明雞皮疙瘩起來。金淵明放棄裝逼，脫口而出道：“雪蓮在雲月樓！！”

話音一落，花離下意識看向雲深，見雲深眉頭微皺。兩個人目光接觸一瞬間，眸中一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

金淵明解釋道：“雲月樓是京城裏娛樂場，裏面有說書的、唱戲的、彈曲唱歌，有男有女，裏面大多是江湖人士，長年以來，盡管身處京城，卻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花離再飲了一口烈酒，瞇著眼睛，勾唇笑道：“雲月樓啊？”

金淵明忍不住潑冷水：“你們進不去的。”

花離奇怪地望著他。

金淵明被看得毛骨悚然的：“怎麽啦？你們是不知道雲月樓的風氣，裏面魚龍混雜，江湖人最討厭條條框框，所以討厭書生，更討厭當官。喜好術法門客，你們一個書生，一個……”看著花離不知道是否該形容為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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