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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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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頓時雙頰如同霞染,迅速浮起了兩團可疑的紅雲。

元燾接著道:“我還知道雲兒怕我不能吃辣,這些菜裏都放的都是瓊州燈籠椒,好看且不辣。尤其這條魚,乍一看顏色鮮艷上面撒滿了青紅辣椒,可我剛剛嘗了,一點辣味都沒有。”

然後目光落在她左臉照舊每日必繪的紅色胎記上,伸出一只手來徐徐摩挲,滿眼寵溺:“雲兒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雲溪低頭不語,卻感覺到元燾註視的目光如同一支支犀利的箭,落在自己身上時,深邃得仿佛能看見心裏,卻又帶著如火如荼的溫度,燒的她心裏倍感發虛。

“是我這兩日沒來看你嗎?”元燾開始一個個猜測,“從月老廟回來時,雲兒還沒有這樣不高興。”

雲溪的頭微不可察地輕輕搖了搖。

元燾又問:“或者是下人們服侍不周?”

雲溪又搖了搖頭。

元燾蹙眉,間或擡起的目光更加疑惑:“莫非嫌我今日來的遲了?可我已將很多事推至明日,能申時準時來,已經很不易了。”

雲溪想起畫舫上元燾和夏月說話時溫柔的語氣,避開元燾灼灼註視的目光,咬了咬唇道:“妾身自小便有個期望,‘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誰知命運多舛,終究是被人所負,不如一株天涯孤草過得瀟灑如意,連自己的……連自己的命運都做不了主。”

元燾眸光微眨,總覺得雲溪語焉不詳的,應該是“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

一時間,他看向雲溪神情嚴肅:“雲兒,這些天下來,你應當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你不肯,我便不會強迫於你!”

雲溪垂眸看地:“王爺宅心仁厚,妾身焉能不知?”

若是早知道,她也不必苦心積慮地未雨綢繆,大婚之夜、乃至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於他。

試問有誰願意日日做戲,逼自己做另一個全然不熟悉的人?

元燾自以為理出些頭緒:“此前種種情由,我基本已經知悉。可你我既然早就把話說開,雲兒又有何不放心?又為何事煩心?”

雲溪暗咐自己去畫舫和姬四娘見面之事,絕不可讓元燾知道。

想了想,她換了種方式表達:“王爺身為皇子,日後總難免三妻四妾,妾身烹飪那條魚時,突然想至此,一時手滑,故而……”

她本是一句試探的話。

誰知聽到她的話,元燾眸子陡然一亮,瞬間又驚又喜:“雲兒!”

雲溪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元燾會錯了意。

可這個會錯了的“意”,偏偏又是她一番試探的結果。

雲溪緊咬著唇,秀目低垂,一臉嬌羞。

這個動作,本就是她曾經對著銅鏡練熟了的,只不過臨時又拿來用了而已!

元燾卻喜歡得如同三歲孩童,高興得眉眼俱笑:“雲兒可是在吃醋?可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以後……若是你不喜歡,我大可以回稟父皇,再也不要那些朝臣們硬塞過來的名門閨秀,只要你一人!”

雲溪心砰砰直跳,依稀想起記憶中子嬰也曾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可子嬰終究是食言,負了自己。

而如今,元燾也這樣說。

他,會不會也和子嬰一樣,負了自己?

“王爺此言可否當真?”

雲溪突然發問,只是不知道她問的是元燾,還是她自己。

元燾動情地把雲溪攬進自己懷中,摩挲著她秀發,在她額前落下幾個蜻蜓點水的輕吻:“在下元燾在此發誓,此生只愛吾妻雲兒一人,如違此誓,不得……”

“好死”兩字沒有說出來,雲溪及時掩住元燾的口:“王爺萬千尊貴,怎可輕易起誓?!”

元燾趁勢將她抱得更緊:“終有一日,你會……”

他沒有說完,雲溪卻知道他的意思。

也不知為何,心某個地方突突跳了一下。

雲溪咬了咬唇,一雙小手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緩緩攀上了元燾的肩……

羞夢

元燾身體過了電似的微微一顫,他立即凝視雲溪的眼睛,只見她一雙美目仿佛澄澈的秋水,怔怔地瞧著自己出神,立即像是受了鼓勵般,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吻住她的唇。

雲溪腦中登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她按在元燾肩上的指尖微微擡起。

然而轉瞬之間,卻又想起前幾日吩咐姬四娘找宅院的事情,總覺得過不了幾日,或許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於是玉指淩空頓了頓,似是發出一聲嘆息,猶豫了片刻換了個位置後,又重新落了回來,輕輕扶住了元燾的肩。

元燾萬萬沒想到雲溪只是稍稍抗拒了一下便不再掙紮,不禁內心狂喜,一只大手托起雲溪的後腦勺,便不由分說地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雲溪被他吻得嬌喘連連,一時間只覺得唇齒間到處都是元燾的唇舌,他既霸道又肆虐地攻城掠地,逼得她都快要喘不過來氣。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雲溪昏昏沈沈地,只覺得元燾稍稍放松了自己,一只手卻悄無聲息地探到自己身前,正笨拙地解羅裙上的盤花扣。

她驀地清醒,連忙抽出一只手來隔開了他,低喘道:“不要!”

元燾聞言大手微微一滯,看向她目光微微游離:“雲兒,你心裏其實還是有我的!”

說話間,已解開雲溪襟前兩顆盤花扣,手指還繼續向下挪動,接著解其餘的紐絆:“我知道你被迫與我結親,心中不甚情願。可你我自大婚那日便已圓房,如今我心悅你,你心裏也有我,你我之間若再如同先前那般扭捏,豈不顯得生分?”

雲溪聽他說“你我自大婚那日便已圓房”,不由得心裏發虛,微微定了定神,尬笑道:“妾身……妾身今日身上不太方便……”

元燾怎麽會不知她在揶揄,大手微頓了頓,眸光一黯,又將她襟前盤花扣系好。

但一雙琥珀色眼眸卻是難掩失落之色。

雲溪心虛地垂下頭,目光游走,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說:“妾身無意掃王爺的興,待來日王爺再來,妾身再當賠罪!”

元燾輕輕嗤笑,似是在嘲諷自己:“來日?”

然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雲溪,忽然問她:“來日是哪日?”

“來日,來日便是妾身身體方便之時!”雲溪不敢看元燾,總覺得他眸光中有種說不出的傷痛,愈加不安。

元燾忽而大笑,輕撫雲溪秀發,和煦道:“好!雲兒說來日,那就來日!”

然後突然俯下身輕輕咬了雲溪的耳垂一下,對她耳語道:“雲兒不會只是說說哄我開心吧?”

雲溪被他問得沒了底氣:“怎會?”

元燾哈哈大笑,噙著她的唇又吻了吻,終究放過了她:“今日雲兒做了這許多菜,也累了,不如早點歇息吧!我還有不少折子要看,暫且不陪你了。”

雲溪驀地想起司空浩所求之事,看向元燾眸光微閃:“王爺還記得春耕那日的事嗎?”

元燾目光微擡,似是有些詫異:“嗯?”

雲溪咬咬唇:“那日在田埂上樂平王妃屢屢相逼,有一人幾次幫我說話。後來我才知道,他竟是日日來府裏幫淩翠瞧病的司空大夫。”

元燾看向雲溪目光閃爍:“哦?”

雲溪咬咬唇,硬著頭皮道:“他想在吏部做個小吏。”

依照她原本的計劃,司空浩會“碰巧”出現在元燾面前,“無意中”施展自己的才華,被元燾讚許相中,委以重任。

可司空浩太心急了,她又動了準備走的念頭。

所以由她直接開口求元燾,應當是最直截了當的方式。

元燾思忖了片刻,看了看雲溪神色,點頭道:“吏部雜事多,非頭腦有條理之人不能勝任。過兩日你叫他來我書房,我且考較考較他!”

雲溪登時如釋重負:“多謝王爺!”

元燾走後,雲溪楞怔地一個人呆坐著,對著滿桌殘羹冷炙,總有種錯覺,仿佛元燾似乎還在眼前。

她愈加不明白自己最近這是怎麽了。

明明之前想方設法躲著避著的,可自從那日把話說開後,元燾對自己一次比一次溫柔,仿佛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口裏怕化了,自己也便不好意思再繼續擺出那敷衍揶揄的姿態和他說話。而他的小心翼翼,亦讓自己一次次產生錯覺,好像她真的是他捧在掌心真心疼愛的珍寶一樣……

淩翠見雲溪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便強迫她早早躺上床:“公主若再不休息,恐怕王爺金口銀口一開,您若是三日內不能痊愈,奴婢就得提頭去向王爺請罪!”

如此,雲溪方才躺下。

誰知夜裏睡著了以後,元燾沒有做完的事情,竟在雲溪夢裏盡數完成。

夢裏,元燾霸道地禁錮住雲溪的手,隨口念了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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