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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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噩夢
林闌珊正微垂著頭，專心致志的煮面。
手裏拿著筷子，時不時的在鍋裏攪幾下。番茄雞飯泛出微微的香味兒，黃黃紅紅的顏色，格外漂亮。
江行舟看的入迷，從未知道原來煮飯也可以如此賞心悅目。
面煮的差不多了，林闌珊才把炒好的菜倒進去。湯的顏色一下子變得好看起來，又煮了下，撒上蔥花，關火。一陣陣香味襲來，勾動著肚子裏的饞蟲。
“我來就好。”
江行舟上前，接替了林闌珊的動作。拿了碗筷，盛了面條，端出去。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安靜的吃面。
“味道很好。”
江行舟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他想要把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林闌珊面前。
不管經歷過多麽危險多麽艱辛的任務，只要見到她的瞬間，所有的疲憊就會統統不見。
就是如此神奇。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感覺，踏實滿足，讓人前所未有的安心。
林闌珊沒說話，安靜的吃面。
江雲舒白天的冷嘲熱諷、給與的屈辱，在她的腦海中一遍遍的閃爍著。那張失望的、充滿了憤恨的臉，仿佛她是什麽臟東西的，鄙夷又充斥著輕蔑的眼神。
像密密匝匝的網，緊緊地箍著林闌珊。
她覺得壓抑，胸腔裏漲滿委屈。
早就想過，跟江行舟之間的交集有可能帶來的影響。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江雲舒用輕蔑的姿態拿出支票，詢問她要多少錢的時候，兜頭砸下的屈辱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或許，她不應該放縱自己。
眼前的面變得味同嚼蠟，直到吃完林闌珊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
碗筷是江行舟收拾的，他樂於在林闌珊煮飯過後去洗兩人用過的碗。就像是一個家庭裏的分工，媽媽負責做飯，爸爸就負責洗碗和整理。
一種不需要言說的默契，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悅。
然而，今天的林闌珊似乎潛意識裏有所抗拒。
江行舟能感覺到，從一開始。在林闌珊沒有決定開口之前，他不會說什麽。
像是毫無察覺，拉著林闌珊，陪著他在客廳看電視。
大抵跟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是歡喜的。所以平時那些無聊的肥皂劇，這會兒卻顯得特別有意思。
林闌珊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都沒有註意到從坐下開始，自己的手就一直在江行舟的手心裏把玩兒著。
很快，時間指向晚上十點。
以往早在九點林闌珊就會讓江行舟回去，今天因為心不在焉竟然忘記了時間。
一時之間，江行舟不知道該感謝還是無奈。
最終，敗下陣來的還是他自己。
“有什麽事嗎？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如果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無論怎樣，我都可以作為你的依靠。”
林闌珊心底一震，擡頭直勾勾的看過去。
眼前的男人英俊的一如往日，像剛毅的匕首，渾身都散發出淩厲的味道。
“無論怎樣？”
她重覆了一遍，語氣裏帶著幾不可察的嘲諷。
江行舟聽出來了，卻毫不在意，唇角的笑愈發溫柔：“對，無論怎樣。”
“是嗎？就算你姐姐今天找到我，拿著支票讓我離開你，口口聲聲對我口誅筆伐，讓我不要因為報覆厲少辰就利用你。就算如此，你也可以作為我的依靠嗎？”
“當然。”
江行舟的回答不假思索，林闌珊不言語的看著他，似乎是不相信又像是在探究。
“她是你姐姐。”
林闌珊對江家姐弟的事情知道一些，江雲舒是如何在十幾歲的年齡把幾歲大的弟弟含辛茹苦的養大，如何頂著所有的壓力在寥寥無幾的人的幫助下順利接手江家的公司，這些她全都聽過。
是江雲舒親口告訴她的。
那時，她還是厲太太，她是江雲舒喜歡的兒媳婦兒。
而現在，一切不同了。
那些她曾經說過的事情全都變成了對她的討伐，讓她覺得壓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這些我從一開始就想過。盡管知道姐會失望，是難過，可是跟失去你比起來，我更害怕後者。闌珊，你應該明白我的的心意。。”
“別說！”
林闌珊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猛地擡手，打斷了江行舟的話。
有些失控的看著他，眼底帶著猩紅。
“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江行舟沈默著，抿唇觀察著林闌珊。她始終微垂著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看不到她的眼睛，弄不懂她的情緒，江行舟覺得焦躁覺得無從下手，卻只能忍耐著。
他不想把她嚇走。
“好，我先回去了。最近休假，明天我會再來。”
江行舟說完，不給林闌珊拒絕的機會，伸手攬著她的脖子飛快的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等林闌珊回過神來，屋子裏哪兒還有江行舟的影子。
他走了。
林闌珊有些悵然若失的坐在沙發裏，腦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蹦出當初在醫院醒來厲少辰憤怒的咆哮。
他當時問的是什麽？
五年前的人是不是江行舟？
林闌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呆呆的坐在屋子裏，渾身發冷。
如果……真的是江行舟呢？
而結果，她不敢去想。
那些被埋葬的，她不願意面對的，不堪回首的過往。
在當夜，忽然竄進林闌珊的夢裏。
那次是厲少辰跟她約的時間和地點，她如約而至。
等了許久，直到林闌珊以為厲少辰不會來的時候他才匆忙出現。只露面了幾分鐘，讓她等著，而他要去陪幾個客戶。厲少辰臨走之前胡亂抓過服務員端上來的酒，給了林闌珊一杯。
她喝了。
再然後，她開始渾渾噩噩意識不清。
中間有人來過包房，她不知道是誰。只隱約看到了影子，很像是厲少辰。
再然後，她難受的厲害。幾乎要被包房裏不斷攀升的溫度給蒸熟，身體裏陌生的躁動是如此的令人惶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跌跌撞撞的離開。然後在走廊撞到一個人，她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臂，仰頭哀求的看著他。
“熱……”
不管不顧的呢喃，死死抓著不放，她被帶到了樓上。
這兒是本市著名的娛樂城，下面是酒吧KTV，上面是酒店客房。
那一晚，她被陌生人帶到樓上。
一夜春宵。
第二天醒來，她看著雪白的床單上面亂七八糟的印記，臉色慘白，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後來她找到了厲少辰，他在當晚陪了客戶之後就離開了。
顯然，他把林闌珊的存在給遺忘的一幹二凈。
林闌珊還記得當時厲少辰的反應，驚訝，意外，以及一閃而逝的厭惡。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慌亂成一團，來不及註意太多。他摟著她，輕聲說的那些安撫的話，以及最後那句‘無論如何我都會娶你’。
像是承諾，又像隱約透出某種晦澀。
現在想來，他竟然沒有憤怒。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自己，面對發生那樣意外的她，怎麽可能不憤怒？
害怕嚇到她，再次傷害到她嗎？
果然，愛情中女人就是傻子。
明明漏洞百出破綻滿滿，卻毫無意識。
“啊！”
一聲驚呼，林闌珊從睡夢中驚醒。
側頭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
她大張著嘴，如同幹涸的魚。
許久後才打開燈，看著空蕩的房間，心底一點點變得晦暗、陰冷。
赤著腳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冰涼的水沿著喉管滾入身體，透心涼。
那一刻，她忽然有股打電話跟江行舟求證的沖動。
她想問問，那一晚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為什麽悄無聲息的離開？見到她之後又為什麽從未提起過？
憑著一股沖動，林闌珊沖到臥室。死死的抓著手機，卻始終停留在撥號頁面。
許久許久。
久到心底的沖動漸漸平覆，她勾唇，無力的苦笑了下。
轉身把手機放回床頭。
然而還不等收回手，指尖就開始震動。
原來是電話響了。
看著屏幕上剛剛還反覆出現在腦海中的名字，林闌珊有些怔楞。
難道是她不小心把電話撥過去了？
仔細一看，是被叫，並非主叫。
在這樣一個特地的場合，接到江行舟的電話，林闌珊不得不多想。
那一刻，焦躁忐忑的心突然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滑動，電話接通。
“我想，你這會兒應該是醒著的。”
“你怎麽知道。”
林闌珊皺眉，這個男人打電話的時機太準確了。如果說心有靈犀，她當然不會相信。
“我在樓下。”
江行舟的坦然出乎林闌珊的預料，她的眼底滿是驚訝。
淩晨三點。
這樣的時刻江行舟打來電話說在自己的樓下，為什麽？
“江先生，現在是淩晨三點。”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還來？
半夜睡不著覺，出來散步嗎？
林闌珊有些氣惱，赤腳走到窗戶邊。透過窗簾看著樓下，因為樓層太高，路燈的光亮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她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到那輛尾燈不斷閃爍的車子。
直覺告訴她，江行舟就在哪兒。
“你在窗口嗎？”
江行舟看到她了。
“回去，很晚了。”
“你突然醒來，是做噩夢了嗎？害怕嗎？需不需要我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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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闌珊正微垂著頭，專心致志的煮面。
手裏拿著筷子，時不時的在鍋裏攪幾下。番茄雞飯泛出微微的香味兒，黃黃紅紅的顏色，格外漂亮。
江行舟看的入迷，從未知道原來煮飯也可以如此賞心悅目。
面煮的差不多了，林闌珊才把炒好的菜倒進去。湯的顏色一下子變得好看起來，又煮了下，撒上蔥花，關火。一陣陣香味襲來，勾動著肚子裏的饞蟲。
“我來就好。”
江行舟上前，接替了林闌珊的動作。拿了碗筷，盛了面條，端出去。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安靜的吃面。
“味道很好。”
江行舟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他想要把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林闌珊面前。
不管經歷過多麽危險多麽艱辛的任務，只要見到她的瞬間，所有的疲憊就會統統不見。
就是如此神奇。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感覺，踏實滿足，讓人前所未有的安心。
林闌珊沒說話，安靜的吃面。
江雲舒白天的冷嘲熱諷、給與的屈辱，在她的腦海中一遍遍的閃爍著。那張失望的、充滿了憤恨的臉，仿佛她是什麽臟東西的，鄙夷又充斥著輕蔑的眼神。
像密密匝匝的網，緊緊地箍著林闌珊。
她覺得壓抑，胸腔裏漲滿委屈。
早就想過，跟江行舟之間的交集有可能帶來的影響。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江雲舒用輕蔑的姿態拿出支票，詢問她要多少錢的時候，兜頭砸下的屈辱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或許，她不應該放縱自己。
眼前的面變得味同嚼蠟，直到吃完林闌珊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
碗筷是江行舟收拾的，他樂於在林闌珊煮飯過後去洗兩人用過的碗。就像是一個家庭裏的分工，媽媽負責做飯，爸爸就負責洗碗和整理。
一種不需要言說的默契，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悅。
然而，今天的林闌珊似乎潛意識裏有所抗拒。
江行舟能感覺到，從一開始。在林闌珊沒有決定開口之前，他不會說什麽。
像是毫無察覺，拉著林闌珊，陪著他在客廳看電視。
大抵跟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是歡喜的。所以平時那些無聊的肥皂劇，這會兒卻顯得特別有意思。
林闌珊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都沒有註意到從坐下開始，自己的手就一直在江行舟的手心裏把玩兒著。
很快，時間指向晚上十點。
以往早在九點林闌珊就會讓江行舟回去，今天因為心不在焉竟然忘記了時間。
一時之間，江行舟不知道該感謝還是無奈。
最終，敗下陣來的還是他自己。
“有什麽事嗎？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如果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無論怎樣，我都可以作為你的依靠。”
林闌珊心底一震，擡頭直勾勾的看過去。
眼前的男人英俊的一如往日，像剛毅的匕首，渾身都散發出淩厲的味道。
“無論怎樣？”
她重覆了一遍，語氣裏帶著幾不可察的嘲諷。
江行舟聽出來了，卻毫不在意，唇角的笑愈發溫柔：“對，無論怎樣。”
“是嗎？就算你姐姐今天找到我，拿著支票讓我離開你，口口聲聲對我口誅筆伐，讓我不要因為報覆厲少辰就利用你。就算如此，你也可以作為我的依靠嗎？”
“當然。”
江行舟的回答不假思索，林闌珊不言語的看著他，似乎是不相信又像是在探究。
“她是你姐姐。”
林闌珊對江家姐弟的事情知道一些，江雲舒是如何在十幾歲的年齡把幾歲大的弟弟含辛茹苦的養大，如何頂著所有的壓力在寥寥無幾的人的幫助下順利接手江家的公司，這些她全都聽過。
是江雲舒親口告訴她的。
那時，她還是厲太太，她是江雲舒喜歡的兒媳婦兒。
而現在，一切不同了。
那些她曾經說過的事情全都變成了對她的討伐，讓她覺得壓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這些我從一開始就想過。盡管知道姐會失望，是難過，可是跟失去你比起來，我更害怕後者。闌珊，你應該明白我的的心意。。”
“別說！”
林闌珊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猛地擡手，打斷了江行舟的話。
有些失控的看著他，眼底帶著猩紅。
“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江行舟沈默著，抿唇觀察著林闌珊。她始終微垂著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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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闌珊回過神來，屋子裏哪兒還有江行舟的影子。
他走了。
林闌珊有些悵然若失的坐在沙發裏，腦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蹦出當初在醫院醒來厲少辰憤怒的咆哮。
他當時問的是什麽？
五年前的人是不是江行舟？
林闌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呆呆的坐在屋子裏，渾身發冷。
如果……真的是江行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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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埋葬的，她不願意面對的，不堪回首的過往。
在當夜，忽然竄進林闌珊的夢裏。
那次是厲少辰跟她約的時間和地點，她如約而至。
等了許久，直到林闌珊以為厲少辰不會來的時候他才匆忙出現。只露面了幾分鐘，讓她等著，而他要去陪幾個客戶。厲少辰臨走之前胡亂抓過服務員端上來的酒，給了林闌珊一杯。
她喝了。
再然後，她開始渾渾噩噩意識不清。
中間有人來過包房，她不知道是誰。只隱約看到了影子，很像是厲少辰。
再然後，她難受的厲害。幾乎要被包房裏不斷攀升的溫度給蒸熟，身體裏陌生的躁動是如此的令人惶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跌跌撞撞的離開。然後在走廊撞到一個人，她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臂，仰頭哀求的看著他。
“熱……”
不管不顧的呢喃，死死抓著不放，她被帶到了樓上。
這兒是本市著名的娛樂城，下面是酒吧KTV，上面是酒店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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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她看著雪白的床單上面亂七八糟的印記，臉色慘白，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後來她找到了厲少辰，他在當晚陪了客戶之後就離開了。
顯然，他把林闌珊的存在給遺忘的一幹二凈。
林闌珊還記得當時厲少辰的反應，驚訝，意外，以及一閃而逝的厭惡。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慌亂成一團，來不及註意太多。他摟著她，輕聲說的那些安撫的話，以及最後那句‘無論如何我都會娶你’。
像是承諾，又像隱約透出某種晦澀。
現在想來，他竟然沒有憤怒。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自己，面對發生那樣意外的她，怎麽可能不憤怒？
害怕嚇到她，再次傷害到她嗎？
果然，愛情中女人就是傻子。
明明漏洞百出破綻滿滿，卻毫無意識。
“啊！”
一聲驚呼，林闌珊從睡夢中驚醒。
側頭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
她大張著嘴，如同幹涸的魚。
許久後才打開燈，看著空蕩的房間，心底一點點變得晦暗、陰冷。
赤著腳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冰涼的水沿著喉管滾入身體，透心涼。
那一刻，她忽然有股打電話跟江行舟求證的沖動。
她想問問，那一晚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為什麽悄無聲息的離開？見到她之後又為什麽從未提起過？
憑著一股沖動，林闌珊沖到臥室。死死的抓著手機，卻始終停留在撥號頁面。
許久許久。
久到心底的沖動漸漸平覆，她勾唇，無力的苦笑了下。
轉身把手機放回床頭。
然而還不等收回手，指尖就開始震動。
原來是電話響了。
看著屏幕上剛剛還反覆出現在腦海中的名字，林闌珊有些怔楞。
難道是她不小心把電話撥過去了？
仔細一看，是被叫，並非主叫。
在這樣一個特地的場合，接到江行舟的電話，林闌珊不得不多想。
那一刻，焦躁忐忑的心突然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滑動，電話接通。
“我想，你這會兒應該是醒著的。”
“你怎麽知道。”
林闌珊皺眉，這個男人打電話的時機太準確了。如果說心有靈犀，她當然不會相信。
“我在樓下。”
江行舟的坦然出乎林闌珊的預料，她的眼底滿是驚訝。
淩晨三點。
這樣的時刻江行舟打來電話說在自己的樓下，為什麽？
“江先生，現在是淩晨三點。”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還來？
半夜睡不著覺，出來散步嗎？
林闌珊有些氣惱，赤腳走到窗戶邊。透過窗簾看著樓下，因為樓層太高，路燈的光亮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她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到那輛尾燈不斷閃爍的車子。
直覺告訴她，江行舟就在哪兒。
“你在窗口嗎？”
江行舟看到她了。
“回去，很晚了。”
“你突然醒來，是做噩夢了嗎？害怕嗎？需不需要我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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