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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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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我很喜歡橫濱這座城市,它充滿了生命力與新鮮的事物,無論組成它的器官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座城市都會毫無怨言地包容進來。

只是如同免疫系統的自然反應,新進來的東西會影響舊系統的健康,或是原先的部分損壞了,被身體排斥掉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這樣看來,我和石黑君現在在做的工作和醫生切除壞死血肉的手術還挺像的。

我們最近在查的是一夥四處挑撥小組織鬥爭的人。利用強力的異能者做外援慫恿某個小組織像魚一樣吞並其他微小的組織,癌細胞似的迅速擴大了人數與規模。這夥人肆意地在地下世界掀起波瀾。雖還沒打破平衡,卻也有了規模不算小的械鬥事件發生了。

這個還沒查明真名的組織(或許他們這群人壓根沒有起名的打算)背後應該是有城市的大勢力在支持。找人分析過他們沖突裏使用過的爆彈殘骸後,查清了制作爆彈的材料。進一步調查海關和幾個大走私商的進口清單,查到前不久只有一個制作煙花的工廠大量進貨這種材料了。確實,這炸彈的制作水平並不高,要不是助燃劑使用的材料特殊,懷疑到這個工廠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我和石黑君今天就在這個工廠附近悄悄地監視他們。這間工廠做的偽裝很到位,真正做到了大隱隱於市,選址的地點不過一千米處就有大學城,因此我們的樣子毫不顯眼,只是讓我有點不爽而已。

“赤木啊,你男朋友就是那個國木田口中的經費浪費裝置?”

我正全神貫註地等待對面工廠換班的潛入時機,石黑君卻突如其來冒出了一句毫無鋪墊的話。一個趔趄,我扶著墻壁的手滑了一下,差點摔倒。

石黑君眼鏡片寒光一閃:“他也是上次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男的吧?”

“別用這麽過分的稱呼叫他啦,”我壓了壓貝雷帽的帽檐,“而且我的私生活和你沒有關系吧,石黑先生,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女朋友。像您這樣的工作狂和廢柴好人能有女朋友可是神明的恩賜,要好好珍惜才是。”

“換班的原因嗎?連機器的轟鳴也聽不到……”石黑君不接我的話茬,神情驟然凝重,“糟糕了!”

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快步跑到工廠門口,鐵皮的腥味和皮肉的腐臭味從門縫裏隱隱傳來。

“退後,我要開門了。”我從石黑君那裏借來了他的配槍,對著門鎖開了一槍,石黑君日常使用的槍支是很強力的改造款,無需擔心防彈門鎖。

裏面已經是人間地獄一樣的場景,初夏的溫度,數十個工人的屍體在鐵皮罐頭般的工廠裏自然發酵,想想都知道會是什麽場景吧?

我在HL習慣了這種事情,現在也只是皺了皺眉頭,石黑君顯然不能接受,捂著嘴巴跑出去了。

這些人的皮膚還沒有坍塌變形,至少目前看來外部沒有明顯傷痕,我用手機拍了照片讓認識的技術人員查明工廠成員的身份,同時通知了附近的警署派人來收拾。這兒的場景要是讓附近的一般人發現了可會引發騷亂的。

線索又斷掉了,對面的人總是在我們找到地點之前把線索銷毀,這種讓人領先一步的感覺實在讓人不爽。不過總覺得這些屍體的死亡方式似曾相識。

“你是怎麽忍耐這種味道的,嗚哇……剛吐完又想吐了。”石黑君苦哈哈地走進來,他不太擅長面對這樣的場面,但依舊強撐著蹲下來檢查屍體。

“看多了就麻木了而已。”我想了想,回憶起來過去在冷凍庫裏撞破的走私人肉什麽的,弄得我好長時間都不敢看超市裏賣肉的攤位。

“死了這麽多人,我們的案子會被別人接手吧?”

確認找不到更多線索後,我扶著腿軟的石黑君走出了門,身上一定沾染了那種穿透力極強的腐臭味,回家前得找個地方洗幹凈,衣服也得處理一下。

“那也不一定,就算由別人接手了,我們也可以繼續調查啊!”

“照你說的那麽做就是越權行為,我已經不是石黑先生的部下了,你要胡鬧我可不奉陪。”我豎起眉毛,“你總是在工作上出小紕漏,這個案件如果超出了我們的能力,就不該去碰它。”

“赤木……難道這就是嫁出去的女兒——”

“閉嘴啦你,前【重音】上司!”

總而言之,先在澡堂處理好了衛生問題,我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打開家門裏面沒有開燈,一片靜悄悄,太宰也沒回家,多半在外面浪。我松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溜進臥室換好衣服,打開冰箱想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然後我就發現我昨天買的草莓蛋糕不知何時被太宰吃掉了,憤怒值頓時上升百分之十。

出於報覆,我偷偷開了一罐他貯藏的蟹肉罐頭,鮮味引得貓兒子蹭過來喵喵直叫,我順手揉了揉治君的頭:“乖,最近媽媽不是在幫你減肥嗎,好好節食,瘦下來再給你餵好吃的。”

治君哀怨地拖長聲音叫了幾聲,挨著我的小腿坐在了地上。

“集民眾與同事的信賴於一身的男人,太宰我回來了喲!”

我剛吃完,玄關那邊就傳來了男友頗具特色的聲音。

“啊啦,燈明明亮著,我的小優卻不來迎接太宰大人嗎?我給你買了禮物哦。”

“歡,歡迎回家。”

我坐在沙發上,左手拿著空掉的罐頭,右手握著勺子和走過來的太宰對視。

好一個被抓個正著的偷吃現場。

“難道今天沒好好吃晚飯嗎?”

太宰彎下腰點了點我的鼻尖,他的臉紅撲撲的,身上也是一股酒味和燒烤特有的油脂味,我把手裏東西放到一邊的茶幾上,雙手拍拍太宰的臉,有點熱。

“還不是因為你吃了我的蛋糕,這是禮尚往來啦。”

“誒~可是我有帶回來補償哦,放在玄關的鞋櫃上了。”

“真的嗎?”我越過男友走向玄關,看到那裏真的放著一個蛋糕盒,頓時覺得幸福的小花正包圍著自己。

“謝謝你!太宰大人!最愛你了!”

“我也想要『禮尚往來』呢。”太宰支著下巴,懶洋洋地說。

我剛想過去親親他,手機就響了,是石黑君的郵件,叫我不得不臨時出門一下。

“搞什麽啊?!”我在心裏大聲吐槽,我剛回家沒多久,而且你的短信能不能看一下氣氛啊混蛋。

但是又不能放著戰五渣前上司不管,這家夥也不解釋一下就告訴我他要跑去港黑的地盤,如果第二天他失蹤的話一定要和社長與亂步先生說。

那裏到了夜晚可是很危險的,不論來意如何都會被黑手黨的成員們視作入侵者。

這個白癡廢柴爛好人在想什麽啊?!

“蛋糕,不吃一口嗎?”

我愧疚地看了一眼太宰,他微醺的表情看起來可口極了,臉頰泛紅,眉目間滿是勾人的春意。

“抱歉,石黑君那裏出了點意外,今晚我可能不回家了!”我把美味的蛋糕塞在同樣美味的戀人的懷裏,捂著臉跑了出去。

“小優——”

聽到身後太宰的呼喚,我覺得我的渣男度在此刻上升到了歷史巔峰,並把這筆賬記在了辣雞石黑的頭上。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就要暴打他一頓,我發誓要揍到他女朋友都認不出來他的身份。

到達那片巷區,這片地方和我還在太宰手下工作的時候相比沒什麽變化,因此我很快就發現了石黑君。

石黑君同樣看到了我,眼睛驚訝地瞪大了。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拖著他走,毫不搭理這個廢柴成年人的反抗,沿著隱蔽的路溜回了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說過不要碰能力範圍外的地方嗎?”

“但是只做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將來就會變得只能做那些事情了啊,我就是不想變成那樣才離開偵探社的。”前上司推了推眼鏡,他的手在發抖,“……這件事確實很危險,所以赤木你怎麽也過來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挑戰自我的精神哈,我氣得腦殼疼,冷笑著說:“突然跑到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來也不給個理由,在我看來這和自殺行為沒有區別,你——”

察覺到身後強烈的殺氣,我一把推開石黑君,一道黑色的殘影擦過我們剛剛所處的位置,地磚四分五裂,小巷內皮鞋叩地的聲響由遠及近地傳來。

來人蒼白的臉色被月光照著更顯得毫無血色,和可以算是文靜的外表截然相反,他那雙墨色眼睛裏滿是爆裂的殺意。

“看來在這清朗的月色下,於陰溝裏行走的不止在下還有些茍且鼠輩,快點收拾完吧。”

“芥川……”我把石黑君往後推,“你原來是個中二文青嗎?”

“誒?赤木,你上次和他打架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嗎?”石黑君無比作死地問。

“啊,上次偷襲他之後就開打了,壓根沒和這個人講話來著,”我回憶了一下,“不過意外地覺得這種說話方式很適合他呢。你覺得呢?”

石黑君沒有說話,芥川的黑獸又刺過來了,比起剛剛的攻擊,這次他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命。

“不全力以赴與在下廝殺,在這裏死於在下之手也不要有怨言。羅生門——!”

“打斷別人聊天很不禮貌哦芥川君!”

於是我就如芥川所願全力以赴地毆打了他,三分鐘後用血線將他綁個嚴嚴實實,上次耗得時間久只是不知道你的異能,不然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嗎少年。雖然肚子又被擦了幾個小傷口就是了。

“怎麽辦,要帶回偵探社還是警察署啊?這家夥的賞金多少來著?”

我蹲下身打量芥川,他長得好白啊,比我認識的大部分人都白,不過沒有我家太宰大人好看就是了。

石黑君也蹲下身和我一塊盯著芥川:“不,我想可以問問他一些事情,或許我們需要合作……”

“你們勢力範圍下的工廠被內部人員動用權限借給外來者制作炸/藥,現在那些工人還被外人殺了個精光,想必你們也覺得很丟臉吧?”

“我們正好在尋找這些人,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商量一下?”

我在旁邊涼涼地補充:“如果不商量,我們偵探社的醫務室歡迎你哦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太宰也在絕讚獨守空房中

劇情線開始,優和芥川的戰力差啊……看過血界戰線的都知道那個世界算高魔世界,所以優能活3年其實很強的。那邊是真的人命不值錢,走私人肉啦把人做成肉泥十字架什麽的……我沒補漫畫,但是動畫真的很值得一看!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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