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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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黎樂陽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祁雲晏。說是探望，其實就是陪他玩。她不一定是上午去還是下午去，但是肯定會去。對於祁雲晏來說，就連等待她到來的那段時間都變得讓人高興起來。
黎樂陽去的時候都會帶著一捧新鮮的花束，替換掉她前一天帶來的那束。
看著黎樂陽熟練地換掉原先花瓶裏的那束花，祁雲晏有些猶豫著開口道：“樂樂，那些花，不用每天都換吧？”
“為什麽啊？”黎樂陽扭頭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祁雲晏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是開花店的嗎？是要靠賣花賺錢的，你把你要賣的花拿到我這裏來，我也沒有錢給你……”
祁氏集團的總裁說他沒有錢？笑死她了。不過念在他現在失憶的份上，黎樂陽很給面子地沒有笑出聲。她說：“不用在意，我也不是每天都能把全部的花都賣掉的，要是沒賣出去的話就要被丟掉了。你要想，它們被拿到你這裏來，至少不會浪費了啊。”見祁雲晏還是一副很在意的樣子，黎樂陽思索了片刻之後又說道，“那這樣吧，你要是實在覺得很介意，等你有錢再給我好了。”其實一束花的本錢也沒有多少，而且黎樂陽本身也不缺錢，不然也不會開花店，但是看到祁雲晏像小狗一樣的眼神，黎樂陽就覺得，算了，順著他來好了。
“嗯，好。”祁雲晏語氣鄭重地說道，“我會賺錢給你的。”
黎樂陽彎起了眼睛：“那我就等著啦。”
陳墨跟黎樂陽說過，像祁雲晏這種身價的人，都是分分鐘幾個億的生意，大概也不會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裏吧。但是現在跟黎樂陽說話的祁雲晏，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對自身以及這個世界的認知，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有的時候天真單純的像個小孩子。
不過這正是因為這樣，黎樂陽才願意答應祁雲晏每天都來看他，他說的話，黎樂陽也會認真對待。
插好了新的花束，黎樂陽準備把昨天那束舊的拿去丟掉。轉身卻發現，祁雲晏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她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感覺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她走到祁雲晏面前笑瞇瞇地對他說道，“有什麽煩惱的話要不要跟我說說？我會幫你保密的。”
對上黎樂陽那雙充滿了關切的眼眸，祁雲晏抿了抿唇，似乎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她。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黎樂陽不以為意地說道：“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
祁雲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註視著黎樂陽的雙眸對她說道：“醫生說，我已經沒什麽事，可以出院了。”
“嗯？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嗎？”黎樂陽很迅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重要信息。
祁雲晏輕聲說道：“已經沒事了，現在動作大一點晃腦袋也不會疼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他又重點強調了一遍。
不過黎樂陽顯然沒有get到祁雲晏的重點，她眼神熱切地看著祁雲晏，十分期待地問道：“那，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頭？”
……？
祁雲晏滿臉問號：“摸我的頭？”
“嗯嗯！”黎樂陽用力點頭，“之前就想摸摸看，但是想到你頭上還有傷，怕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現在既然你說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可以摸一摸嗎？”
被黎樂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祁雲晏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他點了點頭：“可以……”他剛答應下來，黎樂陽的一雙手就像蓄謀已久一樣地上了他的腦袋。
跟想象中差不多的手感。祁雲晏的一頭黑發看起來就很細，黎樂陽一直覺得應該會很柔軟，上手一摸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她故意使壞隨意地揉亂了祁雲晏原本很整齊的頭發，看到他頂著一個雞窩頭，黎樂陽忍不住笑倒在一旁。
哈哈哈哈——豐城叱咤風雲的人物乖乖地坐在這裏任由她搓頭，這也太爽了吧！
祁雲晏看著趴在病床上笑的一抽一抽的黎樂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麽她突然笑成這個樣子了？是他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嗎？可能是因為他說他要出院了？那也不至於那麽高興吧？他還因為要出院了郁悶的不行呢。
換下來的那束花被黎樂陽放在了一邊，祁雲晏從裏面抽出一只小雛菊，表情十分認真地給黎樂陽插在了頭發裏。就在這個時候，裴鶴鳴吹著口哨走到了病房外，他習慣性地在敲了敲門之後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裏面的場景之後，他楞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老板？”
這個雞窩頭是他老板？雖然即便如此也不會對他老板的美貌帶來絲毫的影響，但是這個發型實在是有點……
辣眼睛。
因為裴鶴鳴總是叫自己老板，住院這段時間祁雲晏就習慣了，對他的態度也不像最初那麽冷淡了，聽到裴鶴鳴叫自己，他還是做出了回應。
裴鶴鳴一臉不想面對現實的逃避表情，祁雲晏看起來倒是無所謂。雖然他不知道黎樂陽是為了什麽笑的這麽開心，不過看她這麽開心的樣子，他也跟著開心起來了。他興致勃勃地又往黎樂陽的頭發裏插了幾多小雛菊，讓她一頭柔順的長發變得像一條落滿了花朵的小溪流。
……我覺得自己好多餘啊。裴鶴鳴心裏酸溜溜地想到。
笑夠了之後，黎樂陽站了起來，頭發裏的小雛菊撲簌簌地掉了一地。
“祁雲晏你這個壞蛋在幹什麽呢？”黎樂陽看著滿地的小花朵，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她蹲下去將地上的小花全都撿了起來，然後用紙巾小心地包好扔進了垃圾桶裏。
祁雲晏細軟的頭發已經塌了下來，看起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炸了，只是還有點亂糟糟的，黎樂陽見了之後便用手指隨意地給他梳理了一下，誰知道他居然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來。
“你幹嘛突然笑？”
“因為很舒服。”
“咳，”裴鶴鳴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兩個人的註意，等到祁雲晏和黎樂陽都看向自己之後，他才說道，“我有事要說。”
黎樂陽說道：“雲晏已經跟我說了，醫生說他可以出院了。”
裴鶴鳴點頭：“是的，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一想到要出院，祁雲晏又開始消沈起來。
黎樂陽納悶地問道：“出院不好嗎？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難道他喜歡住在醫院？那也太奇怪了吧，誰會喜歡住在醫院裏啊。
裴鶴鳴手遮著嘴在黎樂陽耳朵邊上說道：“我老板是因為覺得，出院之後就見不到你了，所以才這樣的。”
黎樂陽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畢竟她往醫院跑還行，要是往祁雲晏家裏跑那就有點不像那麽回事了。說白了她和祁雲晏其實非親非故，而且她一個女孩子往祁家跑，被別人看到了會說閑話的。
裴鶴鳴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今天上午醫生說可以出院之後，我老板就不太高興了。”
黎樂陽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不願意跟自己說，說完了之後看起來還挺郁悶的。
裴鶴鳴接著說道：“董事長和夫人說了，雖然我老板現在很信任你也很喜歡你，但是要是接下來麻煩你往祁家跑就不像那麽回事了，會對你一個女孩子造成名譽上的損害的。所以，他們讓我代為問一下，你能不能先收留我老板在你花店裏工作一段時間？”
“……啥？”黎樂陽目瞪口呆，“是我聽錯了嗎？”
“沒錯沒錯，”裴鶴鳴擺了擺手，“我的確是說了，他們希望你能收留我老板在你的花店裏工作一段時間。你不用給他發工資，管吃就行，我們會付錢給你的。”
一旁的祁雲晏也支棱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原本還無精打采的黑眸也瞬間亮了起來。
“……小裴啊，”黎樂陽拉著裴鶴鳴走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問道，“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嗎？你老板什麽身份你比我還清楚，你讓他給我當打工仔？”雇個總裁給自己打工，不用付錢還能拿錢，這是什麽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嗎？
裴鶴鳴慌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這是董事長和夫人的意思。哦對了，他們已經在你住的小區替我老板買了房子，就在你家樓上。”
…………
黎樂陽覺得六個點點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現在無語的心情了。她神色覆雜地問道：“小裴，你老實告訴我，雲晏的爸媽是不是覺得他傻了，所以幹脆打包送給我了？”雖然她的確是住在一座新小區裏，樓上也確實還沒住進人，但是祁家父母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裴鶴鳴擺了下手：“哪能啊，養這麽大個兒子哪能隨便送人，就算傻了也不能。”
“你小心被你老板聽到了給你記仇，等他恢覆記憶了再跟你算賬。”
裴鶴鳴急忙捂嘴，然後小聲對黎樂陽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我老板現在不是暫時性失憶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恢覆記憶。他現在跟我還有董事長和夫人稍微算熟悉一點了，但是祁家那麽多傭人，他回去之後肯定不適應。”
嘖嘖，聽聽，這是什麽階級對比發言。
“而且，我現在還在查我老板車禍這件事，董事長懷疑公司有內鬼，現在對外的說法是總裁受重傷送到國外治療了，所有工作移交給副總裁。”裴鶴鳴一臉認真地說道，“知道什麽叫大隱隱於市嗎？所以把我老板交給你是很安全的。”
黎樂陽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確定？”
裴鶴鳴點頭：“確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老板現在最依賴的人就是你啊樂樂，所以就拜托你暫時幫忙照顧他了。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有什麽開支都記下來，到時候我雙倍地打給你，行不？”
黎樂陽小臉一黑：“你剛剛鋪墊了那麽多，其實就是想讓我照顧你老板吧？”
“畢竟他現在自理能力真的很讓人擔憂啊，別人他又不信任，所以，求求你了——”裴鶴鳴跟在祁雲晏身邊那麽久，早就練就了一雙看人很準的眼睛，。他算是發現了，黎樂陽這個人很容易心軟也很好說話，只要他這樣沒臉沒皮地跟她磨——他還伸手拉著黎樂陽的胳膊晃啊晃，“樂樂——”
“你先放開我啦！”
祁雲晏悶悶不樂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你們兩個在幹嘛？”
裴鶴鳴神色一凜。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平常的祁雲晏帶給他的那股威壓。果然他老板失憶了還是他老板啊……
黎樂陽沒覺得，她只是覺得，祁雲晏好像又不高興了。她甩開裴鶴鳴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應你行了吧。”
裴鶴鳴雙手合十，滿臉感激地看著黎樂陽：“多謝多謝，作為感謝今晚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我今晚有空。”
“好。”黎樂陽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有人請吃飯，不答應就是腦子有問題。“哦對了，你不是說你在查你老板出車禍的事嗎？我有個閨蜜是做記者的，那天因為來醫院放了她鴿子，所以我告訴了她你老板出車禍的事，她最近也在查，你們兩個要不要交換一下情報？需要的話，我打電話今晚把她也約出來。”
裴鶴鳴略一沈吟便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
兩個人握了下手，瞬間達成共識。
“順便一說我想吃烤魚。”
“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被掃地出門的總裁
黎·即將化身奶媽·樂陽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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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樂陽去的時候都會帶著一捧新鮮的花束，替換掉她前一天帶來的那束。
看著黎樂陽熟練地換掉原先花瓶裏的那束花，祁雲晏有些猶豫著開口道：“樂樂，那些花，不用每天都換吧？”
“為什麽啊？”黎樂陽扭頭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祁雲晏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是開花店的嗎？是要靠賣花賺錢的，你把你要賣的花拿到我這裏來，我也沒有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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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祁雲晏語氣鄭重地說道，“我會賺錢給你的。”
黎樂陽彎起了眼睛：“那我就等著啦。”
陳墨跟黎樂陽說過，像祁雲晏這種身價的人，都是分分鐘幾個億的生意，大概也不會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裏吧。但是現在跟黎樂陽說話的祁雲晏，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對自身以及這個世界的認知，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有的時候天真單純的像個小孩子。
不過這正是因為這樣，黎樂陽才願意答應祁雲晏每天都來看他，他說的話，黎樂陽也會認真對待。
插好了新的花束，黎樂陽準備把昨天那束舊的拿去丟掉。轉身卻發現，祁雲晏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她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感覺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她走到祁雲晏面前笑瞇瞇地對他說道，“有什麽煩惱的話要不要跟我說說？我會幫你保密的。”
對上黎樂陽那雙充滿了關切的眼眸，祁雲晏抿了抿唇，似乎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她。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黎樂陽不以為意地說道：“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
祁雲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註視著黎樂陽的雙眸對她說道：“醫生說，我已經沒什麽事，可以出院了。”
“嗯？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嗎？”黎樂陽很迅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重要信息。
祁雲晏輕聲說道：“已經沒事了，現在動作大一點晃腦袋也不會疼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他又重點強調了一遍。
不過黎樂陽顯然沒有get到祁雲晏的重點，她眼神熱切地看著祁雲晏，十分期待地問道：“那，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頭？”
……？
祁雲晏滿臉問號：“摸我的頭？”
“嗯嗯！”黎樂陽用力點頭，“之前就想摸摸看，但是想到你頭上還有傷，怕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現在既然你說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可以摸一摸嗎？”
被黎樂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祁雲晏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他點了點頭：“可以……”他剛答應下來，黎樂陽的一雙手就像蓄謀已久一樣地上了他的腦袋。
跟想象中差不多的手感。祁雲晏的一頭黑發看起來就很細，黎樂陽一直覺得應該會很柔軟，上手一摸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她故意使壞隨意地揉亂了祁雲晏原本很整齊的頭發，看到他頂著一個雞窩頭，黎樂陽忍不住笑倒在一旁。
哈哈哈哈——豐城叱咤風雲的人物乖乖地坐在這裏任由她搓頭，這也太爽了吧！
祁雲晏看著趴在病床上笑的一抽一抽的黎樂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麽她突然笑成這個樣子了？是他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嗎？可能是因為他說他要出院了？那也不至於那麽高興吧？他還因為要出院了郁悶的不行呢。
換下來的那束花被黎樂陽放在了一邊，祁雲晏從裏面抽出一只小雛菊，表情十分認真地給黎樂陽插在了頭發裏。就在這個時候，裴鶴鳴吹著口哨走到了病房外，他習慣性地在敲了敲門之後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裏面的場景之後，他楞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老板？”
這個雞窩頭是他老板？雖然即便如此也不會對他老板的美貌帶來絲毫的影響，但是這個發型實在是有點……
辣眼睛。
因為裴鶴鳴總是叫自己老板，住院這段時間祁雲晏就習慣了，對他的態度也不像最初那麽冷淡了，聽到裴鶴鳴叫自己，他還是做出了回應。
裴鶴鳴一臉不想面對現實的逃避表情，祁雲晏看起來倒是無所謂。雖然他不知道黎樂陽是為了什麽笑的這麽開心，不過看她這麽開心的樣子，他也跟著開心起來了。他興致勃勃地又往黎樂陽的頭發裏插了幾多小雛菊，讓她一頭柔順的長發變得像一條落滿了花朵的小溪流。
……我覺得自己好多餘啊。裴鶴鳴心裏酸溜溜地想到。
笑夠了之後，黎樂陽站了起來，頭發裏的小雛菊撲簌簌地掉了一地。
“祁雲晏你這個壞蛋在幹什麽呢？”黎樂陽看著滿地的小花朵，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她蹲下去將地上的小花全都撿了起來，然後用紙巾小心地包好扔進了垃圾桶裏。
祁雲晏細軟的頭發已經塌了下來，看起來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炸了，只是還有點亂糟糟的，黎樂陽見了之後便用手指隨意地給他梳理了一下，誰知道他居然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來。
“你幹嘛突然笑？”
“因為很舒服。”
“咳，”裴鶴鳴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兩個人的註意，等到祁雲晏和黎樂陽都看向自己之後，他才說道，“我有事要說。”
黎樂陽說道：“雲晏已經跟我說了，醫生說他可以出院了。”
裴鶴鳴點頭：“是的，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一想到要出院，祁雲晏又開始消沈起來。
黎樂陽納悶地問道：“出院不好嗎？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難道他喜歡住在醫院？那也太奇怪了吧，誰會喜歡住在醫院裏啊。
裴鶴鳴手遮著嘴在黎樂陽耳朵邊上說道：“我老板是因為覺得，出院之後就見不到你了，所以才這樣的。”
黎樂陽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畢竟她往醫院跑還行，要是往祁雲晏家裏跑那就有點不像那麽回事了。說白了她和祁雲晏其實非親非故，而且她一個女孩子往祁家跑，被別人看到了會說閑話的。
裴鶴鳴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今天上午醫生說可以出院之後，我老板就不太高興了。”
黎樂陽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不願意跟自己說，說完了之後看起來還挺郁悶的。
裴鶴鳴接著說道：“董事長和夫人說了，雖然我老板現在很信任你也很喜歡你，但是要是接下來麻煩你往祁家跑就不像那麽回事了，會對你一個女孩子造成名譽上的損害的。所以，他們讓我代為問一下，你能不能先收留我老板在你花店裏工作一段時間？”
“……啥？”黎樂陽目瞪口呆，“是我聽錯了嗎？”
“沒錯沒錯，”裴鶴鳴擺了擺手，“我的確是說了，他們希望你能收留我老板在你的花店裏工作一段時間。你不用給他發工資，管吃就行，我們會付錢給你的。”
一旁的祁雲晏也支棱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原本還無精打采的黑眸也瞬間亮了起來。
“……小裴啊，”黎樂陽拉著裴鶴鳴走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問道，“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嗎？你老板什麽身份你比我還清楚，你讓他給我當打工仔？”雇個總裁給自己打工，不用付錢還能拿錢，這是什麽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嗎？
裴鶴鳴慌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這是董事長和夫人的意思。哦對了，他們已經在你住的小區替我老板買了房子，就在你家樓上。”
…………
黎樂陽覺得六個點點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現在無語的心情了。她神色覆雜地問道：“小裴，你老實告訴我，雲晏的爸媽是不是覺得他傻了，所以幹脆打包送給我了？”雖然她的確是住在一座新小區裏，樓上也確實還沒住進人，但是祁家父母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裴鶴鳴擺了下手：“哪能啊，養這麽大個兒子哪能隨便送人，就算傻了也不能。”
“你小心被你老板聽到了給你記仇，等他恢覆記憶了再跟你算賬。”
裴鶴鳴急忙捂嘴，然後小聲對黎樂陽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我老板現在不是暫時性失憶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恢覆記憶。他現在跟我還有董事長和夫人稍微算熟悉一點了，但是祁家那麽多傭人，他回去之後肯定不適應。”
嘖嘖，聽聽，這是什麽階級對比發言。
“而且，我現在還在查我老板車禍這件事，董事長懷疑公司有內鬼，現在對外的說法是總裁受重傷送到國外治療了，所有工作移交給副總裁。”裴鶴鳴一臉認真地說道，“知道什麽叫大隱隱於市嗎？所以把我老板交給你是很安全的。”
黎樂陽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確定？”
裴鶴鳴點頭：“確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老板現在最依賴的人就是你啊樂樂，所以就拜托你暫時幫忙照顧他了。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有什麽開支都記下來，到時候我雙倍地打給你，行不？”
黎樂陽小臉一黑：“你剛剛鋪墊了那麽多，其實就是想讓我照顧你老板吧？”
“畢竟他現在自理能力真的很讓人擔憂啊，別人他又不信任，所以，求求你了——”裴鶴鳴跟在祁雲晏身邊那麽久，早就練就了一雙看人很準的眼睛，。他算是發現了，黎樂陽這個人很容易心軟也很好說話，只要他這樣沒臉沒皮地跟她磨——他還伸手拉著黎樂陽的胳膊晃啊晃，“樂樂——”
“你先放開我啦！”
祁雲晏悶悶不樂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你們兩個在幹嘛？”
裴鶴鳴神色一凜。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平常的祁雲晏帶給他的那股威壓。果然他老板失憶了還是他老板啊……
黎樂陽沒覺得，她只是覺得，祁雲晏好像又不高興了。她甩開裴鶴鳴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應你行了吧。”
裴鶴鳴雙手合十，滿臉感激地看著黎樂陽：“多謝多謝，作為感謝今晚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我今晚有空。”
“好。”黎樂陽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有人請吃飯，不答應就是腦子有問題。“哦對了，你不是說你在查你老板出車禍的事嗎？我有個閨蜜是做記者的，那天因為來醫院放了她鴿子，所以我告訴了她你老板出車禍的事，她最近也在查，你們兩個要不要交換一下情報？需要的話，我打電話今晚把她也約出來。”
裴鶴鳴略一沈吟便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
兩個人握了下手，瞬間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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