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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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垂著頭，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看，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有多少。
顧憐上前一步，蹲在葉舟旁邊握著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不由得苦笑起來，“葉舟，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葉舟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暈過去，聽到這話，指尖動了一下，“顧憐？”
“恩，是我。”
“還以為你要晚些才來，不過那個時候我可能就真的要沒命了。”葉舟說完，腦袋靠在顧憐肩上。
顧憐只覺肩上一沈，嚇了一跳連忙去探葉舟頸側，松了一口氣，忙扶著葉舟起來，“皇上，太後，臣先帶葉舟回去了。”
“顧憐——”
“皇上，臣的話已經說出口就不會收回，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守住幽州，世世代代都駐守幽州，替你守住這國門，就不會食言。”顧憐說完，扶著葉舟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想到什麽，看向太後，“太後，家父曾說，當年先皇為何會獨寵太後，那是因為太後是個有大義的人，是個懂得天下百姓疾苦的人，所以父親才願意為國戰死，所以顧家才會有今日。”
說完這句話，顧憐轉身離開，朝著有光的地方離去。
太後聞言，渾身一顫，險些站不住。
逆光而行的顧憐竟是恍惚有了她父親的影子，當年替他們母子保住了皇位的將軍，是顧憐的父親保住了他們母子。
先皇駕崩，朝中生亂，宮廷政變，顧家保住他們，推得宇文鈺登上了皇位。
“皇帝，本宮是不是……真的忘本了？”
“母後，你不曾忘本，只是，眼前的許多事情讓你一時糊塗了而已。”宇文鈺扶著太後，朝外走去，“顧憐說得對，我們都忘了，為何父皇會把皇位交給我，為何父皇會寵愛母後。”
為君者，當以天下百姓為重。
母子倆對視一眼，無奈搖頭——顧憐怕是不再信任他們了。
“公子！”
高運見到顧憐扶著葉舟出來，見葉舟一身傷，全靠著顧憐扶著，不由急了，“太後怎麽下手這麽重，這不是要了公子的命嗎！”
聞言顧憐臉色一白，看向他們後面的馬車，“高運，京墨，你們駕車，立刻去我伯父那裏，不在這裏待了。”
“去王爺那裏？”
“恩，我大嫂是個能人，醫術不比葉舟差，帶葉舟過去，說不定還有辦法。”顧憐看著奄奄一息的葉舟，眉頭就沒舒展開。
太後下手果真是狠，宮裏的人就是不同，連下手都這麽狠。
顧憐坐在馬車內，讓葉舟靠在自己腿上，小心的替他擦去臉上的血汙，“還能說話嗎？你要是能說話的話，那就和我說說話，我知道你……”
“顧憐。”
“我在，怎麽了？”
“太胡來了，你這樣會牽連的還有你伯父一家。”葉舟閉著眼，說完一句話已經很費勁，“都是一些外傷而已。”
“那你自己的命不要了？你替他去查太後還瞞著我，當時他說了，讓我們倆一塊的，你一個人去，你——”
葉舟聞言知道顧憐氣惱，卻又不能做什麽，只好喘著氣解釋，“顧憐，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什麽，但是我明白一事。”
“什麽？”
“你心裏是有我的。”
“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再者，這件事情我也從未隱瞞過，伯父說，我怎麽會忽然就對你上了心，顧琮說，我這樣太不尋常，大嫂說，我對你有情，葉舟，我從未否認過。”說完顧憐低下頭，看著葉舟的臉。
葉舟似乎有感應一樣睜眼，兩人眼神交匯，顧憐眼淚一下掉下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手放在葉舟臉上，看著臉上的傷口，“我還以為，我這才要成親就成寡婦了，你死了，那我不是就成了寡婦嗎？”
一句話讓葉舟裂開嘴笑了，忍不住握住顧憐的手，“放心，我死不掉，我是誰。”
“是不會武功的葉舟。”
“除了這個，我應該沒有別的缺點了。”
“自大。”
外面的京墨聽得裏面的話，鼻尖一酸，看一眼高運，“你趕車快些，否則葉大人可就要沒命了，少夫人是大夫，肯定有辦法的！”
高運心裏怎麽不著急，恨不得直接帶葉舟飛過去。
剛到王府門口，門房看到馬車停在門口，原本還在想是誰這麽不長眼，可一看到顧憐頓時清醒了，“郡主！郡主這是——”
“看病，去大哥那裏把大嫂請到我自己住的院子來。”
“是！”
顧憐跳下馬車，看了一眼正背著葉舟的高運，“跟我來，我在王府的房間都有人定時打掃的，我們去那裏。”
“是，郡主。”
顧憐領著人直接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去立刻點了燈，示意高運把人放在床上，又讓京墨去燒水，再準備一些外傷藥，還有吃的東西。
一整天過去了，葉舟恐怕連東西都沒有吃。
顧琮和胡月禾聽得顧憐把重傷的葉舟帶來，立刻起床往這邊趕，胡月禾還翻出了藥箱，“你說這個葉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能讓憐兒這麽對他。”
“人家葉舟也是青年才俊，不見得配不上顧憐。”
“那可是你妹妹，你倒好，幫別人說話。”
聞言顧琮失笑，牽著胡月禾，“你當心腳下，莽莽撞撞的，都做娘好些年了還這麽莽撞，摔著了誰去救顧憐的心上人。”
“知道了！”
兩人匆忙趕到的時候，顧憐正坐在床邊，見到他們來了立刻起身，“麻煩大嫂了，只是我……實在無奈，只有把他帶來了，他脈搏很弱。”
胡月禾擺手，坐下道：“一家人客氣什麽，這可是未來的妹夫。”
“你先別急，你是不是一整天也沒好好休息？”顧琮看著顧憐，“你這是忙了一天了，這都什麽時辰了你自己看看。”
“都過子時了，要不你先去休息。”
“可是——”
顧憐搖了搖頭，坐在一邊，“放心不下，我還是再等等。”
顧琮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再多言，只等著胡月禾給葉舟診脈。
房裏幾個人都捏著一把汗，生怕葉舟救不回來。
胡月禾皺著眉頭，把葉舟的手放回去，“他怎麽像是被人重傷過一樣？還是很早之前的傷了，難怪不能習武，這身子比你大哥那會兒還要重，虧得是有高人替他留了一條命，也算是養得正常。”
“他……被人重傷？”
“恩，是內傷，毀了根子，不能再習武。”
顧憐皺起眉頭，發現她對葉舟是真的不了解，可是葉舟看上去又那麽的讓人信任和積極，從不見他失落的樣子。
對於孤兒的身份也一點不覺難以開口。
“身上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現在這麽虛弱是因為舊疾覆發，也就是說他這內傷犯了，我去開方子，估計得養一月了。”
“多謝大嫂。”
“不用謝我，他往後，可真的不能再習武，半點內力都沒有，受刑之餘，顯然有人對他下了狠手，直接封了經脈。”
“太後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
顧琮嗤笑，“你以為呢？”
顧憐啞然，看著胡月禾和顧琮，“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們照顧他就好了，等他稍好一些我就帶他回去我府上——”
“誒！等等，你們倆還沒成親呢！再說他爹娘不是回來了嗎？”
“我——”
“老爺和夫人那邊我會去說的。”高運在一邊出聲道：“老爺夫人已經把郡主當作是一家人了，這婚事也是遲早的事。”
顧琮這下可不高興了，“親還沒成，哪有這道理，不行。”
“顧琮！”
“別叫我，不成。”
“大哥！”
“走走走，別在這裏，這招不管用。”顧琮拉著胡月禾往外走，結果一回頭就看到顧憐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頓時沒了轍。
顧憐咬著下唇，“不就是成親嗎！我自己辦了就是！京墨，回去通知林叔，明天拜堂！”
“顧憐，你！”
“這樣他就能住在我那裏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提前了一些而已。”顧憐說完，轉頭看著葉舟，見他還在昏迷，不由擔心葉舟會這麽一直睡下去。
不會的，葉舟剛才在馬車上說了，要和她一起去幽州的。
見狀，胡月禾趕緊拉著顧琮往外走，“你這什麽樣子，顧憐對葉大人的感情你還看不出來，那個、那個葉舟也真是長得不錯，還是狀元，你有什麽不滿的？”
“我有不滿嗎？”
“嗯嗯！”胡月禾點了下頭，還點了好幾下，“你該不會是舍不得顧憐出嫁吧？她可都二十一了，再不嫁，往後怎麽辦？”
“顧家養得起。”
“那你能照顧她嗎！”
“我——”
“走了，回去睡覺，明天一早去將軍府那邊幫忙。”胡月禾見顧琮被自己的話堵住，笑了笑，拉著他往自己的院子走。
顧琮皺眉，“幫忙？”
“當然是拜堂的事，你難道要看著將軍府那邊忙得不行匆忙辦嗎？再怎麽我們去了，那也能布置得好一些，什麽東西也都能幫著安排。”
“我不去。”
“餵！你不去，我就一個人去。”
“好好好，我陪你去。”
顧憐坐在床沿，看著葉舟，聽得京墨回來的動靜，“告訴林叔了？只有幾個時辰了，得辛苦他老人家了。”
聞言京墨紅著眼，“可是葉大人還昏迷不醒呢。”
“不礙事。”
“那……”
“幸好府上林叔早就買了這喜事要用的東西，也不會太差。”說完顧憐笑了一下，“大嫂說他會好的，所以不會有事的，可我怎麽就放不下心。”
“郡主——”
顧憐搖頭，“你回去休息吧，也能幫林叔，這裏有高運，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
京墨還想再說什麽，見顧憐這樣，只能點頭，“那郡主你也要註意休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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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憐上前一步，蹲在葉舟旁邊握著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不由得苦笑起來，“葉舟，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葉舟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暈過去，聽到這話，指尖動了一下，“顧憐？”
“恩，是我。”
“還以為你要晚些才來，不過那個時候我可能就真的要沒命了。”葉舟說完，腦袋靠在顧憐肩上。
顧憐只覺肩上一沈，嚇了一跳連忙去探葉舟頸側，松了一口氣，忙扶著葉舟起來，“皇上，太後，臣先帶葉舟回去了。”
“顧憐——”
“皇上，臣的話已經說出口就不會收回，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守住幽州，世世代代都駐守幽州，替你守住這國門，就不會食言。”顧憐說完，扶著葉舟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想到什麽，看向太後，“太後，家父曾說，當年先皇為何會獨寵太後，那是因為太後是個有大義的人，是個懂得天下百姓疾苦的人，所以父親才願意為國戰死，所以顧家才會有今日。”
說完這句話，顧憐轉身離開，朝著有光的地方離去。
太後聞言，渾身一顫，險些站不住。
逆光而行的顧憐竟是恍惚有了她父親的影子，當年替他們母子保住了皇位的將軍，是顧憐的父親保住了他們母子。
先皇駕崩，朝中生亂，宮廷政變，顧家保住他們，推得宇文鈺登上了皇位。
“皇帝，本宮是不是……真的忘本了？”
“母後，你不曾忘本，只是，眼前的許多事情讓你一時糊塗了而已。”宇文鈺扶著太後，朝外走去，“顧憐說得對，我們都忘了，為何父皇會把皇位交給我，為何父皇會寵愛母後。”
為君者，當以天下百姓為重。
母子倆對視一眼，無奈搖頭——顧憐怕是不再信任他們了。
“公子！”
高運見到顧憐扶著葉舟出來，見葉舟一身傷，全靠著顧憐扶著，不由急了，“太後怎麽下手這麽重，這不是要了公子的命嗎！”
聞言顧憐臉色一白，看向他們後面的馬車，“高運，京墨，你們駕車，立刻去我伯父那裏，不在這裏待了。”
“去王爺那裏？”
“恩，我大嫂是個能人，醫術不比葉舟差，帶葉舟過去，說不定還有辦法。”顧憐看著奄奄一息的葉舟，眉頭就沒舒展開。
太後下手果真是狠，宮裏的人就是不同，連下手都這麽狠。
顧憐坐在馬車內，讓葉舟靠在自己腿上，小心的替他擦去臉上的血汙，“還能說話嗎？你要是能說話的話，那就和我說說話，我知道你……”
“顧憐。”
“我在，怎麽了？”
“太胡來了，你這樣會牽連的還有你伯父一家。”葉舟閉著眼，說完一句話已經很費勁，“都是一些外傷而已。”
“那你自己的命不要了？你替他去查太後還瞞著我，當時他說了，讓我們倆一塊的，你一個人去，你——”
葉舟聞言知道顧憐氣惱，卻又不能做什麽，只好喘著氣解釋，“顧憐，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什麽，但是我明白一事。”
“什麽？”
“你心裏是有我的。”
“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再者，這件事情我也從未隱瞞過，伯父說，我怎麽會忽然就對你上了心，顧琮說，我這樣太不尋常，大嫂說，我對你有情，葉舟，我從未否認過。”說完顧憐低下頭，看著葉舟的臉。
葉舟似乎有感應一樣睜眼，兩人眼神交匯，顧憐眼淚一下掉下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手放在葉舟臉上，看著臉上的傷口，“我還以為，我這才要成親就成寡婦了，你死了，那我不是就成了寡婦嗎？”
一句話讓葉舟裂開嘴笑了，忍不住握住顧憐的手，“放心，我死不掉，我是誰。”
“是不會武功的葉舟。”
“除了這個，我應該沒有別的缺點了。”
“自大。”
外面的京墨聽得裏面的話，鼻尖一酸，看一眼高運，“你趕車快些，否則葉大人可就要沒命了，少夫人是大夫，肯定有辦法的！”
高運心裏怎麽不著急，恨不得直接帶葉舟飛過去。
剛到王府門口，門房看到馬車停在門口，原本還在想是誰這麽不長眼，可一看到顧憐頓時清醒了，“郡主！郡主這是——”
“看病，去大哥那裏把大嫂請到我自己住的院子來。”
“是！”
顧憐跳下馬車，看了一眼正背著葉舟的高運，“跟我來，我在王府的房間都有人定時打掃的，我們去那裏。”
“是，郡主。”
顧憐領著人直接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去立刻點了燈，示意高運把人放在床上，又讓京墨去燒水，再準備一些外傷藥，還有吃的東西。
一整天過去了，葉舟恐怕連東西都沒有吃。
顧琮和胡月禾聽得顧憐把重傷的葉舟帶來，立刻起床往這邊趕，胡月禾還翻出了藥箱，“你說這個葉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能讓憐兒這麽對他。”
“人家葉舟也是青年才俊，不見得配不上顧憐。”
“那可是你妹妹，你倒好，幫別人說話。”
聞言顧琮失笑，牽著胡月禾，“你當心腳下，莽莽撞撞的，都做娘好些年了還這麽莽撞，摔著了誰去救顧憐的心上人。”
“知道了！”
兩人匆忙趕到的時候，顧憐正坐在床邊，見到他們來了立刻起身，“麻煩大嫂了，只是我……實在無奈，只有把他帶來了，他脈搏很弱。”
胡月禾擺手，坐下道：“一家人客氣什麽，這可是未來的妹夫。”
“你先別急，你是不是一整天也沒好好休息？”顧琮看著顧憐，“你這是忙了一天了，這都什麽時辰了你自己看看。”
“都過子時了，要不你先去休息。”
“可是——”
顧憐搖了搖頭，坐在一邊，“放心不下，我還是再等等。”
顧琮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再多言，只等著胡月禾給葉舟診脈。
房裏幾個人都捏著一把汗，生怕葉舟救不回來。
胡月禾皺著眉頭，把葉舟的手放回去，“他怎麽像是被人重傷過一樣？還是很早之前的傷了，難怪不能習武，這身子比你大哥那會兒還要重，虧得是有高人替他留了一條命，也算是養得正常。”
“他……被人重傷？”
“恩，是內傷，毀了根子，不能再習武。”
顧憐皺起眉頭，發現她對葉舟是真的不了解，可是葉舟看上去又那麽的讓人信任和積極，從不見他失落的樣子。
對於孤兒的身份也一點不覺難以開口。
“身上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現在這麽虛弱是因為舊疾覆發，也就是說他這內傷犯了，我去開方子，估計得養一月了。”
“多謝大嫂。”
“不用謝我，他往後，可真的不能再習武，半點內力都沒有，受刑之餘，顯然有人對他下了狠手，直接封了經脈。”
“太後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
顧琮嗤笑，“你以為呢？”
顧憐啞然，看著胡月禾和顧琮，“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們照顧他就好了，等他稍好一些我就帶他回去我府上——”
“誒！等等，你們倆還沒成親呢！再說他爹娘不是回來了嗎？”
“我——”
“老爺和夫人那邊我會去說的。”高運在一邊出聲道：“老爺夫人已經把郡主當作是一家人了，這婚事也是遲早的事。”
顧琮這下可不高興了，“親還沒成，哪有這道理，不行。”
“顧琮！”
“別叫我，不成。”
“大哥！”
“走走走，別在這裏，這招不管用。”顧琮拉著胡月禾往外走，結果一回頭就看到顧憐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頓時沒了轍。
顧憐咬著下唇，“不就是成親嗎！我自己辦了就是！京墨，回去通知林叔，明天拜堂！”
“顧憐，你！”
“這樣他就能住在我那裏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提前了一些而已。”顧憐說完，轉頭看著葉舟，見他還在昏迷，不由擔心葉舟會這麽一直睡下去。
不會的，葉舟剛才在馬車上說了，要和她一起去幽州的。
見狀，胡月禾趕緊拉著顧琮往外走，“你這什麽樣子，顧憐對葉大人的感情你還看不出來，那個、那個葉舟也真是長得不錯，還是狀元，你有什麽不滿的？”
“我有不滿嗎？”
“嗯嗯！”胡月禾點了下頭，還點了好幾下，“你該不會是舍不得顧憐出嫁吧？她可都二十一了，再不嫁，往後怎麽辦？”
“顧家養得起。”
“那你能照顧她嗎！”
“我——”
“走了，回去睡覺，明天一早去將軍府那邊幫忙。”胡月禾見顧琮被自己的話堵住，笑了笑，拉著他往自己的院子走。
顧琮皺眉，“幫忙？”
“當然是拜堂的事，你難道要看著將軍府那邊忙得不行匆忙辦嗎？再怎麽我們去了，那也能布置得好一些，什麽東西也都能幫著安排。”
“我不去。”
“餵！你不去，我就一個人去。”
“好好好，我陪你去。”
顧憐坐在床沿，看著葉舟，聽得京墨回來的動靜，“告訴林叔了？只有幾個時辰了，得辛苦他老人家了。”
聞言京墨紅著眼，“可是葉大人還昏迷不醒呢。”
“不礙事。”
“那……”
“幸好府上林叔早就買了這喜事要用的東西，也不會太差。”說完顧憐笑了一下，“大嫂說他會好的，所以不會有事的，可我怎麽就放不下心。”
“郡主——”
顧憐搖頭，“你回去休息吧，也能幫林叔，這裏有高運，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
京墨還想再說什麽，見顧憐這樣，只能點頭，“那郡主你也要註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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