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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進行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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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李清才看著閆文席開口:“聽這位閆兄剛才的言語,似乎是在批判本殿下的行為咯?本殿下自問是沒有出口成章,七步作詩的本事,但看到這殿裏有如此之多的文學之士難免也要被勾起興趣,與諸位探討探討。本殿下敬重陳兄人品,願與之相交似乎也礙不著別的什麽人。至於你閆文席,既然你受夠了這旁人趨炎附勢,,那幹脆閉門不出,立志做個當代名士好了,何必再來參加春日宴呢?說到底文人以學術相交,你既然自認為才高八鬥,不如就當場賦詩一首以自證好了。”

呵呵,殿下你真壞!一句話堵死了閆文席的後路,以後這個人要是真想考取功名,即使成績再好,就憑今天這件事也出不了頭。

現在就看閆文席能不能出口成章做出好詩句來了,他要是做出來了,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顏面,要是做不出來,那他的名聲在上流社會就算徹底臭了!

閆文席也沒想到李清會讓他作詩,他都做好打算要是李清訓斥他的話,他就立馬服軟,再說好話哄哄這個小殿下,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可是現在居然要他作詩!!好吧,我們這麽說吧,七歲前的閆文席確實算得上是個神童,不然也考不上國子監,但是七歲以後,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忌世妒能了,學業自然就拉下了,更不用說閆文席怎麽算也才十多歲,雖然古人早熟,但這個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差的,要他當眾立馬做出詩句來簡直難為死他了。

所以閆文席踱步在偏殿裏走來走去,絞盡腦汁的想詩句,而旁邊的學子們則一臉看笑話的眼神看著他作怪。

“眼見花紅綠,似有春風吹。。。。。。”閆文席勉強編出一句五言詩,可是卻再也接不下去,只能尷尬的矗在那裏,幹幹的低聲道:“小生不才,今日教各位看笑話了。”

在場的眾人大多比閆文席大上兩、三歲,也不是非要難為這個看上去年歲也不大的學子,看李清也沒再發話,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話題岔開了,只是再也沒有人上前和閆文席交談,倒叫他孤零零的立在殿中顯得十分不堪。

且不說閆文席臉色如何難看,內心如何掙紮,這說此時太子李鴻在內殿也不好過。

李鴻執意不想去前邊招待客人,高尚則很是看不上他這種小家子氣的行為,力薦太子,要他積極參加春日宴。這一對一直彼此依存的主仆第一次產生了激烈的爭吵。

高尚這邊,他是覺得自己明珠暗投,找不到一個好主子,已經起了反心;

而李鴻這邊呢,他覺得高尚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了解自己,對自己是否還要再重用此人起了疑心。

說起來原先的太子李鴻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李清出生之前,他表面上還是一個待人有禮的翩翩君子,不然玄宗也不會立他為太子。可是自年前太子被玄宗訓斥以來,他就越發沒有了自信。

更何況現在玄宗有意立武惠妃為後,這等於是踩到了太子能承受的底線。從心理角度講,太子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崩潰了,他每天都在那種自己也許下一刻就會被廢除的恐懼中度過,哪還有心思參加春日宴?

難道他不知道這時候更是要穩住更是要交好這些世家嗎李鴻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做了六七年的太子,從來都是別人討好他,哪有他討好別人的時候,乍一下子原先這些巴望著自己的人變成了自己的就命稻草,李鴻當然轉不過彎來了。所以這時候高尚越是催促他,他就越不願意去,他越不願意去高尚就越要催促他,如此惡性循環兩人的關系就愈發緊張了。好吧,我們的太子殿下此時就只是一個叛逆期少年,別搞我!

內殿裏的兩個人氣氛搞得如此之僵,東宮的宮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高尚對太子實在失望,便自己起身去前邊打探消息,才結束了兩人間的對峙。。。。

高尚剛到前殿,就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對,正想找個人問問,那邊閆文席看到崇拜的高先生,就想看都了救星一樣,飛奔到高尚身邊,拉著袖子就要哭訴。

高尚當即就火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不讓他省心!對著太子他是沒辦法,難道對你這樣一個小小棋子他還要忍著?!於是高尚一把將閆文席拉倒一旁,將事情問了個明白。

得知事情經過的高尚第一次對自己指定的戰略產生了懷疑。原本他以為十八殿下才是個剛開蒙的小兒,好哄的很,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殿下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至少從今天的事中就可以看得出他處事很有條理,也容不得別人在他眼前放肆。(高尚並不知道當日老六老八挑釁李清的事情經過,只知道李清受了老六老八的欺負,玄宗為小兒子出頭這樣的大概)

高尚瞄了一眼還在那哭訴的閆文席,心裏明白這顆棋子怕是廢了。也罷,沒了他閆文席還有別人,只要十八殿下一日在國子監,他就有機會找人接近這個小殿下。

不說高尚將閆文席勸回了家,李清此時正在周旋於一群世家貴族中間。

這群世家子最小的都比李清大了八歲,已經是準備步入成人世界的青年了,有個別的身上都已經有了功名,他們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們家族的態度,所以李清得小心對待他們。

好在原本這些世家就沒打算得罪李清,就是李清真的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他們也有辦法把話題接上,更不要說李清內裏的靈魂是個成年人了。

如果說寒門學子們接受李清,是因為李清的熱情好學;那麽世家子們接納李清,則是因為他的政治覺悟高,內心承受力大。

你可別說李清還只是一個黃口小兒,能看出他什麽品質來,有句古話說的好,三歲看八十。一個人的學問可以靠歲月的流逝沈積下來,但一個人的心性卻在小時候就大致成型了。

你看太子,都已經十七了還是改不掉自己性格中的輕率;可李清呢,雖然才五歲,但是在受到質疑的時候不急眼;處理事務的時候有條理;與人交談的時候放得開。從這三點來講李清就有資格受到大家的尊敬。

更不要說才五歲的李清身上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威嚴,而且小小年紀已經開始關註國家大事,他知道朝中三大宰相將要退下兩位,他也知道這兩個宰相位子的候選人都有誰,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還有最後一點,便是李清明知道自己的母妃有機會成為皇後,但卻不驕不躁,穩得住。

李清這樣的品質,讓在場的那些人們開始重新估量“武惠妃和十八殿下”這一對母子的戰鬥力。

等到了宴會的最後階段,大家還是沒有見到出來宴客的太子,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這個問題了,大家都清楚,今天的主角是十八殿下,雖然他沒有做什麽特殊的事,但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見識。

在今日之前,人們尊他一聲殿下,是因為他有個當寵妃的母親,但是今日之後,大家敬他,卻是因為真的認可他。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李清今後大有可為,相比起已經雕琢好的美玉,才剛進國子監的李清更像是一塊皇家出品,還沒完全開發的璞玉。

春日宴之後,各家的長輩們都得到了自己去參宴的小輩發回來的“參宴感悟”,而每份“參宴感悟”裏對李清的讚賞也加重了武惠妃奪冠的砝碼。

“大哥,你今日去春日宴又遇到好玩的事嗎?”張玨剛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就被自己的弟弟張勤攔住了(這個張勤就是年節時候和李清打架的那只熊孩子。)張玨被這個從來都無法無天的弟弟用小狗視線看著,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吧,想從我這兒打聽什麽啊?你個小鬼頭,從來都不關心這樣的事,今天怎麽主動詢問起我來了?”張勤不好意思的鬧鬧後腦勺,繼續看著他家大哥說:“大哥別說我了,我就想知道今天十八殿下去春日宴了嗎?”

張玨驚訝的看著弟弟,問道:“你從來不喜歡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怎麽關心起十八皇子的事了?”隨後張玨想起了父親說過的年節的時候弟弟和十八皇子打架的事。於是皺起眉頭,板著臉地對張勤說:“你該不會還想從十八殿下那找回面子吧?你糊塗啊,雖說咱們爹爹是當朝平章事,可是那是個皇子啊,你要是真去找麻煩家裏可護不住你!”

張勤一聽便知道大哥是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道:“大哥你錯怪我了,我才不是想找十八皇子的茬呢,我只是,我只是~”“說,在我面前你還敢說謊話,當心我告訴爹爹,讓他關你禁閉!”張勤急了,只能無奈的說出實情:“不是的,只是,只是年關的時候我輸給了十八殿下,回來後我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原因。我從小跟著爹爹學習兵法,自覺打架從不會輸,怎麽那日就敗在了小我兩歲的殿下身上了呢!所以才想問問大哥今日見到十八殿下,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嘛!”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小李清,我把你未來的死黨放出來了!

祝大家光棍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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