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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全讓我討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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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聞言蹙起了眉梢,語氣有了幾多埋怨:“我坐在這兒,不是聽你給我說這些的。”

“那你想聽什麽?”

她一時語塞:“我……”

惠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她:“你那些小心思,若不是你是我徒弟,我還真懶得拆穿。人活著就這幾十載,何必這樣扭著擰著。我教你的那些大道理,你全然用來折磨了自己。”悵然了語氣:“就像謝清安那個臭小子,明明在乎,卻偏偏擺出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而南昭這個姑娘,吃了許多苦頭,卻從不肯同他說,於是便一直誤會著,也不曉得那個臭小子什麽時候能夠開竅。”

清歡緩緩閉上了眼睛,覆睜開時,眸中又時一片水光:“大哥他從未恨過嫂嫂。”頓了頓,補充道:“他親口說的。”

惠安:“?”

她扯了扯唇角,臉色蒼白:“只不過,恨不恨的,已然是不重要了。”

惠安聞言拍了她一巴掌,痛心疾首道:“怎麽不重要了?”

清歡擡起眸來看向他,聲音輕輕的,像是平地卷起的風:“人不在了,恨不恨的,怕是早已失去了意義。”

惠安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緩緩放了下來:“你將將說……誰不在了?”

“南昭。”

清歡忍著嗓音的哽咽,兀長的故事只用了三言兩語便雲淡風輕的講述清楚。

良久,惠安才回過神來。他輕輕嘆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揉了揉她的額發:“小徒弟啊,你現在又有什麽放不下?是不是非要學學你大哥,你才能甘心?”

她搖了搖頭:“我同大哥不一樣,他肩上還擔著後梁,不能陪著嫂嫂。”沈了聲音:“而我,可以。”

“因為可以,所以要鬧到那樣的地步麽?”

回應他的,只是半晌靜默。

惠安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向拴在院角的雪面,皺眉道:“南昭的性子倒是像你的娘親,下了一盤棋,卻將自己框進了棋局裏。可惜,她下的是死局。”

清歡垂下了眸子,茫然又帶著一絲怯懦:“師父,我也下了一盤棋啊,也將自己框在了裏面。”

惠安低罵了一聲:“有顧南衣在,你的那盤棋還能成死局不成?”

未等她說話,他便沖著院角擡了擡下巴:“你的馬借我一下。”

清歡眨了眨眼:“啊?”

他擡腳便向著院角走去,邊走邊道:“留下的爛攤子,總要有人收拾。”

清歡急忙站起身來:“那顧南衣……”

惠安翻身上馬,低罵道:“原本想著跟你們兩個過兩天清閑日子,卻不曾想你大哥和南昭他娘的這麽能鬧騰。”

走至她的身側,手指向她的房間一指:“藥方子我壓在了茶杯下,你只要不下砒霜,好好照料,他便死不了。”

說罷,便拉緊了韁繩,向著院外疾馳而去。

……

等到顧南衣醒來,已是月半三更。

他蹙了蹙眉,緩緩睜開了眸子。他看著裹緊棉衣縮成一團,盤腿坐在他床榻前,困倦到打瞌睡的清歡,如墨般的眼眸泛起的情緒濃的化不開。

良久,桌角的燭臺發出“劈啪”的聲響,清歡猛地一低頭,霎時清醒了過來。她打了個哈欠,對上直勾勾看向自己的眸子,聲音懶懶的、帶著欣喜:“你醒了啊?”

顧南衣“嗯”了一聲,還未等他將“冷不冷”問出口,她便將在暖爐邊煨著的藥獻寶般的端至他的眼前,打著哈欠道:“這個藥我一直溫著,不涼,你快點喝了。”

他伸手接過了藥碗:“你在床邊守著我,就是為了等我醒了,讓我喝藥?”

她揉了揉眼,聲音依然困倦:“這藥原本要在兩個時辰前便喝的,結果你一直不醒……”

顧南衣挑起了眉梢:“所以,便耽誤了這兩個時辰?”

語氣裏是赤裸裸的“耽誤了病情怎麽辦”的威脅,她摸了摸鼻子,臉頰蔓上了微紅,在昏暗的燭光下看不真切:“沒耽誤。”

他端起碗來,將碗中酸苦的藥汁一飲而盡,雲淡風輕的問她:“你不是說我一直不醒麽?”

她奪過他手中的碗,放在一側,伸手去撈與他並排擺在床榻下的鞋,吞吞吐吐道:“沒耽誤便是沒耽誤,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顧南衣瞥了一眼自己幹凈的衣襟,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在她站起身來的一瞬,伸手拽住了她。

只是輕輕一扯,她便不受力道的栽進他的懷中。

清歡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過是下一刻,她便悄悄伸出手來,輕輕的摟住他,深呼出一口氣。

顧南衣微微一怔,笑道:“既是沒有耽誤,我問問又何妨,你跑的什麽?”

她揪住他的衣裳,聲音自他的胸口傳來,悶悶的:“我沒跑。”

他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曲起了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昏暗的燭光下,她雪白的面龐紅了個透徹。

他微微瞇起了眸,眼中閃過細碎的笑意:“你臉紅的什麽?”

“悶、悶的。”

顧南衣“唔”了一聲,拇指緩緩的摩挲著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原本含笑的眸子流光溢彩,清歡呆呆的看向他,一時間竟不曉得應當說些什麽,抑或做些什麽。

“阿歡,我是有感覺的。”

她楞楞的:“什、什麽?”

他輕笑了一聲,向前湊了湊,抵住了她的鼻尖,微微摩挲了兩下,聲音放的低低的:“你灌我藥的時候,我是有感覺的。”

她瞪圓了眼:“我明明是餵的你,你怎麽說是我灌的你?顧南衣,你有沒有良心?”

他聞言摟住了她的腰肢,眉裏眼裏全然是笑意:“所以,你是怎麽餵的我?”

清歡閉上了嘴,面無表情。

他又將她摟緊了幾分,含笑的眸子含了幾多無奈:“我的傻阿歡,你輕薄了三次,現在全讓我討回來好不好?”

“我餵你藥,怎麽就成了輕薄你,顧南……”

還等她說完,顧南衣便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唇輕輕貼了上去。

清歡楞了楞,半晌,閉上了眼睛。

起初,是輕輕摩挲。他看著她垂下的眼睫,慢慢的親密一點、再親密一點。他使足了耐心,撬開她的牙關,輕柔的、緩緩的、強勢的纏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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