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楊公公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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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衣把玩著手中的虎符，隨手將它放置在一側的檀木盒子裏，用手撐住額頭，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從青城趕過來，一路不停歇。他想過安相會狗急跳墻，卻未曾想跳姿難看成這樣。
五一立在一側，看著桌角的盒子，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你動安風動的是不是太狠了些？”
顧南衣睜開眼睛：“狠？哪裏狠？”
五一睜大了眼睛：“先是拔了他的爪牙，又削了他的職位，再安了一個違反軍令的罪名，當眾杖責五十，還不狠麽？”
顧南衣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下狠手，你覺得他還會活著麽？”
五一：“……”
“對了，這幾日，她可還好？”
五一聞言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薊州這幾日戒嚴，尚無什麽消息。”
顧南衣瞇起了眸子，從桌上拿起一本書來，隨意翻了翻，緩緩道：“你跟了我這麽久，應當是曉得，我最恨的就是養閑人。”
“……殿下，那姑奶奶是後梁的薊州，能打探到一點消息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顧南衣翻了翻手中的書，接著道：“尤其恨的，便是不斷為自己找理由的閑人。”
還未等五一說話，門外便傳來叩門的輕響：“殿下，楊公公已在大廳候著，不曉得殿下是見還是不見？”
顧南衣聞言手一頓，放下手中的書，“呵”了一聲，站起身來，冷笑道：“見，怎麽能不見。”
門外應了一聲“是”，四周便再無了其他聲響。
他拿起桌角的檀木盒子，修長的手指輕扣，斂下眸中的情緒：“五一，隨我一齊去大廳。”
長廊裏雛菊初綻，帶著秋日的涼爽，在微風中徐徐搖曳。
顧南衣緩步踱至大廳前，楊公公霎時站起身來：“老奴見過三殿下。”
他聞言挑高了眉梢，走到正對屏風的椅子前坐下，將手中的檀木盒子隨手放到一側的小幾上，笑道：“楊公公可是來拿虎符的？”
楊公公惶恐了神色：“老奴哪裏敢來拿虎符。”
“那楊公公有何貴幹？”
楊公公擠出一臉的笑來：“這不是皇上有幾句話讓老奴帶給三殿下麽。”
顧南衣拿起小幾上的茶杯，隨意拂了拂表面的碎葉：“有什麽話，楊公公講便是了。”
“這不是同南疆達成合作了麽，過一段時日，南疆自會派使者前來。於是皇上讓我帶話給三殿下，有關南疆的事宜，全權由三殿下負責。”
顧南衣“唔”了一聲，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擡起眼來，沈沈道：“如此，南衣要多謝父皇擡愛了。”
楊公公向前走了一步，壓低了嗓音：“三殿下莫怪老奴多言，皇上吶，他還是向著三殿下的。”
“楊公公何出此言？”
“三殿下不要只想著皇上收了虎符，單單只看皇上將接見南疆這等事交予您來處理，您便能曉得皇上的心。”
顧南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以往，楊公公可從未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委實是令人受寵若驚。”
楊公公有些訕訕的：“老奴這不是……”
顧南衣站起身來，打斷他：“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我曉得，所以，楊公公自不必如此拘謹。”
楊公公聞言霎時松了一口氣：“能得三殿下的賞識，是老奴的榮幸。”頓了頓，接著道：“大殿下錯信安相，為人薄涼，實在不是帝王之相。”
顧南衣輕笑了一聲：“楊公公，話不能亂說的道理連孩童都曉得。這句話，我便當沒有聽過。”
“話雖不能亂講，但能給講自己人聽。”
顧南衣聞言不可置否：“若是無要事，這個虎符，楊公公便替我送到大哥那裏如何？”
楊公公：“這個……”
“你在這裏呆了這樣久，我大哥若是曉得了，我實在是替你想不出其他理由。”
楊公公瞥了一眼小幾上的檀木盒子，笑意討好：“有句話，；老奴竟忘了與三殿下說。”放低了聲音：“太子之位懸空，大殿下怕是無緣。三殿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皇上啊，都看著呢。三殿下動了安風，皇上很是愉悅，但面子上總要說的過去。所以很多事情，三殿下萬萬不能心急，亂了陣腳。”
“楊公公何以看得出我亂了陣腳？”
“從三殿下放走後梁的齊將軍開始。”說罷，他拿起了小幾上的檀木盒子，恭敬的揣進袖中，垂眉道：“老奴告退。”
話音將落，他便一步一步的後退至門邊，轉身離去。
顧南衣走出大廳，向著書房走去。
一路無言。
待走到了書房，他才冷凝了眸色，看向正在關門的五一：“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即刻回皇都，一刻都不能耽擱。”
五一轉過身來，有些不解：“所有人都回來的話，軍營裏怎麽辦？”
顧南衣攤開手中的信紙，冷笑道：“你以為顧南卿掌握了所有的兵權之後，會全心對付後梁？”頓了頓，拿起桌角的狼毫，接著道：“與其是讓他動我們在軍營中的根基，不如我們自己來。”
“那……楊公公的話究竟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顧南衣沈思了一陣，邊寫邊道：“我以前教給你的道理，你全學狗肚子裏去了？”
五一：“……”
“話只聽一半的道理，還要我再教你一遍？”
五一轉開了話題：“楊公公突然投靠殿下你，大殿下那邊怕是有什麽大動作。”
顧南衣拿起桌上的信紙：“以不變應萬變，不論有什麽動作，我們按兵不動便好。楊公公說了這麽多話，只一句是可信的。”待到墨漬全幹，將信紙裝進信封，用火漆封好之後，才接著道：“在未確定之前，萬萬不可亂了陣腳。”擡起眼來：“將這封信送到季副將手中，愈快愈好。”
五一接過信來，忍了忍，沒有忍住，控訴道：“我一早便告訴殿下不要沖動，殿下哪一次聽我的了？”
顧南衣看向他：“你哪一次在我不沖動的時候告訴我，不要沖動了？”
五一：“！！！！”
“你在我沖動的時候告訴我不要沖動，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五一捏緊了手中的信：“殿下既有要事吩咐，那屬下先行告辭。”
顧南衣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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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城趕過來，一路不停歇。他想過安相會狗急跳墻，卻未曾想跳姿難看成這樣。
五一立在一側，看著桌角的盒子，忍不住開口道：“殿下，你動安風動的是不是太狠了些？”
顧南衣睜開眼睛：“狠？哪裏狠？”
五一睜大了眼睛：“先是拔了他的爪牙，又削了他的職位，再安了一個違反軍令的罪名，當眾杖責五十，還不狠麽？”
顧南衣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下狠手，你覺得他還會活著麽？”
五一：“……”
“對了，這幾日，她可還好？”
五一聞言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薊州這幾日戒嚴，尚無什麽消息。”
顧南衣瞇起了眸子，從桌上拿起一本書來，隨意翻了翻，緩緩道：“你跟了我這麽久，應當是曉得，我最恨的就是養閑人。”
“……殿下，那姑奶奶是後梁的薊州，能打探到一點消息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顧南衣翻了翻手中的書，接著道：“尤其恨的，便是不斷為自己找理由的閑人。”
還未等五一說話，門外便傳來叩門的輕響：“殿下，楊公公已在大廳候著，不曉得殿下是見還是不見？”
顧南衣聞言手一頓，放下手中的書，“呵”了一聲，站起身來，冷笑道：“見，怎麽能不見。”
門外應了一聲“是”，四周便再無了其他聲響。
他拿起桌角的檀木盒子，修長的手指輕扣，斂下眸中的情緒：“五一，隨我一齊去大廳。”
長廊裏雛菊初綻，帶著秋日的涼爽，在微風中徐徐搖曳。
顧南衣緩步踱至大廳前，楊公公霎時站起身來：“老奴見過三殿下。”
他聞言挑高了眉梢，走到正對屏風的椅子前坐下，將手中的檀木盒子隨手放到一側的小幾上，笑道：“楊公公可是來拿虎符的？”
楊公公惶恐了神色：“老奴哪裏敢來拿虎符。”
“那楊公公有何貴幹？”
楊公公擠出一臉的笑來：“這不是皇上有幾句話讓老奴帶給三殿下麽。”
顧南衣拿起小幾上的茶杯，隨意拂了拂表面的碎葉：“有什麽話，楊公公講便是了。”
“這不是同南疆達成合作了麽，過一段時日，南疆自會派使者前來。於是皇上讓我帶話給三殿下，有關南疆的事宜，全權由三殿下負責。”
顧南衣“唔”了一聲，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擡起眼來，沈沈道：“如此，南衣要多謝父皇擡愛了。”
楊公公向前走了一步，壓低了嗓音：“三殿下莫怪老奴多言，皇上吶，他還是向著三殿下的。”
“楊公公何出此言？”
“三殿下不要只想著皇上收了虎符，單單只看皇上將接見南疆這等事交予您來處理，您便能曉得皇上的心。”
顧南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以往，楊公公可從未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委實是令人受寵若驚。”
楊公公有些訕訕的：“老奴這不是……”
顧南衣站起身來，打斷他：“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我曉得，所以，楊公公自不必如此拘謹。”
楊公公聞言霎時松了一口氣：“能得三殿下的賞識，是老奴的榮幸。”頓了頓，接著道：“大殿下錯信安相，為人薄涼，實在不是帝王之相。”
顧南衣輕笑了一聲：“楊公公，話不能亂說的道理連孩童都曉得。這句話，我便當沒有聽過。”
“話雖不能亂講，但能給講自己人聽。”
顧南衣聞言不可置否：“若是無要事，這個虎符，楊公公便替我送到大哥那裏如何？”
楊公公：“這個……”
“你在這裏呆了這樣久，我大哥若是曉得了，我實在是替你想不出其他理由。”
楊公公瞥了一眼小幾上的檀木盒子，笑意討好：“有句話，；老奴竟忘了與三殿下說。”放低了聲音：“太子之位懸空，大殿下怕是無緣。三殿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皇上啊，都看著呢。三殿下動了安風，皇上很是愉悅，但面子上總要說的過去。所以很多事情，三殿下萬萬不能心急，亂了陣腳。”
“楊公公何以看得出我亂了陣腳？”
“從三殿下放走後梁的齊將軍開始。”說罷，他拿起了小幾上的檀木盒子，恭敬的揣進袖中，垂眉道：“老奴告退。”
話音將落，他便一步一步的後退至門邊，轉身離去。
顧南衣走出大廳，向著書房走去。
一路無言。
待走到了書房，他才冷凝了眸色，看向正在關門的五一：“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即刻回皇都，一刻都不能耽擱。”
五一轉過身來，有些不解：“所有人都回來的話，軍營裏怎麽辦？”
顧南衣攤開手中的信紙，冷笑道：“你以為顧南卿掌握了所有的兵權之後，會全心對付後梁？”頓了頓，拿起桌角的狼毫，接著道：“與其是讓他動我們在軍營中的根基，不如我們自己來。”
“那……楊公公的話究竟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顧南衣沈思了一陣，邊寫邊道：“我以前教給你的道理，你全學狗肚子裏去了？”
五一：“……”
“話只聽一半的道理，還要我再教你一遍？”
五一轉開了話題：“楊公公突然投靠殿下你，大殿下那邊怕是有什麽大動作。”
顧南衣拿起桌上的信紙：“以不變應萬變，不論有什麽動作，我們按兵不動便好。楊公公說了這麽多話，只一句是可信的。”待到墨漬全幹，將信紙裝進信封，用火漆封好之後，才接著道：“在未確定之前，萬萬不可亂了陣腳。”擡起眼來：“將這封信送到季副將手中，愈快愈好。”
五一接過信來，忍了忍，沒有忍住，控訴道：“我一早便告訴殿下不要沖動，殿下哪一次聽我的了？”
顧南衣看向他：“你哪一次在我不沖動的時候告訴我，不要沖動了？”
五一：“！！！！”
“你在我沖動的時候告訴我不要沖動，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五一捏緊了手中的信：“殿下既有要事吩咐，那屬下先行告辭。”
顧南衣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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