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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嫖完不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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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兩種東西不可強求,一是生命,二是愛情。

清歡看著安如踉蹌離開的背景不勝唏噓,她咂摸了咂摸嘴,感慨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麽就學不會矜持?”

顧南衣冷哼了一聲:“要點臉能死不成?”

清歡:“……”

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麽回事?

她眨了眨眼,笑的一臉無辜:“這答案顯然是不能的,南衣兄你這麽不要臉,不是照樣活得肆意又瀟灑?”

“呵。”他輕笑了一聲,笑聲短促:“最近皮癢了?”

清歡表示這個問題毫無價值,她不予回答。

她隨意的歪在黃木雕花小幾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膝蓋上輕敲著。半晌,緩緩道:“我覺得你是故意的。”

她看向他,眸光清澈而透亮,重覆了一遍:“我覺得你就是故意的。”

顧南衣扯起了唇角:“我是有病才故意給自己找麻煩。”

清歡點點頭:“你有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聞言瞇起了眼,捏著嗓子:“死相。”

清歡:“?!”

“剛剛替你解決了麻煩,你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和嫖完不給錢又有什麽區別?”

清歡:“?!?!”

“負心漢。”顧南衣垂下了眸子,眼底閃過細碎的笑意:“真真是無情無義又無理取鬧的負心漢。”

清歡:“……”

她想,對付不要臉的人,最好的法子莫過於比他更不要臉。比起不要臉,她怕過誰?更何況,臉皮這種東西,在他這裏委實比白紙還要不值錢。

半晌——

“我是負心漢?”

顧南衣:“?”

“我嫖你了?”

顧南衣瞇起了眸子,吐出兩個字:“嫖了。”

清歡:“……老子嫖你個頭啊。”

他“哦”了一聲,垂下眼睫,語氣覆雜而又嬌羞:“沒想到你竟然好這口。”

清歡聞言怔了怔,良久,才反應過來:“你!你!你!齷蹉!無恥!下流!卑……”

他擡起眼來,打斷她:“是你先齷蹉無恥下流又卑鄙的的。”

唇角隱隱含著絲笑意,語調卻不甚委屈。

清歡生無可戀:“那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成不成?!”

“我說,既然談到了這個話題——你要不要嫖下我,包君滿意?”顧南衣將手指搭在領口,微微低頭,刻意壓低了聲線,呵氣如蘭道。

清歡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他挑高了眉梢:“免費的?”

清歡接著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他微微扯開了領子,露出半截鎖骨,唇角勾出弧度,俊美而又魅惑:“而且,絕對配合?”

清歡繼續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她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面對調戲而做到淡然如斯且面不改色,大約是因為被嚇傻了。調戲麽,一旦認真她就慫了。

顧南衣手指一頓,站直了身體,“嘖”了一聲:“清安兄好脾氣。”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落到他敞開的領口上,不過是一刻便移開,聲音有些飄忽:“好說,好說。”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凝著她,輕笑了一聲,緩聲道:“坊間總是有一些不入耳的傳言,不過好在被嫌棄的總是清安兄。不過今日看來,被嫌棄的反倒是成了我?”

清歡:我有句他娘的,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我哪裏不好,要讓你這麽嫌棄?”

她推過來他伸過來欲要捏臉的手,目光兇狠,卻笑的一臉坦然:“大概是性別不和。”

他勾住她掙紮的指尖,俯下身體,直視她的眸子:“這麽說的話,若你是個姑娘,會不會就不是嫌棄,而是歡喜?”

聲音沈沈的,像是夜間刮過的一陣穿堂風。

清歡怔在原地,她楞楞的看向他的眸子,往常的漫不經心、冷漠疏離,全然消失不見。她慌亂的垂下眼睫,這樣的眸光,沈溺的可怕。

她抑住心底翻湧的覆雜情緒,閉上眼睛,喃喃道:“或許。”

顧南衣放開她的手,眸子裏有流光掠過。不過是下一刻,便將她擁入懷中。清歡意思意思的掙紮了兩下,未果,於是心安理得將臉埋在他的肩膀處。

鼻尖有沈香縈繞,莫名的讓人心安。

良久,她深呼出一口氣,聲音透過衣衫,模模糊糊:“你今日到底是怎麽了,有病要和五一說,這個病啊,不能耽擱,不然……”

“不然怎的?”

她艱難的擡起頭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呼吸可聞:“你說會怎的?”手指在他的胳臂上掐了一把:“不然老子卸了你的胳膊的怎的!”

顧南衣“嘶”了一聲,瞇起了眸,面色陰沈的看向她,氣氛冷凝的可怕。在清歡考慮要不要跪求放過的時候,他卻募的笑了出來,他舔了舔嘴唇,眸中似有桃花萬丈,魅惑的不成樣子:“你舍得?”

清歡想,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可以冷若寒雪如謫仙,亦可以風流魅惑如妖孽。

她微微後仰,擡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舍得啊。”

顧南衣蹙起了眉,悶哼了一聲,環住她脊背的雙手力道不減,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聲音低低的:“唔,而且是相當舍得。”

清歡掙紮了下:“放不放開?”

“不放。”

腳底使勁踩了踩:“放不放?”

“不放。”

聞言,接著碾了碾:“你是不是有病啊?兩個大男人抱什麽抱?”

“……”

顧南衣挑起了眉,唇角的笑意不明:“那你和裴策兩個大男人的抱什麽抱?”

清歡頓了頓,無語的望向他:“我什麽時候和裴策抱一起了?”

“他成親的那晚,走廊裏。”

她“啊”了一聲,按捺住自己的脾氣,想了想,似乎是有那麽一回事兒來著……可兩個好兄弟之間同命相憐,醉了酒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本是尋常,怎麽被他問出來就這麽不可言說?

她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反問他:“我和裴策這麽多年的好兄弟,離別時來個擁抱怎麽了?”

顧南衣亦反問她:“我和你亦是認識這麽些年,離別時來個擁抱,你怎麽就這樣多的不情願?”

清歡:“?”

他嘆了一口氣,松開手,指尖落在她的耳側:“你對我,怎麽就這樣多的不情願?”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的是——離別?誰離別?”

他將手垂落至身側,看著她:“謝清安,你後日便離了西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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