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為國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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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一只腳將將踏上馬車，身後便傳來不大不小的呼聲。
“這不是謝太子麽，這是要到哪去啊？”
她楞了一下，放下腳來，轉過身去，唇角的笑意和煦：“喲，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林小公子，真是……稀奇啊。”
“這不是特意等著謝太子麽？”
她抽了抽嘴角，小兔崽子你至於麽。她四下環視了一周，有些疑惑道：“張凡林呢？他沒跟你一起來？”
林紀回答的幹脆：“沒有，哥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等你。”
她撫了撫額角，有些頭疼：“行了，我曉得是什麽事兒了，不就是晚上去天香閣麽，我會去的，讓你哥不用擔心。”
得到承諾，林紀笑的眉眼彎彎：“啊，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林小公子再見。”
林小公子再也不見。
她看著逐漸變成黑點的背影，悵然的嘆了口氣。她在眉骨處搭了個涼棚，看向遠處的青山，盤算著今晚那群兔崽子整人的手段。
半晌，她放下手來，悠悠道：“小栗子，你說，若是我被一群小倌生撲，算不算的上是為國捐軀？”
小栗子抽了抽嘴角：“主子，天香閣沒有小倌。”
她更悵然了：“沒有小倌……那我豈不是要被一群姑娘生撲？”
小栗子順了順馬毛，不想說話。
其實，他在想，有那麽多有錢公子哥在，那群姑娘是傻的，往自家主子身上撲？
沿途經過賣竹筒雞的鋪子，一路悵然的清歡亢奮了，她一把撩開了簾子：“停車停車。”
小栗子示意馬夫繼續向前走，頭也不回道：“唐修說了，主子你不能吃竹筒雞。”
她磨了磨牙：“唐修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看了看車窗外逐漸錯開的鋪子，威脅道：“你再不停下信不信我跳下去？”
小栗子扭過頭來，語氣有些無奈：“主子，原先你染上風寒倒也就罷了，這一次你確實是過分了。吹冷風、酗酒，風寒加重。這幾日，我們這些下人啊，不眠不休的就怕你有什麽差錯。”
嘆了口氣：“主子，你什麽時候能學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清歡目瞪口呆：“我不就是想吃個竹筒雞。”伸出兩根手指，強調：“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吃過了，我就吃個竹筒雞怎麽了？”
小栗子：“只吃一只？”
“……”
“那主子你說怎麽了？”
“……”
“哪一次你不是吃到肚子疼？”
清歡捏了捏眉心：“很好，我不吃總行了吧？”
小栗子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去，繼續和馬夫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她放下車簾，擡起一只手遮住了臉，小栗子都變成唐修那德行了，以後的日子真真是沒法過了。
……
入夜。
上京的夜晚一向是比較熱鬧而又繁華，有賣東西的小販，有煮好夜宵四處吆喝的老板，也有熙熙攘攘奔走的人群。
清歡走下馬車，擡眼向前望去。天香閣作為上京最大的青樓，辦的很是有格調，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映得四下一片紅光，喜慶的緊，倒是應了節日的氛圍。檀木雕花的主格調，加上火龍呵護的幾盆蘭花，配上遠處的琴音，亦配的上是風雅。
她咂摸了咂摸嘴，委實是想不通一個青樓為何打扮成這個調調。
正在出神，頭頂忽的想起熟悉的嗓音。
“謝太子讓我們著實是好等，用不用我們下去迎一迎你？”
她一擡頭，便看到張凡林那張笑的春情盎然的臉。
將將想回一句“不用，我自己上去”，肩上便覆上了一只手，手指修長，瑩白如玉。微微的涼意透過她的衣衫，她不由得捏緊了袖角，鼻尖有沈香綻放。
“張公子，這麽巧的？”
“是啊，真巧。”樓上的聲音誠惶誠恐：“敢問三殿下，來這裏是有什麽公事要辦麽？”
她垂下了眸，冷哼了一聲，張公子你是不是傻的，來青樓辦公事的借口你也能想得出來？
一群偽君子！
身後的聲音含著悠悠的笑意，搭在她肩上的指尖卻微微的收緊：“確實是有公事在身，卻不急於一時半刻，想著不如趁著今日放松一下。聽聞你們似乎要一聚，不曉得張公子歡不歡迎我？”
疑問的句式說出了肯定的語氣，除了他也是沒誰了，清歡掙了掙，鄙夷的想。
一動，肩上的手指又加了幾分力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擡頭道：“即使如此，我同三殿下一起上去便是，你不用下來了。”
話音未落，便擡腳向裏走去。
顧南衣半攬住她的肩膀，語氣涼涼的：“謝太子走慢些，我腿短。”
清歡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扭過頭去。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增高了的軟靴，擡起頭來，大約差了半個頭……她想，他是有多喪心病狂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南衣，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瞎？”
他笑吟吟道：“你眼不瞎你不曉得帶唐修來的？”
“我叫的動麽？”她有些喪氣：“再說，他來了能幹什麽？能擋酒，還是能喝趴那群兔崽子？”
他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有些無力：“唔，你這個主子當的。”
她拂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麽事兒。”頓了頓，問道：“你以往不都是在皇宮裏陪你父皇麽，今晚怎麽跑出來了？家宴沒了你，不怕惹你父皇不開心的？”
他冷笑了一聲：“我大哥在，還能關註到我麽。”
清歡聞言怔了一怔，覺得他語氣有些失落，想要安慰他，一時間卻想不出要說些什麽。半晌，才憋出幾句話來：“其實，他們不肯理你，也不是你有多討人厭，只是你紈絝裝的太好才討人厭……嗯，其實總的來說，你就是討人厭，但，但不是因為你這個人而討人厭，而是你裝的這個人討人厭……”
她跺了跺腳：“總而言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顧南衣走在她的身側，垂下了頭，眼眸裏含著細碎的笑意，語氣卻壓得低低的：“我曉得我討人厭，也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不要擔心。”
她瞥了一眼他愈發失落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啊，其實我也挺討人厭的，要不然你想，我爹……我父皇能這麽放心的將我送到西楚不聞不問？”
他擡起眼來，“唔”了一聲，卻沒有答話。
清歡將手覆在檀木門上，扭過頭來：“你其實還是有藥可救的，凡事要多想開一點。”
話音剛落，便伸手推開了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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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謝太子麽，這是要到哪去啊？”
她楞了一下，放下腳來，轉過身去，唇角的笑意和煦：“喲，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林小公子，真是……稀奇啊。”
“這不是特意等著謝太子麽？”
她抽了抽嘴角，小兔崽子你至於麽。她四下環視了一周，有些疑惑道：“張凡林呢？他沒跟你一起來？”
林紀回答的幹脆：“沒有，哥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等你。”
她撫了撫額角，有些頭疼：“行了，我曉得是什麽事兒了，不就是晚上去天香閣麽，我會去的，讓你哥不用擔心。”
得到承諾，林紀笑的眉眼彎彎：“啊，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林小公子再見。”
林小公子再也不見。
她看著逐漸變成黑點的背影，悵然的嘆了口氣。她在眉骨處搭了個涼棚，看向遠處的青山，盤算著今晚那群兔崽子整人的手段。
半晌，她放下手來，悠悠道：“小栗子，你說，若是我被一群小倌生撲，算不算的上是為國捐軀？”
小栗子抽了抽嘴角：“主子，天香閣沒有小倌。”
她更悵然了：“沒有小倌……那我豈不是要被一群姑娘生撲？”
小栗子順了順馬毛，不想說話。
其實，他在想，有那麽多有錢公子哥在，那群姑娘是傻的，往自家主子身上撲？
沿途經過賣竹筒雞的鋪子，一路悵然的清歡亢奮了，她一把撩開了簾子：“停車停車。”
小栗子示意馬夫繼續向前走，頭也不回道：“唐修說了，主子你不能吃竹筒雞。”
她磨了磨牙：“唐修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看了看車窗外逐漸錯開的鋪子，威脅道：“你再不停下信不信我跳下去？”
小栗子扭過頭來，語氣有些無奈：“主子，原先你染上風寒倒也就罷了，這一次你確實是過分了。吹冷風、酗酒，風寒加重。這幾日，我們這些下人啊，不眠不休的就怕你有什麽差錯。”
嘆了口氣：“主子，你什麽時候能學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清歡目瞪口呆：“我不就是想吃個竹筒雞。”伸出兩根手指，強調：“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吃過了，我就吃個竹筒雞怎麽了？”
小栗子：“只吃一只？”
“……”
“那主子你說怎麽了？”
“……”
“哪一次你不是吃到肚子疼？”
清歡捏了捏眉心：“很好，我不吃總行了吧？”
小栗子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去，繼續和馬夫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她放下車簾，擡起一只手遮住了臉，小栗子都變成唐修那德行了，以後的日子真真是沒法過了。
……
入夜。
上京的夜晚一向是比較熱鬧而又繁華，有賣東西的小販，有煮好夜宵四處吆喝的老板，也有熙熙攘攘奔走的人群。
清歡走下馬車，擡眼向前望去。天香閣作為上京最大的青樓，辦的很是有格調，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映得四下一片紅光，喜慶的緊，倒是應了節日的氛圍。檀木雕花的主格調，加上火龍呵護的幾盆蘭花，配上遠處的琴音，亦配的上是風雅。
她咂摸了咂摸嘴，委實是想不通一個青樓為何打扮成這個調調。
正在出神，頭頂忽的想起熟悉的嗓音。
“謝太子讓我們著實是好等，用不用我們下去迎一迎你？”
她一擡頭，便看到張凡林那張笑的春情盎然的臉。
將將想回一句“不用，我自己上去”，肩上便覆上了一只手，手指修長，瑩白如玉。微微的涼意透過她的衣衫，她不由得捏緊了袖角，鼻尖有沈香綻放。
“張公子，這麽巧的？”
“是啊，真巧。”樓上的聲音誠惶誠恐：“敢問三殿下，來這裏是有什麽公事要辦麽？”
她垂下了眸，冷哼了一聲，張公子你是不是傻的，來青樓辦公事的借口你也能想得出來？
一群偽君子！
身後的聲音含著悠悠的笑意，搭在她肩上的指尖卻微微的收緊：“確實是有公事在身，卻不急於一時半刻，想著不如趁著今日放松一下。聽聞你們似乎要一聚，不曉得張公子歡不歡迎我？”
疑問的句式說出了肯定的語氣，除了他也是沒誰了，清歡掙了掙，鄙夷的想。
一動，肩上的手指又加了幾分力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擡頭道：“即使如此，我同三殿下一起上去便是，你不用下來了。”
話音未落，便擡腳向裏走去。
顧南衣半攬住她的肩膀，語氣涼涼的：“謝太子走慢些，我腿短。”
清歡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扭過頭去。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增高了的軟靴，擡起頭來，大約差了半個頭……她想，他是有多喪心病狂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南衣，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瞎？”
他笑吟吟道：“你眼不瞎你不曉得帶唐修來的？”
“我叫的動麽？”她有些喪氣：“再說，他來了能幹什麽？能擋酒，還是能喝趴那群兔崽子？”
他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有些無力：“唔，你這個主子當的。”
她拂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麽事兒。”頓了頓，問道：“你以往不都是在皇宮裏陪你父皇麽，今晚怎麽跑出來了？家宴沒了你，不怕惹你父皇不開心的？”
他冷笑了一聲：“我大哥在，還能關註到我麽。”
清歡聞言怔了一怔，覺得他語氣有些失落，想要安慰他，一時間卻想不出要說些什麽。半晌，才憋出幾句話來：“其實，他們不肯理你，也不是你有多討人厭，只是你紈絝裝的太好才討人厭……嗯，其實總的來說，你就是討人厭，但，但不是因為你這個人而討人厭，而是你裝的這個人討人厭……”
她跺了跺腳：“總而言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顧南衣走在她的身側，垂下了頭，眼眸裏含著細碎的笑意，語氣卻壓得低低的：“我曉得我討人厭，也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不要擔心。”
她瞥了一眼他愈發失落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啊，其實我也挺討人厭的，要不然你想，我爹……我父皇能這麽放心的將我送到西楚不聞不問？”
他擡起眼來，“唔”了一聲，卻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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