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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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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所謂“新刀試煉”之後,加州清光只覺得自己來到這個本丸第一個學會的不是什麽人類的美德,而是“讓後來的付喪神與我們感同身受”。

雖然總覺得感同身受這個詞好像部分被扭曲了含義,但是看著整個本丸每每新刀試煉之後就特別熱火朝天開始折騰的樣子,水野優子幫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全部保養了一遍後看著他們分工合作,又覺得挺好的。

當然,像鶴丸這種甚至於喪心病狂到準備把整個本丸的墻紙都換成“歷盡滄桑墻面發黃墻角血跡斑斑”的真·鬼屋設定,那還是必須要否決掉的。

也不想想他們平時還要住在本丸裏,長時間看這些那還得了?

至於下一個大和守安定也是個吃靈力大戶,水野優子在召喚加州清光的時候就耗費完了所有存下的靈力,等慢慢積攢到再能喚醒一把刀劍的靈力的時間正好夠他們再做個船新版本。

水野優子在確認本丸的排班表沒有問題後重新換了幾個人,設定好一周情況後把排班表遞給了一期一振:“過兩周又要開大阪城了,你的弟弟到現在為止還缺信濃和毛利,對吧?”

“主公您不用這麽在意,遠征還算好,出征對您而言也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不需要……”

“沒關系,現在本丸靈脈已經恢覆過半,日常出征的靈力不再需要我直接提供。行吧,一期你實在覺得擔憂,今天就去手合場打一場讓你安安心。”

看一期一振無奈的表情,水野優子立刻歡脫地把身上的巫女服換成了運動裝,簡單繞著本丸跑了兩圈活動開身體後把自己今天需要批的報告扔在辦公桌上,抄起一把木劍就去了本丸的手合場。

什麽安心啊,逃掉工作去摸魚才是最主要的好麽。

手合場日常通著風,屋頂上裝著的白熾燈看上去分外明亮——只不過在這種純白色的燈光照射下,角落裏無法去除痕跡與暗黑色的血漬也因此顯得更加觸目驚心。略微環視一眼,水野優子看著似乎有些緊張的加州清光擺了擺手,對著一期一振做出了自己的起手式。

前世的時候她幾乎是出生就定下婚事,接著母親逝世,她就被不靠譜的老爹扔去了同母大哥那裏。大哥沒什麽養女孩子經驗,她說要學刀術他還真就用著“不愧是源氏的女兒”,讓她和她的大侄子一起練刀。後來又因為一些原因她成了素盞鳴尊的巫女,這位不靠譜的神明為了“以後可以正大光明和人幹架還不被老姐罵熊孩子”,近乎把水野優子當成了半個徒弟來教。

修習了整整八十年的刀法,不知道在這些刀劍付喪神眼裏看來又是什麽樣的呢?

陰霾的天空重新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水汽逐漸充斥在了整個手合場中。加州清光盯著站在中間的兩個人,突然只覺得眼前似乎閃過光芒。這並不是看錯,自家審神者的木劍確確實實散發著光芒,並且正面迎上了一期一振的本體刀。

在這場比試中不需要什麽禮儀,水野優子眼神銳利,瞬間判斷出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她的手位在開始就放的很高,因此被架住攻勢也不慌亂,壓下手的同時她手肘用力朝前頂。看著迎面對自己襲來的肘擊,一期一振退後了兩步後剛想防禦,卻立刻發現水野優子手上做出的咒術手訣。

“既然沒說不允許用,那麽靈縛,禁!”

霎時一期一振的腳下幾根鎖鏈猛然竄出,黑色宛若不祥的光芒中卻夾雜著溫潤安寧的光彩。鎖鏈雖然沒有直接束縛付喪神的行動,但只要這麽一瞬就足夠讓人判斷出破綻。然而水野優子在捕捉到這個破綻時並未主動出擊,而是選擇投擲出自己的木劍直沖對方胸口。

看著那如同要在空中發出音爆般急速的木劍,一期一振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已經習慣了水野優子這一套攻擊模式怕是會直接被擊中要害。熟練地舉起刀刃準備彈開木劍時水藍色頭發的付喪神終於反應過來,發現有點不對。

木劍的力道比之前無數次投擲的力度都要大,同時自己因為沒有做好準備,木劍與刀劍相撞時發出的震動讓手上瞬間有了一種酸麻感——這個時候的水野優子才腳步踏出,用掌中凝結的靈刃架在了一期一振的脖子邊上。

“你輸了。”

“是,主公的武技又有所進步。”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加州清光總算是吐出了剛才憋到一半的氣,看著自己的審神者眼睛發亮。

憑心而論水野優子的相貌本就不俗,再加上身上的滄桑感與青春並存,更有了一種奇特的美感——沒有人會認為強大不是一種美麗,站在場中的水野優子,就是強大而又美麗的存在。

“其實也是你稍微有點托大了,沒想到我會發力。”

撿起自己的木劍放回在了手合場的武器架上,水野優子瞥了眼角落裏那些無法擦去的痕跡,慢慢地走過去把手掌覆蓋在一塊有些顯眼的血跡上,嘴裏輕輕地念動著神咒。在場所有的付喪神註視著她的動作,同時也發現那塊血跡逐漸縮小,最後消失不見。

這些並非是真正的血跡,她的本丸曾經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有時這些被人眼所見的血漬更多的像是一種意念留存,一種前代刀劍付喪神們留下的執念。

可這些留下的痕跡不是什麽紀念品,反而會打擾到已經長眠的他們。

有靈位,就足夠了。

“一期。”

“是。”

“今天再去找我的母親大人,無論如何我都要出門一趟,你跟著我。”

“是。”

不問她要去哪裏,也不問她剛才做了什麽,一期一振依舊和往常一樣後退半步跟在她的身邊。水野伊久美坐在桌前註視自家女兒良久,眼神來回在兩個人身上亂竄後痛苦地捂住了頭。

“優子啊,如果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你們是不是會私奔?”

看看這詞匯運用,她果然是親生的。

嘴角輕微地抽搐了下,最後水野優子不得不給自己的母親舉手投降:“我帶著一期一振真的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會私奔到天涯,請您務必要放心。”

“……”

“我也不會為了反對產屋敷家的婚約……不對,婚約還沒有成立,您也不用那麽擔心。”

她現在手握鬼舞辻無慘的巨型把柄就等著有一天把他塞進馬桶,還想實行婚約?美得他:“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只不過優子,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您說。”

“旅館征訂去這個旅館,這是我的最後的要求。”

往後退一步的水野伊久美很是嚴肅,遞給水野優子一張名片後再看了眼一期一振,眼神裏仿佛有了點警告:“我的一個學生這個暑假正好在你目的地的附近參加一個民宿調查活動,他就借住在這個旅館裏,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找他。”

“嗯。”

收下這張旅館的名片並且當面打電話讓水野伊久美安心下來,水野優子也無所謂到底住在哪裏——沒地方住了她就開門回本丸,有地方住的話……

她也會開門回本丸,沒有什麽差別。

但這顯然不是水野伊久美能夠接受的旅行方式,為了安這位母親的心水野優子主動還讓她和旅館老板說了幾句話,也通過手機軟件聯系上了那位讓水野伊久美讚不絕口的學生才搞定一切。

等到出發的當天,一期一振看著只是背了個雙肩包還覺得自己東西帶多了的少女嘆了口氣:“那您好歹也做出一副是旅行的樣子吧。”

“沒關系,這些足夠了。以前我沒帶這麽多東西也走過了半個日本,大不了中途還能回本丸拿,很方便的。”

並沒有很在意這方面的事情,水野優子看著旅館的方向就在秩父山地附近後也變得輕松不少:“還好地方比較近,不然的話我也很難做。”

“您去那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麽?”

從幾乎半年前開始就在策劃這一場旅行的水野優子在聽到一期一振這個問題的時候楞了楞,隨即笑了起來:“是啊,雖然算不上重要,但是這是一件不能失約的事情。”

“失約?”

或許,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失約?

水野優子不知道自己去算不算是為了安心,她知道的是自己前世失約,現在好不容易想起來去履行約定或許也不錯。

只不過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好好一新幹線上,放來了一只鬼?

盯著眼前嘴角有著若有若無笑意的產屋敷皓哉,水野優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你是狗皮膏藥麽,哪裏都有你。”

“嘛,你要把我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優子,現在的我是產屋敷皓哉,一切要講科學——比如說我現在,就是去尋找前世的我遺留下的痕跡,剛巧撞上你了而已。”

“……”

講科學?你和我都知道有前世這種玩意兒了我更是審神者旁邊還有一把刀子精你和我講科學?還剛巧?

偏偏這句話對水野優子來說簡直無解,不過在看到產屋敷皓哉熟練地坐下拿出書本的模樣,水野優子索性裝什麽都沒看見。

他要跟過來就讓他跟過來好了,反正她不去理會他就行。

“主公,需要我……”

“不需要。”

瞥了眼明顯是有意坐在靠過道位子和自己隨便轉個頭就能說話的產屋敷皓哉,水野優子面無表情地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機拿了出來:“感謝現代社會,只要我認為對方是chi漢,那麽不管對方有沒有做出什麽騷擾行為,那麽他就是chi漢。”

聽到水野優子的說辭產屋敷皓哉也不生氣,反而輕笑一聲開口:“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對你未婚夫狠心啊,優子。”

“註意言辭,不管是前世今生我們倆婚約都不會實現。而且你再說一句我就砍了你,一期?”

“是,等您吩咐。”

聽著那位付喪神那一板一眼的捧哏,產屋敷皓哉似乎有些好笑,不過也沒再說什麽。一路上近乎相安無事地來到了目的地,水野優子在下車後帶著一期一振出了車站,卻並沒有再見到那個自稱要講科學的男人。

沒有思考太多,水野優子聽著手機對面那個溫柔的聲線,照著他的指引找到了他那輛開過來車身上還印著“高原莊”字樣的面包車時,也看到了那位被自家母親請求照顧自己的大學生。

“是水野小姐與一期先生吧。”

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教授很是相似的臉,亞麻色頭發的青年作為優秀學生沒有太多心理陰影,反而笑著對眼前的少女與青年伸出了手:“我是夏目,夏目貴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請多指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前世今生,優子是真的

夏目出來惹,某只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貓咪老師即將炸毛=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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