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往日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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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蘇當日去見那個婦人的時候，她還一直昏迷著。為了避免被發現，她只能隔三差五地去醫館探望。後來轉移到小院子靜養，婦人還是沒有醒來。
這次剛出來就碰到了出門采買的小桃，兩人搭伴一起往婦人所在的小院子去了。
離蘇低聲喃喃道：“她或是受了太重的傷了？為何十幾日了還沒有轉醒的跡象？”
“姑娘別急，”小桃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得緩緩不是？”
行人來來往往，離蘇目不斜視地走著點了點頭，倒不是她心急等不了，只是她這樣頻繁動作，總覺得會被人察覺。
兩人相偕著一路回了院子，離蘇率先走進了婦人的房間，房間內陳設一如往常，安靜躺著的婦人也一如往常地閉著眼睛。
她撇嘴，回身幫小桃歸置著剛買來的東西，拎起一袋粟米，離蘇笑問：“你買這樣多，可是怕市集漲價？”
小桃聞聲回頭，看著她手中的袋子笑了笑，解釋道：“又不是大災大難的，它為什麽漲價？我是怕這位嬸子醒來之後不能用油膩的東西，買來煮粥飯的。”
離蘇只想著這婦人能醒來，卻沒想到醒來後要如何處理，看著小桃這樣用心，她卻有些慚愧。
“有理有理，就是勞你費心了。”
小桃將粟米拎去廚房，正要出門前聞聲，回頭淡淡一笑：“我本來就是醫女，分內之事有什麽好謝的。”
離蘇就著床邊坐下，左看右看百無聊賴，來就是看這個婦人的，雖然是意料之中的沒醒，但卻總忍不住仔細看她。
突然，婦人的右手小指動了。
離蘇猛地睜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婦人，看見那小指又動了！
“小桃，小桃！”她低聲而急促地喊了小桃過來，像是怕聲音太大驚到婦人的蘇醒進程。
聽到呼喚聲匆匆放下袋子，小桃急忙趕來：“怎麽了？”
看著離蘇一聲不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小桃也順著目光看去，正看到婦人悠悠睜開了眼睛。
婦人醒來後左右看了看，望見離蘇的臉後面上滿是感激，掙紮著就要起來。
“您先別動，”離蘇制止她的動作，接過小桃遞過來的茶杯餵婦人喝了，“身體要緊。”
婦人緩過了氣兒，看著面前兩個一個清秀一個美貌的女子，道：“恩人，我名為麻姑……”
“麻姑？”
兩人面面相覷，隨後聽到麻姑說出了一個隱藏很深的秘密，這秘密初聽時不覺得如何，越聽越發覺得毛骨悚然。
小桃看著離蘇，咬著嘴唇不敢相信：“那怡夢也太過狠毒了吧！”
麻姑也深知事件的重要和隱秘，輕輕皺著眉看向一言不發的離蘇。
原來以為怡夢只不過是個歌舞伎，誰知道還有這樣隱秘的往事？要是這麻姑說的是真的，那怡夢可真的是個可怕的存在了。
怡夢既然知道她，為何又在出嫁前同意了她賣身為奴的請求？不是別有用心就是有更深的利用在。
離蘇穩了穩心神，皺眉向麻姑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麻姑楞了，慌忙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麽能騙你？只恨我不能當面對峙，恩人要是不信……”
“我不是不信，”離蘇垂下眸子，“我只是……”
她是麻姑的救命恩人，麻姑說的話她還是信的，只是這樣的事實，她本能有些不敢面對。
“姑娘別太難過，”麻姑知道她不是不相信自己，寬慰離蘇道，“這些事總歸聽起來震撼，讓我老婆子第一次聽也要被嚇到的，是我說的太突然。”
離蘇搖搖頭，吩咐了小桃幾句便回了府，她滿心滿意都在想著怡夢最近的作為，怡夢既然看穿她的面龐，何必留在身邊？
這茬還不等她細想，一進府門就被管家帶去了正廳大堂。
曾浩黑著臉在一旁坐得筆直，曾熙端著一盞茶從容地坐在主位上，見她來，點點頭賜了座。
離蘇想著不坐，但是看著有些怪異的氛圍，思考了片刻還是就著椅子邊兒坐了。
“人都來了，話也該說了。”
“咯噔”一聲，離蘇心裏一下子懸起了一塊大石，難不成要攤開了說？
可看著曾浩尷尬著黑著臉的模樣，又不像，一時間有些忐忑。
“浩弟？”
這一聲喚仿佛最後通牒，曾浩咬咬牙起身，眼睛垂著，松松散散毫不認真地給離蘇作揖，口中低聲似耳語，道：“前些日子的作為，多有抱歉。”
“我就是這樣教你給人道歉？”
離蘇還沒有說什麽，上位的曾熙放下茶杯皺起了眉。
曾浩聞聲臉更黑，忍著氣端端正正地疊手俯身給離蘇行了個禮，咬牙切齒道：“前些日子多有冒犯，還望你原諒。”
曾浩說的，無非就是之前對她的無禮，但是她一個丫鬟，理當知道什麽是適可而止，受不得他這樣鄭重的禮，忙福身還了，道自己不介意。
曾浩完成任務一般，看了看曾熙，然後一甩衣袍走了。
上位的人還在不緊不慢地喝著茶，離蘇皺著眉不知道該進該退，一則他二人還有隔閡，她不太想和他說什麽，二則是麻姑說的話她信，曾熙不一定信。
可是無論如何，還是說一聲的好吧？她說了是她有情有義，他信不信就不在她在意的範圍內了。
離蘇打定主意，向曾熙道：“有些人沾染了風月場的陰暗氣息心也黑了，宰輔大人記得當心。”
她不好直說怡夢，只能這樣旁敲側擊。曾熙多聰明的人，知道她最近有去看那個婦人，又聽她說這個，自然知道是婦人醒來後跟她說了什麽話。
曾熙以為他二人之間有隔閡她會能避則避，沒想到依然善良如斯，不免內心升騰起來一股暖意。
“你不怕我以為你是刻意陷害？”
離蘇知道他明白了裝糊塗，當下也沒跟他繞圈子，輕笑道：“大人這話嚴重了，我可什麽也沒說。”
說罷她轉身離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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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剛出來就碰到了出門采買的小桃，兩人搭伴一起往婦人所在的小院子去了。
離蘇低聲喃喃道：“她或是受了太重的傷了？為何十幾日了還沒有轉醒的跡象？”
“姑娘別急，”小桃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得緩緩不是？”
行人來來往往，離蘇目不斜視地走著點了點頭，倒不是她心急等不了，只是她這樣頻繁動作，總覺得會被人察覺。
兩人相偕著一路回了院子，離蘇率先走進了婦人的房間，房間內陳設一如往常，安靜躺著的婦人也一如往常地閉著眼睛。
她撇嘴，回身幫小桃歸置著剛買來的東西，拎起一袋粟米，離蘇笑問：“你買這樣多，可是怕市集漲價？”
小桃聞聲回頭，看著她手中的袋子笑了笑，解釋道：“又不是大災大難的，它為什麽漲價？我是怕這位嬸子醒來之後不能用油膩的東西，買來煮粥飯的。”
離蘇只想著這婦人能醒來，卻沒想到醒來後要如何處理，看著小桃這樣用心，她卻有些慚愧。
“有理有理，就是勞你費心了。”
小桃將粟米拎去廚房，正要出門前聞聲，回頭淡淡一笑：“我本來就是醫女，分內之事有什麽好謝的。”
離蘇就著床邊坐下，左看右看百無聊賴，來就是看這個婦人的，雖然是意料之中的沒醒，但卻總忍不住仔細看她。
突然，婦人的右手小指動了。
離蘇猛地睜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婦人，看見那小指又動了！
“小桃，小桃！”她低聲而急促地喊了小桃過來，像是怕聲音太大驚到婦人的蘇醒進程。
聽到呼喚聲匆匆放下袋子，小桃急忙趕來：“怎麽了？”
看著離蘇一聲不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小桃也順著目光看去，正看到婦人悠悠睜開了眼睛。
婦人醒來後左右看了看，望見離蘇的臉後面上滿是感激，掙紮著就要起來。
“您先別動，”離蘇制止她的動作，接過小桃遞過來的茶杯餵婦人喝了，“身體要緊。”
婦人緩過了氣兒，看著面前兩個一個清秀一個美貌的女子，道：“恩人，我名為麻姑……”
“麻姑？”
兩人面面相覷，隨後聽到麻姑說出了一個隱藏很深的秘密，這秘密初聽時不覺得如何，越聽越發覺得毛骨悚然。
小桃看著離蘇，咬著嘴唇不敢相信：“那怡夢也太過狠毒了吧！”
麻姑也深知事件的重要和隱秘，輕輕皺著眉看向一言不發的離蘇。
原來以為怡夢只不過是個歌舞伎，誰知道還有這樣隱秘的往事？要是這麻姑說的是真的，那怡夢可真的是個可怕的存在了。
怡夢既然知道她，為何又在出嫁前同意了她賣身為奴的請求？不是別有用心就是有更深的利用在。
離蘇穩了穩心神，皺眉向麻姑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麻姑楞了，慌忙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麽能騙你？只恨我不能當面對峙，恩人要是不信……”
“我不是不信，”離蘇垂下眸子，“我只是……”
她是麻姑的救命恩人，麻姑說的話她還是信的，只是這樣的事實，她本能有些不敢面對。
“姑娘別太難過，”麻姑知道她不是不相信自己，寬慰離蘇道，“這些事總歸聽起來震撼，讓我老婆子第一次聽也要被嚇到的，是我說的太突然。”
離蘇搖搖頭，吩咐了小桃幾句便回了府，她滿心滿意都在想著怡夢最近的作為，怡夢既然看穿她的面龐，何必留在身邊？
這茬還不等她細想，一進府門就被管家帶去了正廳大堂。
曾浩黑著臉在一旁坐得筆直，曾熙端著一盞茶從容地坐在主位上，見她來，點點頭賜了座。
離蘇想著不坐，但是看著有些怪異的氛圍，思考了片刻還是就著椅子邊兒坐了。
“人都來了，話也該說了。”
“咯噔”一聲，離蘇心裏一下子懸起了一塊大石，難不成要攤開了說？
可看著曾浩尷尬著黑著臉的模樣，又不像，一時間有些忐忑。
“浩弟？”
這一聲喚仿佛最後通牒，曾浩咬咬牙起身，眼睛垂著，松松散散毫不認真地給離蘇作揖，口中低聲似耳語，道：“前些日子的作為，多有抱歉。”
“我就是這樣教你給人道歉？”
離蘇還沒有說什麽，上位的曾熙放下茶杯皺起了眉。
曾浩聞聲臉更黑，忍著氣端端正正地疊手俯身給離蘇行了個禮，咬牙切齒道：“前些日子多有冒犯，還望你原諒。”
曾浩說的，無非就是之前對她的無禮，但是她一個丫鬟，理當知道什麽是適可而止，受不得他這樣鄭重的禮，忙福身還了，道自己不介意。
曾浩完成任務一般，看了看曾熙，然後一甩衣袍走了。
上位的人還在不緊不慢地喝著茶，離蘇皺著眉不知道該進該退，一則他二人還有隔閡，她不太想和他說什麽，二則是麻姑說的話她信，曾熙不一定信。
可是無論如何，還是說一聲的好吧？她說了是她有情有義，他信不信就不在她在意的範圍內了。
離蘇打定主意，向曾熙道：“有些人沾染了風月場的陰暗氣息心也黑了，宰輔大人記得當心。”
她不好直說怡夢，只能這樣旁敲側擊。曾熙多聰明的人，知道她最近有去看那個婦人，又聽她說這個，自然知道是婦人醒來後跟她說了什麽話。
曾熙以為他二人之間有隔閡她會能避則避，沒想到依然善良如斯，不免內心升騰起來一股暖意。
“你不怕我以為你是刻意陷害？”
離蘇知道他明白了裝糊塗，當下也沒跟他繞圈子，輕笑道：“大人這話嚴重了，我可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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