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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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這邊發生的事並沒有蔓延到全劇組, 雖然陳璐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但在這個圈子裏混, 什麽該問什麽該說，大家都有了一定默契。
陳璐道歉後, 這件事就沒人提了。
樂檸只當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晚上拍完戲，從劇組回車上的時候聽到潘雪和仇陸在說話。
劇組的這些車基本都是停在一起的，樂檸的車斜後方就是仇陸的車。
仇陸車門半開, 他和潘雪坐在車裏聊天，光線昏暗，樂檸過來的路線又恰好是仇陸他們所在位置的視線死角, 他們沒發現樂檸和小趙三人過來。
不知說到什麽, 潘雪“咯咯”笑了幾聲，聲音不大但也不小, 樂檸隱約能聽清。
“你看到下午陳璐說那些話的時候樂檸和俞睿的樣子沒有？笑死人了，呵！說來也就是他們人氣高有後臺, 實實在在發生的一些事也沒人敢說！”
仇陸聲音有些無奈：“樂檸現在都結婚了, 以前的事再提也沒意思。”
“嘿你怎麽向著樂檸說話？你別是對樂檸有意思吧？”潘雪的聲音聽起來頗有點不饒人，她在別人面前總是溫溫柔柔八面玲瓏的樣子, 在仇陸面前卻多了點驕縱，“樂檸有什麽好的？你沒看網上說的, 她就是個草包！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麽她能演沈飛雪？不就是長得好點嗎？”
她顯然積攢了很多對樂檸的怨氣，聲音都揚了起來：“大家還說她演技比以前好了！呵, 我看導演就是被她迷昏了頭，也就淩悅脾氣好，沒因為這個生氣！她可真是，就這勾引人的功夫厲害！”
小趙聽得滿臉怒色，差點沒忍住開口，卻看到樂檸擺手。
樂檸拉開車門，坐進車裏，她的動作不小，那邊聲音立刻一停。小趙繞到駕駛座開門上車，蕭蕭上了副駕駛座。
這一連串的聲音，潘雪顯然知道有人過來了。
她細碎的聲音傳過來：“那……是誰的車？”
樂檸邊打通賀晉榮的電話，邊搖下車窗，一開口就是：“在幹嘛？”
“公司加班。”賀晉榮的聲音傳過來。
樂檸卻直接說：“什麽？在外面跟人吃飯？沒有美女吧？”問完了樂檸也不管賀晉榮的回答，徑自“咯咯”笑了起來，“我相信你啊！可我不相信別人，就像上次你來劇組探班，發生了什麽事來著？”
“樂檸？”她自說自話，賀晉榮察覺到什麽。
“哦！想起來了，就我們劇組那個潘雪，是她吧，還想請你喝咖啡來著！哎你跟我說說，你以前認識她嗎？不認識？嘖嘖！你這魅力挺大呀！剛見面話還沒說兩句就把人迷住了。”樂檸說著，擡頭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小趙和蕭蕭，兩人都楞楞的，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樂檸說的是真是假。
樂檸沖兩人笑了笑，小聲說：“開車。”
小趙回過神來，立刻踩油門發動面包車，在面包車駛出停車場前，樂檸還聽到潘雪慌張辯解說“我沒有”。
冷風從窗戶灌進來，凍得樂檸打哆嗦，她連忙將車窗按上來，對電話那頭的賀晉榮解釋說：“我剛才聽到某人和男朋友的悄悄話。”
賀晉榮很快明白過來：“潘雪？她說了什麽？”
“跟男朋友抱怨我呢。”樂檸冷笑，潘雪這個人喜歡做明面功夫，不管心裏多討厭怨恨一個人，面上從來不說。但她心又不夠狠，膽子不夠大，也不敢做什麽得罪人，也就只能在背後說說別人壞話，過一下嘴癮。
樂檸是很看不上這種人的，但進組以來，潘雪也沒對她做什麽，之前勾搭賀晉榮也沒得逞，樂檸當時冷嘲熱諷讓她沒臉就算了，也沒興趣一直跟人爭鋒相對，因此也算是和睦相處。
但也不知道是該說潘雪運氣不好，還是人品問題，今天跟男朋友說她壞話正好被樂檸聽到，樂檸不順勢整她一把就不叫樂檸了。
剛戀愛的情侶，正在熱戀期呢，偶然聽人提起自己女朋友勾搭別人老公的事，仇陸是個聖人也會有幾分惱火吧。就算潘雪要把仇陸哄好，估計也要費一番口舌，伏低做小幾天。
至於分手，樂檸覺得是不會的，兩人戀人形象剛立起來，情侶綜藝馬上要錄制了，這時候分手，對兩人都沒好處。
但有些話就像是一根刺，會永遠紮在心上。
樂檸只說了一句，賀晉榮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你這招可夠狠的。”
“誰讓她得罪我。”樂檸輕哼，她這個人從來不輕易惹事，但別人上趕著挑起戰火她也不怕。
“難怪都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賀晉榮感慨。
樂檸嗤笑：“賀先生，你這算是性別歧視嗎？”
“不不，”賀晉榮自認得罪不起樂檸，“我這是誇你足智多謀，表達我的敬佩之情。”
樂檸笑起來，給了二字評價：“詭辯。”
樂檸和賀晉榮結束通話，小趙立刻問：“檸姐，潘雪真邀請過賀總去喝咖啡啊？”
“嗯。”樂檸沒隱瞞，應了聲。
“那賀總去了嗎？”
樂檸還未開口，蕭蕭已經說話：“你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是沒去啊！”
小趙已經反應過來，的確，那必然是沒去的，要是去了，樂檸能在跟賀晉榮聊天時這麽隨意說起這件事，並且談話氣氛絲毫不見僵硬嗎？
顯然潘雪絲毫沒有對樂檸跟賀晉榮之間的關系造成影響。
但樂檸那番話會不會對仇陸和潘雪之間的感情造成影響就不一定了。
* * *
停車場裏，仇陸和潘雪的爭吵已經告一尾聲。
其實說是爭吵也不準確，仇陸不是特別能言善辯的人，他對女性還是有一定忍讓度的，因此聽了樂檸那些話，雖然憤怒，卻也只是陰著臉不說話。
倒是潘雪，連忙解釋了一番：“我真的沒有，我一直喜歡的是你啊！肯定是樂檸！她肯定聽到了我們剛才說的話為了報覆我才那麽說的！那個賤人！”
潘雪罵著臉色變得有點扭曲，仇陸看著她大罵樂檸，神色越來越冷。
仇陸跟潘雪也不是這次合作才認識的，之前雖然沒合作過，但也一起上過同一檔綜藝，也算是逢年過節會群發祝福短信的好友。
但也僅限於此，兩人交情實在不深，熟悉還是因為這次合作。
正如樂檸對潘雪的評價，她是一個很註重表面功夫的人，對人總是笑面相迎，只是因為不夠聰明所以做不到八面玲瓏，很害怕得罪人的樣子。
仇陸最初關註到潘雪，也正是因為潘雪的小心翼翼，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對男演員來說這個年紀並不算大，男演員保養得好，到四十歲也能演偶像劇。但仇陸入行在，在這個圈子裏已經沈浮好幾年，他很熟悉潘雪待人的小心翼翼，因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也是這樣的。
男人心思沒有女人那麽細膩，所以樂檸見到潘雪第一天就察覺到她對俞睿有意思，但仇陸卻從來沒有發覺。但仇陸剛一關註潘雪，潘雪就察覺到了，自此，潘雪在仇陸面前更註意，收斂了自己陰暗的一面，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柔美好。
只是剛開始潘雪並沒有看上仇陸，仇陸長得不差，現在人氣也在緩步上升，但還不夠。
潘雪想要的，是大紅大紫。
有了樂檸的例子在，這次有機會和俞睿合作，潘雪自然將目標定在俞睿身上。只可惜俞睿對她的明示暗示一直視而不見，潘雪挫敗不已，這時候賀晉榮出現，潘雪的心思又活動起來。
她想，樂檸都能嫁入豪門，她為什麽不行呢？
這才有了潘雪請賀晉榮去和咖啡的那一幕，但賀晉榮拒絕了。
最終，潘雪才將目標對準仇陸，然後通過經紀人和仇陸經紀人溝通，聯合炒作一番。她的人氣果然趁機上漲，接下來還有一部真人秀，潘雪也算是達到了目標。
這種時候，哪怕是從利益上來說，潘雪都是不願意和仇陸就此鬧僵的，因此才慌張起來，大罵樂檸。
但在仇陸看來，之前潘雪抱怨樂檸他還能說是潘雪想多了，現在看著她驚慌失措大罵樂檸，仇陸才明白，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審視潘雪這個人。
他喜歡上的，究竟是真實的潘雪，還是一個偽裝呢？
在仇陸漸冷的目光下，潘雪的氣勢越來越虛，眼淚也跟著留下來，她一臉受傷：“你相信她卻不相信我？”
“怎麽，難道你還要說我對她有意思？”仇陸冷嘲問道。
潘雪一時間啞口無言，仇陸已經推開她：“我晚上還有一場戲，我先回片場了。”
他說完下車，離去的身影顯得格外冷漠。
潘雪看著他的背影，攥緊了拳頭，神色冰冷，咬牙切齒的念出一個名字：“樂檸！”
* * *
樂檸不知道潘雪因此恨上了她，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怕，反正潘雪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說來也很奇怪，劇組裏也不只潘雪和樂檸兩個女人，淩悅淩悅人氣長相都勝潘雪一籌，可潘雪卻能好好奉承她，對她沒太多嫉妒。陳璐是新人卻有不同待遇，潘雪對她也是笑意吟吟的很有幾分愛護。
只有樂檸，就算她只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潘雪都能對她恨得牙癢癢。
這種吸引仇恨的能力，樂檸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倒是小趙，仔細給樂檸分析了一下情況。
“淩老師已經是八五後小花中的第一梯隊，不管是人氣還是演技都甩潘雪幾條街，潘雪再羨慕嫉妒也沒有用，陳璐呢，有她爸，潘雪哄還來不及，再說了，陳璐還是新人，跟潘雪沒什麽競爭，你就不同了。”
小趙誇誇其談：“說人氣，你也就比潘雪好一點點一點點，但潘雪名聲比你好多了，論演技，說實話……”
小趙“嘖嘖”兩聲：“慘不忍睹。”
說著見樂檸瞪過來，小趙立刻解釋：“當然，我是說您以前的演技，你現在的演技也是甩了潘雪幾條街。”
樂檸臉色緩和了，繼續聽小趙說：“但是，潘雪會看你現在的演技嗎？不會，在你演技受到導演表揚的時候，她只會覺得你憑什麽被表揚？沒準是baba得來的，還有你現在名聲越來越好，人氣上漲，她又會覺得，這都是你會炒作，借男人上位。”
“總之，”小趙做總結，“在她眼裏，檸姐你就是處處都不如她，卻偏偏壓了她一籌的，而且憑檸姐你這張臉，現在的演技，電視劇播出後誰能看到她？所有人的目光肯定都盯著你呢！”
小趙分析完，樂檸點頭趕人：“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檸姐，你不對我的分析表達一下讚揚嗎？”小趙不甘。
“明天獎勵你一個雞腿。”樂檸很不走心的說。
小趙：“……”
* * *
仇陸和潘雪公開戀情之後，時常公開在劇組裏虐狗，陳璐膽子大，經常看到就捂著眼睛嚷嚷：“哎呀哎呀！什麽東西這麽閃，我的眼睛要瞎啦！”
但今天卻有不同，拍攝之餘仇陸和潘雪之間毫無交流。
陳璐偷偷跟樂檸說：“仇哥和雪姐怎麽了？”
昨天她說錯話之後的尷尬被樂檸三言兩語化解之後，她對樂檸倒是親近得很，這時候居然來找樂檸討論八卦。
樂檸有點無語，不是很想對潘雪和仇陸的事發表什麽意見。
結果今天拍攝結束之後，回酒店的路上小趙也問樂檸：“仇陸跟潘雪不會就這麽分手吧？”
“應該不會。”
“檸姐你這麽肯定啊？”
“他們剛接了真人秀，節目還沒錄完，怎麽可能現在分手？”
他們本就是因為情侶關系才簽約真人秀，這時候分手就相當於違反合約，就算真要分，也得真人秀播完之後再說。
但是真人秀播出之後反響要是好的話，估計兩人更不會分手，畢竟戀情已經炒了，效果還沒有完全收到呢。剛炒起CP就要拆CP，被反噬都有可能，一般人怎麽可能冒險？
“也就是說，兩人還是會和好了？”
樂檸看向小趙，再次誠懇說：“你真的改行去當娛樂記者吧，助理不適合你。”
小趙立馬閉嘴，專心開車。
* * *
樂檸剛回答完小趙，沒想到跟賀晉榮視頻時他也關心起這個問題。
樂檸無語了一下問：“我怎麽覺得你很關心潘雪呢？”
賀晉榮還了樂檸一個無語的眼神：“你時刻表現出對你男人的高度懷疑是不是不太好？”
樂檸立刻笑起來，嘴巴喊著“別動別動”，手指一劃，將視頻截圖發還給賀晉榮，一個勁的笑著：“你這個表情，哈哈哈哈！”
賀晉榮滿頭黑線，也截了一張樂檸哈哈大笑的圖過來，她剛才沒註意，笑的時候恰好用下巴對著賀晉榮，鼻孔都能看到。
雖然不醜，但樂檸立刻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快刪掉。”
“你先刪。”
樂檸動了一下手指說：“刪掉了。”
賀晉榮又是同樣的回覆，樂檸懷疑：“真的嗎？”
“……”賀晉榮用沈默回應。
樂檸立刻笑：“哎呀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呀！辰辰呢？”
“睡覺了。”
“這麽早？”
賀晉榮頓了一下才說：“他今天有點發燒。”
“怎麽發燒了？”樂檸頓時緊張起來，“多少度？請醫生來看了嗎？”
“別急，已經請醫生來看過，低燒，吃了藥，我剛才去看燒已經退了。”
樂檸埋怨：“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怕你擔心，影響拍戲。”賀晉榮輕笑。
“拍戲也沒有孩子重要。”
樂檸說完自己也是一怔，隨即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說，我現在快殺青了，就算請兩天假導演也不會說什麽。”
賀晉榮低聲笑著：“嗯。”
“反正……辰辰的身體情況你不要瞞我。”
“好。”賀晉榮的聲音裏滿是笑意，樂檸聽著紅了臉，眼神開始飄忽，聲音也有點虛：“我掛了。”
“嗯，註意保重身體。”
“知道。”
* * *
第二天一早，樂檸又給賀晉榮打電話，問他賀景辰燒退了沒有。
她挑的時間恰好是賀家吃早餐的時候，賀晉榮迅速將鏡頭對準賀景辰，聲音隨之傳過來：“媽媽問你病好了沒有？”
“好了！媽媽早上好！”賀景辰揚起笑臉說，聲音聽起來有點喑啞，但精神狀態很好。
“生病難不難受？”樂檸問。
小家夥羞澀的笑了笑說：“難受。”
“要多穿衣服，多喝熱水知道嗎？”
“嗯嗯。”
樂檸要拍戲，也沒有太多時間，說了幾句約了晚上視頻就掛了。
上午拍兩場戲，一場樂檸和潘雪發生爭吵，俞睿仇陸等人來勸架的戲，一場俞睿和淩悅的對手戲。
陳璐飾演的人物菱花是單元小BOSS，但是看起來單純無害，沈飛雪偶然發現她的不對勁，想將她趕出團隊，但潘雪飾演的小師妹卻覺得菱花可憐，沈飛雪太過冷漠無情，兩人發生爭吵甚至是打鬥。
時下很多仙俠劇的打鬥都是隨便劃拉兩下，時常面對面用手指著對方後期做出特效就算是打戲。但《仙靈傳》不同，幾個主演或多或少都有點打戲的底子在，進組之前也接受過打戲訓練，拍的每一場打戲都有武指確定招式打法，然後演員親身上陣。
拍到今天，劇組每一場打戲都會反覆拍攝，務求打得利落好看。
在拍攝前，武術指導也跟兩人說了很多遍如何拆招接招，又讓兩人比劃了一段，沖魏柏點點頭，魏柏才喊：“A——”
“師姐！”樂檸轉身，看向來人。
“為什麽要趕菱花走？她孤苦伶仃手無縛雞之力，和我們分開又能去哪裏？”小師妹這個人物天真可愛，潘雪是圓臉，臉看起來嫩，扮起天真來沒有壓力。
樂檸聲音清冷：“她和我們並非一路人。”
“師姐！”潘雪面露急色。
兩人拉扯間，潘雪拋下一句：“旁人都說你品行高潔，可從這件事我卻覺得你冷酷無情，你要趕她走，我也一起走好了！”
“她不是好人。”沈飛雪上前想要攔住潘雪，卻引得潘雪更加憤怒，直接拔劍跟樂檸打鬥起來。
“NG，潘雪，註意你的眼神，你並不是恨大師姐，你只是為她所做的決定而憤怒！”
潘雪停下來跟眾人道歉，很快重新開始。
這裏NG了三次，第四遍開始前道具組又調整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威亞。
場記打板，第四次開始。
第四次過得很順利，一直到兩人開始打鬥，導演都沒有喊停。
但是打了沒一會，場上發生了變故，樂檸被潘雪一劍打中胳膊，整個人痛得“啊”的慘叫一聲。
“怎麽回事！”
魏柏立刻喊了一聲，場面亂了起來，道具組立刻將兩人放下來，大家一窩蜂湧過去。
潘雪先下來，一下來立刻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沒有人理會潘雪，所有人都看向樂檸，她整個人痛得抱住左邊胳膊，眼睛已經不受控制的紅了。
“檸姐，怎麽樣？”蕭蕭上前扶著樂檸回到位子上坐下，掀開樂檸身上寬大的袖子。
雖然天氣日漸寒冷，但為了上鏡好看，大家拍戲時依然穿著單薄，寬大的古裝裏面沒有穿別的保暖衣服，就是為了擡手時露出手腕更好看。
一上午拍攝下來，樂檸身上的暖寶寶已經沒什麽熱度，她整個人凍得直打哆嗦。整條手臂都通紅的，但她的衣袖被掀開時，圍在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樂檸通紅的手臂上有一條明天的青痕，從樂檸手肘一直到手臂，看起來十分嚇人。
道具組立刻拿了藥酒過來，武指接過藥酒，給樂檸將淤青揉開。
潘雪也圍了過來，臉上淚痕還沒幹，在看到樂檸手上痕跡的時候又開始哭：“對不起，樂檸對不起……”
樂檸聽得腦袋直抽，嘴唇緊抿著沒有說話。
沒有人理會潘雪，就連仇陸也只是站在潘雪身邊，沒有說話。
魏柏看著這幅場景心裏煩躁，張口問：“剛才怎麽回事？”
“是我不小心力氣太大，正好打在樂檸手臂上。”潘雪立刻解釋說。
魏柏看向樂檸，樂檸咬著牙，忍著疼痛讓武指給她揉開淤青，魏柏問：“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樂檸搖頭。
“還能不能繼續拍攝？”魏柏又問。
眾人嘩然，小趙立刻說：“魏導，檸姐手都成這樣了，還……”
“我沒問題。”樂檸打斷了小趙的話。
“檸姐！”小趙看向樂檸。
樂檸搖搖頭，神情已經平靜下來，對魏柏說：“我沒問題。”
“行，大家先休息，半個小時後繼續拍攝。”魏柏一聲令下，大家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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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璐道歉後, 這件事就沒人提了。
樂檸只當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晚上拍完戲，從劇組回車上的時候聽到潘雪和仇陸在說話。
劇組的這些車基本都是停在一起的，樂檸的車斜後方就是仇陸的車。
仇陸車門半開, 他和潘雪坐在車裏聊天，光線昏暗，樂檸過來的路線又恰好是仇陸他們所在位置的視線死角, 他們沒發現樂檸和小趙三人過來。
不知說到什麽, 潘雪“咯咯”笑了幾聲，聲音不大但也不小, 樂檸隱約能聽清。
“你看到下午陳璐說那些話的時候樂檸和俞睿的樣子沒有？笑死人了，呵！說來也就是他們人氣高有後臺, 實實在在發生的一些事也沒人敢說！”
仇陸聲音有些無奈：“樂檸現在都結婚了, 以前的事再提也沒意思。”
“嘿你怎麽向著樂檸說話？你別是對樂檸有意思吧？”潘雪的聲音聽起來頗有點不饒人，她在別人面前總是溫溫柔柔八面玲瓏的樣子, 在仇陸面前卻多了點驕縱，“樂檸有什麽好的？你沒看網上說的, 她就是個草包！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麽她能演沈飛雪？不就是長得好點嗎？”
她顯然積攢了很多對樂檸的怨氣，聲音都揚了起來：“大家還說她演技比以前好了！呵, 我看導演就是被她迷昏了頭，也就淩悅脾氣好，沒因為這個生氣！她可真是，就這勾引人的功夫厲害！”
小趙聽得滿臉怒色，差點沒忍住開口，卻看到樂檸擺手。
樂檸拉開車門，坐進車裏，她的動作不小，那邊聲音立刻一停。小趙繞到駕駛座開門上車，蕭蕭上了副駕駛座。
這一連串的聲音，潘雪顯然知道有人過來了。
她細碎的聲音傳過來：“那……是誰的車？”
樂檸邊打通賀晉榮的電話，邊搖下車窗，一開口就是：“在幹嘛？”
“公司加班。”賀晉榮的聲音傳過來。
樂檸卻直接說：“什麽？在外面跟人吃飯？沒有美女吧？”問完了樂檸也不管賀晉榮的回答，徑自“咯咯”笑了起來，“我相信你啊！可我不相信別人，就像上次你來劇組探班，發生了什麽事來著？”
“樂檸？”她自說自話，賀晉榮察覺到什麽。
“哦！想起來了，就我們劇組那個潘雪，是她吧，還想請你喝咖啡來著！哎你跟我說說，你以前認識她嗎？不認識？嘖嘖！你這魅力挺大呀！剛見面話還沒說兩句就把人迷住了。”樂檸說著，擡頭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小趙和蕭蕭，兩人都楞楞的，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樂檸說的是真是假。
樂檸沖兩人笑了笑，小聲說：“開車。”
小趙回過神來，立刻踩油門發動面包車，在面包車駛出停車場前，樂檸還聽到潘雪慌張辯解說“我沒有”。
冷風從窗戶灌進來，凍得樂檸打哆嗦，她連忙將車窗按上來，對電話那頭的賀晉榮解釋說：“我剛才聽到某人和男朋友的悄悄話。”
賀晉榮很快明白過來：“潘雪？她說了什麽？”
“跟男朋友抱怨我呢。”樂檸冷笑，潘雪這個人喜歡做明面功夫，不管心裏多討厭怨恨一個人，面上從來不說。但她心又不夠狠，膽子不夠大，也不敢做什麽得罪人，也就只能在背後說說別人壞話，過一下嘴癮。
樂檸是很看不上這種人的，但進組以來，潘雪也沒對她做什麽，之前勾搭賀晉榮也沒得逞，樂檸當時冷嘲熱諷讓她沒臉就算了，也沒興趣一直跟人爭鋒相對，因此也算是和睦相處。
但也不知道是該說潘雪運氣不好，還是人品問題，今天跟男朋友說她壞話正好被樂檸聽到，樂檸不順勢整她一把就不叫樂檸了。
剛戀愛的情侶，正在熱戀期呢，偶然聽人提起自己女朋友勾搭別人老公的事，仇陸是個聖人也會有幾分惱火吧。就算潘雪要把仇陸哄好，估計也要費一番口舌，伏低做小幾天。
至於分手，樂檸覺得是不會的，兩人戀人形象剛立起來，情侶綜藝馬上要錄制了，這時候分手，對兩人都沒好處。
但有些話就像是一根刺，會永遠紮在心上。
樂檸只說了一句，賀晉榮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你這招可夠狠的。”
“誰讓她得罪我。”樂檸輕哼，她這個人從來不輕易惹事，但別人上趕著挑起戰火她也不怕。
“難怪都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賀晉榮感慨。
樂檸嗤笑：“賀先生，你這算是性別歧視嗎？”
“不不，”賀晉榮自認得罪不起樂檸，“我這是誇你足智多謀，表達我的敬佩之情。”
樂檸笑起來，給了二字評價：“詭辯。”
樂檸和賀晉榮結束通話，小趙立刻問：“檸姐，潘雪真邀請過賀總去喝咖啡啊？”
“嗯。”樂檸沒隱瞞，應了聲。
“那賀總去了嗎？”
樂檸還未開口，蕭蕭已經說話：“你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是沒去啊！”
小趙已經反應過來，的確，那必然是沒去的，要是去了，樂檸能在跟賀晉榮聊天時這麽隨意說起這件事，並且談話氣氛絲毫不見僵硬嗎？
顯然潘雪絲毫沒有對樂檸跟賀晉榮之間的關系造成影響。
但樂檸那番話會不會對仇陸和潘雪之間的感情造成影響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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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裏，仇陸和潘雪的爭吵已經告一尾聲。
其實說是爭吵也不準確，仇陸不是特別能言善辯的人，他對女性還是有一定忍讓度的，因此聽了樂檸那些話，雖然憤怒，卻也只是陰著臉不說話。
倒是潘雪，連忙解釋了一番：“我真的沒有，我一直喜歡的是你啊！肯定是樂檸！她肯定聽到了我們剛才說的話為了報覆我才那麽說的！那個賤人！”
潘雪罵著臉色變得有點扭曲，仇陸看著她大罵樂檸，神色越來越冷。
仇陸跟潘雪也不是這次合作才認識的，之前雖然沒合作過，但也一起上過同一檔綜藝，也算是逢年過節會群發祝福短信的好友。
但也僅限於此，兩人交情實在不深，熟悉還是因為這次合作。
正如樂檸對潘雪的評價，她是一個很註重表面功夫的人，對人總是笑面相迎，只是因為不夠聰明所以做不到八面玲瓏，很害怕得罪人的樣子。
仇陸最初關註到潘雪，也正是因為潘雪的小心翼翼，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對男演員來說這個年紀並不算大，男演員保養得好，到四十歲也能演偶像劇。但仇陸入行在，在這個圈子裏已經沈浮好幾年，他很熟悉潘雪待人的小心翼翼，因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也是這樣的。
男人心思沒有女人那麽細膩，所以樂檸見到潘雪第一天就察覺到她對俞睿有意思，但仇陸卻從來沒有發覺。但仇陸剛一關註潘雪，潘雪就察覺到了，自此，潘雪在仇陸面前更註意，收斂了自己陰暗的一面，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柔美好。
只是剛開始潘雪並沒有看上仇陸，仇陸長得不差，現在人氣也在緩步上升，但還不夠。
潘雪想要的，是大紅大紫。
有了樂檸的例子在，這次有機會和俞睿合作，潘雪自然將目標定在俞睿身上。只可惜俞睿對她的明示暗示一直視而不見，潘雪挫敗不已，這時候賀晉榮出現，潘雪的心思又活動起來。
她想，樂檸都能嫁入豪門，她為什麽不行呢？
這才有了潘雪請賀晉榮去和咖啡的那一幕，但賀晉榮拒絕了。
最終，潘雪才將目標對準仇陸，然後通過經紀人和仇陸經紀人溝通，聯合炒作一番。她的人氣果然趁機上漲，接下來還有一部真人秀，潘雪也算是達到了目標。
這種時候，哪怕是從利益上來說，潘雪都是不願意和仇陸就此鬧僵的，因此才慌張起來，大罵樂檸。
但在仇陸看來，之前潘雪抱怨樂檸他還能說是潘雪想多了，現在看著她驚慌失措大罵樂檸，仇陸才明白，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審視潘雪這個人。
他喜歡上的，究竟是真實的潘雪，還是一個偽裝呢？
在仇陸漸冷的目光下，潘雪的氣勢越來越虛，眼淚也跟著留下來，她一臉受傷：“你相信她卻不相信我？”
“怎麽，難道你還要說我對她有意思？”仇陸冷嘲問道。
潘雪一時間啞口無言，仇陸已經推開她：“我晚上還有一場戲，我先回片場了。”
他說完下車，離去的身影顯得格外冷漠。
潘雪看著他的背影，攥緊了拳頭，神色冰冷，咬牙切齒的念出一個名字：“樂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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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檸不知道潘雪因此恨上了她，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怕，反正潘雪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說來也很奇怪，劇組裏也不只潘雪和樂檸兩個女人，淩悅淩悅人氣長相都勝潘雪一籌，可潘雪卻能好好奉承她，對她沒太多嫉妒。陳璐是新人卻有不同待遇，潘雪對她也是笑意吟吟的很有幾分愛護。
只有樂檸，就算她只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潘雪都能對她恨得牙癢癢。
這種吸引仇恨的能力，樂檸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倒是小趙，仔細給樂檸分析了一下情況。
“淩老師已經是八五後小花中的第一梯隊，不管是人氣還是演技都甩潘雪幾條街，潘雪再羨慕嫉妒也沒有用，陳璐呢，有她爸，潘雪哄還來不及，再說了，陳璐還是新人，跟潘雪沒什麽競爭，你就不同了。”
小趙誇誇其談：“說人氣，你也就比潘雪好一點點一點點，但潘雪名聲比你好多了，論演技，說實話……”
小趙“嘖嘖”兩聲：“慘不忍睹。”
說著見樂檸瞪過來，小趙立刻解釋：“當然，我是說您以前的演技，你現在的演技也是甩了潘雪幾條街。”
樂檸臉色緩和了，繼續聽小趙說：“但是，潘雪會看你現在的演技嗎？不會，在你演技受到導演表揚的時候，她只會覺得你憑什麽被表揚？沒準是baba得來的，還有你現在名聲越來越好，人氣上漲，她又會覺得，這都是你會炒作，借男人上位。”
“總之，”小趙做總結，“在她眼裏，檸姐你就是處處都不如她，卻偏偏壓了她一籌的，而且憑檸姐你這張臉，現在的演技，電視劇播出後誰能看到她？所有人的目光肯定都盯著你呢！”
小趙分析完，樂檸點頭趕人：“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檸姐，你不對我的分析表達一下讚揚嗎？”小趙不甘。
“明天獎勵你一個雞腿。”樂檸很不走心的說。
小趙：“……”
* * *
仇陸和潘雪公開戀情之後，時常公開在劇組裏虐狗，陳璐膽子大，經常看到就捂著眼睛嚷嚷：“哎呀哎呀！什麽東西這麽閃，我的眼睛要瞎啦！”
但今天卻有不同，拍攝之餘仇陸和潘雪之間毫無交流。
陳璐偷偷跟樂檸說：“仇哥和雪姐怎麽了？”
昨天她說錯話之後的尷尬被樂檸三言兩語化解之後，她對樂檸倒是親近得很，這時候居然來找樂檸討論八卦。
樂檸有點無語，不是很想對潘雪和仇陸的事發表什麽意見。
結果今天拍攝結束之後，回酒店的路上小趙也問樂檸：“仇陸跟潘雪不會就這麽分手吧？”
“應該不會。”
“檸姐你這麽肯定啊？”
“他們剛接了真人秀，節目還沒錄完，怎麽可能現在分手？”
他們本就是因為情侶關系才簽約真人秀，這時候分手就相當於違反合約，就算真要分，也得真人秀播完之後再說。
但是真人秀播出之後反響要是好的話，估計兩人更不會分手，畢竟戀情已經炒了，效果還沒有完全收到呢。剛炒起CP就要拆CP，被反噬都有可能，一般人怎麽可能冒險？
“也就是說，兩人還是會和好了？”
樂檸看向小趙，再次誠懇說：“你真的改行去當娛樂記者吧，助理不適合你。”
小趙立馬閉嘴，專心開車。
* * *
樂檸剛回答完小趙，沒想到跟賀晉榮視頻時他也關心起這個問題。
樂檸無語了一下問：“我怎麽覺得你很關心潘雪呢？”
賀晉榮還了樂檸一個無語的眼神：“你時刻表現出對你男人的高度懷疑是不是不太好？”
樂檸立刻笑起來，嘴巴喊著“別動別動”，手指一劃，將視頻截圖發還給賀晉榮，一個勁的笑著：“你這個表情，哈哈哈哈！”
賀晉榮滿頭黑線，也截了一張樂檸哈哈大笑的圖過來，她剛才沒註意，笑的時候恰好用下巴對著賀晉榮，鼻孔都能看到。
雖然不醜，但樂檸立刻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快刪掉。”
“你先刪。”
樂檸動了一下手指說：“刪掉了。”
賀晉榮又是同樣的回覆，樂檸懷疑：“真的嗎？”
“……”賀晉榮用沈默回應。
樂檸立刻笑：“哎呀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呀！辰辰呢？”
“睡覺了。”
“這麽早？”
賀晉榮頓了一下才說：“他今天有點發燒。”
“怎麽發燒了？”樂檸頓時緊張起來，“多少度？請醫生來看了嗎？”
“別急，已經請醫生來看過，低燒，吃了藥，我剛才去看燒已經退了。”
樂檸埋怨：“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怕你擔心，影響拍戲。”賀晉榮輕笑。
“拍戲也沒有孩子重要。”
樂檸說完自己也是一怔，隨即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說，我現在快殺青了，就算請兩天假導演也不會說什麽。”
賀晉榮低聲笑著：“嗯。”
“反正……辰辰的身體情況你不要瞞我。”
“好。”賀晉榮的聲音裏滿是笑意，樂檸聽著紅了臉，眼神開始飄忽，聲音也有點虛：“我掛了。”
“嗯，註意保重身體。”
“知道。”
* * *
第二天一早，樂檸又給賀晉榮打電話，問他賀景辰燒退了沒有。
她挑的時間恰好是賀家吃早餐的時候，賀晉榮迅速將鏡頭對準賀景辰，聲音隨之傳過來：“媽媽問你病好了沒有？”
“好了！媽媽早上好！”賀景辰揚起笑臉說，聲音聽起來有點喑啞，但精神狀態很好。
“生病難不難受？”樂檸問。
小家夥羞澀的笑了笑說：“難受。”
“要多穿衣服，多喝熱水知道嗎？”
“嗯嗯。”
樂檸要拍戲，也沒有太多時間，說了幾句約了晚上視頻就掛了。
上午拍兩場戲，一場樂檸和潘雪發生爭吵，俞睿仇陸等人來勸架的戲，一場俞睿和淩悅的對手戲。
陳璐飾演的人物菱花是單元小BOSS，但是看起來單純無害，沈飛雪偶然發現她的不對勁，想將她趕出團隊，但潘雪飾演的小師妹卻覺得菱花可憐，沈飛雪太過冷漠無情，兩人發生爭吵甚至是打鬥。
時下很多仙俠劇的打鬥都是隨便劃拉兩下，時常面對面用手指著對方後期做出特效就算是打戲。但《仙靈傳》不同，幾個主演或多或少都有點打戲的底子在，進組之前也接受過打戲訓練，拍的每一場打戲都有武指確定招式打法，然後演員親身上陣。
拍到今天，劇組每一場打戲都會反覆拍攝，務求打得利落好看。
在拍攝前，武術指導也跟兩人說了很多遍如何拆招接招，又讓兩人比劃了一段，沖魏柏點點頭，魏柏才喊：“A——”
“師姐！”樂檸轉身，看向來人。
“為什麽要趕菱花走？她孤苦伶仃手無縛雞之力，和我們分開又能去哪裏？”小師妹這個人物天真可愛，潘雪是圓臉，臉看起來嫩，扮起天真來沒有壓力。
樂檸聲音清冷：“她和我們並非一路人。”
“師姐！”潘雪面露急色。
兩人拉扯間，潘雪拋下一句：“旁人都說你品行高潔，可從這件事我卻覺得你冷酷無情，你要趕她走，我也一起走好了！”
“她不是好人。”沈飛雪上前想要攔住潘雪，卻引得潘雪更加憤怒，直接拔劍跟樂檸打鬥起來。
“NG，潘雪，註意你的眼神，你並不是恨大師姐，你只是為她所做的決定而憤怒！”
潘雪停下來跟眾人道歉，很快重新開始。
這裏NG了三次，第四遍開始前道具組又調整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威亞。
場記打板，第四次開始。
第四次過得很順利，一直到兩人開始打鬥，導演都沒有喊停。
但是打了沒一會，場上發生了變故，樂檸被潘雪一劍打中胳膊，整個人痛得“啊”的慘叫一聲。
“怎麽回事！”
魏柏立刻喊了一聲，場面亂了起來，道具組立刻將兩人放下來，大家一窩蜂湧過去。
潘雪先下來，一下來立刻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沒有人理會潘雪，所有人都看向樂檸，她整個人痛得抱住左邊胳膊，眼睛已經不受控制的紅了。
“檸姐，怎麽樣？”蕭蕭上前扶著樂檸回到位子上坐下，掀開樂檸身上寬大的袖子。
雖然天氣日漸寒冷，但為了上鏡好看，大家拍戲時依然穿著單薄，寬大的古裝裏面沒有穿別的保暖衣服，就是為了擡手時露出手腕更好看。
一上午拍攝下來，樂檸身上的暖寶寶已經沒什麽熱度，她整個人凍得直打哆嗦。整條手臂都通紅的，但她的衣袖被掀開時，圍在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樂檸通紅的手臂上有一條明天的青痕，從樂檸手肘一直到手臂，看起來十分嚇人。
道具組立刻拿了藥酒過來，武指接過藥酒，給樂檸將淤青揉開。
潘雪也圍了過來，臉上淚痕還沒幹，在看到樂檸手上痕跡的時候又開始哭：“對不起，樂檸對不起……”
樂檸聽得腦袋直抽，嘴唇緊抿著沒有說話。
沒有人理會潘雪，就連仇陸也只是站在潘雪身邊，沒有說話。
魏柏看著這幅場景心裏煩躁，張口問：“剛才怎麽回事？”
“是我不小心力氣太大，正好打在樂檸手臂上。”潘雪立刻解釋說。
魏柏看向樂檸，樂檸咬著牙，忍著疼痛讓武指給她揉開淤青，魏柏問：“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樂檸搖頭。
“還能不能繼續拍攝？”魏柏又問。
眾人嘩然，小趙立刻說：“魏導，檸姐手都成這樣了，還……”
“我沒問題。”樂檸打斷了小趙的話。
“檸姐！”小趙看向樂檸。
樂檸搖搖頭，神情已經平靜下來，對魏柏說：“我沒問題。”
“行，大家先休息，半個小時後繼續拍攝。”魏柏一聲令下，大家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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