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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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過這邊的親人, 新娘子就要出門了。
新娘子出門要由兄長親自背，陸勳蹲在陸柔面前，笑著道：“上來吧妹妹。”
陸柔趴在陸勳背上的那一刻, 眼淚又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不僅她，陸婉林冉都紅了眼, 陸榮也抽抽搭搭的，陸瑤還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至於陸珩，站在門口，一雙眼像是看著遠方又不像，眸中的深沈令人琢磨不透, 林冉方才偷看他被人抓住，這會兒也是根本不敢再往那邊瞧一眼, 只盼著送完陸柔出嫁, 自己也能脫身。
但，今日她可能不宜出門，老天爺也偏偏要和她對著幹。陸家大門口所有人忽然齊刷刷的回頭，人群中開始喧鬧，“那不是那個樓蘭公主嗎？！”
國公府街巷口遠遠走過來了一群外族人，擡著高高的轎攆，那轎攆不同於中原的，又高又華麗, 周圍還墜著珠寶流蘇, 裏面坐著一蒙面少女, 雖帶著面紗，那一舉一動卻將尊貴和驕傲彰顯的淋漓盡致, 很快, 這轎攆就在國公府門口停下了。
“她來幹什麽？”
“該不會是找肅王殿下的吧？”
“難道傳言都是真的？”
人群裏傳來議論聲, 就這麽精準無誤的飄到了林冉耳朵裏，她抿了抿唇，也終於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這位傳聞中的異族公主。
果然是國色天香，步步生蓮。
而她不敢去看陸珩的反應。
心中慌亂，她真的是來找陸珩的嗎？
陸珩會走過去接她嗎？
一股酸酸的情緒從心底裏漫了上來，林冉當真是後悔今日出了門。可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這裏。
曼雲下了轎攆，忽視了所有人的視線，直直朝門口走，眾人都以為她要走向陸珩，卻不曾想她停在了正準備上轎的新娘子旁邊。
“今日我不請自到，還請陸姑娘不要介意，樓蘭帶來賀禮，來恭賀陸姑娘大婚。”
原來是送禮的？
眾人嘩然。
陸柔此刻還在陸勳的背上，不方便下來，紅蓋頭下傳來她柔柔的聲音：“多謝曼雲公主。”
曼雲笑了笑，讓了道：“不耽誤你們中原的吉時了，快出發吧。”
於是陸勳繼續背著陸柔朝前走，經過曼雲時，他擡起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曼雲公主似乎怔了怔。
“新娘子上花轎！”
隨著一聲喊，喜樂立馬就吹吹打打起來，陸榮點燃了鞭炮，人群也開始起哄，鎮國公府門前忽然就熱鬧了起來。
微雨還悄悄替林冉捂住耳朵，她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表姐出嫁了。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趁著大家都在門口起哄，林冉悄悄的轉身想從側門回去，她剛動，方才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男人眼眸微動，餘光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時，不遠處一個在房梁上埋伏多時的暗箭直直的朝鎮國公府門□□來，“咻——”的一聲，驚起了周圍的陣陣尖叫。
林冉詫異的擡頭，就看到一只利箭直直的朝她眉心而來！鋒利的箭刃被陽光折射出刺眼的光，林冉瞳孔皺縮，大腦一片空白。
周圍所有人的聲音都被放大，像是微雨的尖叫聲，陸婉的催促聲，可林冉雙腳像是灌了鉛，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林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可在她閉眼前的那一瞬間，一道黑影豁然奔來，緊緊的擁住了她的頭，按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然後，林冉耳邊聽到了一陣悶哼。
——
熟悉的竹香在鼻尖纏繞，這讓她想起曾幾何時，那個國子監的下午。
好像也是那個人這麽護住了她。
周圍的人亂成了一片。
尖叫聲、慌亂的腳步聲，而林冉，肚子卻在此刻感到了一陣劇痛，她拼命忍著，想睜開眼看一看，那個懷抱卻猝然離她而去，再接著，一群人都圍了上來，有人在她這兒，也有人在那邊。
總之，林冉暈過去了。
……
乾清宮。
許久不曾露面的成武帝聞訊而來，進殿後便大發雷霆：“究竟是怎麽回事？羽之如何了？！”
“回稟陛下，那枚暗箭有毒！經臣初次判斷，與肅王殿下所中的毒是同一種！”
眾人大驚。
成武帝更是瞬間就變了臉色，身軀晃蕩了一下，幾乎站立不住，身邊的太監要去扶，他卻是立刻沖到了陸珩的床邊。
“羽之……羽之……”
陸珩臉色蒼白，緊緊閉著雙眼。
這毒發作的太快，幾乎是瞬間令人倒地。
成武帝瘋了一般的朝太醫們怒吼：“想法子！統統給朕想法子！治不好朕的兒子，朕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那些太醫們抖如篩糠，忙不疊的叩頭：“是……”
宮中如此。
林宅也好不到哪裏去。
林冉暈過去後二夫人連忙就將人送回了林宅請了大夫，一開始大夫還說是受了驚休養休養就好，可到了黃昏，微雨就發現林冉的羊水破了。
她慌得立馬去喊人，還好二夫人沒有離開。
立馬就叫來了提前安排好的產婆，又叫了幾個頂好的郎中，陸勳和陸婉幾個知情人也趕到，林宅將大門關上，林冉在郎中的針灸下，也終於醒了。
剛醒，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二夫人簡單的和她說了下情況，陸婉在一邊給她加油鼓勁，林冉完全沒有想到，她才懷胎八個月，竟然就早產了。
“姑娘，調整呼吸，要準備使勁了啊。”產婆教她怎麽用力，林冉緊張的點了點頭。
太醫們在宮中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什麽法子都試過了，可陸珩半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背部中箭的地方已經隱隱有了發黑的趨勢。
成武帝坐在床邊，單手支頭，心中無限蒼涼。
敢問他這一生，雖算不得創下了千秋偉業，卻也不是個昏君，為何老天要如此對他？！
心愛之人無法相守也就罷了，如今連他的血脈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奪去！
就在太醫們快要束手無策的時候，小太監急匆匆來報：“陛下，曼雲公主來了！說她知道如何解此毒！”
成武帝猛地一下擡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快！請公主進來！”
“姑娘，您快使勁呀！姑娘！”
林冉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落下，她的嗓子幾乎已經喊不出聲，下半身麻木，仰頭無聲的喘息。
二夫人在旁邊不斷的幫她打氣，一盆盆的熱水端進來又送出去，微雨將人參壓在她的舌根下提氣，產婆在下面不斷的催促……
“使勁呀姑娘，就看到頭了！”
一切都像一場夢，林冉思緒悠悠飄遠，她想到了在揚州的小時候，父母的音容笑語聲似乎就在耳邊，娘親切的面容也仿佛就在眼前。
“冉冉，再使把勁。”
林冉依稀聽到了母親的呼喚，還有那個人……
從揚州城到長安，一路上她與陸珩的一幕幕也在眼前經過，還有那敦肅城，西北的荒漠……
林冉攥緊了身下的被褥，像是孤註一擲，身邊所有的嘈雜聲全部都遠去，猛地一下，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接著，縹緲中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
“生了！”
林冉沒聽清那產婆說了什麽，她在暈過去之前，眼前只有那人護住自己的身影。
“二郎……”她輕輕喚出了聲。
接著，就睡了過去。
乾清宮。
曼雲公主看著成武帝：“您當真想好了？”
成武帝陣重的點了點頭：“朕同意。”
“爽快！”曼雲立刻就將藥瓶扔了過去，隨後轉身離開：“與大梁的陛下做生意就是敞亮，您如此，您的兒子也是如此。”
成武帝懶得去管她，立刻就藥瓶裏的藥親自餵著陸珩服下，待服藥後也不肯離去，生怕這藥也無甚作用。
不過很快，陸珩肩膀上的淤黑便淺了許多，太醫連忙上前診脈，眼睛都亮了起來。
“陛下，毒解了！殿下的癥狀沒那麽嚴重了！”
成武帝才終於松了口氣。
……
三日後。
陸珩蘇醒。
滿朝文武和百姓們揪著的心也終於松了下來，與此同時，林宅緊閉了三日的大門也終於敞開。
微雨忙著開窗，透氣。
林冉還沒醒，但郎中說她只是脫力虛弱，於是這一連三日都是燉著補湯熬著藥，一口口的餵下。
二夫人第一次將尚在繈褓的小嬰兒抱到林冉床前：“冉冉，冉冉。”
或許是母子心有靈犀，在繈褓裏的小家夥發出的哭聲下，林冉終於睜開了眼。
陸婉喜得連忙喊人：“表姐醒了！！！”
微雨和小谷立馬趕了進來。
林冉睜開眼，就看到所有人關心的眼神。
“姑母……”
二夫人握住她的手：“誒，姑母在。冉冉，你可算醒了……”
林冉虛弱的視線挪到了她懷中的紅色繈褓中，陸婉在一邊抹眼淚：“表姐、快，快看，這是我小侄子！”
二夫人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哪有你這麽介紹的，人家是母子！”
林冉心中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她生平從未如此緊張過，她伸手，在所有人的眼神中接過了那個小小的團子。
圓圓的小臉，略顯得有些皺巴巴的皮膚，還不會睜開的眼睛，林冉幾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眶便紅了個徹底，啪嗒，一滴淚水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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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出門要由兄長親自背，陸勳蹲在陸柔面前，笑著道：“上來吧妹妹。”
陸柔趴在陸勳背上的那一刻, 眼淚又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不僅她，陸婉林冉都紅了眼, 陸榮也抽抽搭搭的，陸瑤還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至於陸珩，站在門口，一雙眼像是看著遠方又不像，眸中的深沈令人琢磨不透, 林冉方才偷看他被人抓住，這會兒也是根本不敢再往那邊瞧一眼, 只盼著送完陸柔出嫁, 自己也能脫身。
但，今日她可能不宜出門，老天爺也偏偏要和她對著幹。陸家大門口所有人忽然齊刷刷的回頭，人群中開始喧鬧，“那不是那個樓蘭公主嗎？！”
國公府街巷口遠遠走過來了一群外族人，擡著高高的轎攆，那轎攆不同於中原的，又高又華麗, 周圍還墜著珠寶流蘇, 裏面坐著一蒙面少女, 雖帶著面紗，那一舉一動卻將尊貴和驕傲彰顯的淋漓盡致, 很快, 這轎攆就在國公府門口停下了。
“她來幹什麽？”
“該不會是找肅王殿下的吧？”
“難道傳言都是真的？”
人群裏傳來議論聲, 就這麽精準無誤的飄到了林冉耳朵裏，她抿了抿唇，也終於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這位傳聞中的異族公主。
果然是國色天香，步步生蓮。
而她不敢去看陸珩的反應。
心中慌亂，她真的是來找陸珩的嗎？
陸珩會走過去接她嗎？
一股酸酸的情緒從心底裏漫了上來，林冉當真是後悔今日出了門。可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這裏。
曼雲下了轎攆，忽視了所有人的視線，直直朝門口走，眾人都以為她要走向陸珩，卻不曾想她停在了正準備上轎的新娘子旁邊。
“今日我不請自到，還請陸姑娘不要介意，樓蘭帶來賀禮，來恭賀陸姑娘大婚。”
原來是送禮的？
眾人嘩然。
陸柔此刻還在陸勳的背上，不方便下來，紅蓋頭下傳來她柔柔的聲音：“多謝曼雲公主。”
曼雲笑了笑，讓了道：“不耽誤你們中原的吉時了，快出發吧。”
於是陸勳繼續背著陸柔朝前走，經過曼雲時，他擡起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曼雲公主似乎怔了怔。
“新娘子上花轎！”
隨著一聲喊，喜樂立馬就吹吹打打起來，陸榮點燃了鞭炮，人群也開始起哄，鎮國公府門前忽然就熱鬧了起來。
微雨還悄悄替林冉捂住耳朵，她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表姐出嫁了。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趁著大家都在門口起哄，林冉悄悄的轉身想從側門回去，她剛動，方才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男人眼眸微動，餘光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時，不遠處一個在房梁上埋伏多時的暗箭直直的朝鎮國公府門□□來，“咻——”的一聲，驚起了周圍的陣陣尖叫。
林冉詫異的擡頭，就看到一只利箭直直的朝她眉心而來！鋒利的箭刃被陽光折射出刺眼的光，林冉瞳孔皺縮，大腦一片空白。
周圍所有人的聲音都被放大，像是微雨的尖叫聲，陸婉的催促聲，可林冉雙腳像是灌了鉛，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林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可在她閉眼前的那一瞬間，一道黑影豁然奔來，緊緊的擁住了她的頭，按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然後，林冉耳邊聽到了一陣悶哼。
——
熟悉的竹香在鼻尖纏繞，這讓她想起曾幾何時，那個國子監的下午。
好像也是那個人這麽護住了她。
周圍的人亂成了一片。
尖叫聲、慌亂的腳步聲，而林冉，肚子卻在此刻感到了一陣劇痛，她拼命忍著，想睜開眼看一看，那個懷抱卻猝然離她而去，再接著，一群人都圍了上來，有人在她這兒，也有人在那邊。
總之，林冉暈過去了。
……
乾清宮。
許久不曾露面的成武帝聞訊而來，進殿後便大發雷霆：“究竟是怎麽回事？羽之如何了？！”
“回稟陛下，那枚暗箭有毒！經臣初次判斷，與肅王殿下所中的毒是同一種！”
眾人大驚。
成武帝更是瞬間就變了臉色，身軀晃蕩了一下，幾乎站立不住，身邊的太監要去扶，他卻是立刻沖到了陸珩的床邊。
“羽之……羽之……”
陸珩臉色蒼白，緊緊閉著雙眼。
這毒發作的太快，幾乎是瞬間令人倒地。
成武帝瘋了一般的朝太醫們怒吼：“想法子！統統給朕想法子！治不好朕的兒子，朕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那些太醫們抖如篩糠，忙不疊的叩頭：“是……”
宮中如此。
林宅也好不到哪裏去。
林冉暈過去後二夫人連忙就將人送回了林宅請了大夫，一開始大夫還說是受了驚休養休養就好，可到了黃昏，微雨就發現林冉的羊水破了。
她慌得立馬去喊人，還好二夫人沒有離開。
立馬就叫來了提前安排好的產婆，又叫了幾個頂好的郎中，陸勳和陸婉幾個知情人也趕到，林宅將大門關上，林冉在郎中的針灸下，也終於醒了。
剛醒，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二夫人簡單的和她說了下情況，陸婉在一邊給她加油鼓勁，林冉完全沒有想到，她才懷胎八個月，竟然就早產了。
“姑娘，調整呼吸，要準備使勁了啊。”產婆教她怎麽用力，林冉緊張的點了點頭。
太醫們在宮中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什麽法子都試過了，可陸珩半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背部中箭的地方已經隱隱有了發黑的趨勢。
成武帝坐在床邊，單手支頭，心中無限蒼涼。
敢問他這一生，雖算不得創下了千秋偉業，卻也不是個昏君，為何老天要如此對他？！
心愛之人無法相守也就罷了，如今連他的血脈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奪去！
就在太醫們快要束手無策的時候，小太監急匆匆來報：“陛下，曼雲公主來了！說她知道如何解此毒！”
成武帝猛地一下擡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快！請公主進來！”
“姑娘，您快使勁呀！姑娘！”
林冉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落下，她的嗓子幾乎已經喊不出聲，下半身麻木，仰頭無聲的喘息。
二夫人在旁邊不斷的幫她打氣，一盆盆的熱水端進來又送出去，微雨將人參壓在她的舌根下提氣，產婆在下面不斷的催促……
“使勁呀姑娘，就看到頭了！”
一切都像一場夢，林冉思緒悠悠飄遠，她想到了在揚州的小時候，父母的音容笑語聲似乎就在耳邊，娘親切的面容也仿佛就在眼前。
“冉冉，再使把勁。”
林冉依稀聽到了母親的呼喚，還有那個人……
從揚州城到長安，一路上她與陸珩的一幕幕也在眼前經過，還有那敦肅城，西北的荒漠……
林冉攥緊了身下的被褥，像是孤註一擲，身邊所有的嘈雜聲全部都遠去，猛地一下，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接著，縹緲中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
“生了！”
林冉沒聽清那產婆說了什麽，她在暈過去之前，眼前只有那人護住自己的身影。
“二郎……”她輕輕喚出了聲。
接著，就睡了過去。
乾清宮。
曼雲公主看著成武帝：“您當真想好了？”
成武帝陣重的點了點頭：“朕同意。”
“爽快！”曼雲立刻就將藥瓶扔了過去，隨後轉身離開：“與大梁的陛下做生意就是敞亮，您如此，您的兒子也是如此。”
成武帝懶得去管她，立刻就藥瓶裏的藥親自餵著陸珩服下，待服藥後也不肯離去，生怕這藥也無甚作用。
不過很快，陸珩肩膀上的淤黑便淺了許多，太醫連忙上前診脈，眼睛都亮了起來。
“陛下，毒解了！殿下的癥狀沒那麽嚴重了！”
成武帝才終於松了口氣。
……
三日後。
陸珩蘇醒。
滿朝文武和百姓們揪著的心也終於松了下來，與此同時，林宅緊閉了三日的大門也終於敞開。
微雨忙著開窗，透氣。
林冉還沒醒，但郎中說她只是脫力虛弱，於是這一連三日都是燉著補湯熬著藥，一口口的餵下。
二夫人第一次將尚在繈褓的小嬰兒抱到林冉床前：“冉冉，冉冉。”
或許是母子心有靈犀，在繈褓裏的小家夥發出的哭聲下，林冉終於睜開了眼。
陸婉喜得連忙喊人：“表姐醒了！！！”
微雨和小谷立馬趕了進來。
林冉睜開眼，就看到所有人關心的眼神。
“姑母……”
二夫人握住她的手：“誒，姑母在。冉冉，你可算醒了……”
林冉虛弱的視線挪到了她懷中的紅色繈褓中，陸婉在一邊抹眼淚：“表姐、快，快看，這是我小侄子！”
二夫人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哪有你這麽介紹的，人家是母子！”
林冉心中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她生平從未如此緊張過，她伸手，在所有人的眼神中接過了那個小小的團子。
圓圓的小臉，略顯得有些皺巴巴的皮膚，還不會睜開的眼睛，林冉幾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眶便紅了個徹底，啪嗒，一滴淚水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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